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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白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峰雪打火机

    “完了”

    “嗯,完了”

    “肉丸子,你耍我呢这三岁孩子都知道的事,你跟我在这摆阵。”被摆了一道的悬铃很恼火,跳起来照着壮子后脑勺就给了一巴掌。

    “悬铃你这死丫头”壮子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道。

    悬铃双手叉腰,很是不以为然“这是看在大眼鼠的面子上,要不然我就直接打脸了。”

    “你”

    “这位兄弟”一直安静在前面带路的斟仲缓缓回身,欲语还休。

    “叫我壮子。”

    “壮子兄弟,刚刚你在小树林里看到的新鲜断肢,是几个人的”

    “啊这我没数啊”壮子皱了皱眉,一脸茫然。

    “那你可看到那断肢上是否有毛”斟仲严肃追问道。

    “毛好像有吧越越,你注意到了吗”

    “我当时吓坏了,哪里敢看。”段越颤声说道。

    “我看到了,有几个是有毛的,像动物那样,一看就知道是兽人的。”段飞说道。

    斟仲一听这话,眉头锁得更紧了,低头沉思起来。

    “之前咱们不是在蓐收那不是听到这个事儿了吗,失踪了二十多个,找到了十几个人的断肢,怎么,还在有人失踪吗”赤问向斟仲。

    “是每天都有人失踪,到今天早上,已经三十六人了,而且都是兽人。如果算上壮子兄弟晚上看到的,恐怕”斟仲说着垂下了头,脸上写满了忧虑。

    “全都是兽人”卓展很是不解。

    “没错,全是兽人。原本谷里人与兽人相处的很和谐,近来也因为这件事出了些隔阂。”斟仲沉声说道。

    “那是种族歧视的人干的”段飞提出了疑问。

    斟仲摇了摇头“目前还不得而知。”

    “斟兄,谷里有什么线索吗”卓展上前问道。

    斟仲面色凝重,无奈道“两位族长和四大长老已经商量过几次了,都没有任何头绪了。也组织过人大面积的搜山,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毫无疑问,做这事的歹人是趁着子夜后谷里陷入静止时间时做的这事。为此,我也在子时后过来巡视过几次,但都没有任何发现。我不敢在子时后长时间停留在谷里,若是连我也被定住了,这事就真的无从查起了。”

    悬铃忽地闪到斟仲面前,自豪地说道“这个不难,谁让我卓哥哥在这儿呢,我卓哥哥最聪明了。卓哥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这其中的关键了”

    卓展笑着摆了摆手“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神。”

    壮子一听这话来了脾气“你看看,你看看,卓展也不知道吧。大家目前都一个水平,你还怪我”

    悬铃白了壮子一眼,“哼”了一声,便又回到卓展身边去了。

    说话间,他们又到了来时经过的那条细细的瀑布前。此时的瀑布也随时间静止了,飞溅的水珠悬停在空中,剔透如水晶般,在月光的映照下银光粼粼,很是梦幻。

    “哎,你们闻到什么怪味没有”赤使劲吸了吸鼻子,狐疑地环视着四周。

    众人也都使劲呼吸着,相继摇着头。

    “各位,出了这谷口就是在下的住处了,就在前面的山坳那里。”斟仲指着前面山坳的黑影,高兴说道。




第二百一十一章 命蹇鸳鸯续断缘
    斟仲的石头小屋与谷中的无异,都是一样的黄泥涂墙,都是一样的低矮,都是一样的三间连排。只不过斟仲这小屋是建在山坳的阴影里,寻常路过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院门和房门都没有锁,斟仲匆匆跑到前面,推开了院门。

    然而突然冲出来的十几条大白狗却让众人吓得不轻。段越惊叫着躲在了壮子的身后,就连一向大胆的悬铃也不敢上前一步。

    斟仲见状赶忙厉声呵斥,只见他飞快摘下腰间一串铜铃,目光凌厉,一抖铜铃,那群狂吠不止的大白狗似乎瞬间成了操线木偶,老老实实地跑到了院内的木棚下,不再乱叫了。

    众人看着眼前这个果决、犀利的斟仲,似与之前那个温润如玉的斟仲判若两人,想不到谦和温敦的他竟也有这样凌厉的一面。

    然而转过身来的斟仲再次恢复了那温和的笑容。他快步跑向石屋,打开房门,躬身作礼,将卓展他们恭恭敬敬地请了进去,礼数十分周到。

    石屋虽普通,然而这小屋内却是别有洞天,与谷中寻常人家很是不同。

    众人新奇地满屋打量着,棚顶高高低低吊着一个个小竹筒,里面装着各式味道奇特的药草;又平又浅的石钵里,盛着研磨了一半的鸟喙粉末,若隐若现地闪着亮光;五色的彩绫整齐地挂在木架上,瀑布般垂了下来;窗前挂着的一排排小小的水晶球,在烛光下仿佛一颗颗星星,一阵风吹来,水晶球彼此撞击在一起的声音悠扬又悦耳

