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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眉生

    元烈冷笑:“你不要狡辩了!就你也配自比齐桓晋文”他手一挥,下令了:“将宇文泰拿下,死活不论!”

    厅中的士兵正要一涌而上,外面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只听哐哐几声,大厅的门被尽数踢碎,另一队士兵闯了进来,为首的费连迟持刀冲入,大喝一声:“柱国大将军府兵在此,反抗者格杀勿论!”

    元烈没想到宇文泰早已准备,心中一惊,往门外一看,心狠狠一沉。只见大厅外的园子里站满了被甲执兵的兵士,最前面两排是弓弩手,此时已箭在弦上,闪着寒光的箭头俱直指他的心口,随时发射。

    大厅里元烈的士兵立刻不敢动了。

    费连迟带来的士兵一拥上前将元烈拿住。

    元烈知道大势已去,不甘心地挣扎了两下,看向宇文泰,咬牙切齿骂道:“好你个宇文泰!你设陷阱害寡人!”

    宇文泰伸手掸了掸衣衿,往外走去,边走边淡淡地说:“是元尚书给孤设了个陷阱才是吧”

    他走到外面,见尚书府已完全被控制住,墙头上都伏满了弓弩手,显然是莫那娄在布置的时候怕元烈或者其他重要的人物逃跑。

    宇文泰下令道:“将元烈交给大理寺。这件事要查实了。”

    他的意思是,即使没牵扯出太子,为太子和元烈牵线的人一定要查出来。

    他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一定是太子身边的人。

    元烈刺杀宇文泰未遂的事情震惊了整个朝堂。

    因为和晋昌郡主的婚事是元烈提出的,所以很明显,这是元烈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就算两个人政见不合,公然设计行刺总是违反魏律的事情,所以案子直呈到御前,皇帝也无法为他开脱,只能令大理寺卿常复详查此案。

    元烈一口咬定此事是他一人策划一人所为,然而没有费多大的工夫,常复还是从元烈的近侍口中挖出了太子和元烈中间的那个牵线人,太子少傅杨润。

    当宇文泰从卷宗里看到杨润这个名字的时候,他陷入了沉思。

    这是荆州杨氏的人,杨淙的长兄。

    快要到新年了,这天冉盈和如罗燕相约去兴关街买些年节的礼品。

    两人开开心心乘着马车出门没多久,刚拐到宁光街,就看见路两边一溜站着手执兵器的士兵,似乎在戒严,两边挤满了看热闹的长安市民。

    “这是怎么了”如罗燕好奇了。

    “不知道呀。”冉盈嘀咕着,对车外的陈群说:“你去问问。”

    过了一会儿,陈群回来了,说:“是行刺宇文柱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这样的重逢
    此时冉盈完全明白了,宇文泰不来找她,是不想让她知道荆州杨氏卷进了这个事件当中。

    她想起了在荆州时和杨淙几次短暂的接触。

    她虽然对他无意,但也明白他是个心地纯良的少年。听说刚刚新婚不久,如今一夕之间祸从天降,他该怎么办呢

    正心中不安着,那游街的队伍已经走到了眼前。

    身边一个路人说:“听说杨公和夫人急得病倒了,大理寺便将他们直接投入狱中了。要我说,这病了也好,免得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种羞辱。”

    冉盈看向那队伍,确实没有她认识的那个杨母。

    想起当日她对自己的态度几番变化,又未尝不是慈母对爱子的拳拳之心。

    那一队包括家奴家婢,百来个人,确实是个大家族。

    昔日在荆州时意气风发,不管是祖上还是子孙,都让他们觉得骄傲。可是如今却一个个形销骨立,蓬头垢面,垂头丧气,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生气,也不知前路在哪里。

    那长长的队伍经过冉盈面前的时候,冉盈看到了队伍中的杨淙。

    他消瘦了很多,脸颊和眼窝都深深地凹陷下去,嘴唇干枯得开裂,还有几丝干涸的血迹。他乌黑的头发凌乱着,身上原是用料考究的衣裳满是污渍,有的地方破开了,露出里面的棉絮。

    也不知从荆州被赶来长安,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头。

    跟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十七八妙龄,秀丽的脸庞被遮掩在满脸的污痕之下,神色木然,脚步蹒跚。

