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沉茉
皇后站在宫人之中缓缓一笑,嘴角带着嘲讽:“你可莫要胡言乱语冤枉了本宫,你用什么毒害的皇子,又是什么时候流进了冷宫,这些本宫可从不晓得,反倒是你的一言一行,全部都有看见了!”
栾溪气噎道:“你......真是太过卑劣!”
皇后扶了扶头上的凤钗,怡然自得笑着说:“念在你也没有几天活头的份上,本宫不与你计较这些,但你要记住,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朋友也是你自己选的,永远怨不得旁人。”
栾溪被侍卫扯走踉跄了两步,却猛然用力又挣扎了回去,挡在皇后面前笑得释然,说:“或许论阴谋诡计这些伎俩,我根本抵不过你,可是你也不要忘了,你不是所有事情都没有把柄的,古丽腹中的孩子为何会小产,假的永远都成不了真的......”
话毕栾溪被扯走。
只留下皇后一人呆愣愣站在原地搅着锦帕,回想着那日她逼迫古丽小产时的样子。
我坐在天禄阁内等着冥帝司,终是见云霞处一阵清风遥远拂过,吹进了小窗稳稳停在了面前,随着人影幻化出来,便快速探出一只手抓了食盒中拨了小半盒的瓜子仁,拿取指尖吃的十分欢快。
我因未能听到消息心中急躁。
这厢一急躁便先动了手,拽过食盒逼问冥帝司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成功下堂
自是栾溪被成功关进牢中,我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一则是此计是为了帮助栾溪与晏修远的情劫中脱离胡来,二来是可有时间修习仙缘之术,只是这厢中途出了变故,皇帝老从不与我谈论谋害一事,反倒是这天禄阁来的愈发频繁,我笑问道:“皇上可还记得将什么事由交给了仲灵处理,这事可大可小,若被记载到史书中怕会对皇室形象有所影响,所以......”
皇帝老不知道闭眸在思量些什么,只是在熏香炉的青烟中点了点头,声音极为不在乎说:“你自己做主便好,无需太多费心在皇室颜面上,史书一笔也不过尔尔。”
我在心中十分感动,认为皇帝老是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儿,但又一想起冥帝司说过的种种,便又上前问道:“谋害皇嗣一事,如今已然动荡朝野,若是仲灵想饶过紫珊一命,可还行”
皇帝老仍旧沉浸在熏香中,点头道:“可行......”
然皇帝老好说话,东宫诡计多端的皇后却未必好说话,我蹙了蹙眉又问道:“那这厢皇上应了,可皇后不应如何仲灵自知品阶低微,不敢妄想能够左右皇上和皇后的想法,可毕竟是出自太傅府,这分心还是免不得的!”
闻言皇帝老终是抬了眸,饶过熏香炉定定看着我,好似从未认真瞧过一般:“你自是念着这份心,我便给了你这份权,只是如若此番害你的人不是洛紫珊,换做旁的什么人,你还会念几分情面吗”
这话说的有些突然,我一时未能领悟,但从心里头想了番,自有记忆开始便从不允许旁人欺负,这番有人加害,自然是不能饶恕的,又怎么能念什么情面,便摇头失笑说:“皇上将仲灵想的太过大方了,若是没有什么情分的旁人,自是不能饶过。”
昭华心尖陡然一凉,她从未念过自己的情面。
皇帝老办事极为妥当,第二日便向东宫传了旨,洛紫珊谋害皇嗣一案,全全交由仲答应处理,皇后一众不得干预,岂料这旨意下的甚为合心,却也正中宫人们所传已久的闲话,那答应是个妖女,即便入了冷宫,也能蛊惑君心祸乱朝野。
皇后领了圣旨,心中一抹怒火无处发泄只得坐在宫中静心,却见她的侍女从未急忙回来,便已晓得这宫中的毛病,心中越发的憋闷好似被人压了块石头,抬手命宫人退避,自己走到了东宫侧室见了仙家说:“本宫到并非是不敬仙神,自是自然所有都已按照您所说的做了,却还是没能将那妖女撵出皇城,时至今日反倒是本宫自己受尽了侮辱,一扫东宫脸面,仙家难道不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缪若冷冷一笑并未理会皇后的不敬,只是挑了挑面前的灯芯说:“皇后是个聪明人,我吩咐你做的事究竟成没成,做没做,心里都很清楚,只不过如今这番情形便自乱阵脚,怕是日后仲灵在这皇城,便没有你皇后一寸容身之处!”
