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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月秋雨
周萋画弯腰换了一把解剖刀,直起身来时,她眼角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陈成璧,周萋画没有直视她。边解剖,边说道:“你若受不了。可以先出去!”
“不,我可以的!”
隔着口罩的声音没有刚刚的明朗。却透着一股坚决,周萋画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陈成璧,就见她目光垂落在自己紧握解剖刀的手上,没有害怕,反倒是透着期望与坚定。
周萋画没有停顿,解剖刀毫不犹豫地直接滑向死者的胸部,开胸后,她弯腰拿起了剪刀,顺着肺动脉往下走,终于发现了那颗堵住血液流向肺脏动脉的,从臀部挤压挫伤静脉血管壁上脱落下来的血栓栓子。
她用解剖刀刀尖挑起这堵住了飞动脉的栓子,踱步到瑞娘面前,“就是这个东西,让贞菊丧失了性命!”
她半蹲下来将刀尖放在瑞娘面前,“你是不是很奇怪,你不过是打了她的屁股,她怎么会死呢!”
周萋画眼睛一眯,“这玩意,叫栓子,刚刚从肺动脉里找出来的,就是它堵住了贞菊的肺动脉,造成她死亡的!”
周萋画说的这些词都是现代医学的名称,她微微起身,看向陈判司,却见那判司也没有任何表示,心想道,看来这些词,跟溏朝是通用的。
周萋画于是继续说道:“瑞娘,你曾不止一次用木棒打过贞菊的臀部,被击打部位内的血管因为受到挤挫,内皮便会脱落,久而久之,血管壁就粗糙起来,流经这里的血液的有些成分便在这里凝集起来,最后积少成多形成了血栓栓子。”
说道这,周萋画站起身来,厉声问道:“瑞娘我问你,你七天前,是不是也曾痛打过贞菊的臀部?”
“啊,没,没……”瑞娘矢口否认,脑袋垂下。
“不要狡辩了,需要我出去把三姐姐喊进来吗?”周萋画厉声说道,见瑞娘把头垂下,继续说道:“你不止一次打过贞菊,尤其是在七天前下手最重!”
“血栓栓子形成以后,大约七天左右,就会脱落下来,成为游动的栓子,这颗栓子游进了肺动脉,堵在细小的肺动脉管腔中不能再动弹了,继而引起了肺动脉的痉挛,而后心麻痹,引起了周围循环衰竭,从而导致了贞菊猝死!”
周萋画声音猝然提高,将挑着血栓的刀子指向瑞娘,“瑞娘,就是你的多次殴打,杀死了贞菊!你还有何话说!”
“我知罪,我知罪可我不是有意要害她的,我知罪啊!”瑞娘扑倒在地,嚎啕大哭。
周萋画不予理睬,抬眸看向陈远安,“陈判司,刚刚儿所言的,你可都有记录下来!”
陈远安放下笔,合上簿子,“有,有,有!周四娘尽管放心!某会禀报黄刺史,秉公办理!”他说着,就站起来,冲地上的瑞娘喊道,“杀人偿命,来人啊,带出去!”
两名看守停尸房的仆役听到陈远安的声音,疾步走进了,拉着瑞娘出了停尸房。
周萋画则回到木板前,开始缝合贞菊的尸体。约莫过了三刻钟,周萋画剪断了最后一根羊肠衣,将器具放在了勘察箱里。
而后,她叫春果拿来了给贞菊准备的新衣,此时尸僵已经形成。主仆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贞菊换上了新衣。
这边,春果边忙碌,边哭泣,口罩早已湿哒哒的。
而那边,冬雪趴在地上。早已经呕吐的几乎要虚脱。
周萋画见两人这般模样,挥挥手,“春果你先扶着冬雪出去吧!”
“是!”春果哽咽着,吸着鼻涕,搀起趴在地上的冬雪。出了停尸房。
周萋画则弯腰开始收拾勘察箱。
忽而,她感觉身后出现一个身影。
忙碌的手骤然停下,而她这时才突然记起,停尸房里还有一个人——陈成璧!
陈成璧站到周萋画身后,开始重复周萋画刚刚说的话:“血栓、肺动脉、血管壁……这些,都是现代医学名词,你也是穿越而来的,对不对?”
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以前的坚定。颤抖,哽咽,饱含着复杂的情况。
“也”?陈成璧也是穿越而来的!
