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沉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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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五行图
简单吃些粗茶淡饭过后,我便被冥帝司撵出了房间,理由则是太过打扰他查阅古籍。
看着夜空闪烁的星光,我倚在窗户却丝毫没有睡意,约莫听着前方街角处人声十分吵杂,这厢便起了心思,冥帝司在房间内搜寻古籍寻五行图,我自己何不亲自进入人群中寻个一二出来。
继而带了把匕首防身,便拾了几片金叶子以备不时之需,朝着前方人群众多的夜市走去。
说来也是十分奇怪,这小镇里的白日勤于劳作,月上枝头时方放下手中的农活,支了个小摊混起夜市。
白面娃娃般的孩童带着面具四处游玩在街边。
我瞧了两家,便发现异常,哪怕是金陵城衙门再怎么威严,市井里总归还是有些毛贼出来作乱,老百姓免得便的上把锁头,防着些贼人。
只是这一处小镇不同,从街头一直走至半中央,无论是人家还是店铺均不上锁,好似整个城中从未有人盗窃一样,我坐在了一凉碗儿摊前问:“老板生意不错,只是这城中百姓看着很安逸,也不见家门上把锁头,夜里倒是比白日热闹,可是此地特有的民风吗”
老板乐呵呵拌着凉碗儿,转过身笑道:“俺瞧着姑娘应该是外乡人吧,我们这地不兴锁,撑死了铁匠也就做几把渔枪,都是城里城外的乡亲,没啥可以防备的!”
我虽未曾多走过凡界的多少地界,却也听说过不少奇案冤案发生,而今此地不仅仅不防备街坊邻居,就连外乡人都不防备,未免就有些太过异常了,看着面前晶莹剔透的冰碗儿,顿觉胃口大开说:“老板这手艺是真真不错,吃过那么多地方的冰碗儿,还属您这处的味最正,可是多放了什么调料”
只是老板手中不过舀了半桶水兑进了汤中,并无其他,原是这小镇虽名气不大,却是有个极为厉害的深井,由此而出城中百姓均引用此井水,难怪做出的饭食与别处不同。
听着老板说过的地址,我寻摸了许久放在找到了夜市的尽头,那一口用青石砖垒砌的石井,许是百姓感念井水甘甜,所以在外围又搭建了围栏。
我向井中探了探头,发掘这下方竟不时散发出微少的灵识。
正当我欲将手放在围栏上探知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将我从石井旁又拽了回来,冥帝司怀中揣着那半本残书,懊恼道:“若是我此时不来,定然不晓得你又会被什么迷住了神识!这城中的石井与五行图遗失的时间刚好温和,所以我怀疑五行图或许就会在这小镇之上,待夜深些时,你我在来此探一探这口水井,但一切以小心为上!”
若是此时在这小镇上又出了事情,怕是他万万再也没有能给天君辩驳的道理,届时仙职丢了算小,那一柄苍何剑迎头盖脸劈下来,怕是半点儿精魂都没有了。
冥帝司握着我的力气较平日大,许是真的担心自己来迟一步,然想到从前在地府和归墟的经历,浑身又起了冷颤。
小镇上的百姓即便再喜欢热闹,到了夜深时分也不得不关门休息,我同冥帝司悄然蹲守在客栈的屋檐上,瞧着数十家灯火逐渐熄灭,这才敢放开手腾云一路直接赶到了石井旁,只是在路上遇到了个不小的麻烦。
那少年衣着华丽,品貌端庄,唯独一身浓重的酒气惹的冥帝司退了两步,然这醉了酒
第二百四十一章 醉汉
待到第二日一早,房门便被瞧得咚咚直响,只是门外站的却是个衣冠整洁的后生,不再是昨夜的烂酒鬼。
冥帝司听到了声响,连忙抱着古籍跳了过来,见到那县太爷也十分惊诧,道:“你这厮变脸速度还挺快,昨夜可没少给我们找麻烦!”话毕径直从我的侧面挤进了房间。
话说那县太爷也是个极具传奇色彩的人,若是平日里不沾滴酒,便是勤奋爱民,整个十里八乡没有人不喜欢,只是若侥幸三杯酒下肚,便换了个人。
县太爷名唤子卿,家境上乘,算是个蜜罐里的孩子。
冥帝司毫不遮掩,直接依着昨夜半路捡到他这个累赘的由头,紧接着便开始问有关石井的消息,只是那县太爷对此也一知半解,他才不过半年前因酒犯错冒犯了圣上,被贬到这个穷乡僻壤来做官,实乃非本意之举。
半响,我呆坐在方桌前,看着县太爷满脸愧疚,突觉昨夜便不该寄托希望在这。
许是心中太过愧疚,那县太爷转瞬唤了我一声,说:“我虽不知,可本县有本县志,或许那上面有你们所要找的东西,也说不准。”
冥帝司抬了眼眸质疑道:“你们这儿的县志可被编改过。”
县太爷愣了愣:“虽说县志可能会有因人改动,但大体还是可信的!”
