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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眉生

    李昺叫道:“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你那三千人马借道荆州,可是我开的城门行的方便要是碰到一般的城将,非得当成反贼给你一锅端了。”

    冉盈见他提起此事,慢吞吞说道:“你怎么不说,我那三千人马给了你在柱国面前长脸的机会否则你如何能这么快就迁回长安”

    说到迁回长安,李昺有些闷闷不乐:“如今阿绰已是从二品,我却还只是个从三品,加官的事柱国提都不提。”

    冉盈笑嘻嘻地从案上抓了一把干果,斜靠在榻上一边吃一边说:“像我一样为柱国冲锋陷阵都只是跟着柱国平迁,你又不像阿绰那样和能和柱国秉烛夜谈,有什么好委屈的。我还没委屈呢!”

    说着一个白眼翻到了天上。宇文泰那个小气鬼!

    李昺还未答话,苏绰倒奇了:“我同柱国秉烛夜谈你都知道看来柱国对阿英不是一般的看重和信任啊,升迁想必也是指日可待。只怕是柱国还没为你找到一个好位置罢了。”

    “哪里哪里。”冉盈哈哈一笑,又学着官场的那套和苏绰互相假惺惺吹捧了一番,转头又问李昺:“你同阿燕怎么样了”

    李昺低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我刚回到长安就秉明了母亲,母亲也很欢喜,正要择日去纳采。”

    冉盈嗤的一笑:“才纳采啊,我还以为至少该下聘书了。阿燕也真是的,怎么老是逗留在荆州不回来呀。她就不想她的李郎”她掰着指头算着,“三书六礼怎么也要走上两三个月,再算个吉日,估计阿燕进门要到明年了。”

    纳采是周书六礼的头一道,若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有意,便要遣媒人往女家提亲,送礼求婚。得到应允之后再请媒妁正式向女家纳“采择之礼”。若女方也有意于这桩婚事,男方便正式派媒人向女家求婚了。

    而聘书是三书中的第一道,即订亲之文书。是在纳吉时由男家交给女家的书柬。而纳吉都已经是六礼中的第三礼了。

    自孝文帝改制之后,汉人的礼仪逐渐在鲜卑上层中流行。婚姻中的三书六礼尤其盛行。鲜卑贵族们都觉得典雅庄重,远远好过游牧时期鲜卑人的那套窃女而去催妇上马,因此渐成风靡,那些钟鸣鼎食诗书簪缨之家都特别重视。

    冉盈暗自想,还真是只有宇文泰那种糙人,才想得到用催妇上马来糊弄她。

    李昺挠挠头,又不好意思——一说到阿燕的事他就不好意思:“我倒是也想她回长安来。这不是前一阵子沙苑大战,独孤大人不在荆州嘛,她一直留在荆州陪伴她阿姊来着。”

    苏绰被晾在一旁,听到这里忍不住惊道:“你要娶妻了怎么一点风声都不漏是独孤大人家的女子”

    冉盈一边嚼着干果一边说:“独孤大人的妻妹,如罗氏的女孩。”

    “呀。”苏绰一拍李昺的肩膀,“不得了啊李昺,要和独孤大人做连襟啦。”又伸手戳一戳冉盈:“阿英,你呢你也不小了,可有中意的女子了”

    冉盈鼻子里哼了一声:“长安城里的这些庸脂俗粉怎么入得了我的眼。”

    “哟,阿英眼光够高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静渊以有谋(六更)
    刘武一脸为难:“大人啊,柱国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千万看紧了你,能不和于谨接触就尽量少接触,免得露出破绽惹他怀疑。你这倒要送上门去。不行,我不能给你。若被柱国知道,只怕要打断我的腿。”

    冉盈一皱眉,说:“你的脑子呢平日里我不去主动找于谨倒是正理,可你也不想想,于谨和柱国的关系那么近,如今于府办大事,柱国人在华州不能到场倒也罢了,我作为柱国的亲信都不去,是不是反而惹人怀疑是不是第二天就会有人传,柱国和于谨已生嫌隙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去,大大方方地回。柱国和于谨的关系维系得越好,于谨越不会怀疑他身边的人。”

