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话说,春琴回到丽春堂,心里还是压了说不出的闷气。涵儿过来了,见了春琴就道:“主子,午膳已经备下了。”春琴听了,就忍不住说道:“每次,都是我一人吃饭,真正这样的饭食,纵然是山珍海味,吃了也是没有一点滋味。罢了,不如你和随喜一起过来,陪着我吃吧。”
涵儿听了这话,就摇头道:“主子,还请别为难我。真正我吃不惯鸭脖子,又腥又辣的。况且,我也不会喝酒。若是喝呛了,也只是惹主子您笑话儿的。主子,不如您叫随喜姐姐过来吧。她比我见过世面,也会说话,也比我会喝酒。有她陪着,总是比我强。”
随喜耳朵尖,这在一旁,也就听见了涵儿说的。随喜就过了来,对着春琴和涵儿道:“二太太,我是会喝酒。但我到底不会啃鸭脖子。有时,我也纳闷,真正这鸭脖子有什么好啃的呢?不过都是细碎的骨头,吃了也只是戳了舌头疼的。”春琴听到这里,口里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因就对随喜道:“你呀,你们这是不知道鸭脖子的好处!”
随喜就道:“主子,要么叫外头的几个婆子进来陪着?”
春琴就摇头道:“随喜,你是活傻了不成?那样糟污的婆子,我见了几眼,也只是反胃的!”春琴想了一想,就道:“不过,你这样一说,我的心里,却是想起一个人儿来了!”
随喜和涵儿听了,就笑:“主子这是想起谁来了?”春琴就对她们吩咐道:“我记得这园子里,可要有一个人的。此人便是那侍弄花草的葛花匠。你们这就过去,且叫他过来陪我吃饭。”
涵儿听了,就对着春琴和随喜道:“那我就过去唤。想他知道了,定然心里喜的不知怎样才好了!能陪二太太您吃饭,与他自然是天大的恩惠!”
春琴爱听这话,听脸上就沉沉一笑。那厢,涵儿说着果然抬脚就去了园子。随喜见了,就道:“那二太太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这就下去了!”那厨房里的王媳妇也是个人精,因看出二太太屋里,头一个信赖的还是这府里的老人儿随喜,因此平常里,这王媳妇私下里烧了什么好菜,总是偷偷留给随喜一碗,无人时,就溜出来,叫随喜过来单吃。与这些,涵儿是半点不知道。
这会子,王媳妇方才对她说了,厨房里给她炖了一碗嫩嫩的鸡蛋。这炖鸡蛋须趁热吃,若是冷了,可就有点腥膻了。春琴心里哪里知道随喜舞的鬼,她心里,只盼着那说话声音细柔的花匠早些过来,陪她喝酒,与她解闷。因就对随喜挥了挥手道:“行了。你既有什么事,那么就下去吧。我有事时,自然会吩咐你!”随喜一听这话,赶紧就麻溜地走了。
春琴看着随喜的背影,就幽幽自言自语道:“白春琴呀白春琴呀,多早晚你才能出头儿呢?”
涵儿果然尽责。待入了花园,便扯着嗓子唤道:“葛花匠,葛花匠--”连唤了几声,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寻到了修理花具的葛花匠。葛花匠蹲着身子,看着涵儿急急忙忙的,就笑问:“涵儿,你怎么了?”
涵儿见了他,就故意问:“葛花匠,你吃了饭没?”葛花匠听了这话,不明所以,就问:“涵儿,你这样问为什么?莫非,我没吃饭,你还请我吃饭不成?”他呵呵一笑,也就将花锄靠在了墙角。
涵儿就笑:“你只需告诉我一声,你若是吃了,我这就去回了。”葛花匠一听,想了一想,就问涵儿:“你回去回,回什么?”涵儿听了,就笑:“我自然去回春二太太呀!”
葛花匠一听涵儿提起春二太太,这心里就未免激动,因问:“我吃没吃饭,这又干二太太何事?涵儿,你说话可不要说一句藏半句的,真正我听了,心里不痛快!”
