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沉茉
我猛地抖了抖身子,将昭华挤在了祥云一侧,这才觉着舒畅,冷哼一声说:“那是,他能拿我做外人,便一剑劈了他的府邸。”
昭华声音忽
第二百三十章 破境
诚然,昭华不似我没心没肺,沉默着不理会了。我望了望不远处的东海,终是可以不必硬装下去,左右冥帝司同他早就是老熟人,能在凡界耍的团团转,又何必同我端着架子。
这般想着,我便索坐了下来,同祥云贴的近些,这才昂着头看向身侧的昭华,戳了戳说:“唔,天君自来便是对东海十分熟悉的,此前冥帝司同我说十分担心这份好差事被抢走,从前不解,而今看来十分明白了,只是您这番做派却着实失了九重天天君的那一身气量!”
他左手微微抬起,带了股暖风抚在了我发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抹着,也不是是个什么意思。
东海波涛汹涌,好似比离开时又涨了不少,只是不知因由,有些不解。
昭华一手半拦着我一面化了道仙障护着周身,却比避水珠好用不少,我瞧了瞧说:“莫不是这就是你从前教了我大半月,我还未曾学会的御水术”话毕思量了下,顿觉这话问的有些幼稚,又补充道:“左右我是个陆地生得,没你们天上生的灵巧,学不会也是自然,这份道理我晓得......”
说这话时昭华终是忍不住回了头神情十分认真的看着我,许是他也不曾料到,五百多年未见,竟然可以厚颜无耻到这般地步。略过海底丛丛海草,在一望无际的白沙之中,我们终于见到了斜倚在礁石旁正打盹的冥帝司。
我嘴角抽了抽。
难怪在归墟待了近数百年,冥帝司还是三界之中最为八卦清闲的主,对历劫上神半点儿心思都未曾想过。
我随着昭华缓缓滑落直至冥帝司所处礁石一旁,只是这厢才刚站定,那打盹的人,便十分欣然的睁开了眼睛还揖了揖手算作是礼数。
此刻我在一旁将将站着,心中却总是徘徊着一股不知被面前两人谁算计了的感觉,脊背发凉,就连手臂都发凉。
然昭华是天君,这佛光幻境自然是耐他不得,可却是将我同冥帝司困了个完全,身为元神正当飘忽的我看着自己好似睡着了的肉身,心中感慨万千,倘若当年我学艺能用心些,怕是现在功力也能多上三成,也不至落成这么个结局。
昭华心思极细腻,晓得我仰头长叹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便伸手轻轻拍了拍肩膀,算是慰藉。
唔,他自来便是这般得逞我心意。
然这佛光幻境虽说是困住了我们,却也同时在保护我们。
说来这佛光幻境由来也神奇,乃是神坻羽化,对羽化这片地域的另一层护卫,说白了就是屏障,只是身归混沌再不得了的本事也都是身外之物,这其中难免就有些遗存,于是乎便有了这幻境,再有了被困住的我和冥帝司。听昭华这般一一解释出来,我方才减少了心中的疑惑,难怪自从被困入幻境中,身旁也未曾出现过之前担心过的什么异兽,可见因祸得福,只是这幻境乃是神坻遗留,破境之时难免耗损修为会引起动荡,这层动荡却也足以惊起沉睡多年未曾被打扰的异兽。
而今昭华却无力再多支撑几只异兽或幻境,继而冥帝司转了身。
我不晓得他们二人为何在研讨破除佛光幻境时,会突然朝我投来期盼的神情,难不成九重天天君都做不成的事,需要我一个软脚虾来帮。
诚然我高估了昭华,也高估了冥帝司的机智,待法子说出
第二百三十一章 跟踪
这回昭华倒是说了实话,若非当年他对我百依百顺,最后也不会落得那般痛。
我依着昭华的眼色回身,说道:“口诀大抵也是一般,但只要你在我耳畔提醒个三两句,一支舞下来,也不会有事。”
昭华了然淡淡的笑了,隔着一层层佛光幻境,我恍惚间心中一抖,好似这人原本便会这般笑。
然毕竟是多年未曾练习过那舞,我闭眸念起了心法决,耳畔处隐隐传过来,一句句沉稳的声音,那是他在提点着。
