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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四当官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卓牧闲

    “四哥,你是说那帮龟儿子会来绑我们”大头追问道。

    “也可能派人来刺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可不想稀里糊涂死这儿,更不想被他们绑城里去。”

    已铁了心跟韩秀峰混的二鬼子林庆远深以为然,下意识说“刘丽川和陈阿林肯定知道四爷来了,甚至四爷这几天就住在这儿,之所以迟迟没动手是担心得罪花旗领事。可现在花旗领事不但答应吴大人按旧例课征花旗商货的关税,还把羚羊号上的洋枪洋炮交还给吴大人,明里暗里帮吴大人对付他们,他们一定不会再给花旗人面子。”

    “所以说此地不宜久留。”

    “四爷,我们走了吴老爷和孙老爷他们怎么办”张光生想想又问道。

    “你没看出来啊,他俩都想建功立业,就算让他们跟我们一道走,他们一样不会闲着,一样会抛头露面。我们不挡人财路,更不能挡人家的前程,他们想建功立业就让他们建功立业去。”韩秀峰确认没落什么东西,示意换上便服的大头等人启程。

    好不容易遇上个同乡,张光生既担心又有些舍不得,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韩秀峰干脆笑道“光生,你要是担心吴煦就留下,我回去之后反正没啥事。”

    “四爷,我”

    “就这么办,你本就不是我的家人,只是受你堂哥之托留在上海帮我几天忙的,而且你已经帮了我大忙。”

    张光生权衡了一番,拱手道“四爷,那我就留下,这边要是有什么消息,我也好及时去向您禀报。”

    “好,不过你得小心点。”

    “四爷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众人从后门走到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边,乘早雇好的船回到紧挨着英租界的宅院。徐师爷没回来,而是从花旗租界直接回了松江。宅院里就剩伍德全等“日升昌”上海分号的账房先生和几个伙计,以及徐师爷留下的两个家人。

    没曾想刚安顿下来,一回来就等之前一样乔装打扮去附近警戒的陈虎就兴冲冲跑回喊道“四爷,四爷,官军来了,平乱的大军来了”

    “来了,到哪儿了”

    “外面全是,不信你出去看看。”

    韩秀峰顾不上再喝茶,放下茶杯跟了出去,众人走到门口往南眺望,只见一队队绿营兵和壮勇打着五颜六色的旗帜,浩浩荡荡的从西南方向涌了过来。

    “四爷,那是八旗马队,好多人,好多马”

    “这么多人马,少说也有五六千吧。”

    陈虎等老泰勇的兄弟正兴高采烈地议论着,突然发现附近的百姓跟会党犯上作乱时一样又开始拖家带口往租界逃难,通往租界的小石桥头挤满人,而那些官兵竟像赶鸭子似的追赶。

    那些八旗兵有马,跑的快,一边吆喝着一边挥舞着砍刀从田地里抄近路追赶,百姓被追得哭天喊地,有的甚至慌不择路往河里跳。

    伍德全没想到盼星星盼月亮,竟盼来这帮比会党还可恶的丘八,魂不守舍地说““还真是大军过境,寸草不生”

    韩秀峰一样没想到许乃钊从江南大营带来的官兵竟是这德性,脸色立马变了“陈虎听令,给我换上号褂拿上枪去桥头掩护百姓,亮明身份,谁要是敢烧杀抢掠,敢杀良冒功,格杀勿论”

    “遵命”

    随着韩秀峰一声令下,陈虎等人飞快地跑回去换衣裳拿枪。想到正往这边来的可上千官军,伍德全急忙提醒道“四爷,他们不晓得您是谁,我们还是赶紧避避吧”

    “不晓得就告诉他们我是谁大头,搬把椅子出来,把我以前的旗子也打出来”

    大头反应过来,连忙道“哦,我这就去拿。”

    正说着,陈虎等十五个乡勇已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号褂一边冲出了宅院,见韩秀峰阴沉着脸指着桥头,一刻不敢停留就这么冲了过去。

    林庆远从来没见过这阵势,吓得双腿颤抖。

    这时候,大头抱着大旗跑出来焦急地说“四哥,大旗找着了,有旗子没旗杆”

    “船上不是有竹篙吗,去拿竹篙。”

    “哦,我去拿。”

    大头话音刚落,桥头传了砰一声枪响。

    韩秀峰踮起脚跟望了望,原来是陈虎担心越来越近的八旗马队勒不住马,会撞上那些哭天喊地的百姓,当机立断朝天放了一枪。

    有枪的六个乡勇排成一排,严阵以待,没枪的九个乡勇守住他们两侧。

    想到河对岸就是洋人的洋枪队,那些洋人不但有犀利的自来火鸟枪还有几十门炮,韩秀峰连忙道“庆远,赶紧过去跟洋枪队交涉,告诉他们来的是官军不是乱党,也不会去租界,请他们不用紧张。”

    “遵命,小的这就去”

