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将军要追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菓蒹芫
月光倾泻下来,月光和两边房屋的灯光搅合在一起,遇到阻碍物,便在街道上留下斑驳的黑色的影子。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偶尔能遇到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人,他们的说笑声,更加衬托出夜晚的宁静。
晚风习习,风中带着花和泥土的香味,还有春天夜晚的淡淡寒意。
车窗的帘子被风吹了起来,猎猎作响。微风乱窜,给闷热的马车带来了丝丝缕缕的凉意。
北堂赫亦索性抬手将帘子拨起,看着窗外的景,窗外的人,窗外的寂静。
“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离开皇城以后,宋吟说的唯一一句话。
她一直蹙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模样,就如她刚才在晓月楼一样,受着心灵的煎熬和折磨。
北堂赫亦放下窗帘转头直视着她:“你不用谢我,之所以配合你,只是因为无聊。”
“我知道。”
宋吟抬眼看着北堂赫亦,却发现北堂赫亦正居高临下瞅着她。
视线交融的那一刹那,她如老鼠见了猫,慌忙低下头,避让不迭。
宋吟总是不敢直视他,每每碰到他的视线,她就好像被火球烫了一样,慌忙躲开。
她怕他,北堂赫亦对这个了然于心。
“你知道”北堂赫亦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就像逗弄一只到手的猎物。
“我知道,我知道你……”
宋吟很害怕很紧张,说话也变得吃力起来。
“我知道你,你只是顺便帮了我一下,但是,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
北堂赫亦不再瞅她,而是继续掀开帘子看着外面。
马车里又陷入了骇人的静寂。
宋吟一直低着头,能看到北堂赫亦玄色的官服和从官服里露出的一角黑色的靴子。
“你把我放在雁枫楼就可以了。”
宋吟能听到男子从鼻孔里发出的轻微的声音,应该是笑了一下,声音虽轻,但是她能确定北堂赫亦笑了。
苦笑嘲笑反正不是开心地笑。
“你以为今时今日,还能回到雁枫楼吗”
宋吟蹙着眉头,惊讶疑惑地抬头看他:“为什么不能”
北堂赫亦想说什么,一转头就看到那双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明澈的眼睛,还有那未经世事稚嫩的小脸。
从雁枫楼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出来的人,竟然也能这般单纯,如此出淤泥而不染,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份单纯是真
第21章 心动的美好
“可有查到些什么”
黑衣人跪了下来:“属下只知道她出自雁枫楼,是孝懿二年春天到的那里。据说她晕倒在路边,被一名壮汉变卖给雁枫楼。
属下去找那名壮汉,可是街坊邻居说那壮汉在孝懿二年五月便仿佛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看来是有人害怕他透露什么信息。她的身家背景还无从得知,雁枫楼的一众人等口风很严。”
独孤落颜听着黑衣人汇报,不知不觉慢慢放下书,但仍旧是斜躺着。
她知道黑衣人的能力,叫她办的事情没有办不成的,她调查数日,竟也没有确切信息,看来这个叫宋吟的女人果然不简单。
不知怎的,她观宋吟的面相,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绞尽脑汁还是没想出来哪里熟悉。
独孤落颜嘴角含笑:“这下有好戏看了。本来是一盘死棋,因为一个歌妓活了。我得好好抓住这次机会。你去接着调查,看那女子究竟是什么路子。”
独孤落颜心情甚是欢喜,陷入了沉思,已经在谋划着什么。
“属下还有一事禀报。”黑衣人说道,“北大营果真是连耀卓的势力范围。”
独孤落颜并不觉得惊讶,冷笑道:“看来这个小白眼狼长大了,开始亮出他的爪子了,不愧是那贱人的孩子。迟早有一天,我会把那小畜生的指甲一根根拔掉。”
黑衣人走后,海安关好门便走进内室,服侍独孤落颜歇息。
“主子这下该放心了吧,这几次的调查,都跟咱们的眼线递过来的消息没有出入。”海安边挂衣服边说道。
“她能因为某种原因背叛别人,也能因为某种原因背叛我,我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叛徒,她现在对我还有用,否则……”