周萋画微微一怔。继续收拾勘察箱,平静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终于收拾完勘察箱,周萋画站起身来,转身就往停尸房门口走。
陈成璧突然像发了疯一样,一下子冲到了周萋画面前。她张开双臂,挡住了周萋画的去路。原本平静地脸上早已挂满了眼里,“你穿越前就是法医对不对?所以你才能知道那么多!”
周萋画知道有句话叫“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但陈成璧的泪汪汪里,却不是见到同乡的激动,而是……急切!
周萋画压制住自己的真实想法,故作疑惑地回答,“我真的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请你让开!”
陈成璧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我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我知道你是‘圣手娘子’,而且是跟我一样都是穿越而来的人,你一定会帮我的!”
“帮你?”周萋画再次一怔,反问道,“就是为了让我帮你,你才跟冬雪设计了一出还没来得及表演就谢幕的戏吗?”
陈成璧一听这话,就知道她跟冬雪自她进门开始设计的小把戏被周萋画识破了,她更加钦佩起周萋画,“你果然厉害!”
“那副玉镯呢?”周萋画朝陈成璧一伸手。
这次换成陈成璧发愣了,“玉镯?我,我不知道,昨晚我跟冬雪约好她会翻墙送出了,可我在墙下等了整整一晚,也没等到冬雪!”
没等到冬雪?看来是冬雪被人袭击后,爽约了。
那么说,昨晚盯着静雅院的还有第三个人。
“唰”得一声,停尸房的门再次被推开,明亮的阳光射进来,就听陈远安急促地声音响起,“周四娘,周四娘,你能不能把你刚刚验尸的过程在说一下,我好填‘尸格’啊!”
周萋画抬手护住眼睛,迎着陈远安看去,“你刚刚不是都有记录了吗?依着那个填写‘尸格’不就行了吗?”
陈远安已经站在周萋画面前,手里拿着那本做记录的簿子,吞吞吐吐,“这个,额,那个……”
周萋画见他这般犹豫,伸手拿过簿子,翻动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陈远安哪是在做记录啊,他竟然默写了一遍《出师表》,周萋画气得鼻子都差点歪掉,真恨不能把簿子扔到他脸上。
却忽而意识到,陈远安之所以不认真记录,定然是觉得贞菊一案没有认真审理的必要,那他为什么又回来找自己呢?
“陈判司?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周萋画礼貌地啊簿子还给陈远安,轻声问道。
陈远安脸色涨红,结结巴巴说道:“那个,是,是上次在停尸房给您做记录的郎君,他,他要看这次的验尸记录的!”
上次做记录的郎君!
秦简!
周萋画抬腿就朝门外奔去。(未完待续)r655





医谋论 120 流年一别,再无他日
冬雪坐在廊下已经休息过来,一见周萋画疾步跑出来,连忙站起来,“师父,你怎么了?”
听到冬雪的声音,周萋画停下步子。
冬雪的脸蛋因呕吐变得红润,额间的碎发被汗水沾湿,不羁凌乱的趴在额头,脸上写满好奇与关切。
看着这张纯静的脸,周萋画的心被石头狠狠砸了一下,短暂思考后,还是毅然决然地奔了出去,有些事若是不做,待光阴荏苒,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周萋画凭着感觉一直奔到黄玉郎办公的书房,却被仆役告知,黄玉郎刚刚出去送客,周萋画拉起裙摆,直奔府衙门口。
府衙门口,黄玉郎已经送完客,正要转身回府,见周萋画急匆匆赶来,先是面露厌恶之色,而后立刻笑容满面,“周四娘,如此着急赶来,可有急事!”
“人呢?”周萋画不想在这个表情随时变化的黄玉郎身上浪费时间,张口便问。
“那个……刚走!”一看周萋画这般急切,黄玉郎有点吃惊,他搞不清楚周萋画是不是又发现了对自己不利的事,只是木愣抬手指指东门,“带着这段时间的卷宗,朝那边去了!”
卷宗?董庸没有带走吗?周萋画诧异,却也顾不得那么多,她甩一下裙摆,迈步出府衙门。
就听身后传来黄玉郎讨好的声音,“四娘子,还请多美言几句啊!”
