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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月秋雨
周萋画从稻香院出来后,便与冬雪直奔了侯府门口,春果已经准备好马车,等候多时,在周萋画出来后,主仆三人上了马车。
想从吏房拿到差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经过层层审核,虽然不必东奔西走,却也要耗费上个把时辰,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陈远安才投机故意不去办理查票的。
为了防止时间上估算错误,造成自己还未赶到陈远安就拿到查票的失误,周萋画示意马夫钻巷子,走近路,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刺史府。
马夫应了一声,便甩动马鞭,飞奔起来。
巷子不如大街平坦,难免有些颠簸,周萋画担心勘察箱会因颠簸受损,虽然是跽坐着,却坐的并不踏实,幸亏春果跟冬雪一左一右扶持着,这才没失了形象。
车子剧烈颠簸一段路后,转了个弯,虽然速度依然很快,却平稳了许多,几乎同时,主仆三人长吁了一口气,如同放下了大石头,三人抿嘴而笑。
周萋画示意春果看一下这是倒哪里了,离着刺史府还有多远,春果应声,挑开布帘,仔细看了看马车两侧,而后道:“娘子,咱们到了前街了,照车夫选的这条路,再有这么一会功夫,就到刺史府了!”
“奥,如此说来,这路还真是近了不少!”周萋画喃语,她低下头,开始组织待会进了府衙后的言语,忽而,她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周萋画猝然抬起头,看向冬雪,“冬雪。我昨日,除了让你调查汝英的身份,好像还让你留言了侯府各个院子里进贼的事,你还没跟我说呢!”
周萋画这一开口,车厢的气氛,瞬间又凝重了起来,侯府进贼的事。就跟鬼魅一般。是府里各院最忌讳的。
冬雪刚刚被车颠簸的是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听到周萋画的询问。连忙说道:“侯府里进贼的事啊,从一个月前就开始了,儿去查汝英的事事,捎带着去几个一开始招贼的院子问了。娘子你猜怎么的!”
冬雪一顿,故意卖关子。却看周萋画没有要跟她互动的意思,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是巧合呢,还是那贼人故意的,这几个院子招贼的顺序。刚巧就是那汝英每天送柴火的顺序!”
侯府各个院子虽然都在自己做饭,但平日里这蔬菜、米、肉、柴火啊,都是由侯府里统一购买分配的。除去这米是按月分发,这蔬菜、肉跟柴火都是按天来的。蔬菜、肉是先挤着老夫人、陈氏院子攻击,而这柴火,则会根据院子距离柴火房的远近来依次分配。
一听这种巧合,周萋画眼睛瞪圆,“详细说说!”
“比如说,自从三夫人怀孕后,就搬最僻静的令如阁,虽然说僻静吧,但离着柴火房近,平日送柴火都是第二个给令如阁,而这令如阁也是第二个招贼的!”冬雪慢条斯理的说话,“再比如说,二夫人住的稻香院,一般都是第十个送柴,刚巧也是第十个招得贼!”
还有这种巧合,周萋画抿嘴冥想,看来,要想找到凶手,就必须从这招贼的事上开始调查。
“还有其他的发现吗?”周萋画追问道。
冬雪努力回想,“没有了!”
刚说完,这三个字,她就夸张地打了一个隔,那打嗝声,如雨后池塘的青蛙叫,“呱”,本来凝重的车厢,一下子热闹起来,绷着脸的春果哈哈大笑起来,连周萋画都没忍住,冬雪见两人都在笑,自己也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车厢瞬间,笑成一团。
这笑声里,冬雪记起了一件事,于是当笑声落下,就听冬雪先开了口。
她不客气地冲春果喊道:“喂,春果,你说,这卫娘子今天她这样做,到底是什么目的啊!”
刚刚周萋画跟卫琳缃唇枪实战时,冬雪也听明白了,这卫琳缃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故意污蔑周萋棋的,但因周萋画为了给她留面子,却没把她的目的说出,搞得冬雪是云里雾里,心里痒痒的。
“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看上人家董少卿,想借着今儿这事,跟人家说上话嘛!!”听冬雪不客气地喊自己,春果有点不高兴,却也没放在心上,“以前,还以为她早就认识董少卿,原来不过是一厢情愿的事!”
听春果这么一说,冬雪幡然醒悟,看着周萋画,喃喃说道:“娘子真大度,那卫娘子这般觊觎董少卿,娘子竟也不生气!若是换做儿的心上人被人这么惦记着,非打她个落花流水不成!”
