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将军要追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菓蒹芫
他身子剧烈地抖动着,是了,一切都是报应,报应。他没有想起自己的稚嫩的孩子,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妾,没有想到自己年迈的父母。
他想到了一个人,仿佛又看到了那双明如秋水般的眼睛,还有那个洒满阳光的院落,那个迷人而又惬意的早晨。多想再回到那时候,那时他正风华正茂,她亦单纯无瑕。
 
第24章 美人羁
白洛霆每天都来到雁枫楼,他知道她不可能回来了,他又把她弄丢了。
父亲在他耳边说的话犹如在耳畔。
“你如果想让那个女人活命就闭嘴。”就这句话,让他放弃了在朝堂上的争执。
她活着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好,只要她活着,他就还有机会。
沈寒可以说是雁枫楼的常客,他是太师沈相言的独子,从小便看不惯白洛霆。
每每他犯错时,沈相言都拿白洛霆说教,说“白洛霆十四岁就升为宰相,再看看你跟他年龄相仿,却不学无术目不识丁”之类的话,他耳朵都起茧子了。
沈寒从很小的时候就想找白洛霆的晦气,但是怎奈白洛霆除了没有武功之外要才有才、要谋有谋、要貌有貌,他竟没有找到一点机会。
现在好了,终于被他找到机会,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转头向身后的一群纨绔子弟挤眉弄眼,这些狐朋狗友瞬间会意,遂坏笑着跟过去。
只见沈寒把手里把玩的玉佩往桌子上一扔,抬腿便坐下来,一只胳膊支着脑袋,抬眼看着白洛霆,对身后之人说道:“瞧瞧,瞧瞧,这是谁呀,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书呆子吗”
见白洛霆不搭理,仍旧自斟自饮,他闹了个没趣,便伸手抢过白洛霆的酒壶,拿起桌上的酒杯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知廉耻地说道:“嘿,让小爷陪你喝几杯,解解愁吧。可是这可怎好,借酒浇愁愁更愁啊。”
沈寒说着便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是放浪形骸。他的胖脸像猪的肚子一样使劲地颤动。
他们是同年,这也是沈相言经常拿他们俩比较的原因。
“哪凉快哪呆着去,别烦我。”
白洛霆不耐烦地抢过酒壶,就着壶嘴喝了一口。
“书呆子,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华裳公主美若天仙,你居然为了个歌妓抗旨拒婚,是不是傻”
白洛霆听到“歌妓”二字霍的一下站起来,甩手指道:“滚!”
他的声音很大,沈寒愈加感觉没有面子,他可是青州小霸王,居然敢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以后还叫他怎么混,谁都可以在他头上拉屎撒尿,这还了得。
沈寒也霍的一下站起来,冷笑道:“怎么,你那小情人还没人说的了,也就你要这种藏污纳垢的人。”
白洛霆一个瓶子砸过去,紧接着便把沈寒扑倒在地,用拳头狠狠地锤他的脸。
沈寒刚开始还是懵的,没想到这弱不禁风的书呆子这般血性。那也就是一瞬间,紧接着沈寒就吼道:“愣着干嘛!打他!”
那群狐朋狗友,最擅长的就是倚强凌弱以多欺少,此时不动手正待何时。
一群人都是朝中显贵之后,白洛霆如出淤泥的娇荷,他们这些做淤泥的,早就想教训这小子,于是打起来也没个轻重,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只把这十几年从家中因白洛霆受的怨气统统发泄出来。
他们的拳头和脚如暴雨般打在白洛霆的肚子上、后背上、腿上、前胸上、脑袋上、脸上。
每一下都让人痛不欲生,可是这每一下都没有疼到极致,因为最痛的是白洛霆的心。他如此懦弱无能,就该有人教训他。
这是白洛霆心中的想法,所以因了这个想法,他放弃了反抗。
就这样死掉也挺好,如果希妹妹知道他是因为维护她而死的,这样至少希妹妹这辈子都会记得他的好。
来雁枫楼的人皆不是池中之辈,你不知道你得罪的是一个什么人,如果你不小心得罪了某个人,轻者是家产散尽,重者就是身首异处。所以面对眼前的暴行,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就在所有人都在唏嘘不已,为拳脚下的书生担忧的时候,一个矫健的身影飞过来,三拳两脚便把那些人踢飞了出去。
等众人定睛一看,看到的是一个黑瘦而又结实的年轻人。
“公子。”年轻人慌忙搀扶起白洛霆叫道。
白洛霆这时候才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看到来人是父亲的贴身保镖傲羽,定是父亲派来监视他的吧。这样想着,他便怒气冲冲推开来人,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