皇后气噎看着前方面色铁青。
却如缪若所说的那般,她晓得栾溪事情没有办成,只是这份结果未能料到而已。
再无任何顾虑,我稍微梳整了番行装便赶去皇城监牢,意欲将这仙缘之计的最后一笔写圆满了。
牢头见我亲自前来,笑的十分卑微讨好,直说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 晏修远探监
栾溪虽心存疑虑,但还是点头信了我说:“若能得青灯古佛相伴,倒也好过此生困顿在这所皇城之中好,无论此案结果是什么,我都信你仲灵!”
见仙缘一事已然了却了大半,我便彻底放下心离开,准备将好消息告诉给冥帝司。
只是今日前往牢房探监的人却并不止我一人。
自是皇嗣一案与后宫牵扯颇多,朝政一事混乱一片,皇帝老突发善心竟将晏修远官复原职,只免了半年俸禄,做之前藐视皇室威严的惩戒,朝野皆传这晏大人定然是找了什么上方走动了关系。
殊不知这原本的一切就都是昭华一手策划的计谋,为的也不过是提早将栾溪仙缘一事定下,免得日后天劫来临时,还需仲灵一人重塑仙身大伤元神。
栾溪坐于牢中默默的在心中回想着仙缘,忽闻过道中有脚步声,待看清那人时,不由脱口而问:“你怎么会过来看我”
晏修远眉宇间不甚流露出了怜惜。
试问他内心,也不全清楚对她的感情,究竟真的只有救恩之恩,还是阻隔在了君臣之礼上。
监牢的火盆不时发出噼啪声。
晏修远命人开了牢门,将带来的一应膳食放在桌上。
亲手拾起筷子递过去,却从未正眼看栾溪,说:“牢中不比宫中,加之此处又是后宫独有的牢房,膳食自然要不旁的更差,我命人做了几道清单的小菜,你姑且先吃一些,待过几日皇嗣一案开审时,自会想办法将你救出来,离开金陵城。”
因前有我来送膳,栾溪已然吃了近半饱,此刻见晏修远的膳食,却喉间涌起一股酸涩,红了眼眶,几欲落泪。
夹起一片青笋放入口中。
菜色虽十分清单,却渗出满口清香,好似从前他说过的那些。
不知间栾溪已吃大半,终是将筷子放在桌面,红着一双眼眸看着晏修远,哽咽道:“如果说,此案虽是皇后栽赃嫁祸我,可其中我却真曾动过想要害仲灵的心,你还会对我这么好么”
晏修远正在盛汤的手微微一顿,继而说道:“我与你好并非因仲灵,你自是嫁进了皇城就该懂得,有些事情即便要烂在心里,也总好过说出来激起波纹,让大家为难的好。”
面前的汤不断散发着热气,好似熏到了栾溪的眼睛,一颗颗泪珠滚落其中:“我早该明白,你与我之间隔着的不是仲灵,而是皇上和跨不过去的清规戒律。”
晏修远叹息一声,不知该如何去回应栾溪的话,只是望着一旁的火盆说:“这几日你且在牢中好生休息,外边的一切我都会替你料理好,莫在担忧!”而后便直接起身,欲离开牢房。
栾溪望着那抹背影心头一酸。
终是未能忍住心中所想的那番话,急忙跑上前去带起了脚镣上的
铁链,在牢中想起了一阵脆响,问:“我从未执念过,可如今只想听一句你的真心话,若没有仲灵、若我不曾加入皇室、若没有城外十里的救命恩情,你心中可会有我半分位置”
晏修远被栾溪抱住僵在原地,试问他也曾这般想过,可是世间哪会有这么多假设,所能见到的也都是已然发生的,便伸出手悄然掰开了栾溪,声音淡漠道:“
第一百四十章 三堂会审
可毕竟此时皇后已不再听命与自己的家族,梁煜纵使在朝中有较大势力,也拦不过后宫一事,洛太傅会错了意,也找错了人,栾溪会审一日还是到了。
皇后乃金陵皇城东宫正主,虽说皇嗣被害一案,已全交由我来处理,但避不开正主,只听那人坐于高位说:“我朝速来民风素朴,戒律严明,殊不知礼法读多了,竟还出了洛紫珊这等毒妇,真乃是天理不容,皇室不幸!”
