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沉茉
我不知道那院落主人是何心思,只晓得现在心中十分懊悔,明明站在这扶摇台上能够看见三界的灯火,可却没有办法回到司徒府中。
迎着风眼角便不自觉的湿润起来,玉枢真人追问:“既然姑娘知道,便应知如何去做,不知有没有打算,若非是顾念三界,玉枢也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万不想看见姑娘日后漂泊。”
我摇了摇头,虽说从栾溪那处得知了缪若天后给出的那块法印诱惑有多大,但却无法说服自己就这般点头认了。
玉枢真人心思细腻,见我对此一时间没有了方才那般言辞,便一早自作主张写了封信。东海的归墟国,有一位与他交情甚好的老友,只是因常年驻守在归墟之国这才不能长叙,而今,仲灵姑娘没有落脚之处,莫不如去那东海归墟学学术法,待想好了去处,再走不吃。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对于那东海归墟,我也寥寥的书本上看到过几眼罢了。
也或许是老天爷眷顾我这个一路遭受苦难的人儿,赶上了九重天的聚会,其中便有玉枢的老朋友,那位久居东海归墟的帝司。九重天但凡有个什么聚会,便都会差仙娥赶赴酒泉,盛满美酒,再一路送到席宴上,一早玉枢真人便嘱咐妥帖,我只需安心等
第四百零七章 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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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愣,那玉枢真人好歹也是天君身旁的红人,莫不是没有仙娥侍奉,那这方才相处的对策岂不是成了假话。
见此言一出冥帝司酒醒了大半,我连忙转身说:“今日若是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帝司,还请您去天一阁寻主人,玉枢真人自然会处罚,只是眼下有要事在身,不能与帝司赔罪了,您好生在此处歇息着!”
我步伐走的凌乱却极快。
只是还没有走出酒泉三步远的地方,就被一只手牢牢握住衣领,这才扭过头一看,竟是好几日不见的昭华天君。
嘴角挂着一抹僵笑我说道:“想不到天君也在,玉枢真人也跟着在。”
昭华笑道:“此时本君不在,你如何逃跑,还是说直接避开冥帝司,将祸事推给玉枢,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本君可说到你心坎里了”话毕眼中半含笑意。
我心中一慌,竟不知如何搪塞,只能被他一手提着衣领,一边带回酒泉说:“这原本就不是我的错,乃是那东海的冥帝司先砸碎了我的酒坛子,这才一怒之下动手打之,难不成你们还不让说理了!”
闻言玉枢真人看向了地上的冥帝司。
果然是每次来九重天,必然要浸在这酒泉中泡透了才算罢休。
诚然,此人日后我多少还要依仗,所以若是一会儿天君大致训斥两句也都无妨,倘若因此真的知罪于我,便无论如何都不能忍下去。
酒醉半过,冥帝司睁了眼睛,方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九重天的昭华天君时,方顿悟忙起身揖手行礼,之余还不忘看了看后方同样十分安懊恼的我。
东海归墟,乃是驻守在栾华子外最近的地方,灵力颇盛,只是唯一的缺点储藏不得美酒,可怜那坐守归墟的主子,只能日日以茶代酒。
而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冥帝司自然是要喝的痛快。
冥帝司左右瞧了瞧一行人的眼色,问:“帝司不知,天君怎和这小仙娥在一起”
冥帝司到不扭捏,直接开口便将我提出去,大抵是要将那挨揍的仇给报了。
我自然拉不得昭华,便想不远处的玉枢真人投去求救的目光。
那玉枢真人便不是冥帝司灵活,一双眼睛中只有天君。
我不免泄了底气。
原不过是打了一巴掌,未多用力,怎奈那冥帝司也是个文弱书生体质,这番看来面颊处泛出红印。
昭华听着冥帝司叙述,微微皱眉思索,玉枢真人走上前去,揖手说:“说到底这不过是误会,更何况帝司喜酒,乃是九重天人人都知道的,唯独仲灵姑娘许是未曾听说,便不大清楚,而今也未有旁人在,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天君以为如何”
我暗暗在心中应和,此法子甚好!
冥帝司一句话梗在喉中,十分诧异却又说不出,昔日好友,怎会向着个小仙娥,莫不是他们两人暗地里有了什么情分,竟要比这百年的好友还强过几倍。
昭华点点头,抬手轻轻拍了拍冥帝司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本君以为玉枢的法子不错,只是怕委屈了帝司你呀。”
闻言冥帝司一双眼睛看过来,缓缓的泛红正正盯着我不放。
末了含着满心委屈点头,快步走到一旁,任什么昭华天君亦或是玉枢真人过来劝说
第四百零八章 琴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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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摩了良久,院子中除却潺潺流水外,并没有什么异样,可见我想法太单纯。从踏入九重天一直到现在,有无长进,却知道情字为何这般坎坷,起初便是日日牢记那声音所说潜心修炼法术,而今可倒好自打遇见天君,这日子从未有过消停的,先是受伤,再又遇见天后,眼下倒是明白,院落主人为何独自离开九重天,任那天君如何言说恳求,到头来也都是真情换得伤心。
我不由叹息,坐在院中的秋千上,一直看到月亮升起至头顶,才发觉已过了三个时辰。
终是累了一天,想着早些回到卧房丢开这一堆烦恼,可谁知才刚起身,便听见院外响起了琴音,像极了从前那天君所奏的曲子,怎奈我是个不识音律的,任他教了多久,还是一个曲子都记不全,末了他也作罢。
而今也不知道哪一位仙子,竟在这浣纱殿的地界抚琴,我缓步过去推开了院门,在那月光之下果然坐着一位神君,素衣墨发,十分雅致。
待我走近了那位神君才恍然道:“竟不知天君还有如此雅兴月光下来抚琴,只是可惜没有听众,不然欢声笑语,浣纱殿前定然很热闹,不像这般冷清!”
