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韩四当官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卓牧闲

    “朕说他是冤大头他就是冤大头!”

    “谢皇上赐名,那臣今后也喊他冤大头。”韩秀峰强忍着笑从袖子掏出厚厚一叠银票,接着道:“再就是‘厚谊堂’刚开张时缺银子,皇上您不是命卸任通政司参议庆贤去臣那儿听用吗,庆贤问臣缺多少银子,臣没见过大钱,就随口说了一句有多少要多少,结果他竟送来了八万两!”

    “一捧就是八万两,可见耆英那个老混账贪了朕多少银子!”咸丰接过银票咬牙切齿。

    韩秀峰可不敢轻易帮庆贤说好话,又小心翼翼地说:“臣估算了下,‘厚谊堂’一年有一万两足够了,就斗胆留下维持三年所需的银子。臣上次让恩俊帮着递牌子乞求觐见,其实就是想赶紧把这五万两给皇上您送来的。”

    让韩秀峰倍感意外的是,咸丰没再怒骂耆英,也没说三万两留多了还是留少了,而是一边翻看着银票一边喃喃地问:“这就是银票,这银票怎么用?”

    韩秀峰猛然意识到皇上可能真没见过银票,连忙道:“禀皇上,这些就是银票,就是把银子存进钱庄票号,钱庄票号给存银子的人开具的凭证。要用现银的话,就拿银票去钱庄票号把银子取出来,也可让钱庄票号帮着换成钱。还有些人嫌换来换去麻烦,做买卖时就直接收银票。”

    “这就是银子,拿出去就能花?”

    “要是开具这银票的钱庄没倒闭,那这银票就是银子,拿出去就能当银子花。”

    “要是开具这银票的钱庄倒闭了呢?”咸丰举着银票问。

    “那就是一张废纸。”

    “这么说朕得赶紧差人去把银子取出来?”

    “禀皇上,能开具这些银票的都是大钱庄大票号,臣觉得一时半会儿不会倒闭。”

    “原来如此。”咸丰从来没见过银票,想到手里竟拿着五万两,突然有股想花的冲动。再想到韩四没什么钱,置办一身行头花了五百两都心疼。决定给点赏赐,抽出一张正准备赏,发现票面上竟写着五千两,又有些舍不得。就这么翻了好一会儿,直到翻出张票面五十两的,才抬头道:“拿着,这五十两朕赏了!”

    “谢皇上恩赏……”

    韩秀峰没想到还有赏,刚双手接过银票正准备跪谢,咸丰又兴高采烈地喊道:“小六子、小柱子,别在外头呆着了,全进来,朕有赏!”

    (iishu)是,,,,!




第五百五十三章 反正就是不去
    【】(iishu),

    派驻各地的文武官员走了之后,一下子闲了下来,恩俊不用再跑来跑去,突然感觉现在这差事挺好。

    每天早上进宫点完卯,就乘冯小宝一大早赶去接的马车过来。因为“厚谊堂”正在修屋,所以只要从那边进,不用跟急着将功赎罪的庆贤一样在那边盯着,从“厚谊堂”过来之后要么去第二进的“百草庐”睡个回笼觉,要么跟富贵的儿子吉禄喝喝茶聊聊天,要么叫上大头和吉禄出去逛街。

    书肆掌柜杨清河现在是“厚谊堂”的书吏,他老伴儿关氏也成了“厚谊堂”的老妈子。每天去庆贤那儿领钱上街买菜回来烧饭,中午就在这儿吃,有酒有肉,比在宫里当差时吃得好。

    下午更没什么事,吃完饭甚至可以直接回家。

    更重要的是这差事虽看似没什么油水,但这段日子银子却没少赚。韩老爷先是让庆贤预支了五十两车马费,紧接着又让庆贤给了五两作为公费。后来又收了云启俊、姜正薪、崔浩和图克坦等人出京赴任的文武官员每人孝敬的十两别敬,再加上“日升昌”和“蔚泰厚”各孝敬的一百两,以及庆贤私下送的五百两,仔细算算已经赚了九百多两!