左右也没旁的路,我点了头说:“那我们即刻动身去看县志。”
若说起这小镇的由来倒还真有段传奇,这里原本是一片海泽之地,被说成海鬼地,有不少误入此地的人畜丢了性命,正逢战乱还生出些许的鬼气。
忽而一日从天而降两位仙人,恰巧救了误入此地的老翁,仙女可怜此地百姓们流离失所。
继而与另一位仙官,留此化山填海,也是由此此地有了第一户人家,便是仙女同仙官。
或许是不违天条,一日仙女承了承封鹿皮书奉天,却被三道惊雷击退才刚兴建起的小村落,也因此引了火患,不日,待众人扑灭大火后,仙女同仙官却相继淹没在火海中丢了性命。
只见两人消失之处,隐隐发出无尽水源,村民们大喜过望,知晓这是仙女同仙官为他们给予最后的恩德,便在水源处开采了一口石井,在城外建了一间小庙用来祭拜,无人可知那鹿皮书是什么,天空又为何会滚落那三道惊雷。
县志看到这里时,冥帝司指尖顿了顿,像是若有所思一般问道:“那当初的那封鹿皮书现在在谁的手中”
然县太爷不知,此县志从最初到至今,最少也过了数十年之久,城中百姓一代换一代,早已无人可知,就连城外那间小庙都已然残破,说是百姓觉察不灵验,便都不去拜祭。
唔,世人都是容易忘记过去的,正如当年那仙女和仙官怜悯众生违反了天条。
未等我再过多感叹世态炎凉时。
冥帝司便指了指,县志上记载了当初挖石井的几名农匠,这种活一般都是一代传几代,不会断了。
诚然这一次被冥帝司猜中了,这几名农匠的后人,有三人离开小镇,却唯有一人还留在城中做着老本行。
县太爷一面在前方领路,一面笑着与我们说道:“这个小柳,也算是我在此地交际为数不多的好人了,你们若是有什么难处,他一定会帮你们的!只是此人平日里善饮酒,这酒量还要比我好上一些,”话毕抬眸朝着院子里一看,探出手来指向长凳上的醉汉又说:“诺,就是他了,这不……又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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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夜探
冥帝司了然,这事还得从那石井处查起。
好不容易将一直终于交谈的县太爷送走,冥帝司才回了客栈绘制好了当夜的图纸,这小镇虽小,但还是需要些机巧在。
我瞧着街市来往的行人,总觉心神不定,好似什么事情被遗忘在心底。
待到了夜间冥帝司念了法咒,我们二人便隐去身形走在各个屋脊上,直至明月高举时,石井旁才算真正没有了凡人赶去打水。
我一跃而下擦在石井栏杆,转过身看着高处的冥帝司,正左脚换右脚的不停试探如何下去。
我不由得调笑着看向他淡淡道:“你虽聪明,但却是有谋无勇只能文臣,难怪昭华只是派你驻守东海归墟太平,并未提及归墟。”
冥帝司身影一顿,好似被我说中了痛楚。
“你懂个什么,自问如今昭华天君身侧有何人是忠臣,其中便不不乏我同玉枢两人,哪里又能提携到什么别人,九重天的众仙中不过也都是些年迈虚老之辈”
我双手一摊,点头说:“好吧,就当你说的全都对!”