“呸呸呸,冬雪,你这话若是被那嚼舌头的听了去,还当是你整日想着出嫁呢!”春果瞥一眼冬雪,连连说道。
“这有什么,女子本来就是要出嫁的,不说别的,就咱们娘子,等明年及笄,不也得嫁到那帝师府里去嘛!”冬雪不以为然,大大咧咧地说道。
她眸光一侧,看着跽坐在上位的周萋画,明朗地说道:“娘子,说句你不高兴的话,你可不知道这京城里有多少娘子盯着董少卿呢!”
“卫娘子为了见董少卿不过是说了几句假话,若到了京城也只算是小巫见大巫,今年过年,听说董少卿要去南岳上头香,那些娘子提前半夜就在帝师府门口等着,等了整整一宿,听说为了抢个好位置,大大出手呢!”
年初?南岳?看来是年初董庸跟秦简一同上南岳进香的那次啊,这又触动到周萋画心底莫名的伤感,原本覆在勘察箱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拿起,她拉一拉衣袖,问冬雪,“冬雪,你从小就生活在京城吗?”
“是啊,儿从小就生活在京城,所以呢,若是娘子及笄后,要嫁给那董少卿,去京城,娘子也不要担心,儿会做个好向导,让娘子极早的适应京城生活的!”冬雪乐呵呵的回答。
她这么一说,却听到春果噗嗤一笑,冬雪眼眉立刻竖起,伸手推了一把春果,厉声问道:“你笑什么?”
“呀,你管得倒是挺宽啊,我连笑你也管啊!”自从确定冬雪无心抢她贴身侍婢的位置,只是为了拜师后,春果对冬雪瞬间没了敌意,她本就是个爱说爱笑的女孩,如此一来,道跟冬雪有了几分姐妹的亲昵。
被冬雪这一厉声追问,她也假装不以为然地板着脸,“我笑你,脸羞羞啊,要想跟着娘子去京城,你可是得做娘子的陪房,我看啊,你也别笑话卫娘子,你心里是不是早就有也惦记着人家董少卿了!”
“呸,呸,呸,别那么没见识好不好,他也就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女人面前算是个俊俏郎君!”冬雪小脸一扬,露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一撸袖子,手指在春果鼻子上面微微点一下,“要说这俊美啊,真正的京城一俊郞啊,他董少卿可差远了!就连董少卿每次见了人家啊,都自叹不如啊!”
“这世间还真有这般让董少卿都自叹不如的人,你倒说说,那人长什么样子!”春果着实好奇,连连追问。
“他啊,体魄如巍山矗立,行为如鬼魅妖惑,剑眉微扬,眉飞入鬓,润泽美唇,寒星明眸,白衣飘飘,要说他是谁啊!说不出来也不怕吓着你们,此人呢,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冬雪骄傲满满,刚要报出这个人的名字,却被周萋画厉声打断。
周萋画道:“冬雪,你对京城这么了解,那倒跟我说说,这京城里,平日跟董少卿关系亲密,年龄相仿的郎君,都有谁?他们品行如何?”
不知道为什么在冬雪描述这个样貌赛过董庸的美男子时,周萋画脑中竟然莫名出现秦简的样子,白衣飘飘,行为如鬼魅,她害怕这个人就是秦简,却又希望是,这种矛盾心理之下,她逼着自己打断冬雪的话,而采用迂回地询问。
“跟董少卿年纪相仿,且关系亲密的?”冬雪嘟着嘴,脑袋一歪,“董少卿是国舅爷,平日公务繁忙,偶尔出入酒家,身旁总会围着不少郎君,要说哪个郎君跟他亲近,这儿就不知道了!”
冬雪擎着脑袋,泛着大眼,收起嬉笑,一板一眼地回答,“娘子,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好像日后攥着董少卿,这可使不得!”
冬雪双手摆摆,“儿的阿母说过,这男人啊,就跟沙子一样,你攥得越紧,他流得越快,不可,不可!”
被冬雪这么一说,周萋画脸一红,小声喃语一句:“什么攥不攥,日后的事谁能说得算!”说完,便微闭双眸,不再言语。
“娘子,儿是不是说错话了!”冬雪一看周萋画不悦,就想着道歉,却被春果一把拉住了。
春果眼睛直视着周萋画,眼眸顺势就落到了勘察箱上,想起前几日,周萋画不过自己性命冲进大火,只为了抱出秦简的那支木匣,忍不住,幽然叹口气。
冬雪见春果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小声嘟囔一句:“娘子,是不是不喜欢董少卿,有别的心上人了!”
春果一听,冬雪把自己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伸腿就是给她一脚,“你这丫头,有你这么往自家娘子身上泼脏水的嘛!”