    中午喝高了,所以打算睡会儿再回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依稀听见费二爷好像在隔壁跟人说话。恩俊呵欠连天地爬起身,喝了口凉茶坐着听了会儿,突然有些想笑。

    来找韩老爷的也是个“小军机”,听语气不但认得韩老爷一个曾在内阁做过中书的同乡,跟韩老爷去年刚考上进士的另一个同乡也是同年。不过他此行不是来叙旧的,而是奉领班军机章京之命让从没去军机处当过值的韩老爷,帮那些个每天都当值的“小军机”去陪祭的。

    在别人看来“小军机”了不得,但在恩俊这个乾清门侍卫看来不但“小军机”没什么了不起,领班军机章京一样没什么了不起。暗想隔壁那个姓焦的不速之客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难道他真不晓得韩老爷有别的差事?就算真不晓得韩老爷有别的差事,难道不晓得韩老爷简在帝心圣眷正浓?

    想着想着又困了,躺下接着睡,一觉醒来已是下午。

    韩秀峰已经从宫里回来了,正坐在听雨轩听费二爷说陪祭的事儿。

    “下午来的这个焦佑瀛你没见过,不过听小山东说他之前没少去咱们会馆。他是去年刚考上的进士,不但跟敖册贤是同年,跟敖册贤一起馆选上庶吉士,而且在考上进士前曾跟何恒一起在内阁做过中书。只是馆选上庶吉士之后不咋去翰林院,还跟中式前一样在军机章京上行走。”

    费二爷喝了一小口茶,接着道:“听口气他是主动请缨来跟你说这事的,话里话外透着不帮着去陪祭不成的意思。还说啥子不管是不是记名的,也不管是不是额外的,只要在军机章京上行走,就不能不懂军机处的规矩。”

    想到之前打听过的那些消息,韩秀峰放下曹毓英让焦佑瀛送来的信笑道:“看来这个焦大麻子真想做帮领班。”(帮领班军机章京)

    “志行,你见过他?”

    “没见过,不认得,只是听人说过。”

    “那陪祭的事咋说,你明儿个帮不帮他们去凑人头?”

    “四爷,去什么去,您手头上一样有差事!”恩俊嘀咕了一句,想想又不屑地说:“太常寺那帮孙子没什么油水可捞,就知道变着法折腾人。正事儿不干,整天只管烧香拜佛,还拉着别人跟他们一道去拜,真不知道哪里这么多神佛的。”

    正如恩俊所说,太常寺真是个朝廷政务从不参与,整天只管烧香拜神的衙门。

    祭天地、祭太庙、祭社稷、祭日月、祭先农、祭先蚕、祭历代帝王、祭先圣、祭先贤、祭关帝、祭文昌、祭太岁、祭先医、祭太昊、祭炎帝、祭黄帝、祭诸神、祭忠烈名臣……京里的庙宇又多,光皇家就四百多处,只要太常寺的那帮人想祭祀,说每天都要祭祀有些夸张,但每天祭祀一次真不是什么稀罕事。

    要是他们只是自个儿去祭祀也就罢了,可为了彰显皇家威仪,为体现朝廷对要祭祀的神灵虔诚,每次祭祀前都先奏报皇上,开列承祭官、分献官甚至需要哪些衙门的人陪祭的名单,候旨钦定。

    天大地大,皇上最大,可皇上再大也大不过神灵,所以只要太常寺奏请,皇上都会照准。

    这么一来太常寺卿、太常寺少卿、主簿、协律郎、奉礼郎、赞礼郎和太祝等大小官员威风了,把文武百官甚至王公大臣指挥得团团转,真叫个风光无限。而三天两头被叫去陪祭的文武官员就惨了,天没亮就要赶往要举行祭祀的地方,到了之后要整理好官服按官职大小站班,然后跟着祭拜。

    把往返的时间算上,一折腾就是一天。

    夏天被暴晒得冒油,热得人要虚脱,冬天能把人冻得瑟瑟发抖,并且整个祭祀过程中都有御史监察,整个陪祭过程中不能偷奸耍滑。

    韩秀峰既没工夫帮他们去陪祭,更不想受那个罪,沉吟道:“那些部堂大人究竟咋想的,难道不知道军机处公务繁忙,不知道在军机处当值的军机章京抽不开身?”