这石井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冥帝司不过试了试,便能轻微察觉到一层灵识。
撤回了手,冥帝司摩擦了指尖与我说:“看来那个县志上说的事情不离十了,当年,仙人相恋,并非如今自由,乃是犯天规之责,必身受雷霆之苦,相比那两个仙人虽说救了此处百姓,却也因此而丧了命。”
唔,看来做神仙也未必处处都比凡人好,若是单论起身心自由,便就步入凡界的人自在。
只是凡人毕竟是凡人,虽说借由仙人之风建起了石井,却也只是表面功夫,压制不住下方的东西,继而他围着石井又走了半圈说:“依我瞧,咱们两个要的东西十有就在这石井低下,既然是水那我们就不怕了,现在就下去!”话毕起身便跳入井中。
那落水的动作溅起了不小的水花,我愣了愣方才从怀中掏出那颗避水珠,继而又想到前不久昭华曾教我温习过的御水术,又将此放了回去,起身便跳入水中。
冥帝司察觉动静,一转身却发现我周身并无避水珠的照护,顿时惊道:“你现在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你我不知要在这水中待上多久,竟然连避水珠都不带了”
只是他话还没有被说完,我呲牙一笑,周身泛起了淡淡一层金光色的仙障,原来是昭华的御水术,冥帝司见不得这些情啊爱的,只能摇了摇头继续向前方探去。
这石井建造时,虽说只是泉眼,而今建造多年,下方已然是浑然天成的暗河,借着手中的夜明珠,我们游走了许久,也不曾触碰到四周的石壁,可见此处下方灵识有多强。
冥帝司掏出图纸,左右又各自绕了圈,却仍然未能找到方向,我约莫着醉汉记忆中传下来的话语,指了指前方说:“大抵还需往前走,那醉汉的记忆中,我曾见过。”
冥帝司挑眉没有异议。
可原本漆黑一片的河道中,却突然加了股无形的阻力,伴随水波直逼面门。
我原本便不是十分习得水性,此番还需多费两分力方才游得动,游了半响发觉身后异常安静,便探出支手去摸了摸冥帝司。
可这一摸不要紧,那极尽胆小的人,却也跟着消失在了水中,浑然不见踪影。
我一下慌了神,举着手中的夜明珠四下照着,低声换道:“冥帝司你别又跟我闹着玩,这处我不熟悉,你也会受连累的!”
可话是喊了出去,回答我的只有无尽的安静。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下方却浮出一片片的起泡。冥帝司虽说修为不济,却好歹也承了仙位,自有仙障护身,而今不过是下了水,万
第二百四十二章 情盅
冥帝司修为不行,便得由我上,迎着那灵气不断前行,却被一阵哭泣声吸引。
好似入了一场长梦般,梦中女子好似九重天仙娥,洒扫殿宇前庭,一日见了仙官,衣着翩然,甚是心动自此也落下了情根。
仙官每十日下界驻守仙山,可有一日仙官未曾按时而归,仙娥守在前庭焦急等待着。
前来替换的仙娥听了风声,才晓得是仙官出了事,驻守的那座仙山出了道魔,伤了山民,惹恼了天君。
仙娥十分心急,便不顾天规戒律追随而去,可九重天从来就不是能藏得住事的,事情传到了天后。
天将追随而下,仙娥哪里又是这些人的对手,几番下来便伤痕累累,一袭白衣满是血痕,跌落在县仙官驻守的仙山上,那道魔历经三天三夜方被拿下,仙官却忽闻身后一身叹息,转身而去,竟是前庭的仙娥。
看到此处,我心头一阵酸涩,这仙娥的性情与我倒生了三分相似,是个敢爱敢恨的主。
仙官看着头顶聚集的雷云,连忙横抱起昏迷的仙娥,躲在了他寻常的山洞中,这一躲便就此避了九重天。
一日仙娥扮做妇人,我约莫大抵是两人成了婚,在这山洞中过起了寻常人的日子,只是九重天不知为何突派下一位顶厉害的仙官,瞧着有些眼熟,一柄长戟刺入,险些伤了仙娥。
那长戟的戾气而出,掀了仙娥小腹上的衣襟,我才晓得她此时已然有了身孕。
在一侧看着心急,转瞬又回到了山洞中,仙官磨砺着刀斧,我高声唤着:“这位仙官,你家夫人就要性命不保了,莫要再耽搁功夫!”