    斟仲麻利地烧好一壶水,给每个人都泡了一碗梅干茶,又翻箱倒柜地找棉被,帮他们安排晚上睡觉的事情。

    壮子似乎像发现新大陆般开心,围着斟仲的一个装满石头的铜盆左看右看“斟大哥,你这是啥石头啊,热乎乎的,就像烤过一样,真舒服啊。”

    忙碌的斟仲回头笑了笑“这叫灼石,是火山口附近拾来的灵石,长年温热,用它温体驱寒再好不过了。”

    壮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珠子骨碌一转,谄笑道“嘿嘿,斟大哥,我这有一个石蛋,一直带在身边孵着,可都没什么效果。嘿嘿可否借你这热乎乎的灼石一用啊”

    “哦,石蛋”斟仲觉得有趣,也来了兴致“当然可以,在我这里,壮子兄弟想用什么都随便,不用问过我。”

    “斟大哥,你真够意思,那就感激不尽咯。”壮子说着就去翻包,拿出他在盘龙寨后山捡到的那枚石蛋,小心又神圣地放到了铜盆中。

    段飞看着壮子那副虔诚的样子,感到好笑“人家高堂英都说了,你这个蛋早就石化了,咋还能孵出东西”

    壮子没有回头,拿起桌上的一条软布轻柔的盖在了他的蛋上,就像个母亲一样。“这你就不懂了,有爱就有奇迹,早晚我这个蛋会给我孵出个吉祥物。”

    段飞见他那执着样,懒得再理他,便不再作声。

    卓展从进屋开始就盯着忙忙碌碌的斟仲,见他张罗的差不多了,便悠然说道“斟兄,坐下歇歇吧,顺便也跟我们说说,你跟西山国药师荼以鱼的弟弟,是怎么结上这梁子的”

    斟仲一愣“卓展兄弟,你怎么”

    “啥,荼以鱼的弟弟那个给曹朗坤调毒害高堂英的荼以鱼西山第一毒师荼以鱼”段飞打断了斟仲,惊讶得差点掀翻手中的梅干茶。

    “卓展哥哥,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呀”赤也不解地盯着卓展。

    卓展淡淡一笑“刚刚在空场那里跳完长命火,听风长老和那报信的大嫂说的呀。以蝉,荼二当家的,不就是荼以鱼的弟弟荼以蝉嘛,莫非谷里还有第二份不成”

    “原来如此,卓展哥哥,还是你细心。我这粗心大意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了。”赤笑嘻嘻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哼,听我爹说,那荼以鱼阴险歹毒,不是什么好人。他这弟弟也好不到哪去,光天化日下就要杀人,还摔孩子。”悬铃愤愤道。

    卓展看了看悬铃,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望向斟仲“斟兄,坐吧。”

    斟仲盯着卓展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坐在了床边,沉思半晌,才幽幽开口“娃娃的妈妈,花腰,本是我的未婚妻,是”

    “啊原来那荼以蝉才是拆人姻缘的罪魁祸首啊,那他怎么还那么嚣张”赤腾地站了起来,大声惊呼起来。

    众人都被赤吓了一跳,卓展无奈轻叹道“儿,快坐下,让斟兄把话说完。”

    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卷着辫子悻悻坐了下来。

    旁边的段越赶忙把头偏向赤,在她耳畔低声说“其实我也想问的。”

    两个女孩儿会心一笑,便再次把目光投向斟仲。

    斟仲似乎对赤的无礼并不生气,他只是温和笑了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说道“花腰本是我的未婚妻,我俩自小便有婚约。是花腰的姐姐花容”

    “我去,花荣,小李广啊。”壮子又打断了斟仲,“那我还浪子燕青呢。”

    段飞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忍不住吐槽道“就你,还浪子燕青我看你是矮脚虎王英还差不多。”

    “切,段飞你能不能别总贬低你妹夫我就算我长得不如燕青好看,但凭我这手打弹弓的功夫,怎么说也得是没羽箭张清啊。”壮子不忿道。

    “还没羽箭张清,我看你是菜园子张青还差不多。”

    “呵,你说我是菜园子张青那你就是变相在说俺越越是母夜叉孙二娘喽喂,越越,你这好哥哥说你是母夜叉。”

    卓展见壮子和段飞又开始了毫无意义的日常互怼,怕他俩收不住,再把一百单八将都拎出来,赶忙厉声喝住了“都别杠了,好好听斟兄说完。”

    段飞和壮子立马住嘴,互相瞪着打着哑语。

    众人这才又把视线移回斟仲身上。

    斟仲虽听不懂段飞和壮子在说什么,但依旧不生气,平静又和煦地看着他俩吵完,直到卓展出言制止,才淡然一笑,再次开口,讲述起他和花腰那段被错拆鸳鸯的心酸往事。

    斟仲四岁时便显出幽冥之眼,这在人口并不多的阴晷谷是十分稀奇的事,自然成了整个谷中最大的喜事,当时还举行了十分隆重的庆典。

    那时正值人族族长花风猎的小女儿降生,花族长便赶在斟仲被送往神宫前,与斟家父母定下了娃娃亲。并承诺,这婚书只能由男方解除,以示诚意。

    然而在斟仲在诸次山修习巫术这十二年中,谷里的情况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着荼以鱼被西山白帝封为国药师,荼家的势力日渐增长。