    那是杨淙的新婚妻子吧。还是新婚燕尔,本该是如胶似漆琴瑟相和的时候,家族却蒙此大难,以后的命途难测,也实在是可怜。

    正在冉盈百感交集的时候,杨淙看到了人群中的她。

    他身子一顿,眼睛露出片刻的微光,又迅速黯去。

    他一边缓缓往前走着,一边痴痴地望着冉盈,干枯裂开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似是要说什么。

    冉盈却有些紧张。

    若是他当众认出自己,再被有心人记去,只要往下一查,查出她在荆州的行踪,便能知道她并不是自幼长在孤独如愿身边的。

    何况陈群还在旁边。

    她也看着杨淙,心里祈盼着他千万不要喊出她的名字。

    这时一个押送的士兵走过来,一脚狠狠踢在杨淙的腰上,口中骂道:“磨蹭什么呢!快走!”

    杨淙本就非常虚弱,已摇摇欲坠,又被一脚踢中,一个踉跄没站稳,狠狠地摔在了冉盈面前。

    “五郎!”他身边的女子凄凄地唤了一声,扑过来扶住他。

    杨淙觉得后腰上剧痛无比。他艰难地自地上抬起头,看到自己面前的一双脚。

    那双脚穿着并枝花锦履,一点尘土也无。一看便是生活优渥,出入皆有车马接送,从来脚不沾尘。

    他很想问她一句,自兴善寺回去之后,她去了哪里

    只不过隔了一夜,他再去找她,她却从此芳踪无迹。他是真心喜欢她,想和她结百年之好。他痴痴地去刺史府门口等了半月有余,才终于相信她已经离开了荆州,也不会再回来。

    回家之后,他只觉错失此生挚爱,难过得生了一场大病。杨母为了解开他的心结,为他另娶了一个知书达理又美丽温顺的妻室。

    自此他才死了心,想着这一生便和新婚的妻子相敬如宾地生活下去。

    可是一场灾难从天而降,大理寺的官员忽然来了,告诉他们长兄阿润和尚书元烈勾结行刺柱国大将军,已被大理寺查实罪名,全族都要去长安待罪。

    还来不及震惊和惶恐,他们已经被驱赶着上了去长安的路。从荆州踉踉跄跄来到长安的这一路上,饱受了身体上的折磨和精神上的屈辱。

    杨淙自小得宠,生活优渥,从未吃过半点苦头,更未曾被人呼喝打骂。半路的时候他就不堪忍受粗鄙官差的各种羞辱打骂,几乎想要一死了之。可是此刻,居然被他在长安的街头遇见了那个已经被他刻意忘在脑后的少女。

    他竟生出一种庆幸,幸好没有死在半路。

    这下就算死在长安,能再见她一面,知道她一切安好,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他抬起头,悲哀的双眼仰望着正垂目看着他的冉盈,心中巨浪翻腾如狂风暴雨中的大海。

    她到底是谁她经历过什么她……当初她有没有动了哪怕一点点心思想要嫁给他

    他想要问她的,他有很多话想要问她。

    可他看见她疏离而克制的眼神。

    她不是那个同他一起在马车上欣赏嵇康手迹的女孩了。

    或者,她从来就不是他以为的样子

    杨淙干枯的嘴唇无声地张了张,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那官差又一脚踢上来:“起来!死了吗!”

    他身边的女子哭了一声,伸手阻止官差:“不要打了!”

    那官差趾高气昂,又要动手。一旁的如罗燕气不过,喝了一声:“住手!”

    官差正要发作,张眼一见如罗燕和冉盈都衣饰讲究,身后还有个腰佩短剑的侍卫模样的人跟着。

    抬起的脚轻轻放了下来。

    在这个遍地一二品大员和皇亲宗室的长安,一个不小心就会得罪惹不起的贵人,因此那官差不敢再说话,退后了两步。

    冉盈面上波澜无惊,垂目看着杨淙,轻声说:“将这位公子搀起来吧。”

    这话是对陈群说的。

    陈群立刻探身弯腰,将杨淙自地上扶起。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互相伤害啊
    冉盈回了公主府,只片刻便换了身骑射装又往外走,步履匆匆,隐含着怒气。

    “公主刚回来,这又是要去哪儿”陈群心里暗暗叫苦。这半路出家的公主真是不一样,整天上蹿下跳的闲不住。

    冉盈喝了一声:“别跟着我!”

