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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眉生

    “哎,不敢不敢。”冉盈连忙摇摇手,故意学着官场上的客套话,“大家同窗一场,以后互相提点,互相提点。”

    几人又笑作一团。

    苏绰又想到一事,说:“说到秦州一案,阿英,你当时跟在丞相身边,是不是扮作了一个女子”

    冉盈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可不准出去乱说!”

    苏绰噗嗤一笑:“果然是!我听说一些犯人的口供里提到丞相身边伴着个女子,就这一句话,让大理寺的各位司寇审了好久,都以为犯人不老实,丞相明明没有带女子去秦州啊。后来听说你在秦州受了伤,这才想到是你。大理寺和御史台的那些司寇们当作笑谈,都私下里笑了好久了。”

    赵度一听,拍着大腿说:“我说你有断袖之癖你还不承认!你老实说,做什么扮成女人你是不是肖想丞相来着”

    冉盈骂道:“不准乱说!你这样出去张扬,我以后还要不要娶妻啊!都是丞相非要搞什么私访,说是扮作夫妻不会惹人怀疑,强令我扮成女子。我都一肚子委屈了,你们还笑我!不准喝我的好酒!都给我把酒杯放下!”

    众人捧着肚子笑得更厉害了。

    之后又玩了一会儿投壶,几人便告辞走了。

    几人刚走,刘武便来说:“长史大人,丞相要你过去一趟。”

    冉盈应了一声,想着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歇歇。正要出门,刘武慢悠悠来了一句:“丞相说,要阿冉换女装,从秘道过去。”

    冉盈一想,完了。这帮混账的侍卫,吃里扒外,把刚才几个人说的话都传到那边去了。

    她瞪着刘武说:“你们几个,究竟是谁老出卖我”

    刘武憋着笑,说:“我们几个是奉命护卫这里的,出卖你的另有其人,我们也管不了。”

    冉盈想了想,郑重其事地换上一身火红的杂裾垂髾服,命侍女给她梳起灵蛇髻,玉钗翠环金步摇一样不少,敷白面,点瓣唇,画斜红,作晓霞妆。

    晓霞妆是曹魏文帝的宫里传出来的。说是宫女薛夜来初入魏宫,一晚不小心触在水晶七尺屏风上,伤处如晓霞将散,甚是娇美动人,从此宫人都用胭脂仿画,并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晓霞妆。

    刘武见她这般盛装,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半晌,说:“长史大人,以美/色,诱.惑丞相可是重罪。”

    冉盈白了他一眼,打开秘道,往丞相府去了。

    秘道两边的墙壁上嵌着烛台,此时两排蜡烛已被点燃,照亮了整个通道。

    秘道的出口在宇文泰的书房。此时他正在书房里和莫那娄下棋。听到墙壁那边的动静,知道是冉盈来了,头也不抬,懒声道:“长史大人来了”

    冉盈听出他口气不善,大概不是在为“丞相的相貌不及独孤郎”而不悦,就是在为“郎英和丞相谁的相貌好”而生气。她老老实实地在他面前跪下,行了个顿首礼,口中软着声音说:“阿盈给丞相拜年……”




第八十章 这样好的阿盈(二更)
    只见冉盈一身红衣无比娇艳动人,仰着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嘟着嘴一脸委屈,她面若桃花,眼如星辰,脸颊上一道斜红分外娇艳。宇文泰甚少见她女装打扮,更不用说今日这般盛装隆重。眼前这人红衣似火,肌肤胜雪,实在是美得不可方物。

    他长叹一口气,伸手抚着她的肩膀,垂目下视,语重心长地说:“阿盈啊,你能不能让我少生点气你知不知道生气易伤肝啊”

    冉盈立刻皱起眉头关切地问:“丞相怎么了你觉得肝疼吗”

    宇文泰这下是真的觉得肝疼了。

    冉盈见他又变了脸色,连忙软软地说:“丞相别生气嘛,阿盈听你的话。”

    宇文泰这才缓了脸色,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听说你对荆州刺史十分感兴趣独孤郎可是个不世出的美男子,要不要孤送你去荆州会会他”

    心里还真有些不痛快。独孤郎早已娶妻,她竟不知么乱嚷嚷什么!

