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沉茉
四邦之战修罗场。
昭华手持赤霄龙云剑俯览,却未从众多厮杀的将士中找到晏修远,只觉此处妖气过于厚重,埋藏蹊跷。
终是手持判官笔已在暗中护着晏修远近三个日夜的冥帝司,见到曙光,忙奋起越上,冲出结界飞到了昭华身旁,指向远处那朵黑云。
昭华离开金陵皇城之时,心中还曾猜想过苍翼为何会放过这个好时机,原来他是早有准备,竟从元界带出了上古凶兽梼杌。
忽而一道金光落地,将晏修远面前数名妖兵瞬间射杀于空中,却也吓得他呆住,暗处的冥帝司不由得嘴角抽搐,又化作凡人士兵的狼狈模样,凑到他身旁小声解释道,这乃是助战我
大晋的高人啊。
冥帝司虽不信鬼神,却也看得出高低之分,不由心生敬畏。
只是冥帝司将晏修远拽到远处后,心中不免感叹,为仙者,属他混的最落魄。
昭华从云头落下站定雾中,使得众人不识,只道这位从天而降的神君是谁
第一百零六章 两年之期
黑雾聚拢,在一侧虎视眈眈,苍翼嘲讽道:“相传天君乃是天命,有九龙真身护体,可眼下这般看着,却也不过是空话!”
昭化捂向心口,闭口不言,压下喉间阵阵腥甜。
苍翼见状冷冷一哼,并不理会昭化的不自量力,眸中泛出杀意,带着身后密集的恶灵冲去,欲一雪前耻。
被冥帝司拽住的晏修远急道:“我不晓得这位神君是什么来路,可刚刚那一下分明是受了重伤,这原就是我大晋的战场,承天意得神君相助,自是该感恩上苍垂怜,可若是因此便让神君就此重伤丧命,却不是我晏修远能所为的,虽是一介书生,但也可凭手中这一柄长枪谢恩。”
冥帝司抓住的手垂落,呆滞道:“你怕是救晚了,这一处祸事闯下,旧伤未愈,这又重新来了嗜心伤。”
可这厢晏修远才冲上前去,却见那黑雾弥漫之处,再看不见什么神君,唯有漫天飞石刮过。
冥帝司见状便知此乃天君计策,连忙提着判官笔上前,一手拽过晏修远躲在巨石后,却听从空中隐隐传来几声龙吟。
龙吟声越来越近,飓风将修罗场恶灵妖兵尽数收进雷云。晏修远挣脱冥帝司貌似抬头,却见一条通体金色的巨龙从天而降,吐出一柄泛着红光的长剑,射中为首的妖魔,定在地中激起大片金光。
金光使得飓风更甚,晏修远躲闪不急被一块碎石击中,几番便被吹到了雷云之下,冥帝司青筋猛跳,只得提着判官笔一路锁人。
苍翼忍着剧痛拔出龙云剑,迅速回到开国侯肉身当中,却抵不住臂膀处的剑伤,此番还好留了个心眼抓梼杌做挡箭牌,不然当真灰飞烟灭了。
可怎奈苍翼才走出两步,头顶上方直直射下两道天雷,拦住了去路,金龙盘于上空竟已布下天罗地网,他抬手抹了嘴角的污血,朝天一指怒吼,要命尽管来拿吧!