独孤落颜没有说下去,海安已经明了。
晓月楼的楼梯还是那么吱扭作响,爬山虎还是那么茂盛,楼前的合欢花已经谢了,只留细密的叶子在晚风中飘摇。
月亮终于拼尽全力从黑云中钻出来,月光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一切都是那么静谧,那么和谐,可是却再也称不上美好,因为那么人走了,再好的景,再好的颜色,又能与谁相与
连耀卓走上小楼,走进了她的房间。
梳妆台上还有她用过的胭脂水粉,还有她用过的铜镜。桌子上还有她看过的曲谱,还有她弹过的古琴。
房间里还有她的气息,还是那么淡雅,那么芬芳,可是没有她的房间,处处透着凄凉,处处透着寒冷。
她是照进他生命中的一缕阳光,她走了,他的人生又陷入了黑暗。
与其说他的身体累了,不如说他的心累了。
连耀卓坐在窗边,在那里曾经有一滴眼泪落下,落在了木椅上,带着那时的阳光洒落,如今消散了,却抹不去他刻在心中的痕迹。
承恩殿里,他坐在冰冷的龙椅上,就这样瞅着她跟着北堂赫亦离开。她是那么柔弱,那么纤细,那么惹人怜爱。
她回头看了白洛霆,那眼中写满了愧疚与悲伤。
他多么希望她也能回头看他一眼,可是
第22章 “我害怕”
北堂赫亦一行人在松泉山庄停下,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小厮,一个慌忙牵住马绳,另一个小个子小跑着进去汇报。
很快,夏锦瑟便带着管家秦宇迎了出来。二人向北堂赫亦行完礼,便惊诧地看到北堂赫亦并没有动身进院,而是转头瞅着身后的马车。
见马车中没有动静,马车夫便掀开帘子。
北堂赫亦看到宋吟头靠在马车壁上睡着了,她的脸本是白皙透着淡淡的粉红,此时脸依旧那么白皙,脸蛋却是绯红一片。
眼角挂着泪珠,想是刚刚哭过了,所以脸才这般红。一路的颠簸,她的头发也有些凌乱蓬松,一缕黑色的秀发垂在脸旁,几根头发因为眼泪的关系紧紧贴在脸上。
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痛。
应该是为了白洛霆吧,她离开了自己的情郎,所以才这般伤心欲绝。
北堂赫亦的心不知怎的烦乱起来,自顾自径直走进院中。
夏锦瑟跟着北堂赫亦走进去,秦宇留了下来,能够跟着将军来到此地的人一定非同一般,得好生服侍。
“小姐,小姐。”马车夫叫道。
小姐秦宇很是疑惑,这是将军的秘密居所,一年之中也来不了几回,甚至有时候没什么事儿,一年都不来。
来了也是会见什么秘密人物,或者办什么重要的事儿,办完后就匆匆离开,绝不做过多停留。
北堂赫亦每每都是独自前来,最多带上炎彬或者是尉迟风,今日怎么会带回来一个女人
只见一个女人踩着车凳,缓缓走下来。
这是一个娇弱的女人。
当看清那女人的容貌,秦宇甚是惊讶,不禁在心中惊叹道:这还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
北堂赫亦来到正厅,坐在主位上,夏锦瑟已经命人端来了茶水。
“宋吟这段时间会住在这里,你好好留意,她身份不明,需要细细调查。”
北堂赫亦感觉口干舌燥,又喝了一口水。
“既如此,将军为何还要留她在身边”夏锦瑟问完,便知道失言了,将军做什么事情都自有打算,她委实是僭越了。
北堂赫亦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自顾自地喝茶,仿若未闻。
“不要让她离开,更要保证她的安全,一应用度也要照顾周全。”
夏锦瑟心中很是惊讶,北堂赫亦每次来都鲜少说话,更别说去关心别人的用度。今日着实有些反常,看来这个女人不寻常。
刚开始接到飞鸽传书以为是囚犯,现在看来倒好像是客人,还需要好好对待才是。
宋吟踏足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四野是茂密的丛林,周围没什么人烟住户,抬头看,写有“松泉山庄”四个大字的牌匾高高挂起在门楼上。
走进院子,先是一堵照壁横在眼前,照壁上画着两只喜鹊在竹林间跳跃,寓意“喜鹊登枝,开门见喜”。
转过照壁,看到的是一处宽阔的院子,两边各有一处圆门,通向别的院落,院子中套着院子,这处居所应该小不到哪儿去。
跟着那个身材魁梧的管家来到正厅,北堂赫亦正跟一个清秀的女子说着什么,见她进来,抬了一下下巴,叫那女子退下。
那女子走到她身边,瞅了她一眼,先是一愣,紧接着眼中流露出一种异样的东西,不是生气不是愤怒不是欢喜,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北堂赫亦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让她坐下。宋吟挑了一个离北堂赫亦最远的位置落座。