涵儿就道:“那我问你,你果然就是吃了么?”葛花匠就如实道:“我却是吃了。但只吃了一个馒头,却是不大饱。等我将这花锄头修理好了,就再去大厨房吃一些饭菜。”
涵儿听了这话,就点头儿道:“好。你既没吃饱,不如就这随我出去。”
“去哪里?”葛花匠听了,心里更是上下涌动了。涵儿知道这花匠是个老实人,也不打算瞒着他了,因就直白说道:“花匠,告诉你吧,我们二太太因整日里都是一人儿吃饭,二太太吃饭也不比别个,每天儿只是鸭脖子鸭骨头的。这些,我和随喜可是一点儿也吃不惯。当然也就不能陪她吃饭。二太太说这样吃饭,实在觉得荒凉,若是有个会喝酒会啃鸭脖子的人来陪她,那便就再好不过了。”
涵儿又问花匠:“你会喝酒吃鸭脖子吗?”其实,葛花匠半点不会喝酒,也不喜那鸭脖子,但听涵儿这样一说,喜的真不知什么才好了,因就赶紧对着涵儿啄米般地点头儿道:“我会喝酒,我也会吃鸭脖子。你过来找我,果然就是找对人了!”
涵儿听了,就点着头儿道:“好。那你赶紧就跟了我走。”涵儿拉着花匠,一脚深一脚浅地从园子里出来了。待进了屋里,涵儿就回:“二太太,葛花匠已经到了,现在就在帘子外呢。”
春琴听了,就对着涵儿说道:“涵儿,我知道了。如此,这里也不用你伺候了,你赶紧下去吃饭吧。我用你时,且就再叫你。”涵儿听了,真当自己不用伺候了,因就转身对葛花匠道:“你呀,今儿个可是给你上脸的机会,你可得将二太太给伺候舒心了!”
葛花匠一听,更是连连点头道:“涵儿姐姐,我知道呢,我知道呢!”
涵儿听了花匠叫她一声姐姐,未免觉得轻佻了一些,因就对花匠白了一眼,正色道:“姐姐?谁是你的姐姐?分明,你做我的哥哥,我还嫌你老的!”涵儿说完了,便又轻松走了。话说,涵儿出了屋子,也就想去王媳妇的厨房。厨待掀开帘子,发现随喜坐在那里,那桌上放了一只空碗,看不出里头盛了什么。随喜见了涵儿,就笑:“你来了?真正王嫂子待你好,给你留了一碗油盐炒茼蒿呢!”
王媳妇见了,也就将一碗碧莹莹的米饭并一碟子炒茼蒿端了过来。涵儿见茼蒿里头没有肉丝,就撅着嘴儿道:“王嫂子,我不是说过的吗?我爱吃这个,你总是忘记放小炒肉。”
涵儿又问随喜:“随喜姐姐,你吃了吗?”随喜就道:“我吃过了,方我和王嫂子商议过了,因二太太吃饭总要一个时辰,这会子也不用咱们过去。待吃完了饭,我们就在这里玩一些纸牌,你认为怎样?”
涵儿听了,就对着王媳妇道:“这自然好,但到底只一碗茼蒿,可是不能打发我。如今我正是长个儿的时候呢!”
随喜听了这话,便对着王媳妇眨巴眨巴眼儿。王媳妇会意,便从碗柜里取出一碟子切得细细的牛肉,放在了涵儿的面前。王媳妇就道:“这牛肉,可还使得?”涵儿见了,就笑:“果然还使得。”因就用筷子夹了一块卤牛肉。
随喜就道:“每一天,眼睛睁开了来,也就这会子能偷点儿懒。”
涵儿也就边吃边道:“随喜姐姐,真正你有我忙么?有什么要跑腿的事儿,真正二太太也是不敢差遣你的,竟是有事没事地唤我!”涵儿吃着牛肉,因说口渴,就要嚷着喝汤。王媳妇正在一旁洗碗,听了没有顾上,涵儿手脚快,一下就将锅子掀开了。涵儿低头看着锅里,发现还有一勺子的肉汤,涵儿尝了一口,觉得滋味鲜美,便对王媳妇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锅里的汤都喝光了!这是你们自己喝了的,竟也不叫我一声?”涵儿越说,心里越发不满了。
随喜见了,就对她道:“这些肉汤,是昨儿个剩下的。都有些馊了,王嫂子说不如倒了给狗吃。我见了心里不忍,因说糟蹋食物也不好,所以才央求着王嫂子给我热了。这汤,却是有点馊。”
涵儿听了,心里还是怀疑,因道:“可我喝了并不馊呀?”