昭化微微眯起眼眸,他可以直接击杀苍翼为苍生除害,可开国侯不过是凡人,何故要灰飞烟灭的果。
冥帝司安顿好被砸晕的晏修远后,立即冲向了雷云所在,挡在了苍翼面前,一杆判官笔却于手中瑟瑟发抖,若非今日是天君拼死设阵,加之苍翼这厮又奸诈藏于凡人**之中,使得天君稍有不慎便触犯天规,折损仙根,他才不会冒死冲到这当中,做什么和事老。
苍翼知道冥帝司的意思,便看向空中冷笑,斗了将近几百年耗干周身修为,这元界一仇他必报,待佛祖大胜之日,这三界便再也没有什么昭华天君了。
待苍翼走后,雷云逐渐在东方消散,金龙俯向地面灵光退却,昭华持剑落地,降下甘露洗礼元灵,冥帝司心生愧疚,弃判官笔跪在地面,却只听那带着疲惫的声音留下一句,照顾好晏修远。
也不知是蜷在榻上昏睡了多久,被我支出重新拿来话梅的宫女,站于一旁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打扰了主子的美梦,可却不知在这梦中落花飞逝,好似看清了当年的什么,又未能看清什么一般。
随着太医院值守的御医急忙奔走,终是惊动了守在天禄阁外围的宫人,探听消息便传进来,宫女无法,只得站于软塌
第一百零七章 天象异变
皇帝老抬眸,眉目似星,却带着丝病态断断续续微咳,待见到我已走进门口时,举起手命屋内众人尽数退下。
他轻拍了拍榻旁与我笑道:“过来,我不过是多睡了会儿,你便哭成这样。”
这话说得不走心,饶是多睡,又怎么会惊动整座皇城,我鼻尖一酸,眼中热泪滚落而出。
若是从前未曾于皇帝老交心,这番丧号吹起也无甚大碍。
可如今他成了我夫君,虽拜奉的是昭华,这厢也算是正儿八经的成婚之礼,初心方动,却才知已时日无多,他怕是也能感觉到秋后的萧瑟,信口胡诌出来这番嗜睡鬼话诓人,凡人食五谷难避病邪,正如仙者自降世便避不开命中劫难一般,我缓缓坐于榻旁,看着他那双极好看的眸子,心口一阵阵的疼。
他探出手与我五指相扣,泛着温热,明明是在病中的人反要比我这个身子骨好的暖上三分,没甚言语,闻着屋内四散开来的药香,心中却无比安定,只要他在一日我便相伴一日。
我这厢心中泛苦涩,他却握着我的手指与自己的手掌重叠,继而垂眸缓缓笑道:“我从未眷恋世间,却在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想无休无止的活下去,一同享受承欢膝下,看日月交替度四季之期长相厮守。”
从一开始便晓得他极会说情话,甜言蜜语无数,今日听着却心头泛酸,我反握说:“一切都来得急,我一直都在!”
他闻言抬起明亮的眸子一笑,伸手擦了我眼角泪珠道:“即是来得急,你又哭什么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也要再寻个比我更爱你的人......”
虽说人皇寿命大限将至,可亲耳听见他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侧了脸,忍住鼻尖弄弄酸意,猛一抽泣,竟险些脱口而出幽幽谷。
他知我心中所想,便笑道:“你不大灵巧,遇事太过执着,还需个明白人时时提点着!”
我俯身扑进他怀中,抽泣着说:“不需要别人,你若信我便早些将这个念头打消了,方才太医们也都说你这是急火攻心所致,如今前线大捷,你也该好好休息些时日,正逢秋时,待你身子好一些了,我便收整好陪你去香山静养,看看枫叶,避开这些费尽心血的朝廷政事!”
他被我哭得无可奈何,只得低头抱着怀中人,哄着孩子般的脾气。
但终不见那抽泣声停止,终是叹息一声说:“也好!”
诚然我原本并非是爱哭的性子,全因这其中藏着小九九。先前因助栾溪仙缘一事,没少从冥帝司那处顺灵药,此番香山之行便用灵药续命,将这两年之期多延一日是一日。
夜半三更时正逢皇城内守卫交替时分,冥帝司拿捏准了时辰化作清风而来,只是这厢才冲进前殿,便见昭化缓步下榻,喷溅出大片赤金血。
 
;不由得联想到白日里元神未归位,游离在前殿外神情忧虑,皆是因那从天禄阁一路慌慌张张奔来的女子,心中一急,被苍翼伤的心口便吃痛几分,使得内殿中的分身不断呕血。
冥帝司上前掏出丹药喂昭华服下,心中亦是伤感,论天道无偿,却偏
第一百零八章 玉枢遇难
玉枢真人付手向前作揖:“天后娘娘这番话玉枢不能领悟,此时天君仍在大关内,天宫无人不知,又怎会有人藏匿在内。”
缪若闻言嘴角冷笑,眸中泛着愤怒,这玉枢真人近些日子愈发不识抬举,三番两次与她为难,便缓步上前低声道:“真人健忘的很,本宫自承天后位,虽还未受九九八一道天雷,但这天术已无人可窥探,你方才所说,莫不是说本宫在胡思乱想!”