她真的很怕他,这样也好。北堂赫亦这样想着,说道:“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宋吟瞅着他“嗯”了一声,紧接着就低头看着自己白嫩纤细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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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前尘
天已经黑透,月亮躲在黑云里不出来,让人感觉异常憋闷,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感。
江逸关上窗户,正准备歇息。他一直在书房里处理公务,此时已经很疲乏了。
书房突然有人冲进来,江逸转过身来,看到一直跟着自己的仆人孙麻子倒在面前。
他的身上脸上皆是鲜血。他用最后一口气吃力地说道:“老爷,快……快走……”
说完,便登时咽了气。
还没等江逸反应过来,几个人高马大蒙着面的黑衣人便闪身进来。
该来的终归是来了。
江逸长叹一口气。跟着黑衣人走出去,去见他们的主子。
江逸跟着这行人来到荒郊野岭。
暮春时节,即使是夜晚也不冷,到处能听得见蛙声蛐蛐声,还能看到萤火虫飞舞的身影。
他很庆幸自己早早就把家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当年他做了亏心事儿,知道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找上门来。
他眼前又浮现起当年的那血腥的一幕:一个个横七竖八的尸体堆满了皇城,鲜血流满了整个皇宫。等他走到正殿时,正看到那个美丽的女人挥刀自刎。
二十三年了,这个场景晚上出现在他的梦境里,白天也不曾放过他。愧疚、自责、悔恨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让他如行尸走肉般苟活于人世。
二十三年,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应该也三十二岁了吧。可惜,一切都随着那座宫殿远去了,湮没在尘埃里。
江逸看到一个黑衣人背对着他,那人身材魁梧,自带威严,旁边的人皆对他毕恭毕敬。
“当年,你把消息传递给谁谁是你的主使”
那人仍旧没有转身,并没有看他一眼,仿佛是觉得他太过肮脏。
是的,他都嫌弃自己。就在他决定要把消息传递出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肮脏不堪了。
来人并没有直接问为什么传递消息,而是问传递给谁。二十三年里,他无数次地想,如果自己被他们找到了,抓住了,问他为什么,他该怎么回答。
可是这个人却没有这样问,知道原因还有什么意义,大错已经铸成。想必这个人也不想知道自己肮脏的内心吧。
“我不会告诉你的。”江逸毅然决然地说道。
“我知道。”黑衣人的首领淡淡地说道,并没有生气。
这个回答让江逸非常惊讶,他已经做好了被严刑拷打的准备,可是却只换了那个人短短地三个字。
“所以我给你带来了这个。”
黑衣人终于转过身来,将一个紫色的药瓶扔向他。
这药瓶通身紫色,是用上好的瓷器铸成。瓶子的形状是小葫芦形,在光滑带有光泽的紫色外衣上面点缀着精致的金色,这金色是凤凰于飞的图案。一看这个瓷器就价格不菲,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拥有的。
江逸恐惧地看着这个药瓶,这个药瓶他太熟悉了,当时他给那个人的就是这个药瓶。
他看着那个人将药倒进嘴里,紧接着便看到那个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狠命挠着自己,翻来覆去地挠,翻来覆去地抓,整整一个时辰才咽气。
而那时,那个人的身上已是血肉模糊,没有半寸完整的皮肤。
当时,是他瞅着那个人断气,今日,风水轮流转,轮到他了。
江逸抬眼看到一双修长的眼睛,那眼睛冰冷无比,想是个极其绝情之人。
而这双眼睛真的好熟悉,他见过,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现如今,恐怕再也没有时间让他想起来了吧。
他双手颤抖地拧开盖子,知道不可能,但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问道:“能不能放过我的家人。”
“二十三年前你可没有这样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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