拂水袖,荡云绸,青丝飘,平地起了一层层的水纱幔,环环绕绕将这一处幻境包裹,我见状缓缓闭起了双眸,将之后的所有全部交给昭华来处理,也不知是为何,从未怀疑过他。
随着一声低沉的“破”出口,那原本环绕在幻境外的水纱,连同幻境一同消散不见,我抬眼看时,云绸带仍护在身边。
昭华站在我面前,不远不近的低着头凝视着,云绸带飘动带出的水流将他发鬓上垂落下的黑发卷起,三三两两遮掩了面容,原来他也可这般妖娆。
我被这一晃神看漏了心,忙不迭的移开目光,这才抬手将云绸带收回来,却在转身时瞧见远处坐在白沙地上早已看痴了的冥帝司,一副大梦初醒般张着嘴巴,瞪目结舌。
我抖了抖身上的沙土,这才走过去轻轻踢了踢冥帝司,全然不理会身后的昭华。
许是昭华也晓得不该动了那份妄念,没随即便跟上我同冥帝司的脚步,一个人慢悠悠荡漾在我们身后。只是看着前方十分平坦光亮的大路,总觉身后跟着这么一位天君大人,有些狐假虎威的架势,继而猛然停下了脚步,吓得身侧那人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昭华见我走过来后,神情也有些诧异,这原本就是无路可走的退路,此时佛光幻境已破大没有继续的道理,猜到了缘由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然我想的却是别处,先前我便因与昭华走的太近,这才遭了缪若妒恨之心的算计,之后种种还连累了珞羽同栾溪一同受难,此时若在重蹈覆辙,怕是真会落了个没心没肺的骂名出来。
思来想去此次也真是欠了人家的情,我也抬袖揖了揖手,学着冥帝司平日里的模样,淡淡道:“既然佛光幻境已破,那仲灵便不劳烦昭华天君再相陪走这东海之路,还请您速速回九重天处理要务吧!”
昭华闻言挑了眉却十分顺势点头,一手缓缓探出拂稳了我揖手而立的两只手,说:“礼数不会便不用做,从前脚教你的也记得不多,你要我走,走了便是......”
话毕人已转身,走得十分干脆,丝毫唯有犹豫之色,可见此人之心有多么虚伪。
我努努嘴,朝着冥帝司一招手,昭华走得这般干脆,便不要想着以后会有人念着他的这份好,左右是一报还一报,若非他的那位好天后犯下错事,谁也不会来东海寻什么栾华子,被困住。
这样想来,心中顿时通畅无比,脚下步伐也轻快许多。
只是我走得很急,未曾留意过方才看见的那抹背影,不过是昭华随手捏造出的一个幻想而已,他人却不知何时隐在了礁石之后,嘴角带笑似的看着远处的两人,一路晃晃悠悠、争吵无数,却十分自在。
&n
第二百三十二章 密法
小树妖自东海回天宫,一路忍着手臂剧痛,这才赶到了苍翼藏身的地方来。计谋失败,苍翼发了雷霆之怒,抬手帮将小树妖杀死在了牢中,试问他原本也并没有打算会成功,只是没想过会这般失败,看着隐匿在天牢一侧的暗室,不见天日,却又整日透着牢中天火的灼烧,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
五十阴魔虽说救了他,可也并非真心,不过是却了一条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狗来做事罢了!苍翼一手捶在墙壁上,只恨自己当年轻敌让昭华得逞,一招被困在元界数年,被人来救。
正当苍翼愤然之时,天火淡了,随机携来了阵阵凉风,五十阴魔笑了,极尽慈善说:“你日日恨着昭华,本座却从未见你有过什么大动作,莫不是旧伤未好,便以睡了天后娘娘,不敢去与那三界之主相争了吗”
苍翼猛地起身一阵恍然,这才连忙跪伏在地,揖手道:“苍翼不知佛祖来临,还请您莫怪。”
五十阴魔也不嫌暗室地方狭窄,坐在了一侧说道:“本座倒没什么,只是你那未能出生的孩子,怕是余生都难过了......”