    提起这个,费二爷不禁笑道:“各部院的陪祭官员名单又不是尚书大人和左右侍郎拟的,十有**是那些个主事郎中报上去的。他们一定看那些占着他们衙门位置,又不在衙门做事,甚至不参加京察就能三年一升的‘小军机’不顺眼。至于尚书大人和侍郎大人,我估摸未尝没有借这个机会敲打下那些‘小军机’的意思。他们一定会想你们做上‘小军机’又咋样,说到底只是个兼差,说到底还是我的下属。”

    “想想还真是,而且这事就算皇上知道了,皇上也不会说啥。”

    “这是自然,祭祀可不是小事,遇着大祀和一些中祀,连皇上都得去,更别说‘小军机’了。”

    “看来那两位通政对我还不错,至少没让我去陪祭。”

    “志行,我看十有**是李道生和双福晓得你在忙啥,而曹毓英并不晓得。所以他假公籍私,借这个机会冠冕堂皇地为难你。”

    “四爷,姓曹的算什么东西,您别搭理他,看他能拿您怎样!”恩俊又忍不住说。

    “话不能这么说,我确实有做得不到的地方。陪祭自然是不会去的,但军机处那边的上官和同僚该打点的还是要打点,回头准备点银钱,让老余和小山东挨家送去。”

    “四爷,我把话撂这儿,您越是让着他们,他们越是觉得您好欺负。”

    “要是不送,那就真成不懂规矩了。”

    “什么规矩,他们的规矩再大,难不成有皇上的规矩大?”恩俊不但是满人而且是侍卫出身,向来看那些文官不顺眼,竟义愤填膺地说:“四爷,这事您听我的,真用不着搭理他们。”

    韩秀峰一样不想送了钱还不受人家待见,权衡了一番笑道:“行,这事听你的,有那钱干啥不好,为何要白白送给他们?至于陪祭的事,二爷,劳烦您老帮我拟封回信,拟好之后让小山东送焦佑瀛家去。”

    “就说你公务繁忙,抽不开身?”费二爷低声问。

    “随便找个由头,反正就是不去。”

    “对,反正就是不去,哈哈哈!”

    恩俊正哈哈大笑,这两天忙着收拾后花园的大头,跟着小山东匆匆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急切地问:“四哥,皇上咋说,我的差事有没有着落?”

    “你要是不来我差点忘了,”韩秀峰回头看了恩俊一样,端起茶杯笑道:“你龟儿子飞黄腾达了,皇上不但晓得你,还给你赐了个名儿。从今往后不再叫袁大人,而是叫冤大头!让你做三等侍卫,今后就跟着信诚学习行走。”

    “四哥,皇上也晓得我?”大头没心没肺地笑问道。

    “晓得,好像是听肃顺大人提起过。”

    “冤大头就冤大头,只要能调回京就成,对了,三等侍卫几品?”

    不等韩秀峰开口,恩俊就禁不住笑道:“三等侍卫正五品,你小子升官了,今儿晚上得请客。”

    “正五品,比千总大!”

    “何止比千总大,也比做千总荣耀,所以说你龟儿子飞黄腾达了。”

    确认升官了,大头乐得心花怒放,正想着是不是赶紧去跟翠花说一声,韩秀峰又回头笑道:“信诚,我让他明儿一早带上履历跟冯小宝去宫门口等你,你点完卯出来之后带他去见下上官,等领着调任的公文再让他去固安收拾东西。”

    “行,多大点事儿,包我身上。”

    恩俊话音刚落,柱子兴高采烈地跑进来,一见着韩秀峰和费二爷就激动地说:“四哥,二爷,永祥老爷又升官了!联顺大人保举的,依然统领南营,不过不再是游击,而是参将!”

    韩秀峰有些意外,喃喃地问:“这就做上参将了?”