我闻言未动,瞧着四周官吏相互挤眉弄眼,估计也是在心中揣摩着此时皇后话中的意思,到底是看人脸色吃饭的,这番落井下石的功夫倒是真真了得。
我微咳一声,扬声道:“皇后此话说的不假,但洛才人毕竟曾是我皇室的人,倘若就此施于杖刑,怕是也会有损皇室颜面,不如还是请各位大人审案吧!”
皇后脸色极为不悦,但此案毕竟皇帝老已命我主审,便不得多言,讪讪坐回原位静待下文。
忽闻殿前一乱,守在殿前的侍卫上了前,竟是晏修远赶过来了。
皇后耳尖目光看过来,我心上一紧:“竟是大理寺少卿晏大人来了,皇后娘娘可有示意”
果不其然皇后点头摆了手。
竟命那侍卫去接晏修远。
我深知那晏修远是个什么脾性的,此番若不能讲栾溪救出去,怕是辛苦谋划的一切,就都会被这执拗的人化作东水。可我即便在凡界住再久时间,也终是对凡界这一众的规矩官吏性质不甚了解的透,此番晏修远仍担负着大理寺少卿的职,此职乃是个事事都能参与进来的位置,如今设计到了皇嗣乃皇室重案,又有栾溪这个皇妃参与其中,自然也躲不开大理寺插上一脚。
晏修远身穿朱红官袍,头戴一顶上好乌纱帽,步履走的甚平稳,站在殿中挺直脊背看着我同皇后,缓缓附身行礼,说:“微臣觉此案仍有疑点,恰逢流动到了大理寺,免不得便要坐堂旁听,此番圣上也有此意,还望皇后娘娘能够应允。”
皇后原本就寻不到什么由头,此番听晏修远一言,话音未落时,便已点头应下了。
我坐于一旁嘴角止不住抽搐着,当初为何不先将他处理了,也省了日后这么多麻烦事。
晏修远长手一探开了卷宗,说:“辛卯年六月初二,古娘娘身居寝宫,整日只饮过一碗银耳汤,晚间时腹痛难忍,皇嗣遇害,期间所见之人缺不过洛紫珊一人,此宗可对”
栾溪眸中黯然,直看向晏修远的衣摆,点了点头。
晏修远手又一抖,卷宗展开一页,声音平和:“竟太医院验查,银耳汤中放了三倍的藏红花,此物乃皇嗣遇害的毒物,此宗可对”
这被心上人一句句逼问罪行,却不得还口反问的痛楚,我虽未能领教过,却此时看向栾溪那愈发惨白的面容,已然心疼的不行,便伸手扣响了桌面:“晏大人,你说的这些卷宗,都是曾经我们同洛才人
对过的,无需再对,你且快些说吧!”
晏修远抬眸,看向栾溪眼眸一闪:“遵旨!”
可晏修远余下之言,却让我心尖一颤。
皇后将桩桩罪名推给栾溪,可这其中却还有个人助纣为虐,那便是如今相助与我的皇帝老。
&n
第一百四十一章 修心佛法
晏修远自知我话中所说是个什么意思,嘴角闪过一丝苦笑压下余下之言。
他拱起双手与我行了礼数,说道:“即知娘娘无忧,皇嗣一案也就此了结,臣这厢告退了!”