修长的指尖抚在琴弦上。
褪去金色华服,他也跟着减少了些锐气,月光轻柔撒在身上,连人也温柔起来:“你可是还在气着”
这话问的极好,我自然气着。
他起身缓步过来,问:“可我也气着。”
他气的云淡风轻,我却是天崩地裂。
我转身避开了他抬起来的手说:“天君气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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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落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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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不知是怎么了,突下暴雨,将院子里的花打落在地,残花落在流水中,使院子增添了些伤悲,我倚在门栏处静静瞧着,竟悟透了从前的一句佛法。
只是佛法归佛法,在九重天中,什么佛法也不抵那天君的一句话重要的多,更何况离当值的日子不远,天后又在暗中惦记着。
这般想着心中的事情出了神儿,摊放在腿上的册子便滑落下去。
栾溪在一旁抄写经文,时而停下笔,问道:“想了什么入神”
我拾起册子,扭过头说:“想起了句佛法,却又想到这里是九重天,佛法哪里顶的上用,反倒不如凤栖殿里的那位天后实在。”
栾溪不言,许是也不喜欢那天后,却碍于身份不能明说。
终究是无妨,栾溪逃到了西王母座下去不周山做女官,虽说是侍奉池中的金莲们,却也好过在九重天里当值,此前的事我不知,但听仙娥闲话也了解一些。
栾溪说:“其实,去凤栖殿当值也并不可怕,曾经听那群仙娥说起过,天后对待自己功力的仙娥们都很大方,除非做了错事不可饶恕,否则也只是轻斥几句而已,”话毕扭动手腕,重新将笔尖沾了墨水,开始埋头苦写。
那是对仙娥,我可到底不是九重天中普通的仙娥,乃是同她夫君昭华天君有了些情分的女子,如今能安然住在这浣纱殿中,怕是已然让她寝食难安。
每每想及此处,我便头疼的很,只得抬手将那摊放在膝头的册子合上,倚在门栏看着屋檐下滴落下来的雨水,说是在天界,可实际上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并
第四百一十章 生死劫
第二日一早栾溪便赶了过来,手中提着个竹篮子,可却没有装一个蟠桃,进了院子便将门关上,好似遇见了什么人,怎奈我是个才醒的,意识仍旧混沌。
原是来的路上,栾溪一手提着篮子进天门,恰好在绕过天一阁的时候,撞见玉枢真人对着天机掐算命格,只是那命格诡异,她离得尚远一时没能听清。
在九重天能让玉枢真人亲自掐算的,必然不可能是一般仙子或者上仙,乃是能依仗天君疑惑是毁天灭地的大人物,只是栾溪离远观摩了一番后,却渐渐发觉那命格十分熟悉,脑中一个机灵闪过,这才想起正是浣纱殿里住的那位,心中慌乱,一时间转身撞翻了竹篮子,蟠桃滚落一地。
是以玉枢真人也未曾料到过,自己在天一阁门前掐算,却能被一颗蟠桃所扰,直至那颗蟠桃滚落至脚旁时,他仍旧心存疑惑,可九重天里哪有蟠桃,缓缓俯下身捡起了地上的桃子,心有所思这人怕是不能留了。
凡人祈仙者,而仙者能占。所以九重天但凡是个仙便能占,只是我不懂更不明白如何占卜自己亦或是旁人,而玉枢不一样,他占卜天君,还一并占卜了我的命格,结果斐然。
凡人若是求了有违的姻缘,也不过是和离,可若是仙者有了有违的姻缘,那便要将性命也搭进去。
九重天有生死劫一说,可是在天界能光明正大触碰到情这个字的仙,则更稀少,昭华便算其中一个,也顺应了生死劫,只是众仙不知道。
之前玉枢真人私下劝说,不过是为了应天劫,免于祸患,而今才知这生死劫,怕是当年天君一剑斩断情丝,也是同这生死劫有诸多关系的,生死劫不除,天君有危。
我听到这里时很好奇,玉枢真人占卜出的生死劫,与谁有关,那人可曾见过,哪个宫的栾溪不禁眼角抖了抖,许是那玉枢真人也不知,才会不嫌麻烦的一遍遍试探。
终是不枉费玉枢真人的一番辛苦那生死劫相应的人,竟也在九重天上。