“儿,不过是开个玩笑嘛!”被春果这一训斥,冬雪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喃语一声,脖子一缩。(未完待续)r655





医谋论 087 春果跟冬雪的心思
车子继续行进,不一会儿,就到了刺史府,冬雪跟春果依次下车。
在春果扶周萋画下车,拿起幂篱为其戴上,冬雪上前递上帖子,让门口的衙役往府衙里通报了。
主仆三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很快就有衙役小跑出来,带来的消息,却只让周萋画一个人进去,“刺史大人现在正在挺尸房,他说了,停尸房不同于其他地,不是你们这些女子想来就来的地方,除了周四娘,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进!”
“女子怎么了,大溏疏律哪条哪款有这等规定!”冬雪还想着跟着周萋画学几手,听闻不能跟进去,忍不住上前理论。
“冬雪,不得无礼!”周萋画喝止住了冬雪,“既然刺史有命令,遵守便可!”她转过身,朝差役微微福礼,“劳烦,官家!”微微点头,应允一声,便示意春果把勘察箱给自己。
“娘子,这匣子可是有重量的,要不,你跟黄刺史说是,奴婢跟进去,也帮你减轻点负担?”春果恋恋不舍,小心翼翼将勘察箱递给周萋画,如同要分离一般,小声喃语,步步追随。
周萋画调整一下勘察箱的背带,嬉笑道:“不过就一匣子,什么重不重的,你跟冬雪在这等我,我很看就回来!”
说着,她就抬头,随差役上了台阶,忽而,她见停下步子,站在那高高的府衙台阶上回望春果,“别那么忧伤,儿只是去见死人,又不是去赴死!”
春果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目送着周萋画进了刺史府。
这周萋画的身影一消失,冬雪就没了刚刚奴婢的样子,她拉一把春果,直接把她拉进车厢。“天这么热,别站在太阳底下,快进来!”
春果支应马夫就近找个阴凉地,随后就与这冬雪钻进了车厢,一进。
冬雪见春果仍一副闷闷不乐,拉一拉她的衣袖。“怎么闷闷不乐呢?”
春果幽幽叹了一口气,“刚刚去备马车时,听说那董少卿现在也在刺史府呢!”
“那不是更好了,娘子不会有事的!”冬雪嘟囔一句,却想起刚刚周萋画的哀怨。立刻发出感悟声,“奥,你是说,娘子不喜欢董少卿,见面也是折磨吗?”
“胡说,瞎说,我可没有那么说!”春果的确是在担心周萋画会把自己的心思表现出来,却依然狡辩道。
“什么瞎说。不瞎说,你跟我说说,娘子心上人是谁啊!”冬雪眼睛瞪得滴流圆。眨啊眨地逼问着春果。
春果抬头与冬雪对视一眼,却立刻瞥眼看向一边,“都说了,我不知道,还问!”
冬雪就是一满脑子好奇的小雀,尤其还是她崇拜的周萋画的事。她哪能放过,见春果嘴硬不说话。她抿抿嘴唇,故作放弃道。“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吧,我看啊,我也不用拜娘子为师父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你竞争这贴身侍婢比较靠谱!”
冬雪故意抑扬顿挫地说话,每个字吐得清清楚楚地,“怎么说,我也来自京城,进出过国公府,有多少会点武功,跟大夫人毛遂自荐一下,怎么说,大夫人想着娘子嫁到帝师府,少被人拿捏,我跟在身边也少受点苦!”
她边说话,边仔细观察着春果的神色,当看到春果紧张的一抽搐时,立刻继续说道:“不过呢,你若是能让我多了解娘子几分,我倒是可以继续考虑拜娘子为师!”
冬雪眉毛上挑,示意春果,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自己刚刚询问地问题,“哎,你也别多想,我呢,只是为了多了解一下娘子,要不然若真的拜了师,犯了忌讳,惹娘子不高兴了,那可如何是好!”
冬雪好推理,抓住春果的弱点,玩点点小伎俩还是可以信手拿来的嘛
果然,春果思忖后,如冬雪期望的那般,做出了退让,“好吧,我告诉你,但是你得发誓不要说出去,否则的话,就……”
春果做出退步,却也想不到可以让冬雪闭嘴的赌注。
“我若是说出去,就让这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了家,任何想做的事都不能心想事成,出门被狗咬,吃饭被米噎,喝水都能塞了牙,最终郁郁寡欢而死!”冬雪倒也爽快,伸出手,对天发誓。
春果抿着嘴唇,心中如万箭穿心一般难受,这毕竟是把娘子跟秦简的事说给除了丽娘以外的第三人知道,她想了许久,许久,这才缓慢开口,“娘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儿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她对那个郎君特别好,甚过对其他人,可能是因为那位郎君救过娘子,又给了娘子验尸合手的器具,娘子又是个不愿意欠人情的人,才一直对他很重视吧!”