周萋画朝着黄玉郎指引的方向追去,府衙门前的路向来宽敞,周萋画踮脚眺望,隐约能看到一匹高头大马。不疾不徐地前进着。
长长的马鬃马尾甩啊甩。
马背上坐着一穿白色袍服的健壮男子。
黑色的鬃毛,白衣的男儿,缓慢行走在空旷的大街上,似一副水墨画里的风景,不缺静态意境。却也随时张扬着动态奔腾之美。
周萋画的心狂跳不止,她很想喊一声,让秦简驻足,可话就跟被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一般,每一个音节都让疼得难以控制。
周萋画索性抬步追了过去。
街道随长,却也抵不过这步子飞快。街景被周萋画抛到身后,隐约还能听到风从耳边刮过的声响,周萋画的不甘,她的期望,随着她奔跑。越来越近。
眼看着刚刚还在视线尽头的人儿离自己越来越近,周萋画忽而鼻头一酸,视线瞬间就模糊起来。
周萋画不愿被秦简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她不禁停步擦眼泪,却在此时,秦简突然“驾”了一声,马儿飞奔起来。
近在咫尺的距离再次被拉大,周萋画顾不得擦泪。拼尽全力朝马匹追去。
马儿在前面路口一转弯,待周萋画追上去时,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周萋画试着又紧追了几步,却终于因体力不撑停了下来。
她双手撑在膝盖,气喘如牛,狠狠地咒骂道:“喂,你个死秦简,你给我回来!”
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喂,周四娘。你这么卖力追我,不会就是为了让我死吧!”
这声音是秦简。他,还没有走!
周萋画激动地站直身子,虽然知道此时秦简就在身后,却忘记立刻转身,失而复得地惊喜,让她眼里噙着喜悦的泪水,她嘴角上扬,明明很兴奋,却依然嘴硬道:“是啊,我怕不快点跑,赶不上了!”
秦简立于马背,垂眸看着站在马前的小巧人儿,正午的阳光晒得他睁不开,眼眶却莫名湿润起来,“好,那咱们说定了,若是有朝一日我身首异处,你要给我来收尸!”
秦简声音依然夹杂着调侃,却因带着几分沙哑,显得像是在用玩笑的方式说遗嘱。
周萋画一怔,旋而转身,抬头仰视着那依然被面具遮盖住的眼眸,“你是说真的吗?那你得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子,别到认尸之时,认不出来!”
秦简看着周萋画的眼睛,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话虽然含着讥诮,却也听出周萋画刚刚定然伤心过。
但偏偏秦简是个不会安慰人、不会服软的家伙,虽然知道周萋画真正表达的是什么,却依然嘴硬,“怕认不出哪具是我的尸体吗?这怎么可能,周四娘你精通医术,没接触的人,都能观骨骼,看尸炭就能断出身份,更何况你我如此熟识!”
“更何况……”秦简微微一顿,朝周萋画瞥了瞥嘴角,“你不也看过我的身体,实在不行掰开衣服,看看躯体嘛!”
“谁看过你身体!”周萋画脸一红,杏眼怒视,矢口否认。
周萋画这一恼怒,秦简却哈哈大笑起来,“不是你?那指定是我做梦了,梦里的娘子,可没你这么凶残!”
周萋画更加生气,刚刚追出来心里想问的话,也没了说出来的冲动,她瞪了秦简一眼,便要甩袖离开,“不与你这泼皮玩笑!”
秦简看着马下缓步移动的可人儿,看着她昂着头,阔步从马头走到与自己并列,看着她错过自己,而后经过马尾,当周萋画站到马身后时,秦简终于忍不住了。
他一跃下马,对着周萋画的身影追问道,“你追随而来,不会真的只是为了咒我死吧?”
周萋画停步,沉默片刻,背对秦简说道:“自然不是,我是想问你……想问你,我与董少卿退婚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秦简微微抬头,“你觉得我有那么大能耐,能干预到今上的决定吗?”
你?你连黄英那么贵重的药材都可信手拈来,连周午煜见了你都得毕恭毕敬,一开口说要看个尸格,陈远安就得屁滚尿流的去准备,还有什么你不能做的!
周萋画腹诽,冷哼一下,“这倒也是。没有回报的事,你秦简是不会做的!”
“你就是为了问这事才追来?”秦简眉头一挑,现出一丝踌躇,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来,你与那董庸还真是两情相悦恋恋不舍。今上如此棒打鸳鸯,看得人好生惋惜!”
周萋画听出秦简的讽刺,赌气道,“是啊,我感觉好难过啊!”她微微停顿一下,感觉到身后的男人沮丧转身。连忙又继续说道:“你与冬雪什么关系!”