玉枢垂眸心中一紧,如今说实话竟也错了,便只得笑着答:“还请娘娘赎罪!玉枢并无此意,只是如今天一阁确实只有天君一人在此闭关,试问娘娘这厢觉察灵识被探动,也自然不是假话,玉枢学识浅薄,未悟出其理。”
缪若瞥了眼,面色不佳,说:“本宫不管你领悟没领悟,这天一阁闭关已久,九重天离开天君,本宫身为天后,终是要去探望探望的。”
玉枢皱眉僵立。
站于一旁的单雪立刻上前,微俯下身子,对玉枢耳语:“天后娘娘此番可没怀疑之意,不过是想尽夫妻情分,真人守着九重天姻缘簿千年,见识自然在单雪之上,可若......”说话间眼眸悄然看向天一阁殿门又道:“可若真人执意如此,这千年便是尽头。”
玉枢自认虽不是什么震慑一方的上神,却也是成了正位的,反倒今日却被一名侍婢所威胁了,不由嗤笑一声说:“娘娘若想出去玉枢,何故费此口舌,只下道明旨便是!”
许是缪若没能料到会被反呛,甩动华服怒斥:“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在九重天行得正坐得端,岂容你在此妖言惑众,天君闭关多日未曾见有消息传出,你这臣子岂能无罪!”
玉枢应声跪地,却毫无惧色,抬了眸子笑道:“天后请便。”
天一阁殿门一开,他这身上的责任便也算轻巧了。
冥帝司藏于天一阁内偷听着,掂了掂手中昭华嘱托的密信。
于酒友而言,玉枢这人酒品不大好,一招醉酒便絮絮叨叨说些有的没的,可于情分,他若不帮,怕是天君回来了见不到昔日心腹,更难辞其咎。
叹息一声,冥帝司自觉自己是个极重感情的仙,便手指一抬覆了道灵光到殿门上。届时正逢单雪得了缪若旨意上前推门,却不曾想恰好触碰到了这道灵光,因终究是个侍婢,没得真元来护体,一瞬便被灵光弹出了几步远,那封才从凡界带上来的密信,恰好飘落到了缪若的面前,犹如预料好得一般。
玉指微颤,他心中所想的不过是如何防备自己,没有半点儿的夫妻情分在,缪若心中酸涩转了身,徒留那一纸书信,飘落地面。
玉枢见状才起身拂了拂身上的浮尘,抬眼看向天一阁。他自是不信天君此时会赶回九重天修补此处结界,毕竟前不久的那一阵动荡,险些也将他吓得乱了阵脚,可幸运天君修为淳厚,这处做的结界也淳厚,动荡了几下也未真露出天象,他便也没下凡催促,只是此番这密信从何而来,莫不是那个不正经的
第一百零九章 小天君
诚然那首藏头诗已被冥帝司窥探到,一阵唏嘘。
不由得抱臂站在书案旁啧啧两声,那夜天雷滚落,他便早已猜到了天君今日之过,然之这果尚早些,冥帝司便抢过玉笔道:“九重天不久便有大喜!”落笔之处新填了首诗回应。
玉枢放眼看过去已尽懂诗中之意,心中大为惊叹,天君此番下凡,竟是这般出息,将有小天君降世。
而正当冥帝司同玉枢闲聊,已悟出天道之喜时,我正窝在皇帝榻上,一面吃着瓷碟中的点心蜜饯,一面时而犯困打打哈欠。于一旁的宫人看来这养伤的人像是我,并非几步之远伏案批阅奏折的皇帝,这厢御膳房送的补汤,也一股脑尝了个遍。
我咬着半个桃干:“相传香山上有座尼姑庵,是个极为清净适合养身体的地方。”
皇帝老顿了顿,望着书案上摊开的奏折一笑,这几日她愈发嗜睡,吃食也愈发偏向酸食,待时日够了显身形,也不知又会是怎么样个反应。
仙胎不同于凡胎转世,自先便会提前显出运数,正巧昭华极在乎运数,那一日前往四邦战场前,便窥探得知那夜仲灵误撒媚药,晚晴坞中已中了仙胎。他原想着在凡界只好好相伴她一世,这厢坐实了夫妻名分,这个孩子便授他终生所就,担了下一任天君衣钵,也算天劫之后,他能留给她唯一的念想。
可我此时却不知,只想着如何骗出他,一同到那香山静养身体吃些灵药,以备灭国之时好顺利回幽幽谷,那时也自然不会有什么生离死别,这处遐想着,便笑出了声:“之前时常能够听人说起,愿求一世连理,我倒感觉一世不如长长久久好,对不对”