苍翼起初闻言并没有理解,他自出生至今何时有孩子,忽而又想到凡界那一夜,这才渐渐慌了神儿,她怀孕了还将他们的骨肉抛弃了
苍翼神情震惊,诧异道:“敢问佛祖可是天后与您说了什么”
五十阴魔捻动佛珠,叹息道:“并未说过,只是本座恰巧见了天象,就在前几日时,九重天众仙都能得见,那一方起了云雾遮住了彩霞与祥云,乃是祸兆,余下还需本座与你讲清吗你本就是生在三界之中的祸头,虽不至是什么毁天灭地的魔,却不能同那缪若天后有什么,而今你们苟且在凡界又珠胎暗结,这天象又岂能没有显兆呢!”
苍翼再听不下去,他从未对女子动过什么真心思,即便交好也不过全仰仗着身子,自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却唯独对她变了样。
再不估计在五十阴魔面前的性情,苍翼颓然站起,坐在了一侧,口中默然叨念着:“她心中果然更爱昭华多一些。”
是啊,若是她并非爱昭华爱到了极致,又怎么可能为了让那心中没有她的男人醋一醋,而将自己夺去了她的身子,苍翼与昭华,从来便没有什么可比性,最起码在她的心中是这样。
五十阴魔瞧着苍翼那份为情颓然的模样,心中自然了解,是他的心术又一次验证了,从前他可以点燃缪若心中恨的根源,而今亦可以再做。
捻动佛珠的手一停掏出了一副卷轴,上边密密麻麻写满了梵文,放置桌上之时金属卷轴碰了茶盅,苍翼便是被这声响吸引,才从心中那份悲伤之中抽离开。
极乐之地佛经心法无数,却没有一样是他五十阴魔看重的东西,这些东西也自然不适合苍翼这
种人来用。
所以光明之中的黑暗,终究是最为贴近的,便是这副密法卷轴。
苍翼疑惑的翻了开,上眼一扫,十分震惊,这乃是佛法中术,若说佛界弟子都难求,更何况是
第二百三十三章 出击(上)
五十阴魔回身见苍翼脱骨退半,步履蹒跚的走出暗室,一手撑在墙柱间,才勉强算站得稳妥些。
这才捻动佛珠走回来,抬手探了探苍翼的神识,这才低声说:“如今你这般痛苦,或许心中会十分怨恨本座,可也有一事本座是为了你着想,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
苍翼闻言十分疑惑,恍惚间才反应过来,连忙拉住五十阴魔追问:“您这话可是要利用缪若她不过就是个为情所困的女人,这么多次下来,已然根本动摇不到昭华半分,您又何必执着在她的身上,待我学会这金......”只是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手打断。
五十阴魔闭眼摇了头,说:“你此时未能想通其中缘由,本座能够理解,只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缪若才是决定你我能否成大业的重要人物。”
佛珠刚好转动一圈,苍翼站在原地看着五十阴魔离去,耳畔处还回荡着那十分伪善的朗朗笑声。
凤栖殿前纸鸢缓缓飞过。
刚刚端出羹汤的单雪瞧见了,待抬手展开后,顿觉大事不妙。
因前几日缪若下令退了仙婢,凤栖殿统共也没有多少人,她推门而入说:“娘娘,佛祖给您派了纸鸢来,说是......说是昨日天君又私下凡界赶去东海,便是您那日赶去探望遇见的,只因仲灵在东海寻栾华子救栾溪散魂塑身,天君赶去帮忙了。”
随机琉璃玉盏破碎,溅在地上泛出彩光,缪若怒不可遏从榻上坐起,说:“他就这么在乎那贱人,一时一刻见不得,便赶过去!”