随喜就道:“其实,就是馊了,只是你品不出来。若还有那些肉,你果然就品出来了。”涵儿一听,就纳闷问道:“是么?你们吃东西,一直都没瞒着我?”
王媳妇已经洗好了碗筷,听了这些话,就对着涵儿道:“真正,我哪敢瞒着你呢!”王媳妇说,又将桌子收拾了一下,方对着随喜眨了眨眼,又问涵儿道:“你倒是快些吃。这会子,咱们打一个时辰的牌,刚刚好。说来,这伺候主子,都是要有技巧的。这什么时候该殷勤,什么时候该偷点懒,可都要拿捏好。俗话说的,劈柴不按纹理,可是累死劈柴的人!这话用在这上头,其实也是一样的!”王媳妇与这上头,却是感慨良多。
春心如宅 第224章 不由分说
涵儿听了,便快速扒拉了几口饭。这锅里的肉汤是馊的还是不馊,她已经无心计较了。到底她年轻,却是也喜欢玩。随喜见了她吃饭的样子,就道:“你呀,莫非你前世里是猪不成?”涵儿听了,就道:“那随喜姐姐,我是猪,你是什么?”
随喜就道:“反正我比你好。”涵儿听了,就笑:“是,你是比我好。但如今咱们在这柳府,还只是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的命!”涵儿说这话其实是无心,但却是是戳了随喜的痛处。王媳妇听了这话儿,瞧见随喜的脸子已经变了,就咳咳了几声,对着涵儿道:“行了。虽说都是奴才,但在我看来,随喜还是比你要高贵一些的!”涵儿听了,也就不语了。
话说,葛花匠见涵儿走了,也就在帘子外头低声儿道:“二太太,您叫我?”
春琴听了他的声音,就道:“花神,你可进来吧。”葛花匠听了,心里激动,也就掀了帘子,大步走了进来。房内,自然只有春琴和花匠两个人。
春琴就对他指了一指身边的一个小凳子,对着花匠说道:“坐吧。”葛花匠见了春琴穿了件家常的石榴裙子,裙子底下穿着一对大红的绣鞋,那衫子里头衬了一件领口略低的亵衣,越看越觉得丰满诱人。葛花匠知道自己逾越了,因就赶紧垂下了眼睛。春琴见他来了,心情就莫名地好,因就笑吟吟地对他道:“我叫你坐,你怎地不与我坐下?”
葛花匠听了,也就挪着地儿,小心坐下了挨在春琴一边。
春琴啃着鸭脖子,就对他道:“你吃鸭脖子不吃?”
葛花匠听了,赶紧说道:“我吃。打从小儿,我就爱吃鸭脖子。”
春琴听了,也就从盘子里扔了一块鸭脖子,递了给他。春琴一边吃,一边看着葛花匠吃。葛花匠向来是不吃鸡鸭鹅这些家禽的,但为了春二太太,他便也不管不顾的了。春琴见葛花匠啃得喷香,心里满意之极,因就对他道:“你既然喜欢,那不如就多吃一些。这鸭脖子,又吃不坏肚子的。”
葛花匠在底下听了,更是连连称是。春琴又道:“单吃鸭脖子也是难过,你不如再喝些小酒。罢了,我看你还是起来坐吧!”春琴说着,便拿了个杯子,给葛花匠也倒了满满一杯。葛花匠见了,就诚惶诚恐地道:“谢二太太抬爱。”
春琴就道:“行了,别和我别别扭扭的了。我叫你喝,你就与我喝。总之,陪我吃饭就是。”
春琴说了这话,却又长吁短叹起来了。葛花匠几口酒下肚,这胆儿也就有些大了。他觑着春二太太白白的胸口子,就问:“春二太太,难不成您在这丽春堂,从早到晚的,只是一个人吃饭么?”