我站在远处迎迎一笑目送晏修远离开,心中却想着另一桩烦心事。
冥帝司不似旁的靠谱仙家,乃是个爱闲磕牙的主儿,这厢他能一准应下教栾溪的事,我心中自是十分欢喜,可一想那仙术的纯熟,便心生疑虑怕栾溪日后术法也随了这半路师父,趁着夜时赶去一探。
谁知这厢才刚刚进了冷宫,便见那人隐去身形躲在暗处,悄然看着此时出神的栾溪。
见我站在门口,冥帝司施法隐去此间:“原本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场劫难,此番你却要逆天而为,如今人倒也谈不上伤心欲绝,只是这三魂气魄怕是也丢了近一半。”
我冷冷回瞪过去:“栾溪自是应下我,便不会食言!”
冥帝司见我不信,随即从云头落下,赫然道:“她所应下的缘,也你所说的,怕根本就不是一个,此番晏修远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栾溪萌生了空门,此番不想修仙想入极乐,你又当如何去做”
我心头一凉说:“如若她真想遁入空门,那我必会竭尽全力而为。”
冥帝司跳了脚:“你怎的就不能拎清楚,此事并非九重天,那极乐世界又岂能轻易入得了,莫要蒙了心智。”
我释然一笑:“从前在九重天时栾溪便有过此想,此番不过是有了机缘罢了,加之西天王母也与佛祖有缘,又岂能说是佛门旁生,纵看这整个红尘乱世,实则本分不出什么仙凡,不过是一个想爱便爱了,一个即便爱也不得深爱罢了,你看尽了世人几千年的情感,其中有多少牵绊别离,又何须我再跟你闲叨叨两句,左右都是为了栾溪,倒不如随了她的心。”
冥帝司僵笑,擦了擦额间冷汗:“这处是随了栾溪,可九重天那处却不知又该去随了谁,气运簿已毁,凡界为此被搅得天下大乱,此番竟转了风向,到极乐与......”
提及了九重天,我免不得要愣了一愣,看向冥帝司僵住的嘴角,心生疑虑。
只是未等我追问冥帝司,原本坐于屋内的栾溪却走了出来,看到了站在院中不知多久的我,神情十分诧异,继而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破涕为笑说道:“你终是来了,自进了这冷宫,才晓得你那时过得尽是些什么日子......”
我将将一笑便上前抱了抱栾溪,目光却移到另一侧冥帝司身上。
近来几日忙晕了头到将冥帝司这处弱不禁风的术法忘了干净,此番被栾溪这厢冲出来一吓,原本落在院中的幻术竟全部消散,自然站于其中的我便显出了身形。
我只得压下心头的怒火,与栾溪一同走进住了大半个月的卧房,淡笑道:“什么个日子都一样,只不过这处再没有了深宫内苑的牵绊,能得一处清闲,你在此可见过那
位仙家”
栾溪泛红的眼睛一愣,方才想起初进冷宫时遇见的那位男仙家,便点头说:“仙家见是见了却不是修缮佛缘,所传之法也不同于在佛堂里抄写过的......”
冥帝司虽说是个不大靠谱的仙家,却也是几万年间里正儿八经得到升天的一位,是以传授仙缘的法,必然是九重天上人人都会的入门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追逼东宫
篝火堆上徐徐起了青烟,木架上的红薯泛出香气,在这宫墙之中成了独有的一方景色。
我转了转,也不去叫身旁陷入冥思的栾溪,晓得从情中抽离开来尚且需要些时日,挺过去便是。
抬手向火堆中加了些许的新柴,顿时噼啪做响。
许是这噼啪的燃烧声,将栾溪唤醒了,转过头来看着我双手互换剥烤红薯。
她说:“那一日夜里,照拂了你两晚,还清了那份救命恩情,却还不清姐妹之情,所以无论你信或不信,那藏红花都不是我拿去陷害你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