单雪跪伏到缪若身旁,央求道:“娘娘您别气,许是天君去东海是为了别的事,这世间也不只有仲灵在东海,您这身子原本就没调养好,如今若再动了气,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缪若自榻上跌落,半响,红了眼眶,说:“我的身子,他何时又在乎过。”
自大婚那日起,这凤栖殿便是九重天,人人认定的冷宫,她的主人也是个笑柄。
她算尽一切得来的天后之位,竟是离昭华越来越远的结果。
五十阴魔太过精明,苍翼虽说有勇却无谋,今天这封纸鸢不过就是个警醒,仲灵去了东海,昭华也去了,他便要开始一步步推动那个计划。
五百年前,她太年轻,不知道五十阴魔为何这般好心,一个西天极乐之地的佛祖,竟会赶来九重天帮她一个小神仙,坐上天后之位与昭华携手百年,而今看来这是一盘棋,一盘需要她们来做棋子推动的棋。
想到这一切缪若低下头,看着已然因过于担心哭红了眼睛的单雪,怕是在这整个九重天中,能够真心为她担心的人,也只有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女了。
赤脚走下榻,坐在了远处的梳妆台前
,缪若看着水镜中面黄憔悴的自己,有些自嘲的笑了说:“雪儿,来......帮本宫梳洗打扮吧。”
单雪不知为何要梳洗打扮,但只要见到自己家娘娘神情不似前几日那般颓然,这就是个好兆头,便连忙着手准备,只是当她取凤钗回寝宫时,
第二百三十四章 出击(下)
耳畔处回荡着徐徐吹来的清风,缪若诧异的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
她一手拔下凤钗喊道:“昭华!”继而喘息着说:“你我自幼便相识在天宫,人人都知道老天君会选你做天君,从那时九重天里的大小女仙,便人人把你当做梦中情郎,可是昭华,只有我不同,只有我将你当做真正的夫君,不看是否能做天君一统三界,对着月老树下我许过愿望,不惜折损仙元也要成真,便是能够与你厮守一生,哪怕只有这一世也好,可是你不知道,你从来都不知道!你的眼中只有那个祸乱天规的仲灵,只有她!”
凤钗锋利割破了她的掌心,鲜血顺着手腕落下,滴滴落在风中,溅在地上,成了一朵朵红花,姹紫嫣红。
昭华微微眯起眼眸看着面前的女子,再不见从前温婉,继而负手而立冷声说道:“可本君在你奉天诏之前,也珍重告诫过你,除却天后这个位置,本君给不了你心中想要的那份情!这辈子都给不了。”
没有了凤钗的约束,缪若发鬓缓缓滑落,一袭及腰长发被风吹来,飘飘散散恰好盖住了那落下的眼泪。
缪若看着乱发遮挡住的昭华,竟不觉心中有多么痛,好似日日被忽略,此时亲耳听见了事实后,也能欣然接受了,垂眸看向早已血迹早已干涸的手腕,那刺眼的凤钗便一瞬成了碎片,既然所有都是假的,她独自呵护这枚凤钗,又有什么用途,不过是笑话。
缪若低语:“昭华,即便你心中从未有过我,可我也要告诉你,你和仲灵永远都不能在一起,因为栾溪、也因为那个凡人,这都是横在你们之中的血债,是你们应该补偿我的......”
随即寒光出,缪若甩出了腰间的寒鞭,一招招狠厉的劈着,昭华只得俯手闪躲不敢出手伤了人,可毕竟才帮仲灵破佛光幻境,耗损了修为,此时动作延缓不少。
许是这份延缓太明显,致使缪若以为是另一场嘲讽,便愈发下了重力,终是一道寒光劈在昭华身后的石柱上,余光稍沾了衣角,昭华抿了嘴角,不得已出手相迎,任由那寒气逼人的鞭子禁锢在手上,赤金血飞溅在衣衫上,却不见他皱眉。
半响,缪若愣了看着昭华受伤的左手,惊恐的扔掉了鞭子,却被一只手推到了远处。
昭华一手解开寒鞭,不顾上方挂着的倒刺勾着血肉,狠了狠心用力一拽,鞭子脱手,那只左手也伤痕累累,少了大片血肉,只是他眉头舒展丝毫不惧,上前与缪若说:“如果你感觉是本君亏欠了你什么,那么眼下如此,你便会感觉到开心吗”
缪若跌跪在地上,伸出手想要去处理伤口,却又明白这伤原本就是她所做的,正如她每次伤仲灵,昭华都会一次次更为狠心伤她一般,都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每日看着自己的夫君想着别人,从不踏入凤栖殿半步,她不过是想要个其他妻子一样而已,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爱自己的夫君。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