“你是谁报上名来,小爷一定让你……”沈寒想说些什么,看到那人转头看自己,慌忙闭上嘴巴,心里暗自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要你好看。
已经入仲夏,知了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湖里的青蛙叫个没完没
第25章 将军让上车
只见宋吟如一只小鸡子由北堂赫亦牵着。她眼中无神,昏昏沉沉的,好像被抽掉了魂魄,像个玩偶。
“上车。”北堂赫亦说道。
炎彬从来没有看到北堂赫亦如此耐心地对待一个女人,除了那个女人。不对,北堂赫亦也对别的女人耐心过,只不过那些女人都是各方势力派来的间隙,都是逢场作戏。
如果这个也是演戏,那么缇帅的演技真的是如火纯情。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句“上车”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只有炎彬这样跟北堂赫亦成天厮磨在一起的人,才能从这稍稍的变化中看到大大的不同。
那女人居然没有理会,只顾转头看着什么,而缇帅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但只是稍稍一下,还是被炎彬捕捉到了。
缇帅从来不喜形于色,这样皱起眉头,让炎彬很是惊讶。
北堂赫亦牵了一下她的手,宋吟转过头来,迷茫地看着他。
“上车。”
炎彬倒抽了一口气,这是因为惊讶才这样做的。北堂赫亦最讨厌做的就是重复的事儿,最讨厌说的就是同样的话,此时此刻,着实不同。
两人上了马车,可以说刚才两个人成为所有参加宴会人的焦点,也许是因为北堂赫亦如此地反常。
炎彬从回忆中回到现实,问道“你来干什么”
秦宇神秘兮兮地看了一眼北堂赫亦的书房,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说着便拖着虎背熊腰的身子走了。
炎彬走过园林,穿过弯弯绕绕的古朴典雅的连廊,走进将军府最中心的位置——北堂赫亦的书房。
果不其然,北堂赫亦又站在窗前发呆。
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眉头紧锁,眼睛黝黑明亮,望着院子中的一丛灌木,不知想些什么。手中端着水杯,杯中袅袅婷婷地冒着白烟。
每次秦宇离开,北堂赫亦都是这般模样,这不得不让炎彬担忧。大事未成,怎能沉迷儿女情长,而且那个女人不清不楚,又怎么证明不是对方使出的美人计。
他跟随北堂赫亦在战场厮杀,在官场明争暗斗,付出了这么多,在血雨腥风中、尔虞我诈中多少人失去了生命,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绊住了脚,停止不前呢。
“缇帅。”
北堂赫亦转过身,坐到太师椅上,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后背靠着椅子背,整个人都散发着活力。
不祥的感觉又在炎彬的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刚刚得到情报,徽州发生特大洪水,淹没的房屋不计其数,百姓流离失所。没几日,消息就会传到青州。”
“洪水过后,肯定又是瘟疫。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兴亡如何,最苦的都是百姓。”
北堂赫亦眉头皱得更深了,因为经常皱眉的缘故,两条眉毛中间已经形成了深深的一条沟壑,即使不皱眉的时候,也非常明显。
这更显得北堂赫亦历经沧桑,英气勃发,好一副男子气概,比那些白面小生来得俊朗。
“看来朝堂上又要因为谁治理水患争论不休。都想渔翁得利,像一群疯狗一样你咬我我咬你。”炎彬无奈道。
“我要帮助一个人得到这个机会。”
“谁”
“王烨磊。”
炎彬惊讶道:“王烨磊那可是连耀卓的人。提拔他,岂不是让连耀卓得了便宜。”
北堂赫亦露出深沉的笑,“看来,你还是对连耀卓不太了解。”
这句话要是放在以前,他可能会说他怎么可能对连耀卓不太了解,他对他太了解了。可是自从连耀卓当了皇帝之后的种种举动,让炎彬觉得自己确实不了解他。
炎彬第一次见到连耀卓,是跟着缇帅进宫领赏。那时候还是孝贤帝连盛睿在位期间。
有人将独孤俊卿绘制的平州防线图偷走,整个朝堂陷入了极度恐慌之中。
如果敌人能够穿过平州防线,那么整个青州城便一览无余。
平州城可以说是攻下苍云国的最后关隘。平州防线图如果落到了虎视眈眈的巨鹿和渔阳手里,那么苍云国岌岌可危,国运不久矣。
为了避免恐慌,不能让太多的臣子知道这件事情,更不能肆无忌惮地全城搜寻,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悄无声息地调查,将平州防线图抢回来。
即使抢回来,也可能被敌人临摹,所以独孤俊卿这张花费他数个日日夜夜辛苦绘制的平州防线图,断不能用,且要尽快修改布兵排
第26章 金丝鸟
金门街是一条长长的直直的宽阔的青石路,据说这青石出自于和田,那是一个生产珍贵玉石的美丽地方。
