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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逢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苔花小开

    “我心里除了你,也不会有别人。”见我没有动作,他将我扳过身来,专注地看着我:“我对你心仪已久,你呢是否也是如此”

    我闭眼凄然一笑。

    我如何想,重要么米已成炊,木已成舟。再讨论这个,不是庸人自扰么!

    他翻身而上,深潭似的双目墨色翻滚。

    “凝儿,原谅我!”他附耳低语:“我已食髓知味,不能餍足!”

    ……

    一连十几日,他白日对我避而不见,夜夜却来索欢无度。我默默承受着他,也奇异地发觉他的腹肿




第二十八章 有孕
    窗外的纸鹤又飞了进来。

    我数了数,这已经是第一百零九只了。看来师父真的很着急。先前只是将纸鹤施法飞往乐樵房间,后来见他没动静,便一一往书房、客厅、我的房间、竹屋的每个角落飞。我将纸鹤拿给乐樵,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他微微叹了口气,接过纸鹤,顺势将我揽住,语气低落:“凝儿,我真心不想走!”

    我比着手势劝他:他勤学苦练了二十年,不能因为我耽误前程。天下大乱,说不定青要山某一天也会受到波及。

    他将我拦腰抱起,送入房间。不知从何时起,白日的乐樵也深情脉脉,不再似以往那般疏离逃避。

    “为了守护青要,守护你,我去!我会拼尽全力,保你平安!”他吻了吻我额头,眼神清澈而专注:“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我点点头。

    他右手覆上我的心口,语气热切又期盼:“答应我,这里,除了我,不能再有别人!”

    还能有谁呢我苦笑一声。

    他用力捏了捏,我吃疼的倒吸一口气,无奈地点点头。

    他嘴角上翘,满意地邪魅一笑,看向我的亵裤,声线又低沉了下去:“还有这里!”

    我震惊于清风霁月的他,竟然会有昙花一现的邪魅,闻言便不解地看着他。

    “看来印象不深,教训不够!”他邪邪一笑,掀开被子罩住我,在黑暗中他的声音无处不在,我不禁打了个寒噤:“记住我!”

    ……

    乐樵终于下山了!

    我的心情从未如此复杂。他临走时除了加强青要结界,更在竹屋内外加设了诸多屏障;怕我溺水,反复叮嘱我万不能去溪边;怕我无聊,给我捕捉了诸多野兽让我驯化;在竹屋之外,青阶之旁栽种了桃花,允诺说明年桃花开时,他会回来,与我正式拜天地,给我名分,再不分离。我一介乡野村姑,名分什么的,我并不在乎。虽不能随他去,也希望天下早安,百姓安家乐业,不再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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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胎动
    可是,我想错了!

    第二年,驯养的野鸡山雉开始每日按时下蛋。青阶之旁,竹屋前后,灼灼桃花盛开,衬托着袅袅雾气,犹如人间仙境一般。青要山灵气充沛,地势险要,桃花难开,也难谢,花期甚长。

    我脱下心爱的红衣,穿上乐樵喜欢的白裙,守在青要的结界处,日日张望。

    桃花不懂人情地繁花开尽,又落尽春红。青阶之上,野径之中,竹屋之内,桃瓣飘洒,有如花雨,一如我逐渐凋零的心。

    乐樵没有回来。

    腹中孩儿也没有降生。

    第三年,青要山的每一丛草,每一棵树,每一寸土地,每一只动物我都了如指掌。

    我知道黄麂家族又添了两位小成员,也接生了几只可爱的小花狐狸,驯养的野鹿又开始下崽了,我把母鹿和鹿崽送至山坳深处,让它们回家。

    桃花开了又谢了,曾经傲然枝头与春争俏,最终黯然飘落,化作春泥。

    乐樵他还是没有回来。

    孩儿还是在我腹中,没有半分临盆的征兆。

    第四年……

    第五年……

    除了劳作,我也开始修炼术法,虽无人指导又毫无根基,所修术法拙劣低微,也想竭尽所能去守护青要山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潭。见惯了生老病死,我已经能够平静地独自欣赏花开花落,草荣草枯。