    与此同时,已经快冲到桥头的八旗马队被枪声惊到了,纷纷勒住马在田地里打转。后头的绿营兵和壮勇以为遇上了乱党,顿时乱成一锅粥,直到一个武官策马冲了上来,挥舞这牛尾刀呵斥了几句,才往两侧散开包抄过来。

    “四哥,找到篙子了,找到篙子了。”

    “找到还不赶紧帮我把大旗竖起来”韩秀峰缓缓坐到小伍子刚搬出来的太师椅上,紧攥着扶着冷冷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官兵。

    刚才那个武官勒住缰绳,缓缓的策马来到桥头,见陈虎等人冲上前护住正哭天喊地过桥的百姓,冷冷地问“你们是何人,竟敢挡大军的道”

    一下子被上百官兵围住了,陈虎紧张到极点,紧握着枪鼓起勇气道“禀老爷,小的奉我家老爷命掩护百姓过河,我家老爷说了,谁要是胆敢烧杀抢掠,谁要是胆敢杀良冒功,格杀勿论”

    “谁烧杀抢掠了,谁杀良冒功了”

    想到姓林的二鬼子正在东岸跟洋人交涉,自己这边虽然只有六杆枪,但对岸不但有上百杆枪还架着几十门炮,陈虎的胆子突然大了,瞄准马上的武官不卑不亢地说“到底有没有烧杀抢掠,老爷您心想清楚”

    “大胆,竟然诬陷本官,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老九,别跟他废话,有洋枪了不起,他们有洋枪我们有的是人”一个千总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用刀尖指着陈虎咆哮道。

    与此同时,原来那队骑马的八旗兵见桥头人太多,而且守在桥头的人手里有洋枪,干脆调转马头冲到了宅院门口,觉得打劫这样的大宅院应该能捞着点油水。

    没曾想门口竟竖着一杆大旗,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紧抱着旗杆,而汉子左边竟端坐着一个二十来岁,身穿青布长衫的年轻人。年轻人身后站在一个四十来岁看着像师爷的老儒生和一个年轻的家人。

    领头的八旗兵显然不识字,一边勒着马在韩秀峰面前打转一边问“老二,瞧瞧旗子上写的什么”

    叫老二的那个丘八调转马头往后跑了几步,再次转过身来仰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急忙道“大哥,旗子上写着钦赐从五品顶带赏戴花翎特授两淮盐运司副使韩。”




第四百二十六章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领头的八旗武官收刀入鞘,紧攥着缰绳将信将疑地问“你你是官,你是两淮盐运司副使”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韩秀峰冷冷地道。

    “那现在是赋闲了”

    “本官倒是想赋闲,可朝廷不让。听仔细了,本官乃钦加正五品顶带赏戴花翎署理松江府海防同知兼江海关监督韩秀峰”

    “原来是韩老爷,下官惊扰了韩老爷,下官告罪。”如果韩秀峰只是松江府同知,八旗武官不会把韩秀峰放在眼里,但韩秀峰不只是松江府海防同知也是江海关监督,八旗武官很清楚能做榷关监督的全是皇上的亲信,急忙翻身下马,抱着拳单膝跪拜。

    他的那些手下反应过来,也急忙下马。

    韩秀峰没让他起来,而是阴沉着脸问“你叫什么名字,官居几品,身居何职”

    “禀韩老爷,下官苏尔泰,京口镇江驻防旗兵委署前锋校,现而今在江南大营效力。”

    八旗的兵制与绿营不同,委署前锋校,好像是从八品。相当于八旗的把总。在韩秀峰看来真正芝麻大点的官,不禁问道“你的上官是谁”

    “韩老爷,您是问下官的上司还是问营官”

    “自然是问营官。”

    “下官的营官是刘存厚刘老爷,”生怕韩秀峰不给刘存厚面子,苏尔泰又说道“刘老爷曾任刑部主事,现而今是钦加从四品衔的候补知府。”

    纵兵祸害百姓的竟是同乡,韩秀峰越想越郁闷,起身道“原来你们是刘存厚的手下,哼,他兵带的不咋样,官倒升得挺快”

    “韩老爷,您认得刘老爷”苏尔泰小心翼翼地问。

    韩秀峰没回到他的问题,而是冷冷地说“起来吧,带着你的手下赶紧滚顺便帮本官给你们刘老爷带句话,就说本官身为松江府海防同知就要为治下百姓做主,劳烦他严明军纪,等他约束住手下,不再扰民了,本官再去拜会,再设宴给他接风。”

    自个儿干的事自个儿晓得,苏尔泰吓得魂不守舍,急忙磕了个头,带着手下落荒而逃。

    在桥头跟陈虎等乡勇对峙的绿营武官也问清楚了陈虎所说的老爷是谁,急忙翻身下马一口气跑到宅院门口,拱手问“敢问哪位是韩运副韩老爷”

    一听口音就晓得是同乡,韩秀峰回头道“我就是,你又谁”

