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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四当官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卓牧闲

    “四哥,跟她们有啥好说的!”潘二嘀咕道。

    “她们不来串门,我也会去找她们。”韩秀峰回头看了一眼刚关上的院门,凑到潘二耳边道:“潘兄,劳驾你再跑一趟朝天门码头,帮我跟姜六捎个信儿……”

    潘二一时间竟愣住,见琴儿点点头,急忙道:“行,我这就去。”

    “等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等我吃完饭跟大头出去了你再走。事办完之后别急着回来,先去找柱子,先办我刚才说的第二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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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明修栈道”
    韩秀峰不仅没跟大头开玩笑,而且一逛就连逛了好几天,最远的地方竟逛到琴儿从未去过的华岩寺,甚至在寺里吃了顿斋饭。

    早出晚归,游山玩水,好不惬意,时间也过得飞快,转眼间已是十号。

    王婶跟往常一样端着饭碗站在门口问:“韩老爷,今天打算去哪儿耍”

    韩秀峰侧身让柱子挑着箩兜先出去,随即笑道:“城里该逛的地方全逛过了,今天打算去江北走亲戚。王婶,门口还得拜托你帮着照应。”

    “没事没事,有我在不会有事的。”王婶看看刚带着幺妹儿走出来的琴儿,不禁笑道:“这是去你姐家吧,你姐家就在江北。”

    “是啊,志行不是过两天就走么,我姐和我姐夫托人捎信让我们去她家吃顿饭。”

    “应该的,应该去,再说你姐家过得多好。别人不晓得我是晓得的,你姐家可江北有名的大财主,这顿饭不会白吃,你们不会白去。”

    “啥不是白吃,我们就是去白吃的。”琴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挽着幺妹儿胳膊就往前走。

    韩秀峰等潘二锁好门,再次拱手道:“王婶,我们走了,江北说起来不远但过江麻烦,也不晓得今天能不能回来,门口拜托给你了。”

    “没事没事,去吧。”

    ……

    韩秀峰在衙门帮那么多年闲,认识的人本就多,搬过来之后成了街坊邻居,认识的人比之前更多,走一路跟叫得出或叫不出名字的街坊频频打招呼,不知不觉就到了千厮门。

    关捕头和王经承正好在城门口跟段经承说话,韩秀峰连忙上去问候。

    衙门中人说话,平头百姓只会绕着走不敢靠近,连潘二、大头、琴儿、幺妹儿都守在一边等。就这么等了近一炷香的功夫,韩秀峰才跟他们说完话,才头也不回地领着众人往码头走去。

    “四哥,船在这边!”

    “劳驾了,这是船钱。”

    “过个江,要啥钱!四哥,你这不是打我脸么!”

    “一码归一码,就当请你喝茶。”

    “好吧,上船。”

    船家接过一把铜板,领着众人上跳板,生怕太晃,又跑过去扶。

    韩秀峰先把琴儿扶上船,再回来扶幺妹儿,潘二回头看看身后,深吸了口气,紧了紧肩上的褡裢也跑上了船。大头本就是在码头讨生活的脚夫,挑着担也不会摔下去,潘二刚钻进船舱,他就挑着俩箩兜上了跳板。

    “四哥,外面那么多船,这船出不去!”大头跨上船头,看着系在外面的船喊道。

    “谁说我们坐这条的,我们坐那条。”

    “哦,我先把担子放下来。”

    正说着,琴儿和幺妹儿已经从紧挨码头的这条船,小心翼翼爬到外面的那条船上,又钻进了外面那条船的船舱。

    潘二紧随而至,大头刚把箩兜搬上第二条船,见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不禁问道:“柱子,你啥时候来的,你跑船上来干啥”

    “是啊,你咋晓得我们要去江北的”幺妹儿也不解地问。

    “来送四哥的,”柱子顺手掀开一片草垫,看着满仓的行李说:“我昨天下午就来了,码头上的这帮龟儿子手脚不干净,这么多东西在这儿我不放心,在船上睡了一宿,来了就没回去。”

    “四哥,你今天走”幺妹儿惊诧地问。

    “嗯,等会儿就走,”韩秀峰回头看看码头,放下舱帘哽咽地说:“本来想等两天的,但想到大头的那些仇家心里就不踏实,就让潘兄和柱子先悄悄把行李送上船,借口去江北走亲戚提前两天走。”

    大头嘟囔道:“四哥,有啥不踏实的,我一个能对付他们几个!”