    虽然化蛊阁和荼以鱼早已搬到王畿,跟阴晷谷这个地方没太大关系了,但荼以鱼的二弟荼以蝉却始终留在谷里,负责化蛊阁必需的一些特殊草药的种植与运送。

    谷中向来是男耕女织,生活较为清苦,逢年过节或赶上有明朝酒才能吃上一顿酒肉。

    但受雇于荼家的药农们却不必受这束缚,日子一天比一天过的好,天天小酒小肉不断,偶尔还会被分到一些荼以蝉从王城带回来的小玩意。

    俗话说民不患寡而患不均。

    当所有人都过着一样的生活时,没人会觉得自己过得不好。然而一旦周围有了比你过得好的,内心的不平衡便会让人生出贪念与玉望。

    久而久之,谷里无论是兽人族还是人族,都争相巴结荼家,以能为荼家做工为荣。

    寻常百姓如此倒也罢了,但就连身为人族族长的花风猎也未能免俗。

    花家在连续生了两个女儿后,终于生了一个儿子,取名花将。花将自幼便显出过人的天资,尤其实在习武这方面,一点就透,进步极快。很快,谷里便没有人能教得了他了。花风猎便托熟人把这小花将送到了诸次山的府军,在军中磨炼。没想到这小花将倒也争气,刚满十二岁便被擢升为下将军的一等近身军官。

    花风猎大喜,意欲将花将送往王城府军,却因为没门路而苦恼万分。于是花家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在白帝身边的那位大人物,荼以鱼,也自然而然想到了他那留在阴晷谷的弟弟,荼以蝉。无奈荼以蝉除了定期往王城的化蛊阁运送草药,似乎并不愿与自己的那位哥哥有太多往来,对花族长的请求也以没熟人为由给推掉了。

    然而一向心比天高的花家长女花容却很是不甘。

    在一次采桑的时候,花容偶然发现这荼以蝉似乎对自己的妹妹花腰很有意思。那热切的眼神、那鞍前马后的态度,花容猜测这荼以蝉定是喜欢上自己这个妹妹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喜欢。

    但无奈花腰自幼便与远在诸次山神宫的斟仲结了亲,这一绢只有男方才能解除的婚书,让所有预想中的幸福美满都化为了泡影。

    于是身为花家长女的花容便动了坏心思,想暗自为父分忧,为弟解难。

    花容与丈夫喜仑说了此事,两人一拍即合,制定了一个看似荒唐却十分管用的计划。

    就在斟仲学成归谷的那一天,谷里为他办了隆重的迎归酒,然而他寻遍人群,却始终没有找到他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

    这时,花腰的姐夫喜仑找到了他,说花腰羞怯,想跟斟仲私下见上一面。时间就定在第二日入夜后,地点则是喜仑和花容家。

    一来出于礼貌,二来斟仲实在想见见自己这未婚妻是什么样子,便不暇思索地满口答应了。

    然而第二日入夜后,当斟仲来到喜仑家,却只见到了满桌的酒菜和一脸谄笑的花容和喜仑,并未看见未婚妻花腰。

    据花容的说法,花腰是突感风寒,起不来床,实在没办法出来相见。事实上花腰也真的染了风寒,只是这风寒染的蹊跷,突然病倒,一连卧床几天才见好,这怕是都要归功于她那个好姐姐花容了。

    花容堆笑着给斟仲赔了一通不是,便与喜仑争相给斟仲敬起酒来。

    没见到花腰虽然有点失望,但斟仲也并没有多想。一向与人和善的他客气地接受着花容夫妇的敬酒,也礼貌地回敬他们夫妻二人。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斟仲极不舒服。

    花腰的姐夫喜仑是谷里的采办,平日里负责去谷外购置谷中没有的一些陶器、盐、茶、布匹,办事干练老道,为人圆滑,十分得四大长老和两大族长器重。在斟仲与他两日的短暂接触中,喜仑表现的十分谦和有礼又不失风度,让斟仲很是敬重。

    然而今夜在这酒席上,这喜仑却反常得令人咋舌。

    喜仑从开席开始,就一直在瞄着花容的脸色,对斟仲的问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有时斟仲叫了他好几次,他才晃过神来,似乎全部的心思都在花容身上,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似的。

    一坛酒很快就喝光了,花容说自己有一坛珍藏了十年的枸子酒,想起出来与自己这未来的妹夫好好喝一喝,便让喜仑去后院拿酒去了。

    喜仑倒是很快就把酒抱来了。

    开坛后,夫妻二人又礼貌地给斟仲敬酒,希望他婚后能善待妹妹花腰。然而不知是喜仑太过紧张还是怎的,仰头喝酒的时候竟将那酒呛进了喉咙,憋的满脸通红,不停地咳嗽。

    斟仲看着花容对喜仑鄙视的眼神,尴尬地笑笑。刚想上前帮喜仑拍背,却不料那花容竟愤然起身,大袖一甩,照着喜仑脸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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