    “可是,于谨他如今对冉盈是恨之入骨,但凡有一丝风险会被他发现……不行,这事儿我得问问柱国的意思。”刘武没了主意,左右为难。心里也在叫苦,为何莫那娄他们就能跟着去华州,他却要留下来伺候这个难缠的祖宗

    “来得及吗”冉盈白了他一眼。即使阿瓦再快,也来不及在明晚之前往返华州。

    “不行,那我就不能让你去。”刘武把眼睛一闭,心一横。

    冉盈切了一声:“那我明天直接去。我就说帖子丢了。还怕于府的人不认得我”

    “大人……”刘武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拿根绳子把她绑了。

    “刘武,”冉盈的脸上浮出几分哀愁,“我想去看看子卿的孩子。你让我去看一眼。”

    第二天黄昏,冉盈看到了那个孩子。

    开席之前,乳娘将孩子抱出来和大家见面。那个叫静渊的小男婴瘦瘦小小的蜷缩在乳娘的怀里酣睡着,五官都像极了子卿。

    静渊……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多好的名字啊。冉盈忍不住又想起了子卿坐在梨树下弹琴的模样。少年白衣飘飘,月光下梨花吹雪,那是她心底关于子卿的最美的画面。

    他竟已离去那么久了。

    许是喧闹声惊醒了孩子,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又闭上,发出了响亮的哭声。

    四周一片欢笑。

    众生皆苦,这世间唯有婴孩的哭泣,对所有人来说,才意味着希望。

    冉盈痴痴地看着那孩子,他在乳娘的怀里大声啼哭着,头不安地左右摇摆,奋力地蹬着腿,脸憋得通红,两只柔软的小手在空气中胡乱地抓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冉盈忍不住走过去伸出自己的手指。那孩子一把抓住,竟立刻安静了下来。他睁开眼,直直地盯着冉盈,脸上还带着泪痕。

    “静渊。”冉盈轻轻唤他。

    他拉过冉盈的手指,放进嘴里吸吮着,片刻,咯咯地笑起来。

    苏绰开心地说:“阿英,他好像认得你一样!”

    于谨走过来,笑着说:“郎长史,看样子我们静渊很喜欢你。”

    苏绰说:“可能他知道昔日在书院里阿英和子卿最要好吧。”

    冉盈有些伤感,说:“是啊,他一定知道,我们都很想念子卿。有子卿庇佑他,他一定会平安长大的。”

    于谨也红了眼眶:“多谢你。”

    冉盈伤感不已,趁着别人不注意,自己跑到庭院里。晚风一吹,那晚在灞河边和子卿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浮现在眼前,眼泪就忍不住地想要落下来。

    “郎公子。”身后传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他终是自误(七更)
    冉盈被李阳君的冲天恨意惊呆了,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从不知道,嫉妒和怨恨会让一个女人疯狂到如此程度。

    她也从没有想到,子卿生前对李阳君绝情到了这个地步。

    他们都恨她,他们都觉得是她害死了子卿。可是她又该怪谁呢子卿是第一个走进她心里的男子,他救她于危难,和她同窗伴读,月下盟誓。她失去子卿,也是撕心之痛呀!她又该怪谁!!

    庭院里一时间静悄悄的。客人们都在堂前饮酒,仆人们也都在堂前伺候。园子里空空的,树木和假山石在月光的映照下,在地上投出一个个嶙峋怪异的影子。

    “带着如此大的仇恨,要如何养育一个孩子”

    李昺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后。他挺着腰背,一步步地走来,走到李阳君面前,冷冷地对她说:“你要把这样的仇恨,带给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吗让子卿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在刻骨的仇恨中长大让他疯狂,让他扭曲,让他夜不能寐这就是你,他的母亲,准备为他做的吗”

    李阳君听了,瞪着李昺,有些慌乱地后退了一步。这一句句的拷问令她心里翻江倒海。

    李昺冷着脸,说:“一个孩子,父精母血,十月怀胎。当是将他看做草上露,掌中珠,尽力呵护,赋之以爱。他将来,才能长成一个健全而快乐的人。一个在仇恨和怨愤中长大的孩子,将来会是什么样你作为他的母亲,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吗”