    “闭嘴!”柱子狠瞪了他一



第七十五章 “暗度陈仓”
    船家姓秦,家里排行老五,码头上的人全喊他五哥。

    这条船是他自个儿的,自然不会用外人,他婆娘上岸买菜回来了,正蹲在船头摘洗,为捎午做准备。他儿子和侄子一个在船头帮着摘菜,一个在船尾发呆。

    人们常说最苦莫过于行船打铁卖豆腐,其实行船不仅比打铁卖豆腐苦而且很危险,韩秀峰跟他不熟,只晓得他家世代跑船,他爹和他几个哥哥全死在江上。

    正准备跟秦五搭讪,刚哭完的潘二等得些不耐烦,忍不住问:“四哥,咋还不走”

    “等前头那几条船装货。”

    “这船是我们雇的,钱都给了一半,我们想啥时候走就啥时候走,为啥等前头那几条船”

    “我们船小,雇纤夫不划算,跟前头那几条船一道走,到险滩就能一起雇纤夫。”

    “我们是往东走,顺风顺水,雇纤夫做啥子。”韩秀峰像看白痴似的看着他,潘二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禁不住问:“难道我说错了”

    大头一直在码头上讨生活,晓得一些江上的事,不等韩秀峰开口就嘀咕道:“你是瓜娃子,连这都不晓得!”

    “你晓得”

    “我又不是瓜娃子,我肯定晓得。”

    “晓得你说。”

    “顺风顺水自然好,可水要是太顺太急就不好了,要是风大水急就会把船冲下去,冲上险滩,冲到石头上,能把船冲翻撞碎。”

    潘二反应过来,喃喃地说:“所以经过风大水急的险滩,要雇纤夫用绳子带着船,把船慢慢放下去。”

    “就是这个理儿。”

    潘二想想又问道:“四哥,这要等那也要等,等来等去,我们要几天才能到宜昌”

    韩秀峰沉吟道:“我们走的是正东水路,从这儿到涪州(今重庆市涪陵区)一至二程,计三百四十里;涪州至忠州(今重庆市忠县)也是一至二程,计三百五十里;忠州至万州(今重庆市万州区)一至二程,计二百六十里;万州至夔州(今重庆市奉节县)一至二程,计三百里;夔州至归州(今湖北省秭归县)三程,计三百三十里;归州至峡州(今湖北省宜昌市)三程,计一百九十里。”

    潘二暗暗算了算,抬头道:“一千七百多里,宜昌原来这么远。”

    “你才晓得。”

    “我不是没出过远门么,”潘二想想又问道:“四哥,一程二程啥意思”

    “就是一天的行程,川江风大水疾,只能天亮出发,天黑靠岸,夜里是不能行船的。要是天气好,从这儿到涪州只需两天,从涪州至忠州也只要两天。总之,要是天公作美,一帆风顺,走十四五天就能到宜昌。”

    “归州到峡州不是只有一百九十里吗,咋要走三天”

    “三峡天险,一天能走六七十里不错了。”韩秀峰摸了摸下巴,又回头道:“如果水涨封峡不能行船,我们真的要走,全得上岸,还的雇两个脚夫帮着挑行李。”

    潘二惊问道:“这么说船家只把我们送到三峡,不到宜昌!”

    “我是说如果,真要是水涨封峡,船家就算愿意送你也不敢再坐,”韩秀峰掀开帘子朝外面看了看,接着道:“五哥天天在江上讨生活,上头的船和下头的船家没他不认得的,真要是非得上岸,他会让他儿子陪我们走一段,直到帮我们找到船再回返。”

    “我以为只要换一次船就



第七十六章 障眼法!
    十月十一日,戌时。

    天地昏黄,万物朦胧,城门眼看就要关,守在千厮坊巷口的一个脚夫始终没见韩四一家回来,不敢再等,拿起棒棒赶紧出城,沿着城郭绕了一大圈,直到沿江的码头上都没啥人了才赶到东水厢的一个吊脚楼。

    屋里围坐着十几个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刚从千厮坊赶回来的脚夫正准备开口,坐在中间的吴二抬起头,“虎子,韩四和川帮那个瓜娃子是不是没回城”

    “没有,我在巷口守了一天也没见着他们人。”张虎擦了把汗,忐忑地问:“二哥,他们是不是没回家,直接去了报恩寺”

    吴二指指坐在对面的一个脚夫,恨恨地说:“你表弟在报恩寺守了一天,没见着他们去,只见着神仙坊的任举人。”

    张虎坐下问:“他们……他们是不是被啥事耽误了,明天回来直接走,不打算去报恩寺上香”

    吴二拿起剪子拨拨灯芯,阴沉着脸道:“韩四是要去京城补缺做官的,他能有啥事比去京城更要紧,就算遇上再大的事也不会被耽误。”

    “那他们去哪儿了”

    “虎子,我们全被韩四那个龟儿子给骗了!”吴三接过话茬,咬牙切齿地说:“他狗日的耍了个花枪,说啥子去江北走亲戚,依我看他压根儿没去江北,一定是防着我们,借口去江北直接走了!”

    “可我眼睁睁看着他们上船的,那条船也的确去了江北,江又不宽,看得清清楚楚!”