春果尽可能的委婉地说周萋画跟秦简的事,冬雪一听却急了,“什么,他,他的,人长得什么样子,有董少卿俊俏嘛,叫什么,家住何方,人品如何,配得上娘子吗?”
一听冬雪冲自己吼,春果也急了,她探头出车厢,见车夫早就找个阴凉闭眼休憩,周围也没什么人,这才缩回脑袋,冲着冬雪嚷嚷道:“你吼什么吼,生怕别人不知道啊,那人整天就戴着一银色面罩,莫说我,就是娘子,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就知道姓秦名简,人家家住在哪里,我哪晓得!”
戴银质面具的秦,秦简!冬雪亢奋的情绪,犹如被浇了一盆冰水,浑身湿透,动弹不得,“你是说,娘子她,她的心上人叫秦简?”
“呸呸呸,你可别乱说话,我可没这么说!”春果伸手在冬雪嘴唇上拍打几下,她放下手,见冬雪愣神,摇晃一下冬雪的胳膊,“喂,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冬雪打了个寒蝉,“你刚刚提到了器具?是不是就是娘子一路上呵护有加的那个匣子啊!”冬雪抬头见春果点头,继续问道,“那,里面是不是有许多奇奇怪怪的针啊,线啊,还有剪子?”
春果点头,“你,你是不是偷偷动过那匣子了?”
冬雪神色恍然,喃喃自语,“原来那匣子,他是送给娘子了啊!”
一看冬雪嘀嘀咕咕地,春果急了,她用力摇着冬雪的胳膊,“喂,喂,你是不是中邪了,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冬雪转头看了春果一眼,失落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明亮,她将手伸进袖袋用手握了一下,轻语说道,“只因为觉得那董少卿配不上娘子,才如此好奇,现在猜想这叫秦简的也定然配不上娘子!”
春果更糊涂了,“你在说什么啊!听不懂!喂,不过你得说话算数啊,你只可做娘子徒弟,不能与我争夺贴身侍婢!”春果还一心惦记着冬雪的威胁。
冬雪的情绪早已经没了刚刚的兴奋,她长长吐气,“嗯,我只做娘子的徒弟,不会与你抢夺一等侍婢的身份!”
说完,她挑开侧帘,斜眸看向那庄严的刺史大门,哎,娘子的心上人怎么会是他呢?
看冬雪唉声叹气,春果心中不解,她随着冬雪的目光,看向刺史府,忽而记起什么,轻声问道:“哦,对了,冬雪,你是从小就生活的京城的吗?”
冬雪没有回头,只是轻语回答:“是,一直在京城!”
“那你知道在京城,到亡人忌日那天,有什么风俗吗?”
冬雪以为春果是跟府里其他丫头一样,向往京城,却听她问道这么古怪的问题,放下侧帘,转头询问:“咦,你怎么问这个?”
春果不好意思看冬雪,垂头嫣然一笑,“不怕你笑话,过几日是我阿母的忌日,可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一听春果说道这个,冬雪开始反思自己的态度,她思忖一下,“你可按照你们洛城的习俗来,不必非要随着流行,效仿京城啊!”
“我阿母一直生活在京城的……”春果抿着嘴,喏喏出声,“她以前是老夫人身边的侍婢,侯府还未迁来洛城之前一直呆在京城,后来被放出府,然后就死了,我想她应该是京城人,所以想用你们京城的习俗来祭奠她!”
春果的声音随着她的情绪变得低沉沙哑,这让冬雪也忍不住想起她的身世,她慢悠悠地说得:“我记得我阿母忌日时,阿兄曾带我去河里放河灯,听他说,那样母亲就能看到我们了!要不,我教你做河灯吧!”
原来冬雪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同命相惜,这让春果对冬雪再添几分亲近,她伸手拉过冬雪的手,用力点点头,“嗯,就做河灯吧!”
被春果这么亲昵拉扯,冬雪有点不适应,她苦涩一笑,最后还是跟春果说笑着讲起,河灯的做法,跟放河灯时的禁忌。
这厢,春果跟冬雪已经成了好姐妹,那厢,周萋画正在既不泄露卫琳缃诬陷,又要又快又明确地给周萋棋洗冤。
董庸坐在停尸房棺前的方凳上,黄玉郎立于棺前,手放在棺沿上,心想着这棺材木好啊,给一下人用这么好的棺材木,是侯府心虚呢,还是银子没地花了呢。
一抬头见,周萋画背着一匣子渺渺走来,“周四娘,听人呈报,说你已经掌握了周萋棋不是杀人嫌犯的证据,不知可否说说啊!”