闻言我不禁呆了呆,事不凑巧,这九重天可说卧虎藏龙,可既然玉枢真人已找到那人,何须犹豫,直接除去那人,天君也再无后顾之忧,谁知此言还没说完,栾溪便直接噤声,说:“可若是此人你我皆熟悉,你也愿意让玉枢真人将她除去,护了你那心中的天君”
我一张嘴没能合上,呆愣愣看着栾溪,不知所措。
而玉枢真人试出的人,便是此时院子中的我,所以栾溪听见了消息时心中惊慌,才会失手打翻了竹篮子,惊动了玉枢真人。可这消息却远比之前掉入法卷中来的惊讶,不过是个旧情人,怎的还出现了什么生死劫,若是真的传出去,怕是根本活不过今晚,反倒不如一早便同意那天后离开九重天,住到凡界的山头上。
我再没了心思去追问什么时候能拿来新的蟠桃,栾溪劝道:“终究这件事现在还没有传开,玉枢真人私下占卜昭华天君的命格,也算是有违天规,若这件事传了出去,他必是第一个要罚的!”话毕温了一旁的果羹端来,算是抵了蟠桃果子。
可是眼下的情况,哪里有什么胃口品尝果羹。
可这生死劫为何,我也是听栾溪说的一知半解,末了待晚些时,才溜出院子,逃到了小仙初升九重天的地方寻到了书。
是以,三界之中最全的书阁是天一阁,而此次不过是小
第四百一十一章 劫深清浅
诚然栾溪说的很对,不周山是个好去处,可若是没有正规的由头过去,即便是西王母同意,于九重天这边也不好解释,更何况没有好由头。
夜已深外面吹过清风,我看了看身旁的栾溪,早已睡得很沉,怕是此时下了雨也未知。
月光恰好倾撒在床榻的前面,带着一层柔光又显得很冷清,我躺在榻上远远的瞧着心中却不自觉想起了那个背影,怎奈师傅德才兼备,做徒弟的却连个皮毛都没学到,想起那时初入这回忆中便被他揪住学写字,却到底只写出了个字形,他那一手有骨气的好字,却是连半点儿都没学到。
为此我还时常伏案苦练个把时辰。
也不知是这月光的缘故,还是我本就心中想着事,烦乱之余还生出了几缕闷气,轻手蹑脚的走下榻去,栾溪倒是睡得很沉。
白天里栾溪抄写经书,石桌上恰好放着笔墨,眼下正好打法时间。
只是,到底没有昭华下笔时的力度,寥寥几笔,也只不过得了其形,一时气馁便扯落桌下。
随着一声轻咳传入耳中,正欲落下的笔尖停住,莫不是此时,这院子还有旁人
要知道这纸上写的不是旁的,乃是昭华二字,九重天的大忌,传出去我便是有九条命也得全去了。
未等人过来,我便率先撤了纸张,以至于那杆笔也滚落在地上,我慌乱的看了过去,直至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将笔拾了起来,方才明白,在这硕大的九重天中哪里有人比他更自在,要进自己的宫殿中去,哪里会扣门静静等着。
许是见我愣住了,他也有些微愣,将笔放在笔洗里晃了晃。
我抬手将身后的纸团了团,丢进了花丛中,问道:“天君怎么深夜过来了,莫不是今日我失了礼数忘记等您”
笔已干净,他便十分自然的展开了一张新的纸来,抬手指了指我身后,那纸团竟没丢进去,与我笑道:“这里,只属于你!”话毕鼻尖缓缓挪动纸上浮现两个大字,只可惜在九重天,除却他一个人并无第二人有这么好心,更何况那天后眼里也不容沙子。
我抬腿踢了纸团,笑道:“天君怕是玩笑了,这九重天那一座宫殿不是您的,仲灵不过是借住,待什么时候离开了,便也是要归还回去的。”
他停了笔,淡淡道:“你想还干净”
自然还清,莫不是再要与九重天有着什么牵扯,我想了想不敢再去看他,心下一抖,也不敢再去看那花丛,有些心事能瞒得住旁人,却瞒不过自己的心。
他也应懂得我的心。
诚然仙者不似凡人,有时却也不如凡人,正如眼下那天君犯起执念。
他猛然蹲下身,伸手掏向花丛,我站在一旁,竟都来不及反应。
我嚎叫般冲了过去,却恰好扎进了他的怀中,说:“天君,我这处的花丛与别处的一样,你何须这般在乎的紧。”
我挣扎着,他却顺手扣紧了,怎奈这院落主人的身躯很是娇小,根本无招架之力,几番挣扎,最后便也随了去,左右不过是讨点天君便宜占占。
他低声说:“这纸上,有你的字,也有我的名字!”
我面颊一红抬起头来,正对上那双眸子。
纸上的字,乃是我睡不着走到院子中的随笔,许是那昭华二字写的十分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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