春琴听了这话,就叹:“可不是一个人儿?可有什么人陪我呢?”
葛花匠一听,到底忍不住就问:“别人也就罢了,难道大少爷不来陪您么?”春琴见葛花匠提起大少爷,心里更是觉得酸楚了,因就说道:“大少爷么,他是从来都不来的!”
春琴一语说出心事,葛花匠听了,心里几乎不敢相信。他从来只在丽春堂的花园子里呆着,大少爷柳墨染来不来丽春堂,他一个身份低贱的花匠,又哪里能够知道?不过,听了春二太太这样一说,葛花匠忍不住诧异问道:“二太太,大少爷并不是这样无情的人吧?二太太这样年轻,长得也这样好看,大少爷当真能忍住不来?”
葛花匠憋不住了,直言春琴长得好看。春琴听了这话,就凄然道:“怎么,你是不信么?你只是不知道罢了。真正着跟着我的丫头随喜和涵儿,心里俱明白不过的。”
听二太太这样一说,葛花匠心里更不懂了。“二太太,大少爷不来,莫不是您和大少爷有什么误会?”
春琴就叹:“好了,也是我失言了。这样的话儿,我哪能同你说去!说来,也不过是我的命太苦罢了!”春琴说完,就又啃鸭脖子,有吃酒,又叫花匠也吃酒。
葛花匠不敢违拗。春琴心情郁闷,一下就喝了许多的酒,头脑就有些沉重。葛花匠觉得二太太有些醉了,便想出去将涵儿找来伺候。岂料,这在出屋子时,春琴醉意朦胧的,眯着个眼睛,也不知怎地,一下就将葛花匠错当成了墨染。春琴歪在桌子旁,将手伸着,口里就迷迷糊糊地唤:“姐夫,姐夫,不要走,不要走——”
葛花匠一听,急的就道:“二太太,您认错人了,我不是大少爷,我是花匠!”春琴听了这话,就挥舞着胳膊,笑嘻嘻儿地指着花匠,对她笑道:“我才没认错人呢?你就是我姐夫,还不敢承认!”
葛花匠关心春琴,听了还是细细解释道:“二太太,您是喝醉了,因此才将我错当成了大少爷!二太太,您先躺着,小的这就给去叫涵儿!”葛花匠说着,便转过身来,上前扶着春二太太的胳膊,令她好生躺下。
葛花匠的大手触摸上的春琴滑腻的肌肤,心里更是激荡不已。他镇定了片刻,就要抽开被春二太太握着的手。春琴将葛花匠误当做了墨染,自然不能将手儿松开。她只是拽得紧紧的。葛花匠见了,紧张得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因就小声儿说道:“春二太太,小的真不是大少爷,小的只是园子里栽花种草的花匠!”
春琴听了,酒意上涌,却是闭了眼儿,口里嘟嘟囔囔地道:“你就是墨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儿呢!”因还是不撒手。葛花匠真的急了,他略一使劲,到底挣脱开了,只管掀开帘子,对着屋外唤道:“涵儿,涵儿——二太太喝醉了,你怎地不进来伺候?”可他连唤了几声,总是无人答应。葛花匠自然不知,这会子随喜和涵儿两个,并着厨房里的王媳妇,正热闹打牌儿呢!
葛花匠出了屋子,本想就走了。但想着到底不能将喝醉酒的二太太丢在屋里,所以思前想后的,到底又掀开帘子进了去。
这一进去,葛花匠就发现,春二太太酒意不醒,只是更迷乱了。这口里说出的话儿,听着也更是不堪。
但听春琴口里唧唧歪歪地道:“姐夫,姐夫,春琴心里真的好想姐夫哦!姐夫,你就可怜可怜春琴吧!”春琴迷糊着眼儿,见屋子里的‘墨染’又进来了,口里就痴痴地笑道:“姐夫,姐夫——你到底还是舍不得我的,因此又过来了,是不是?”葛花匠见了,只得叹一口气,说道:“二太太,您真的瞧错人了!我哪里是大少爷!”