    年轻的武官不但不紧张,反而咧嘴笑道“虎坤元拜见韩叔韩叔,刘老爷和薛老爷经常提起您,杜三更是天天把您挂在嘴边”

    “你就是小虎”

    虎坤元激动地问“韩叔,您晓得我”

    “你听说过我,我一样听说过你,不只是你,江南大营的同乡我几乎全晓得,只是没想到我们会这么见面。”

    虎坤元猛然意识到传说中为人最好、官运也是最亨通的同乡,是看不惯他们刚才的所作所为,顿时尴尬不已,愁眉苦脸地说“韩叔,我们没烧杀抢掠,也没杀良冒功。”

    “那你们刚才是做什么”韩秀峰阴沉着脸问。

    “那些人一见着我们就跑,好人看见官兵会吗,他们肯定不是好人,肯定是乱党,所以我们就追”

    “这话你自个儿信吗子不教,父之过,这事我不怪你,我会去找你爹,问问你爹究竟是怎么教你的,又是怎么领兵的”

    “韩叔,您别生气,我一直以为您在泰州,真不晓得您在这儿,才才大水冲了龙王庙,才稀里糊涂冲撞了您。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我给您磕头,给您赔罪。”

    “嬉皮笑脸,你当我是在跟你开玩笑”韩秀峰紧攥着拳头,恨铁不成钢地说“带上你的手下滚吧,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敢骚扰百姓,别怪我不念同乡之谊”

    虎坤元意识到韩秀峰是真生气了,不敢再嬉皮笑脸,也不敢再狡辩,急忙磕了一个头,爬起身告退。走了几步竟又回来了,愁眉苦脸地说“韩叔,您让我滚,我本应该滚的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那还废什么话”

    “韩叔,我不是不想滚,而是不能滚。许大人让我们来这扎营的,我要是滚了就没法儿扎营。”

    “那就滚去扎营,在哪儿扎营我不管,但要再骚扰百姓别怪我不客气。”

    “韩叔,那我先去扎营。您放心,谁要是再敢骚扰百姓,看我咋收拾他,都用不着您开口。”

    才十仈jiu岁就变成了一个兵油子,韩秀峰彻底无语了,干脆头也不回地走进院子,不再搭理他。

    虎坤元探头看了看,随即咧嘴笑道“你就是大头吧”

    好不容易遇上个同乡,大头早忘了同乡刚才干的那些事,禁不住把竹篙靠到墙上,回头笑问道“你咋晓得我叫大头的”

    “杜三说的,他说你都做上千总了”

    “你连这都晓得,杜三现在咋样,他跟你们一道来了吗”

    “他没来,他在大营忙着做买卖呢,帮人往老家捎信,帮人往老家汇银子,我爹也托他给我娘汇了三千两。大头,他既不是我们巴县同乡又贪生怕死,每次跟长毛干仗都找不着他人,你说那么多银子交给他靠不靠谱”

    “放心吧,他只是个跑腿的,真正帮你们汇银子的是日升昌。”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虎坤元又探头往院子里偷看了一眼,随即拉着大头问“大头,刚才韩老爷是不是真生气了”

    “我四哥最恨欺压百姓的人,你说是不是真生气。”

    “那咋办”

    “我哪儿晓得,”大头猛然想起眼前这位刚才干的事,急忙道“我不跟你说话了,被四哥晓得,四哥会骂我的。你也别来找我了,我四哥要是晓得了会不高兴的。”

    “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巴县同乡”

    “同乡也不行。”

    “好吧,我先去扎营,等营扎好再来给韩叔赔罪。”

    虎坤元垂头丧气地回到桥头,赶紧约束部下,让部下们沿着河边扎营。

    一个把总忍不住凑过来道“小虎,别这样,他不把我们当同乡,我们还不把他当同乡呢。不就是个运副吗,有啥了不起的。”

    “闭嘴”

    “咋了”

    虎坤元抬起腿踹了那个把总一脚,咬牙切齿地说“你晓得的锤子也不撒泡尿瞧瞧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还不把韩老爷当同乡。这么说吧,别说你我,就是我爹见着韩老爷都得客客气气,连向帅见着韩老爷都得以礼相待。”

    “韩老爷是文官,他又管不着我们”

    “刘老爷和薛老爷也是文官,他们不一样管我们吗”虎坤元反问了一句,又说道“而且韩老爷跟刘老爷薛老爷不一样,他这官不是靠向帅提携做上的,更不是啥子候补。人家是实缺,还身兼松江府同知和江海关监督两职”

    “那又咋样”把总下意识问。

    “江海关监督是做啥的,是收税的再想想我们江南大营最缺啥,缺的不就是银子吗”

    “小虎,你是说向帅都得求着韩老爷”

    “你才晓得啊,给我管住你那些手下,千万别再惹韩老爷生气。要是管不着手下人,被韩老爷晓得了,到时候别说我,连我爹都救不了你”

    “晓得了,我这就去跟弟兄们说。”

    把总话音刚落,一个额外外委突然道“小虎,你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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