    她出了府门就拐到旁边的马厩,牵出自己的那匹紫露岚,飞身跨了上去。

    跟出来的陈群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拉住马笼头:“公主这是要去哪儿这都正午了!”

    冉盈用手中的马鞭一指他:“让开!不准跟过来!”说着狠狠一夹马肚子,紫露岚狂风一般蹿了出去。

    陈群躲闪不及,被狠狠甩到路边。

    冉盈赶着紫露岚过了几条街口便到了柱国府。

    门口的侍卫见了她来,立刻迎了上去。

    冉盈下了马,不理众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在庭院里迎面遇见贺楼齐。

    贺楼齐见了她,诧异得张大了嘴:“阿冉你这么堂而皇之就过来了”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冉盈微愠的脸色,调笑道:“这么想柱国呀他刚从宫里回来……”

    冉盈把眼一瞪。

    贺楼齐终于识趣地闭了嘴,眼看着她大步往书房去了,嘀咕着:“这是怎么了跟点了火似的……”

    冉盈一步跨进宇文泰的书房,见他正站在书架前看书。玉簪束发,穿着白色暗花的蜀锦窄袖上领袍,看着都拘束。

    听到她进来,他头也没抬,淡淡地说:“怎么了这是冒冒失失的。”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孤瞒着你什么了”口气依旧淡淡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过手中的书。

    冉盈两步走到宇文泰面前。见到了他,情绪也平定了一些,她压了压口气,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荆州杨氏涉案,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宇文泰的目光终于自手中的书上移到了冉盈的脸上。

    他看了她一会儿,说:“孤并没有刻意瞒你。如今孤要见你一面,本就不易。朝堂上的事,孤也不是非要事事说与你听。”

    冉盈一愣。这不是他,他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生分的话。

    冉盈觉得可笑。

    “宇文泰,你不相信我。”冉盈盯着他的脸。

    “孤何曾不相信你”宇文泰移开目光,有些心虚。

    “为什么要将杨氏全族抓来长安待罪那不是株连全族的罪!何况大理寺还未定罪!”

    “冉盈!”宇文泰心中腾起无名火,啪的一下将手中的书往案上狠狠一砸!

    “杨润要杀我!连你都觉得这样的罪行可以饶恕!”

    “我说的是魏律!只有谋害皇族才是灭族之罪!眼下案子还未审结,你为何要让杨氏在长安游街示众、羞辱他们!”

    冉盈握紧了拳头,针锋相对,心里也越来越气。

    明明就是他的私心作祟,为什么反而成了她的错

    “不要扯魏律!孤问的是你!”宇文泰上前一步,逼问她。

    “冉盈,在你的心里,要杀我的人,不该被灭族吗!”

    他的怒火一点点地被点燃了。她何曾为了什么人同他剑拔弩张到这种地步就为了那个杨淙他脑子有些乱。

    看着那样亲密的人如此愤怒地瞪着自己,冉盈反而安静下来。她看着他,问:“宇文泰,你知道我在气什么。”

    宇文泰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他也按了按性子,但仍然嘴硬:“你不就是气孤没特意去告诉你么。孤这几日确实没空去见你。而且这件事情杨润的族人是否有参与,还要详查,所以孤才让他们来长安待罪……”

    冉盈有些失望。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说:“不,你怀疑我在荆州时和杨淙有过私情。你要报复杨淙。”

    这句话如一个响雷炸在两个人的头顶。宇文泰看着她,面容渐渐僵硬。

    无稽的心事到底被她看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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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心有猛虎,杀人如麻
    宇文泰觉得自己的心被一把刀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看着冉盈充满了防备的眼神,悔意缓缓漫过心头。

    她是蜷在他膝上的一只猫,任他揉捏爱扶。

    可是现在,这只猫对他亮出了爪子。

    他后悔着,怎么这样一件小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会让他们这样凶狠地彼此伤害

    他怎么会做出这样愚不可及的事情

    说过的蠢话要如何收回

    冉盈看着他的眼神,心里有一刹那的不知所措。

    先前只是推测,可是当面证实了他对自己的怀疑,她随即陷入了一种悲观的宿命的沮丧之中。

    他同她说过,愿与她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疑。可如今还未结发,就已怀疑成这样了。往后的路要怎么继续走

    她若是再深想一些就该明白,宇文泰这样的人,居然会把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记在心里那么久,这件事情还能在一个时机下催生出他内心邪恶的念头,足见他对她爱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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