    “码头上那么多船,你晓得他们到底上的是哪一条”吴三越想越窝火,一边用刀子削着木棍,一边气呼呼地说:“我敢断定去江北走亲戚是个障眼法,他婆娘应该是去了,他和川帮那个龟儿子肯定没去,而是从千厮门码头直接走了。”

    “二哥,都怨我,不过昨天我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上的是一条船。”误了几个表哥的大事,张虎别提有多难过。

    “虎子,这事不怨你,要怨只能怨我。”吴二“啪”一声猛拍大腿,追悔莫及地说:“大意了,大意了!我光想着川帮那个瓜娃子,忘了韩四是做啥的!他龟儿子一直在衙门当差,比猴儿都精,一定能想到我们不可能不帮大哥报仇。”

    张虎苦着脸问:“那现在咋办,这仇还报不报了”

    吴三蓦地站起身,急切地说:“二哥,我们可是在大哥灵前发过誓的,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他龟儿子虽耍了个障眼法但也没走远,反正船都已经雇了,我们天一亮就动身,让船家驶快点,一定能追上!”

    相比吴三吴四等兄弟,吴二要冷静的多,他端起碗喝了一口茶,紧皱着眉头道:“仇一定是要报的,不报咋对得起大哥的在天之灵,回去之后咋跟大嫂交代。但我们现在要对付的不只是川帮那个瓜娃子,还有个比猴儿都精的韩四。”

    “精又咋了,再精他也只有一条命!”

    “他是只有一条命,但我们也一样只有一条命,要是仇没报成反倒钻进他设的圈套咋办”

    “二哥,你是不是不想替大哥报仇,他龟儿子能设啥圈套”

    “别忘了他原来是做啥的,他老丈人又是做啥的!府衙的兵房经承,跟下面几个州县全能说得上话。在城里我们不能动他们,他们一样不能动我们。出了城就不一样了,在江上比的是谁人多,他要是喊一帮衙役在江上等,我们不就中他的圈套了。”

    吴二顿了顿,接着道:“大哥死了,我们还能帮着报仇。君



第七十七章 又遇铜天王
    “从千厮坊到报恩寺,再到城外的那些个码头,全有你们的眼线。朱二,真没看出来,你在我们巴县势力这么大,消息比我们这些当差的都灵通。”

    “关班头,天地良心,这不关我的事,也不关茶帮的事,我真不晓得他们胆子会这么大,竟敢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

    关捕头紧盯着朱二,冷冷地说:“他们是你手下的脚夫,你居然口口声声说不关你的事!就算我信,大老爷也不会信。”

    段经承直到此刻还心有余悸,面无表情地放下酒杯:“陈客长,我段吉庆可没我女婿好说话。事关我女儿女婿的身家性命,茶帮要是不当机立断清理门户,那就别怪我段吉庆不给您老面子!”

    “段经承,有话好好说。”

    “没啥好说的,该安排的段某都安排好了,只要他们胆敢携凶器上船追,那他们就是犯上作乱,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段吉庆是真怒了,用杀人般的目光逼视着朱二。

    湖广会馆客长很清楚这事要是闹大,本地士绅肯定会趁机逼县太爷乃至府台给个说法,会直接影响八省行帮今后的生意,只能抬头道:“朱二,事到如今你还有啥好犹豫的”

    “陈客长,吴家兄弟这件事做的是有些过,可也是事出有因……”

    “吴大咋死的早有定论。”

    “好吧,既然连您老也这么说,我就叫人去给他们点教训,教训完再关几天,等韩老爷走远了再把他们赶回茶陵老家,不许他们再来!”

    湖广会馆客长觉得这是眼前最好的办法,回头问:“段经承,关捕头,这么处置你们二位可满意”

    吴大被大头打死的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关捕头不怕吴家兄弟但也不想赶尽杀绝,因为把茶帮打压太狠反而会适得其反,他抬头看了看段经承,沉吟道:“这么处置倒也妥当,只是朱二打的保票,我不太敢相信。”

    “要是我打这个保票呢”

    “陈老爷,您老的话我信。”

    “行,这个保票我来打。”湖广会馆客长拍拍桌子,回头道:“朱二,给老夫听仔细了,赶紧去清理门户,要是出了差错就算段经承和关捕头不办你,八省行帮也容不下你!”

    ………

    韩秀峰不晓得巴县发生的一切,也顾不上会不会被一心想找大头报仇的吴家兄弟追上,因为在傍晚刚赶到的龙溪水驿遇到了一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船队,害得他和潘二、大头不敢上岸,只能躲在船舱里。

    潘二掀开帘子偷看了一眼,紧张地问:“四哥,铜天王比我们早走那么多天咋才到这儿”

    “应该是沉船了,”韩秀峰侧躺在舱里,用胳膊枕着头道:“姓周的运官在巴县被我们反敲了个竹杠,估计是不敢在巴县再做手脚,于是一到长寿就沉几条船,把在巴县是损失捞回来。”

    “他龟儿子胆也太大了,这不只是铜斤亏不亏缺的事,也耽误运期。”

    “他已经到这份上了有啥好怕的,至于运期他更不用担心,把沉在江里的铜捞起来需要时间,捞起来再雇船需要时间,装好之后一天行多少里又有规定,沿路的地方官员会呈文上报,这就是给他作证,就算延误了也不是他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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