春琴听了,心里哪里肯信。因喝多了酒,她面色绯红,更是发了酒力,看着‘墨染’的脸朝他越做越近,春琴越发心动,一下就对‘墨染’娇笑道:“姐夫,其实我身子骨是什么模样,你还不知道呢?我这就让你瞧一瞧,保管你见了,心里头就不会忘了我!”
葛花匠见了春琴发痴的模样儿,急急就道:“春二太太,你喝醉了,你真的喝醉了——”葛花匠想着,二太太神志不清的,莫如自己就送她回房吧。可是已经迟了。
春琴半倚着靠着墙角躺了下来,只管将身上的衣衫褪下。很快,她就褪下外衣。春琴脸有些滚烫,好像要示意什么。看着面前的春二太太如此,葛花匠一阵心跳,这一看,眼睛就有些痴了。
他心里虽然幻想着躺在春琴的身边了,但是身子到底一动不敢动。可是眼睛却是肆意地从春琴的脸一直扫射到她的脚踝。春琴半眯着眼儿,看着‘墨染’还不朝自己走近,口里就笑:“姐夫,亲亲的姐夫,你真的要这样折磨春琴么?春琴好爱你,难道你真的未曾察觉?”春琴口里嘟嘟囔囔着,只是一个劲儿地叫唤。那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真的和春天里叫春的猫儿一个声音。
葛花匠受不住了,他到底是个年轻的汉子。这血气方刚的,见了面前一个如花女人这样朝自己叫唤,心里哪里还受得住?若他能受住,不是阉人也是废物了。
葛花匠的身子动了一动,终于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大步走上前去。他的头一下就拱在了春琴的怀中。
葛花匠伸出自己灵巧的手,一慢慢地向春琴伸去。他的心里,对于这个,其实已经想过千百遍了。女人的身子骨果然这样香,这样好。葛花匠的头不停地拱在春琴的身上……
春琴不想姐夫果然过来了,心里更是激动,因就抱着‘墨染’的头,口中一个劲地**:“姐夫,姐夫——今儿个,你可让我快乐了!可怜我直到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女人!”春琴说着,不由分说地就躺下了。
葛花匠虽然有些难耐,但到底还不糊涂。他听春琴口中说今儿个才做了女人,心里不禁十分纳闷。这是怎么回事?上回府里不是人人都传言,说是大少爷喝多了酒,在姨娘洪氏房内,情不自禁就和二太太行了房事,把持不住,弄得木已成舟的。其实大少爷待二太太也不上心,但因二太太是大少奶奶的妹子,且又被大少爷破了瓜,为了顾及颜面,因此大少爷才不得不将二太太收了房。
如此说来,大少爷早和二太太行了房了。怎么听二太太的口中,竟似还未和大少爷亲热过呢?葛花匠越想,心里头越发糊涂了。这个当口,葛花匠觉得自己不能再糊涂下去了。如果——二太太真的还是处子之身,如果二太太酒后清醒了,见躺在她身上的人是自己!那事情可就愈发不能收拾了!葛花匠心里害怕起来,他逼迫自己冷静,一下就从春琴的身上起了来,急速走到房间前儿。
春心如宅 第225章 不能收
春琴这厢还是晕晕乎乎的,因看着姐夫要走,春琴哪里肯让,摇摇晃晃地就要站起来,截住姐夫。葛花匠见春琴要过来,想了一想,赶紧就掀开帘子溜走了。春琴见了,赶紧奔到门口,左看右瞧的,见姐夫早已不在了,因心里沮丧,她身上的酒意即刻就去了大半。“姐夫,姐夫——为什么你这么狠心,为什么你不要春琴——姐夫,你回来,回来——”春琴口里絮絮叨叨的,又兼站立不稳,一下就摔到了墙根下,可是摔疼了胳膊。
她这胳膊,前儿在落雪轩里摔过一次。这才刚好,可就又弄疼了。因着疼,春琴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狼狈样儿,心知自己是酒喝多了出现的幻觉。咦?她看着桌子上杯盘狼藉,口里就自言自语地道:“我明明记得,方才这屋里陪我喝酒的人是葛花匠,怎么这会子,这屋里只剩了我一人?”