    李阳君呆呆地看着他,抽噎着,忽然之间,捂住脸痛哭起来。她越哭越伤心,最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冉盈也呆呆地看着他。李昺是什么时候,从那个淘气的、在旁人眼中一无是处的少年,变成了眼前这个气度沉稳、进退有度的人

    李昺也看着跪倒在地的李阳君,半晌,轻声说:“我是个武将,我在战场上杀过人。我因为杀了人,时常从噩梦中惊醒。我不想杀人,可是必须要去,因为这不是一个好时代。我杀人,是因为我在期盼着一个好时代,一个太平盛世,一个不用打仗、不用杀人、所有人每夜可以安睡的时代。但是夫人啊,也许我改变不了这个时代。我时常在想为什么,今日见到你这般模样,我终于明白了。能改变时代的,不是帝王,也不是将相,而是你。”

    李阳君自地上抬起头,满脸泪痕、不明白地看着李昺。

    李昺轻声、而坚定地说:“能改变时代的,是一群叫做母亲的人。她们怎样教育自己的孩子,她们的孩子就将创造怎样的时代啊。”

    李阳君呆呆地望着他,泪水又从眼中滚滚落下。

    李昺仰起头叹了口气,强忍住哽咽,说:“虽然子卿不在了,但是我们一班好友,皆愿意看顾着这孩子的成长,一路护着他,走到他父亲不曾到过的远方去。请你这个做母亲的,替我们照顾好这个可爱的侄儿,将他培养成一个心中充满慈悲和爱的人,让他去创造一个更好的时代吧。——他长得实在太像子卿了。若是误了这孩子,我将来死了,会没脸去见子卿!”

    李阳君跪倒在地,放声痛哭。

    冉盈站在一旁默默地想,也许自子卿去后,她将一切都埋在心里,一直都没有这样好好地哭过吧。其实在这件事情里,受伤害最深的并不是她冉盈,或是已经逝去的子卿。

    受伤害最深的,恰恰是这个最无辜的李阳君。子卿已入天人道得到解脱,冉盈亦有了宇文泰一路陪伴扶持。

    惟有李阳君,被冷落,被辜负,要带着一个孩子在一个深深的高门宅院里孤独地过完她一眼看得到头的凄凉人生。

    “子卿……子卿……”

    一阵晚风拂过,吹动了地上婆娑



第一百二十七章 子卿?
    宇文泰走了半月有余,朝中一直无甚大事。冉盈每日和苏绰一起翻看群臣递上来的奏折,挑些紧要的快马给宇文泰送去。

    阿瓦只来送过一次信,是在她去了于府的两日之后。宇文泰在信中倒是完全未提此事,像是丝毫不知情一样,只说了些家常小事,什么华州的气候物产皆不及长安,华州的夜黑得特别早之类的。在信的末尾,他提到,近日他得到一些密报,称柔然境内似乎在大举调动兵马,也不知意图何在,要她注意一下朝中的动向。

    冉盈见宇文泰提到柔然的消息,倒是想起近日因新皇后郁久闾氏正在跟至尊闹别扭,天天在后宫胡骂乱砸,至尊不胜烦恼,干脆离宫搬到别宫云阳宫去了。于是她和苏绰每日去见至尊都要多赶二十多里路到城外的离宫去。每天如此少睡一两个时辰,冉盈叫苦不迭,觉得自己的眼下一片青黑。

    郁久闾氏性情骄横脾气暴躁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本就来自荒蛮未开化的柔然,又是个骄奢的性子,整天上房揭瓦在宫里闹得鸡飞狗跳,后宫里头上到妃嫔下到宫婢,个个对她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可是这一次闹得这样厉害,能把至尊都轰到离宫去了,却反常了些。冉盈命人暗下打听,原来是至尊一直忘不了远在东夏州的废皇后乙弗氏,近日悄悄传诏令乙弗氏蓄发,想要找机会把她接回宫去。