    “骗你做啥子,对了,这是请帖,他请你去吃酒,摆了二十几桌,请了好多人!”

    “今儿晚上?”

    “嗯,就今儿晚上。”

    “哎呦,真不巧,晚上我有点事,实在去不了。要不这样,你帮我把贺礼捎去,顺便帮我跟他致个歉……”

    (iishu)是,,,,!



第五百五十四章 敬而远之
    【】(iishu),

    柱子也帮永祥给大头捎来了请帖,大头接过请帖欲言又止,一是四哥不发话他不敢去,二是不晓得吃这顿酒要花多少钱。

    韩秀峰对他太了解了,晓得他其实是想去凑热闹的,干脆让他回内宅管翠花拿十两银子,然后跟刚从琴儿那里取了十两礼金的柱子一道去。

    大头和柱子刚走,恩俊便起身告辞。

    费二爷去对面“墨香阁”看狗蛋写了一会儿大字,又捧着紫砂壶回到了“听雨轩”,好奇地问:“志行,昨儿下午来的那个小丫头叫啥?”

    韩秀峰楞了楞,放下前些两天从”厚谊堂”找着的书笑道:“好像叫兰儿,不是我家雇的,也不是我去买的。是两位敖夫人见翠花快生了,身边没个人伺候,大头又笨手笨脚,就让她家老妈子的女儿来帮着照应。”

    “我说那丫头咋那么勤快,那么懂事呢,原来是敖家的人。”

    “您老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得赶紧让小山东去敖家报个信儿,告诉他们大头升官了!”

    “对对对,得赶紧让小山东去说一声,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韩秀峰说办就办,立马起身拉开门,让正在外头扫落叶的小山东去敖家报喜,费二爷回头看了一眼,想想又好奇地问:“中午烧饭的那个妇人看着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您老说得是贺掌柜的老伴儿丁氏吧?”

    “那个老妈子是贺掌柜的老伴儿!”

    “应该是,咱家没别人了。”

    “贺掌柜有的是银子,他老伴儿怎会来咱家做老妈子?”费二爷觉得很奇怪,一脸不可思议。

    韩秀峰带上门,坐下来:“人家不是来咱家做老妈子的,而是见琴儿身怀六甲,行动不便,过来帮几天忙的。也是借这个机会来……来报恩的。”

    “报恩,她要报啥子恩?”费二爷更糊涂了。

    韩秀峰轻叹口气,不无感慨地解释道:“您老有所不知,她有个十四岁的女儿,生下来时就是‘三瓣嘴’(兔唇),刚生下那会儿贺掌柜见生出这么个‘怪胎’,竟打算让店铺里的伙计抱去溺死或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

    “竟有这等事!”费二爷大吃一惊。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韩秀峰喝了一小口茶,接着道:“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从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丁氏哪里舍得扔,就拼命抱住贺掌柜不放。贺掌柜没办法,一气之下甩门而去,之后再也没抱过孩子,也从未给过孩子好脸色,甚至把孩子关在家里养,不许孩子出去,一样不许丁氏带孩子出门,免得丢人现眼。”

    “难怪我不晓得呢,原来他羞于出口,他不愿意别人笑话。”费二爷反应过来,想想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丁氏就这么含辛茹苦地把小女儿拉扯大,连名字都是她自个儿取的,叫连儿,能想象到这是说她女儿的命比黄连还苦!”韩秀峰顿了顿,接着道:“去年我带大头、翠花和钰儿回京,她和大女儿去会馆帮着烧饭,无意中听见翠花和钰儿跟当时还健在的吉夫人聊上海的稀罕事,听说上海租界的洋鬼子大夫真跟华佗一样动刀,还死缠烂打要动刀帮任钰儿放足,她就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洋鬼子大夫能不能治‘三瓣嘴’。”

    “洋鬼子大夫究竟能不能治?”费二爷下意识问。

    “说起来巧了,钰儿虽没见过洋人怎么治‘三瓣嘴’,但在上海时不止一次听说过洋鬼子大夫能治,据我所知也确实能治。”
1...218219220221222...24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