春琴当然知道自己喝醉了,她将衣服理好了,心里又疑惑地想:莫非,我喝醉了,将葛花匠错看成了姐夫,因此手里口里就不停地纠缠与他?这花匠让自己的形容给吓着了,因此推攘开自己,一个人赶紧溜了?春琴想来想去,只觉得这个理由恰当。
现在,她当然不想去园子里找葛花匠问你个仔细。不过,一想到老实木讷的花匠,却是将自己的身子几乎都看了,春琴的脸上还是红得和柿子一样。也不知怎地,这穿好了衣裳,春琴就觉得胳膊有些痛,像是被千只蚂蚁咬过的一般痛。她就低了头,揭开了衣服瞧了一瞧。这一瞧,春琴的脸更是红得像红鸡蛋一般了。这——看着牙印——这定然是方才情迷意乱之时,那葛花匠扑上前咬的!
一想到此,春琴的心里又羞又臊。到底自己还是个大姑娘呢,这葛花匠看着老实,其实也是被什么熏心的饿鬼!到底,她这样金贵的人儿,是能被葛花匠这个府里的奴才啃咬的吗?这若要人知道,她也就不要活了!
但是这些日子,春琴独守空房,到了晚上,一个人当真煎熬得难受。春琴不敢再想下去了,想想方才也是惊险,若花匠控制不住,即刻自己给了他,木已成舟,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到底——到底自己要进园子去问他一问。不过,现在她当然不想去。春琴穿好了衣裳,镇定了片刻,终于大着嗓子唤道:“随喜,涵儿,你们两个躲到哪里去了?”连叫了几声,随喜和涵儿听了,方才从厨房里出来了。
进了屋里,随喜和涵儿发现葛花匠已经走了。随喜就问春琴:“二太太,您吃了么?”
春琴就道:“我早吃好了。连叫了好几天,你们才出来。真正这跟了我,你们的日子愈发过得舒坦了!”
随喜听了,就道:“二太太,我和涵儿方才也没闲着。”春琴无心和她说这些,因就道:“这会子,我要困了,到底酒有点喝多了,觉得头疼。”
涵儿听了,就问:“二太太,那花匠是什么时候走的?真正也是的,既走了,也不过来知会我一声儿!”
春琴听了,就道:“是我叫他走的。到底还是我一个人喝酒自在,别人陪着更是无趣。”春琴说完了,果然就往床榻上睡去。话说那葛花匠心情跌宕地出了屋子,去了园子。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里,葛花匠赶紧就拿了个碗,倒了一杯冷水,咕咚咕咚地喝下肚子。方才自己太过激动,简直就是忘乎所以了。幸而到了最后,自己把持住了。葛花匠喝完了水,强迫自己冷静。但闭上眼睛,二太太那撩人的眼,那红润的小嘴,那丰满非标的腿肚子,还是在他跟前晃动。
葛花匠就对自己道:“人家是什么人?你是个什么人?你但凡这样想了,便是亵渎了大少爷!呸,真正春二太太也会你这样的人想的,真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再这样想,我都替你害臊了。”葛花匠说完了,便拿了个铲子,又往园子里拔草去了。
话说,这一日,墨染早早出了府,又去了那悦来茶楼。不想,王白却是来得有点晚。墨染等了足足等了半盏茶的工夫,王白方翩然过来了。
王白上了楼,见了墨染,坐下就道:“柳兄,我有点事耽搁了,因此来晚了。”
墨染听了,就一笑说道:“无妨。真正这等人,也自有一番乐趣。”墨染性子舒缓,从来都是不急不燥,风度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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