    乐樵不回来,也无妨……只要孩儿平安出生。

    我带着他,育他养大,等他大一些,便带着他出青要,历红尘,四处去看看,那也是很不错的。不料肚子始终没有动静,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没人为我释疑,翻遍了藏书,也没有找到答案。

    我将竹屋前后,青阶之旁的桃花砍了,全砍了,做了柴火,一个枝丫都不曾留下。

    闲暇太多,我便又将先前种桃花的地方,一点点地挖成泥塘,引溪水入塘,种上了莲藕。

    春尽夏至,偌大的水塘渐渐冒出了尖尖小角,第二日池塘上零零星星地冒出了许多小荷,仿佛收到花仙子的诏令一般,没过几日,整个池塘便满是绿色。

    荷叶田田,亭亭玉立,挺拔招摇,一阵风过,莲叶翻滚,



第三十章 重逢
    青要山终年色调单一,不是白绿,就是黑灰,除了夏季的荷花,难见丽色。

    我用赤果染布,做了不少红衣裳。红衣鲜艳,活泼热烈。我用心绘图,密密缝制,欣喜地猜测着,出生后的孩子应该有多大,是什么模样。为了合身,我做了不少款式。

    他既醒了,想必不久便会面世。我查阅着医书,满心欢喜地一一准备着临盆所需物品。

    乐樵我几乎都忘了这个人,只在想象孩子的时候,漫不经心地想起他是孩儿的父亲。不过快六年了,他都没有回来。许是战死了,许是已忘了青要。

    无妨,没有他,我也会带着孩儿好好地活下去。

    又一个明媚的午后,我躺在木舟的毡褥中,惬意地闻着荷香,眯眼觑着阳光,手搭在小腹上,与孩儿隔着肚皮各自踢打敲拍了一阵儿,笑了好一会儿,彼此都乏了,便随手取叶盖脸,沉入了梦香中。

    “驸马爷,等等老奴。”

    “驸马爷,公主在山下等着呢!公主贵体万金,千里迢迢追随而来,你怎么也应当怜香惜玉不是”一个陌生的尖锐的声音远远地响起。

    好吵!

    我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继续睡。

    “驸马爷,太子东宫未满,可将你的师妹荐入东宫。如此,你既能与公主结为伉俪,又能照顾师妹,两全其美!”那个声音谄媚道。

    师妹

    师兄乐樵

    我睁眼蹙眉,竖起耳朵,是幻听罢

    “驸马爷,……”

    “嗯”一个拖长了的声调显得很不满。

    “驸马,不,乐国公!”那个声音有些发抖,但还是大着胆子鲜言:“公主确实……”

    冷如冰霜的声音响起:“你先想明白你是谁的人!滚!”

    “啊——”一声哀嚎戛然而止。

    天地一片寂寥沉静。

    我的心,却不再宁静。

    “凝儿”久违的声音响起,我隐约听见脚步踩踏青阶的树叶,在竹屋奔跑的声音:“我回来了!”

    真的是他!

    我重新闭了眼,以为遗忘的声音犹言在耳:“你守着我们的家,待到明年桃花开,我定会回来,与你成亲!”“我心里除了你,也不会有别人。”

    驸马荐入东宫

    我低眉一笑,苦涩之极。

    似乎感受到我心绪紊乱,腹中孩儿轻轻踢了我几下,我猛然回神,轻抚了几下,心境方才平和下来。

    “凝儿你在哪儿”焦急不安的声音:“我回来了!”

    灵力自竹屋蔓延到荷塘,想必他在用术法寻我。

    我深深呼了口气,撑手坐起,远远便看见他站在青阶之上,四处眺望,旁边一个捻着兰花指斜着拂尘的公公,也正东张



第三十一章 失信
    入夜了!我穿着寝衣躺在床上,猜测着他这次回来的目的。

    只是探亲那或许很快就走,毕竟公主等在山下。

    回来长住他既被封为乐国公,有自己的封地和府邸,长住青要不太可能。

    接我出山日后我将如何面对他,我们如何相处

    前思后想,总不妥当。

    我轻轻叹了口气,或许,他不回来,会更好。

    “在想什么呢”温热的呼吸在我耳边响起。

    我一惊,慌忙起身,背靠墙壁,满眼戒备地盯着他。

    “凝儿”他又偏头看了我片刻,似乎很受伤,伸手拉我:“我回来了,别这样好么”

    我屈膝往里躲了躲。

    他猿臂一揽,将我拉过去:“你怎么了五年了,我们不应当开开心心的么”

    我垂眼,挤出一个笑。

    “你不想我么”他凑近了我,语气急促低沉:“我很想你!”