    至尊有自己的思量。当初不得已将乙弗氏遣到东夏州,皆因为郁久闾氏未到长安,处处受制于她。如今她嫁入长安,位至中宫,至尊想着,此时瞒着她将乙弗氏接回来,等乙弗氏到了宫中,郁久闾氏再不愿意,也闹不翻天去。

    可郁久闾氏也厉害,不知道皇帝身边哪个被她收买的小宫女小黄门知道了这件事,悄悄透露给了她。郁久闾氏得知此事大发雷霆,天天在宫里闹得不可开交。甚至于有一晚手持着火把要把千秋殿给点了。还是苏绰带着禁军去给拦下了,否则现在这皇城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

    冉盈不知不觉联想了这么多,却也不知道这件事和柔然境内的军事调动是否有关,不过谨慎起见,她还是把这件事写在了信里,让阿瓦带给宇文泰。

    过了一日,宇文泰的回信来了。他要她秘密去一趟东夏州,告诉乙弗氏,即使至尊下达了令她回宫的诏书,她也绝不可以回长安。

    她一回长安,只怕要挑起两国在北部边境的战事。宇文泰近日正在考虑往南扩一扩,把物产丰饶土地肥沃的巴蜀之地收入囊中。若是北边一乱,这个关系到长期民生和战事给养的大计划就要暂时搁浅。

    接到宇文泰的任务,冉盈当天便包了一只小船,孤身沿着渭水往东去了。她准备先沿渭水到达华州,再改乘马匹向北,如此可以节省至少半天的时间。

    这个路线是她仔细思量过的。如今她和苏绰李昺都是宇文泰放在明面上的人了,想必他们三人的四周都有不少眼睛盯着。她干脆故作神秘地不带侍卫坐船去华州,让人以为她是专程去找宇文泰商讨什么秘事,到了华州,她再改扮回女装,神不知鬼不觉地北上东夏州。

    这个计划她并未事先让宇文泰知晓。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宇文泰,冉盈只觉得心中欢喜。已分别半月,冉盈总觉得心里有一些丝丝缕缕的想念,随时随地地飘荡着,令人无法防备。

    这晚,冉盈的船在渭水上缓缓地向下流去。眼前河面开阔,水流平缓。冉盈感到河面有凉爽的晚风吹进船舱,便从船舱里出来,立在船头看着两岸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船翻了
    那楼船上的少年正双手攀着船舷,友好地、笑吟吟地看着她。

    冉盈的心陡然间一炸,她无法自控地,几乎是落荒而逃,两步逃回了船舱。她靠着舱壁,紧紧捂住胸口,仿佛那颗正在噗通乱跳心随时会蹦出来。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那分明就是子卿,一样的脸,看似相仿的年纪,乃至身材都那么相似。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她慌乱无比,无所适从。正在胡思乱想间,船身陡然一震,随之剧烈摇晃起来。冉盈一下没站稳,身子被狠狠地抛向另一边的舱壁,撞得生疼。

    她不知出了什么事,使劲扶着舱壁跑出去,见船夫对着她大叫:“不好啦,遇上大漩涡啦!这船撑不住,会裂掉的!!”

    船又剧烈一晃,冉盈一下被抛在船头的甲板上,重重地一摔。她惊慌地抬起头,借着旁边楼船上的光,看到在前方,宽阔河面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漩涡。而自己的船,正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被那个漩涡吸过去。

    旁边楼船上也有人在叫:“小心!前方有漩涡!”

    那样的大楼船,虽不至于被漩涡破坏,但是船身还是会剧烈地晃动。一时间,甲板上的那群年轻人纷纷惊叫起来。

    忽然有人喊道:“旁边那小船上还有人!快救人!!”

    说时迟那时快,从那船舷上抛下两根粗长的绳索,砰地落在冉盈面前。楼船的船工拢起手对着他们大声喊:“把绳子系在腋下,我们把你们拉过来!”

    冉盈的船夫大概是应付过这种局面,连忙抓起绳子慌慌张张地在腋下系紧,见冉盈在船头不动,喊道:“公子快点啊!再往前就来不及了!!”说完也顾不上冉盈,自己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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