“你……”秦简被周萋画噎得几乎要跨身上马,却听周萋画再抛出一个问题,停下动作,不安回答:“我与冬雪反正不是你想得那种关系!”
他手拉动缰绳,一跃上马。将马掉头,俯视着马头前的周萋画,昂然说道:“你就安心做她的师父,若有招一日,你将她培养成能跟你一样独立断案娘子,解了她心里的疙瘩,我秦简定然厚礼相待!”
“还说没关系,没关系。用得着你厚礼相待嘛!”周萋画小声嘟囔,却立刻朗声答道:“好,那我就等着你的厚礼!”
秦简点头。忽而心情大好,“还有其他要问的吗?我可以不求回报的都回答你!”
“那个……”周萋画吞吐一下,用力握了握拳头,定了定决心,试探询问,“你上次说的可是真的?”
上次说的秦简岂会不记得。他非但记得上次,就是跟周萋画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明明知道周萋画问的是什么,却故意装傻。“上次说的?哪句?”
秦简的玩笑话,却如剑一般刺穿了周萋画的心,她默默心想,原来不过是随口一说啊。
伊人视为诺言,郎君心却如覆水。
“没,没事!”她没有转身,而是冲着前方空旷的街面,施礼,“秦义士请保重!”
语气哀怨,绝情!
她起身佛礼,阔步而去。
此举却吓坏秦简,他松开缰绳,一跃下马,阔步追上周萋画,如山一样的身躯挡住她的去路,“你是想问,若你在天涯海角,我是否会追你而去吗?那我回答你,我会,真的会!”
周萋画脸侧到一边,抵在秦简胸口的脑袋,不敢动弹一下,三生两世,她曾未感觉自己如此卑微,用甩袖离开,才能换得一个回答,她鄙视自己,恨不能如往常一般不顾不过,甩袖离开,却又担心如此一别,再无他日。
卑微至极,眼泪止不住的啦啦往下流,感觉自己就像只扭了脖子的斑鸠,形象全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抽搐半晌,周萋画终于冷静下来,她退后一步,与秦简保持着距离,她不敢抬头,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秦简,我们再做个交易吧?”
孰料,秦简却跟看穿周萋画心思一般,在她说完话之后,立刻坚决说道,“不!现在不可以!”
否定的回答,让周萋画猝然抬头,她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为什么?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秦简被面具遮挡下的眼眸突然泛泪,他深情看着周萋画,默默点头,“绝非我不愿信守承诺,只是而今,你我命运均不是自已!”
“什么命运不能自已!”周萋画诧异追问。
秦简长吁一口气,心想道,看来,周都护什么都没告诉她,这个伟大的父亲竟然独自抗下了所有!
“周萋画!”秦简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语气,他喊着周萋画的名字,他靠近一步,凝视着周萋画的眼眸,“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我定会来与你做此交易可好!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你敢应吗?”秦简抬手,朝向周萋画。
周萋画瞥向马鞍两侧钩挂袋里装着的卷宗,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而后抬起头,将自己的手放在秦简手中,坚定说道,“若这算是你的承诺,那我就敢应!”(未完待续)r655( )




医谋论 121 局中局
陈氏在停尸房门前久久等不回周萋画,便问最后跟周萋画说话的陈成璧,“成璧,画儿这是去哪了?她有跟你说吗?”
陈成璧已经将勘察箱递给了春果,听到陈氏的询问,她缓缓摇头。
“不知道,只是听那陈判司说,是什么上次给四娘做记录的郎君,要看这次的尸格记录,然后四娘子就出去了!”她伸出细长的手指,指指那正围着冬雪跟春果问个不停地陈判司,软声细语地回答。
“上次做记录郎君?”陈氏诧异,抬头看向春果,“春果,上次给四娘做记录的郎君是谁?”
“唔……”春果吞吐,原来是秦义士来了啊,难怪娘子会那么着急出去,春果思忖后,答道:“回夫人,奴婢不知!”
冬雪虽然被陈远安缠着回想周萋画刚刚验尸的经过,耳朵却也没闲着,一听周萋画出去找那上次做记录的郎君,又见春果神色紧张,立刻猜出这个可以随时查阅尸格的人是谁?
那师父跟他之间果然……
冬雪抬手扶一下自己包着绷带的头,忽而伤感起来。
陈氏久等周萋画未果,又见时辰迫近午时,就这样呆在停尸房前也不是个事,便带着众人便要回侯府。
车子刚从刺史府侧门驶向主街,就见周萋画失魂落魄地赶来,陈氏连忙停下车子,把周萋画拉上了车,“画儿,你这是去哪了?急死母亲了?”