这青石一块块整齐铺开,下雨时,细密的雨点打在青石上,碎成数个小水滴,发出的声音甚是动听。
路的两边是高而坚实的城墙,城墙上面是士兵用于观察敌情的瞭望口。走在这金门街上,抬头向上看,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细细长长的一线天。
这条街是联系皇宫和民间的通道,也是至高无上皇权的象征。城墙上有锦衣卫把守,为的是当进宫之人有异动时,好第一时间射杀。
炎彬跟着北堂赫亦走在这金门街上。他数次想向北堂赫亦说一下宫中的情况,可是此前北堂赫亦早早便嘱咐他:
皇宫里有千百双眼睛,千百只耳朵,稍不留神,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简简单单平平常常的一句话都可能得罪人,死无葬身之地。谨言慎行是立足于皇城的最基本要求。
他还记得北堂赫亦最常对他说的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当你相信某个人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你输了。”
缇帅是这么对他说的,可是现在,缇帅却轻易信任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炎彬的思绪因为这句话被拉回现实,很快又回到了那遥远的时光——那时,他们刚进入皇城,根基未稳,危机四伏。
走出金门街,炎彬和北堂赫亦骑上快马,行驶了一段路,见四下无人,炎彬方说道:“缇帅,我觉得咱们要好好提防四皇子连俢染。”
北堂赫亦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确实需要提防,但不是连俢染,而是连耀卓。”
“那个荒唐的三皇子”
北堂赫亦转头看着身后这个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说道:“咱们巡查皇宫,怎么就那么巧碰到了连耀卓,又怎么那么巧目睹了他荒淫无道的一面一切都太巧合了。
他看似无意向咱们透露了两个信息,一是他跟来恩是敌对关系,二是皇宫中最得宠的是连俢染,这样一来,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汇集到连俢染的身上,而对他便会放松警惕。
他没有表面看得那么简单。他提供的讯息一定要好好地查。我甚至觉得他跟来恩并不是敌对关系。”
“这怎么可能,两个人都差点互骂了。”
“在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显露出这些,未免有些刻意。来恩是什么人,他是只老狐狸,是混迹于皇城再狡猾不过的黄鳝,可是他竟然在还没有摸清底细的两个人面前,如此坦诚,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用意。”
炎彬感觉到身后一阵冰凉,原来人心是如此险恶。他抬眼望了一眼北堂赫亦,此时北堂赫亦双腿紧加马肚,棕黄色精壮无比的烈焰马向前奔去。
他向北堂赫亦投去敬仰的目光,跟着北堂赫亦,大业将很快完成。这样想着,炎彬也紧抽马背,紧跟过去。
宋吟今日又在院子里侍弄花草。这几盆花草是在她居住的那个小院子里,一个很偏僻荒废的小角落里发现的。
花的叶子都蔫儿了,泛着黄,奄奄一息,丝毫没有生气。大抵是这几盆花生了病,便被丫鬟搁置在这个地方,一来二去,便忘了。
宋吟闲来无事便把这几盆花搬到房里,精心培育。一个多月,这几盆花竟焕发了生机。她心中欢喜,给她那沉郁的心情提供了一点缓解的余地。
其中两盆是月季,还有一盆是兰花。经过宋吟精心地侍弄,一盆月季绽放了火红色的花瓣,另外一盆可能枯萎严重一些,但好歹活过来,也抽出了黄色的花苞,一个花苞顶上甚至已经有裂缝,眼看着就要绽放。
空谷幽兰是很有诗意的画面。一直以来,宋吟因了这个词,比较喜欢默默吐露芬芳的兰花。
在云府时,她有一块小花圃,是哥哥云霄泽亲自开垦的。
他为了爱妹什么都愿意做。
记得那时候,云霄泽刚满十岁,
第27章 风波
宋吟想去寺庙还愿,实际上是想见机行事。
她还没有什么办法传递讯息出去,只能寄希望于连耀卓和梦岚,让他们尽快发现自己,好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这段时间她的消息太闭塞,也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如果北堂赫亦把她忘了,她是不是要老死在这个地方
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出去碰碰运气。
宋吟和锦瑟扮成姐妹,带着两个丫鬟,由秦宇和几个壮汉护送着走出松泉山庄。
锦瑟和秦宇之前外出办事儿,两个人没有同时出去过,现在她去寺庙还个愿,两个人都跟着,这不得不让宋吟怀疑自己是重要人物,看来一定是北堂赫亦嘱咐了什么。
脚踩在山庄外土地的那一刻,呼吸着空气中传来的浓浓松树的味道,宋吟感觉到无比的轻松,整个身心轻快了不少。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