仙官一愣,听到了天雷滚滚,连忙冲出洞外喊了句什么,接着二人便顺势滚落山崖,再不见踪迹。
又不知过了多久在云雾中,恍恍惚惚走出两人,一身朴素却仙气逼人,我顿悟原是那二人跳下山崖,以死为生换得了生路,此刻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小镇百年前的发源地,果然那处是一片荒草丛生,半点儿不的人待见。
前方隐隐传来了呼救声,一名老者栽倒在澡泽地中,高喊:“救命!谁来救救我,”话毕仙官心善闻言便松开了身侧的妻子,指尖灵气缓动,老者便从泥地中脱离出来。
那时凡人质朴善良,见仙官并非普通,上岸之时便伏地叩拜,仙娥上前依偎在仙官怀中,二人四处瞧了瞧许是看出了这地方的不同,便应了老者所求,将此地重造做了新居所。
只是就在老者离开不久,仙娥便缓缓伏地听着什么,莞尔纤纤玉手一抬,便从泥地中拾出了一副布巾包裹的包袱,灵气逼人。
我看到此时方才明白过来:“原来你们也是偶然得到。”
自此二人便在此地移山改土,带着老者领来的人们建起了房屋,一日日兴盛起来,终有一日跟我在醉汉记忆中得知的一样,仙娥捧起五行图欲埋藏起来,却被三道天雷击中,腹中孩子夭折。
此时晴朗的天空突降雷火,村寨被燃起,仙官见爱妻离去,不顾自身也冲进了火海之中,托起了仙女手中的五行图再也没有回来。
我在一旁挣扎着想要冲进去救出两人,可却无论如何也破不开结界,待那火光退去之后,方才顿悟到,那一片场景不过是仙官最后的不舍,封进了五行图中。
冥帝司凑过来说:“你站在这里良久,又是哭又是喊的,究竟是犯了什么魔障”
我回了回神儿,指尖一抬便握住了五行图,这才擦了泪痕:“县志上说的故事,是真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金卷
五十阴魔捻动佛珠,缓缓睁开了眼睛,善笑看着面前的缪若。
于苍翼,不过是个傀儡,至于她心心念念爱极了几百年的昭华天君,也不过是个绊脚石罢了。
从打五百年前放出苍翼时,他便从未想要留过昭华的性命,唯有眼前的女子执念于情爱一说,丝毫不懂仙神与凡人之间的区别,愚蠢至极。
继而五十阴魔笑道:“天后娘娘这便急了苍翼与昭华天君本就有旧仇,这......本座也阻拦不了。”
世怨情仇,业障因果,皆为定数。
只是缪若不信,闻言登时便从莲花座上猛的站了起来,责问道:“可是那金卷却是您给苍翼的,本宫虽说未亲眼见过,但多少也听苍翼说了,那金卷稀罕异常,乃是个脱胎换骨、助提修为的好物件,您若真无心帮苍翼,他又岂能有这金卷,学了术法来寻昭华旧仇!”
梵钟半响,荡漾出了一圈圈音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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