    冉盈拿过,宇文泰的.手,将脸枕在.他的手,心里,撒娇说:“什么独孤郎啊,我又不认识……那只是跟同学在一起玩乐时的戏言,不当真的。在阿盈心里,宇文郎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心里却在想,这宇文泰吧,就是一只猫。平时神气活现对人爱理不理的,恼了还得龇牙拱背挠你一爪子,可是只要伸手挠一挠他的脑袋或者下巴,他就会眯起眼受用无比地发出咕咕咕的呼噜声。

    这样想着,自己都偷偷笑起来。

    宇文泰不知道冉盈正在心里面把他比作猫啊狗的,只听着她方才那番半吹捧半表忠心的话,觉得好受了些,虽然总感到怎么有些别扭。他要这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封号做什么心却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不光是软,还有些酸酸的。这么好的阿盈,也不知还能陪他多久。

    他就那样坐着,让冉盈伏-在他的腿.上,伸手轻轻地抚着,她柔软的头发,心事重重。

    莫那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今天阿冉又绵又甜,腻得要出油,只怕宇文泰再硬的心肠都要被她腻化了。真是个惹不起的对手。

    可是他们还有别的话要说,这对他们两个来说,一定都很艰难。想到此,莫那娄转身无声无息地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出了门转角见到贺楼齐,贺楼齐问他:“丞相同阿冉说了”

    莫那娄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摇了摇头轻声说:“还没有。也不知丞相要怎么开口——两人都动了真心,只怕会很难过吧。”

    “唉。”贺楼齐背靠在身后的影壁上,抬头看了看彤云密布的天空:“你说阿冉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莫那娄也倚着影壁靠上去,抱起手臂叹息道:“不知道呀。他们也算是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了。阿冉当初多抵触他呀,可如今在他面前乖得像只猫一样。刚才我在里面看着他们,觉得他们在一起时那么甜蜜那么开心——你知道阿冉是怎么同他撒娇的吗我从没有见四郎如现在这般快乐过。”

    他只有在回忆起在武川时的日子的时候,才会称呼宇文泰为四郎——在他年少的时候,他们都这样称呼他。

    贺楼齐听了,沉默了半晌,伸脚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闷闷地说了句:“你说,有再大的权力有什么用连喜欢的女人都留不住。”

    莫那娄抬头看着彤云密布的天空,说:“看样子要下雪了。”

    屋子里,莫那娄刚走,宇文泰就说:“起来吧,来陪我下盘棋。”——下属在的时候,总要争点面子。现在只有他们两个,脸就不重要了。

    冉盈的棋艺不差,却远不是宇文泰的对手。勉强陪他对弈了两盘,都输得七零八落,最后把棋子一扔,撅着嘴说:“不下了,根本下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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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婚讯
    这晚冉盈失眠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觉得寒侵入骨。她早该知道的,宇文泰这样权势煊赫的人,婚姻本就是可以利用而且必须善加利用的。她怎么可以这么傻,因为他对她的一点好,就如此忘乎所以,把幻想寄托在一个如此危险的人身上。

    他今天想告诉她什么她会成为那个对的、却必须要舍弃的选项冉盈隐隐的,心底腾起一股巨大的不安。

    这夜宇文泰也没有睡着。他一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飘飞的大雪。这雪下了一天一夜,此刻满庭银白,庭院里的烛火照着,分外的好看。

    他今日故意告诉她至尊为了江山废了挚爱的皇后,是要她明白,上层的游戏规则是很残酷的。

    他毫无疑问的喜欢她,而且自秦州回来之后,他一天胜过一天地喜欢她。可是越喜欢她,就越舍不得把这残酷的规则套在她身上。他当然有很多种办法强逼她留下为妾,可他的阿盈神采飞扬,是黑夜里一颗灼灼生华的夜明珠。他怎么舍得她被圈囿于一方后院,被高平公主欺压,整天闷闷不乐。天长日久,夜明珠也要成了死鱼眼。

    然而他被困囿于长安权力的最高层,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也牵连甚广。元顺今日所说的何尝不是金玉良言。

    自古没有大臣会拒绝皇家的婚姻,哪怕是权臣,为了表明对皇室的忠心,也会争先恐后地和皇室联姻。昔日曹操将女儿嫁给汉献帝,尔朱荣将女儿嫁给孝庄帝,概莫如是。

    他拒绝了和高平公主的婚事,那些本就反对他的大臣当然有理由认为他很快将公开走到皇帝的对立面去。更有人认为,至尊很快就要成为下一个孝武帝。

    东边危机未除,柔然虎视眈眈,朝局稳定实在是头等大事,他对于和冉盈的事情着实已心力不足。

    他的妻位,恐怕他只能拿去换取利益。

    到了正月十五晚上,李昺和苏绰来找冉盈一同上街去。上元佳节,街上人潮涌动,都要去参加燃灯法会。

    据传释迦牟尼佛于正月十五行神迹降魔伏妖,僧人们为了纪念这一天,便举行“燃灯法会”。到了东汉,明帝笃信佛教,下令每逢正月十五皇室也要举行“燃灯法会”,寺庙和平民都要点灯、挂灯,他亦亲自到庙院点灯,以示尊崇。

    到了本朝,更是举国笃信佛教,因此这燃灯法会的习俗便传了下来。每到正月十五,皇帝都会在宫中带领百官祭门神,皇后带领妃嫔祀蚕神,迎紫姑。

    祭祀后,皇帝设下宫宴,招待百官。

    冉盈三人先是去福积寺看了燃灯法会,又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玩得有些累了,坐在街边小摊上吃元宵,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年后皇帝要迎娶柔然公主的事情。