周萋画只是冲陈氏浅浅一笑,跽坐在席上,垂首不语。
车子摇摇晃晃。周萋画垂着头,不停地回想着整件事,那些被遗漏的细节,缓缓地浮现在了她的脑子里,原来是这么回事。联想到贞菊的死,周萋画不禁感叹,哎,谁都控制不住这命运的安排啊!
陈氏见女儿忧心忡忡,担心地靠着她坐着,直到车子摇摇晃晃地停在侯府门口外。周萋画这才抬起头,跟她说话。
一开口说话,却把陈氏吓了一大跳,周萋画问:“母亲,我能自己掌握我的命运吗?”
陈氏吓得脸色惨白。微微一怔后,旋而嬉笑道:“画儿是不是听说什么?怎么这么问啊?”
陈氏的话里隐瞒多过疑惑,周萋画浅浅一笑,“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她抬眼看去,见春果已经从后面那辆马车上下来,于是起身道,“母亲。咱们也下车吧!”
春果将周萋画扶下,舒兰上前下扶陈氏,陈成璧与年氏被各自的侍婢搀扶着。也下了马车,见年氏被折腾的早已筋疲力竭,陈氏便吩咐他们各自回院子,担心周萋画会继续追问命运的事,陈氏立刻吩咐春果、冬雪,陪周萋画回静雅院。
却听周萋画说道。“母亲,我想去璧姨娘那里坐一下。可以吗?”
陈氏一怔,搞不懂女儿要做什么。却还是默默点点头。
“春果,你带着器具,回去消毒,冬雪你随我去!”周萋画命令道,而后冲陈成璧微微一福礼。
陈成璧大喜。
冬雪却忧心忡忡,根据她对周萋画了解,现在周萋画只让自己跟去陈成璧那,多数是因为事情败露了。
陈氏虽然对女儿去陈成璧那感到很好奇,却又担心自己太过关心,而引起陈成璧的不舒服,最后也就由着周萋画去了。
冬雪随周萋画进了陈成璧的厅堂,陈成璧猜不出周萋画具体为什么而来,却也知道定然与冬雪跟自己密谋的事有关,便把贴身侍婢艾儿招呼走。
“四娘子,我说的事,你考虑地怎么样了?”陈成璧关上门后,转身说道,却不禁大叫出声,“冬雪,你怎么跪下来!”
厅堂中央,冬雪跪倒在地,她的面前是面对着她的周萋画,就听冬雪喃喃说道:“徒儿不该骗师父!求师父责罚!”
陈成璧上前想把她拉起来,冬雪却跟秤砣一样,根本拉不动,陈成璧绕到周萋画面前,“是我的主意,不怪冬雪的!”
周萋画垂眸看一眼陈成璧,“的确应该怪你,若不是你,冬雪也不会受伤!”
“师父,不怪成璧姨妈,哦,不,璧姨娘,不怪她的!”冬雪头埋得低低,因为害怕声音弱弱的,几乎听不清。
看冬雪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周萋画长叹一口气,“说说吧,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我来说!”冬雪对周萋画的尊敬,大大超过了陈成璧的预料,她看冬雪蹲着不敢动,连忙上前护在冬雪面前,“是我让冬雪这么做的,冬雪说她手里有春果的玉镯,于是我们打算昨晚趁着大家睡着,让冬雪把玉镯递出来!以造成丢失的假象!”
“正如你知道的,我在静雅院外等了一晚,直到今天早上都没等来冬雪,若不是你派人来喊夫人,我也不知道昨晚静雅院出事了!”陈成璧抬头看着周萋画,“都是我出的主意,你若生气,就拿我出气吧!”
“师父,师父,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想着考验师父!”冬雪跪着往前移动几下,面露沮丧,“现在春果的玉镯也丢了,若是她父亲追问起来,我该怎么交代啊!”
一想到柳神医因为周萋棋气愤春果被烫伤了脸,冬雪就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来给自己毁了容!
她伸手摸摸脸蛋,喃语道:“若是她父亲因为这是给我也浇一壶水,那我的脸,岂不是……”
“这你倒不用担心,你已经被她父亲教训了!”周萋画看着冬雪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突然很想发笑,她一再忍受,最后冷冷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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