    我猛地一把推到他,逃开了。

    “你”他迟疑道,慢慢下床走近我:“从重逢到现在,你一直手抚小腹,身子不舒服么”

    我赶紧松开,转手却又捏紧了衣袖。

    要不要跟他坦白我甚至都不知他这次回山打算。

    如果他只是回来看看,将来要与公主成亲,我和孩儿岂不是会使他为难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他,可那公主金枝玉叶,千里迢迢地追随他,想必也是情深似海,同为女子,我怎能忍心

    若他有意娶公主为正妻,纳我为妾,与她人共事一夫,俯首做低,我又怎能答应

    就算他为了孩儿只娶我一人,可堂堂乐国公竟然娶一个乡野哑女,难免遭人诟病,授人笑柄,他勤学苦练二十年,沙场厮杀五六载,我又怎么忍心毁他一世荣耀

    “凝儿”他轻声唤道:“过来!”

    我摇摇头,后退了两步。

    该怎么办,我还没想好。

    他眸色一沉,瞬行至我面前,将我点穴,温柔地牵起我的手:“别害怕,我诊脉瞧瞧。”

    我动弹不得,忐忑不安地看着那双变得粗糙的手抚上我的手腕。

    “喜脉”

    他偏了偏头,似乎不信,摇摇头,松了手,片刻又抚了上去,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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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质问
    我神情呆滞,眼神飘忽。如他所言,我确实无话可说!

    老天惯爱戏耍我!

    我凄然一笑,松开他的衣襟,慢慢后退,无力靠壁。

    “你和那人何时开始”他见我神情凄婉,皱了皱眉,继续发问:“可还来往”

    我没有!没有那人!没有那回事!

    酸涩从心尖窜至鼻尖,我双目噙泪,连连摇头:这种事,我如何自证清白

    青要山设有结界,外人不能入,我也不能出,我如何认识他人!我虽没有受过正统教育,无父母教导,但礼义廉耻我并非不知;既与他结为夫妻,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怎会见异思迁!命是他救的,人是他养大的,规矩是他教的,品性是他培育的,他怎么可以不相信我!

    纵然他对我感情生变,但孩子是无辜的!我被冤枉也无妨,万不能让孩子背着私生子的骂名出生!

    我拼命运气至咽喉,想要发声,可半点也发不出。我从来没有如此恨自己不能言!如果可以,让我失明失聪都可以,只求能让我开口,让我说话,让我解释,让我的孩子清白出生!

    “你不说,我也猜得出。”他神情莫辨,阴沉道。

    我一边往喉间运气,一边抬头看他,不知他何出此言

    “是那个过路人罢!”他抬起下巴,神情傲然又倔强,语气肯定:“给你讲了一年多故事的那个过路人。”

    我诧异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及此人。

    他漠然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到窗前,嗓音冰冷:“你那时心就不在这里了罢。你在他离开后,长日恹恹,毫无生气。他为你寻萤目珠,让你瞧见世界;他为你买红衣,又千方百计送到你手中;他为你制作心莲,既能连心又能护佑你。我不如他,我知道;你心里有他,我也知道。”

    我怔怔地看着他。

    时至今日,才知晓那人为我做了恁多。



第三十三章 杀子
    “凝儿!”有手摩挲我的脸颊,掌纹分明,掌心粗糙。

    浑身无力,我费劲睁开眼。

    乐樵一手扶起我,转身端了一碗汤水,放到我嘴边:“喝了罢!喝了就好了!”

    汤水黑褐色,里面有淡淡的药草味儿。

    青要山上的草,我没有不熟悉的。我偏转了头,嘴唇离开了碗沿。

    我虚弱地比着手势:你明日就下山去罢!

    “你呢”他放下汤碗,将我扶好靠在床头,坐在我对面,两眼晶晶地望着我。

    “我想继续留在青要。”我比划着告诉他。

    他唆的一下起身,双手交握在身后。尽管如此,我仍旧听到了指节被捏得噼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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