问这话时我吃完了一碟桃干,半仰着身子,怀中搂着榻上的一堆软枕,对远处埋头书案的皇帝老。他生就一副好面容,这厢正逢日头鼎盛,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子直射进来,映着在脸上,好似度了一层金光,狭长的双眸淡漠之下,却总是能透出柔情,既不像帝王情,也不像情窦初开的少年。
坦白讲在经历过昭华一人后,我很伤情,只想着此生孤独一人,而今会再同皇帝老结下缘,他这上乘的容貌便增添了很大一部分,不似前人那般疏离冷漠,只水过无痕的情谊,他很直白,喜欢便说,误会了便解释,花前月下时敢展露心扉,告诉我他也欢喜着。
那人缓步过来,拉住我:“相守无期,只取眼前,你若是乏了,便躺下睡会,过些时日我们便去香山。”
他若未说乏累,我倒还感觉自己精神百倍,这厢经他一提便再也撑不住,闻着那鼻尖散发的龙涎香,嘴角带笑的入梦。看着怀中人甜甜的笑容,指尖微颤,他又何尝不想长长久久,只是每个人出生在这世间都有自己的责任,当上了九重天天君之位,也自然承下了天劫,遇上了她便也深深爱了,从不想许诺,可此刻昭华却想悄然在心尖许诺,待荼蘼开满幽幽谷,他想陪着她共赏花落。
花间弥漫,好似荼蘼,月光倾斜,却不微凉。
我仍着那时昭华赠的轻纱衣,在荼蘼花丛中迷惘看着。
那
第一百一十章 庆功宴
正当我为此踌躇不定时,殿外传来了喊声,说是晏修远得胜归来已侯至午门外,还需皇帝老亲迎,方才显得君心体恤臣子。
这厢皇帝老安抚了我几句,便换了盛装奔赴午门,一阵清风袭来,冥帝司嬉笑道:“人逢一世三秋五载,这四邦之战一定,晋朝也可算逆天而为白得两期,只是你如今未免太过大意,两年之期可却未必转得回栾溪的心,肯将那仙缘从红尘中提捡出来!”话音才落他携走一颗核桃仁咀嚼,好似看我这般傻吃孽睡,心有不甘又道:“这几日我好不容易得了处空闲,着手替你占卜了下人皇面目全非的运势,岂料这一看竟还看出了门道,你可想知晓”冥帝司这人喜爱卖弄,须知你若想从旁人口中探听些什么,大抵拿些金叶子也算了事,却唯独他这处,极好面子,我努了努嘴嗑了颗葵花籽,佯装求知装哄着,才得以继续听出下文,原是这皇帝老命格被延了两期,意外却生出了启点,好似这晋朝后继有人了一般。
不由联想到梦中的小童子,这皇帝老意外所得后人,莫不是九重天哪位上仙投胎转世,错了命格。
可待我道出梦中所遇小童子,冥帝司一挑眉,竟只一句障相便轻松敷衍了事,他此番急匆匆找我相商的确是另外一事,虽说晋朝因四邦之战延了两期,可归根到底对栾溪的仙缘没甚帮助,我仍需在后方推波助澜。
闻言我嗑葵花籽的手僵在半空中,原本将这愿望寄托在四邦之战上,马革裹尸好歹能给晏修远留下个好名声,名垂千古,可这厢得老天相助竟然打了胜仗,自然不可能战死沙场,耗尽阳寿,怕是栾溪在后宫听到消息,喜不自胜,又会开心一阵,这一时半会还真不可能提起仙缘,好似这一年半载的时间,一切都在原点未动,只不过平添了诸多烦恼罢了。
冥帝司见我神情低落,便伸手扣响了面前的小桌,道出了个好法子。只是这法子同那时在东海去地府寻路一样,甚为不得我的心思,虽说此番下凡是为栾溪,可如今我与人皇两情相悦,要只身去与那晏修远交往过甚,免不得离间了好不容易开得一朵桃花,即是要了芝麻丢了西瓜的法子。
从前自是清楚过被人蒙骗遗落的苦楚,已所不欲,又要如何让他再尝一遍。
冥帝司见我忧愁,也觉次计是个下下策,张口安抚了几句,顺手捧走了一食盒核桃,方才化作清风从来时的窗子离去,徒留我一人品着茶,想着这两年之期,于栾溪于皇帝老又于我该如何做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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