    苏绰说:“听说瑰乐公主不满意废皇后只是迁宫,说什么一宫不容两后,要求至尊另行安置。至尊只能让废皇后去武都王元戊的封地东夏州居住,瑰乐公主这才同意如期前来举行册封典礼。”

    “如此也太欺负人了。”李昺说。

    “可不是么。不过现在丞相要集中精力对付高欢,也只能由着她。对了,说起丞相,听说他的大日子也定了。”苏绰一口吞下一颗元宵,热馅贲出来,烫得他直扇嘴。

    自初五那日和宇文泰不欢而散之后,冉盈还一直没见过他,他也没来找她。两人仿佛心照不宣地因为某件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疏远着对方。

    现在听苏绰这样说,冉盈心中不安,却不敢问。

    李昺看了冉盈一眼,脸色有些不好看。



第八十二章 灞水汤汤与君诀(二更)
    永星听出宇文泰口气中的不悦,也知道他本不情愿这桩婚事。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仰起头楚楚动人地看着他:“并非永星一意强求。郎君不明白吗,你万人之上,我天之骄女,放眼这天下,难道还有其他女子可堪与郎君相配吗”

    宇文泰对她说的任何话都兴趣了了,垂目不言。

    永星见他依旧冷着脸,温柔地说:“郎君可知么自从两年前永星第一次见到郎君,就已经无法忘怀了。这天下有那么多的大好男儿,可永星偏偏只对郎君一人……郎君可知永星的一片痴心么”

    说到动容处,她两腮酡红,如同醉酒一般,一双美目如两汪清澈的泉水,楚楚动人地望着他。

    宇文泰的脑海中现出那日在书房,身着红衣的冉盈依依靠着他的样子。他又后退一步,淡淡说:“公主的心意,臣下已明白了。前面还有事情,容臣下告退。”

    略一欠身,宇文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花园,留下永星气得拼命跺脚。

    宇文泰一边走一边想,冉盈这两日应该也知道这个消息了。自从初五那日之后,她似乎察觉到什么,以年节为由,一直没来见他。他因为这事烦心,亦未去找她。

    那家伙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然而的确该尽早做个了断了。

    夜渐渐深了。寒冷的夜风吹过,吹散了这一年最后一夜的喧闹,上元节的小摊子都回家了,街上行人渐少。

    方才她失魂落魄心乱如麻,在如织的人流中和苏绰李昺走散了,也未想得起来要去找他们,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沿着长安城的一条条街道慢慢走着。

    不知不觉走到了灞河边。大概整个长安城此时只有灞河沿岸的这些酒馆舞肆还喧闹如常。

    苏绰的话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耳边回响,震得她头疼。

    “丞相没同你说吗至尊将高平公主许配给了他。宫里的星官连吉日都占卜好了,就在五月。”

    难怪他近日接连地试探自己,原来是暗自早有打算。

    只觉得受到蒙蔽和欺骗,冉盈鼻子发酸,眼中憋不住地有滚烫的液体在翻滚。冉盈刚抬起袖子擦去,那液体顷刻又翻涌上来。

    怎么就信了他那个薄情的人!

    忽然一阵乐声传入耳中,冉盈抬头一看,不知不觉已走到方思楼门口。楼里人声鼎沸,喧嚣热闹,上演着卓文君夜奔司马相如的歌舞戏。

    冉盈忍不住驻足向里看去。几个伶人正演到司马相如欲娶茂陵女为妻,卓文君知道之后写下白头吟,要和司马相如恩断情绝。

    冉盈往里瞥了一眼,那装扮成卓文君的伶人正在高台之上唱: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冉盈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古往今来的男子莫不薄幸,而作为女子,等待她的只有被选择或是被抛弃的命运,实在是太悲哀了。

    也许男人爱女人,不过只是在一段特定的时间内。因为新鲜,他任她予取予求。可这劲儿过去了,他便将她打下凡尘。

    她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夜。云间一轮皎月,仿佛在天上冻住了。

    她在怨恨自己。明知他不会娶自己为妻,她又不愿与他为妾,却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他,渐渐泥足深陷。

    原来男女之间,卑微的那一方总是盲目的。因为无所依傍,所以盲目地相信感情。

    她出了题,他给了答案。

    如今落到这番田地,没有了他的护持,天地虽大,她要往哪里去

    冉盈失魂落魄,抬脚就走。没留神迎面来了一辆马车。

    那车夫没提防路边忽然出来一个人,也一惊,将马使劲一勒。马车哐地发出一声巨响,急停了下来。

    马车里的人恼怒地喝了一声:“怎么回事!”




第八十三章 梦回飞天石榴红
    李昺看着冉盈失魂落魄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唉,我早知会变成这个样子……他那样的人,在婚姻大事上怎么会从心所欲”

    冉盈望向李昺,轻声说:“我当初没听你的话,是我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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