周萋画将勘察箱放在地上,冲董庸、黄玉郎盈盈一福礼,“好,儿一一道来!”(未完待续)r655




医谋论 088 董庸言
周萋画定于停尸房正中,等适应光线和停尸房里的味道后,缓缓开了口,“死者汝英,尸体衣衫整齐,眼睑有明显的瘀血,手指甲青紫色的,颈部有明显掐痕,初步判断死于颈部被掐!”
周萋画开始简单陈述目前案件的情况:“因有人呈报说二姐姐周萋棋曾在死者死之前,与她一起回过寝房,而后周萋棋回到厅堂,而死者却不见了踪影,以此推断周萋棋是将汝英掐死,藏尸到床下,而后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现场的!”
“根据死者死亡的时间,周萋棋的嫌疑的确很大,但嫌疑不代表是事实,一切论断,都需要有事实说话,恳求董少卿,黄刺史,准儿验尸,以拿出真相!”周萋画盈盈一福礼,依次扫过董庸跟黄玉郎。
汝英是贱籍,从这个意义上讲,她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她的尸首本就由侯府做主,周萋画这般要求,董庸跟黄玉郎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见董庸跟黄玉郎微微点头,周萋画掏出口罩与手套,而后回身打开了勘察箱,而后走到了棺前,两名衙役上前为其打开了棺盖。
周萋画探身一看,虽然汝英昨日死亡,却因天气炎热,身体已经开始肿胀,尤其是面部,不但肿胀明显还呈青紫色。
为看得仔细,周萋画把幂篱拿下放到一侧,她看一眼已经从方凳上站起来的董庸,轻语说道:“董少卿若是觉得有必要,可自行拿笔记录,以备将来填写《尸格》所需!”
黄玉郎看一眼董庸,见董庸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周萋画。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觉得周萋画说得在理,挥手示意差役去准备纸笔。
周萋画用刀挑开汝英的衣衫,再次仔细检查手腕脚腕后,这才开始解剖。
在解剖颈部之前,周萋画一字划开死者的胸腹部,检查胸腹部。确定胸腹部没有受到任何外界暴力后。然后才开始解剖颈部。
她手握解剖刀,一刀切开了颈部皮肤,皮下组织立刻暴露了出来。脖子左侧可见一大拇指形态的痕迹,脖颈喉下偏右侧的肌肉有大片状出血,只是……
周萋画观察半晌,发现异常。她看向董庸跟黄玉郎示意两人过来,“两位请来看。”周萋画指着切开的脖颈,指着脖颈喉下偏右侧肌肉的大片状出血,缓慢说道:“手指接触颈部,只会留下小片状出血。手掌接触,才会留下大片状出血,死者喉有大片状出血。这说明,这个位置是被手掌掐住!”
黄玉郎装着胆子。往前一冒头,匆匆看了一眼,便闪到了一边,倒是董庸看得仔细,他盯着周萋画解剖刀所指的位置,听完周萋画说的,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
周萋画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用解剖刀继续向那颈部深层切去,从从浅肌群深入到深肌群,直至剥离出位于颈部深层的舌骨及甲状软骨,都有非常明显的肌肉和肌间的出血。
周萋画指着舌骨喝甲状软骨上的肌束上,道:“人的舌骨和甲状软骨很脆,如果是因为颈部受压致死的话,经常可以发现舌骨或者甲状软骨的骨折,这具尸体上,舌骨右侧的大角发生了新鲜的横断骨折且出现了肌束上的灶状出血!由此说明,死者生前颈部受到了外力的袭击!”
“死者只在脖颈下方,偏右侧出现了皮下出血,而不是两侧,这说明凶手是用一只手掐在了死者的脖子上,昨天,儿就说过了,凶手是一只手掐住死者双腕,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凶手只有一只手就能完成杀人,这说明什么?”周萋画语气一顿,看向董庸。
董庸已经随着周萋画说话的声音,沉迷于她的推理里,听到周萋画的追问,董庸喃语道:“说明,凶手力气很大,是个男人!”
“没错,不但是个男人,还是个左手没有小拇指,且惯用左手的男人!”周萋画义正言辞地说出答案,看董庸不解地一皱眉头,周萋画走到一差役面前,以他为模型比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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