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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月照万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紫塞看门人

    “中尉王公也留在此地啊,那等我病好些以后还要去登门拜访,请教一二了。”霍嬗有些诧异地说道。

    有空倒是要和这位大名鼎鼎的酷吏王温舒好好聊聊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王温舒没有能查到真正的幕后黑手,霍嬗都觉得自己有必要从他那里了解一些线索继续私下追查,反正他还年轻,总有能够寻得真相报仇雪恨的一天。

    “其二是为子侯充当护卫。”说到这里,张安世还颇为羡慕地摇了摇头,“由一位两千石重臣统领一曲羽林卫来负责子侯的安全,陛下的这份宠信还真是让愚兄我甚是羡慕啊!”

    “那倒是有劳王公了。天子隆恩若此,嬗唯尽心侍奉陛下,已报得一二。”霍嬗恭恭敬敬地说道。

    转念一想,霍嬗又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天子对王温舒的安排很是出乎霍嬗的意料,本以为这位重臣会随着大部队北巡进行查案工作,毕竟幕后之人应该也在随扈队伍中。他霍嬗再怎么是皇帝宠臣,也不至于有这种中央警卫团团长亲自护卫的必要,随便留下一个羽林卫的军司马都足以应付各种局面。只不过事出反常即有妖,天子这样安排肯定是有他的用意。

    一时之间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的霍嬗先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问道:“子孺兄要说的第三件事又是什么”

    “太史公四月末卒于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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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少年离别意非轻(下)
    说到司马迁,霍嬗就想起了他的好基友李陵,于是就问道:“对了,子孺兄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见过李少卿”

    “自子侯你病了之后,愚兄也只是前日在御前与李少卿碰到过一次,当日陛下似乎是有意让李陵先行前往北地劳军。”张安世突然反应了过来,反问道“子侯该不是在怀疑李少卿就是那幕后之人吧”

    “以霍、李两家的仇怨,李少卿确实是有充足的动机做这件事。不过我对李少卿还算了解,他的性格与他祖父颇为相似,都是那种有才华但又自负其能的人。以他的骄傲和疏阔,这种阴诡之事应当是不会做的。只是他不会做,并不代表李家的其他人不会做。”霍嬗敛容言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子侯已经遭过一次毒手,确实不得不防。那我这次北巡的路上会盯着点李禹,一有线索便会使人送信给子侯。”

    “那就多谢子孺兄了。”霍嬗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李氏这对堂兄弟中主心骨李陵不日就将北行,以张安世的本事盯住一个李禹还是绰绰有余的。

    从昏迷中清醒之后,霍嬗也对自己中毒一事的幕后主使做过一些分析,发现对他有下手的动机的人还真不老少。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四类人。

    其一是当今天子的几位皇子所代表的势力,即皇二子齐王刘闳、皇三子燕王刘旦、皇四子广陵王刘胥、以及尚未诞生的皇五子刘髆。

    至于未来的皇六子刘弗陵,有了他的小翅膀这么一呼扇,也许钩弋夫人都不见得能入宫了。

    这三位和他们背后的势力,既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份动机。

    如果不是便宜老爹霍去病为了稳定太子地位,带头上疏请天子封三子为王,并且让他们必须就国。这几位皇子也许还在长安城中盯着他们的太子哥哥犯错然后借机上位。

    其二是李家。两家的仇恨摆在这里,李家做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应当。

    其三是霍氏外戚集团的政敌。

    汉室的政治传统从来都是喜新厌旧的,每一个新势力的崛起都代表着一个旧势力的衰落甚至衰亡。文帝之际,高帝功臣基本都靠边站;景帝之际,文帝功臣中的大部分也都失去了往日的荣光。

    到了武帝时期这种变动体现的更加剧烈,新贵产生的速度远远高于其他几位皇帝在位期间。在卫霍双子星的统帅下,汉军取得了对匈奴百年战争中的最大战果,一大批新晋列候、将军在汉军中抢班夺权,把之前的军功贵族集团挤在了角落。

    霍氏集团的强大只看霍嬗的叔叔霍光的未来权势就能窥得一二。后来在昭宣时期权倾朝野的霍光,在崛起过程中只是从亡兄霍去病的旧部中收拢了一部分力量,并借此逐步建立了自己的庞大势力,成为当朝第一权臣。

    作为霍氏外戚集团的精神领袖和未来领导者,霍嬗的身上维系着一个派系的未来希望。如果霍嬗身死,这个盛极一时的政治集团必然会分裂,从而在朝堂之上形成一片政治真空供霍氏的政敌去瓜分。

    事实上,原时空的二代冠军侯身死以后,煊赫一时的霍氏外戚集团很快就分崩离析,就连霍去病麾下的两员封侯的大将也没有个好结果。浞野侯赵破奴被匈奴俘虏后又逃回汉地,在军中靠边站,最后死于巫蛊之祸;符离侯路博德坐法失侯,为彊弩都尉,驻守居延,直接病死在西域。

    其四就是卫氏外戚集团。

    当霍嬗对这次中毒事件幕后黑手的分析进行到最后的时候,不得不将卫氏也列了进来。

    姨祖母卫子夫不愧为当朝皇后,行事雍容大气,政治智慧极高,并且对他幼年丧父这个晚辈是真的很好。舅祖父卫青乃是和父亲霍去病并列的当世英雄,兵法、武勇在朝中都是首屈一指。而且卫青为人宽厚,在朝堂之中有口皆碑。更关键的是对自己也是真的很好。但是两位祖父辈的长辈对他很好,并不代表其他长辈和他的关系也很好。

    卫青的三个骄奢跋扈的儿子和霍嬗的关系就很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教子能力有限以及避免自家成为下一个诸吕或者诸窦,卫青对霍嬗的三位表叔很是娇惯,以至于那三位都快成为贵族圈的废物代名词了。当然了,他们三位的水平实在有限,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情还是做不来的。

    而卫氏集团的另一个代表人物,霍嬗的另一个姨祖父公孙贺就不一定了。这位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未来还将登上相位,并且任期长达十一年。

    卫氏集团和霍氏集团的矛盾说起来也不算复杂。更年轻、更强大的霍去病从军没几年就取代他的舅舅卫青成为汉军的头面人物,大将军卫青门下的追随者有不少人想要转投门庭跟着大司马霍去病混。这种情况在卫霍两方的首领亲密无间的时候并不是什么问题,可是霍去病死后这几年,矛盾越来越激化。

    所以卫氏的那些中坚力量都不大可能希望霍嬗能够长大成人,成为下一个战无不胜的霍去病。这位霍氏集团的领导者比起大将军卫青更是年轻得太多了,卫氏集团的日子肯定比霍去病尚在的时候日子还要更加惨淡。

    这四方中,张安世再怎么够意思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调查诸位皇子。

    霍氏外戚集团的政敌范围太广,以张安世手中的资源也不大可能调查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至于卫氏外戚集团就属于家丑不可外扬了,两个集团之间虽然矛盾不断,但是始终没有撕破脸,在外人看来,卫霍组成的庞大势力还是处在一种可以协调解决问题的阶段,对朝野上下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霍嬗在成年以前也不打算将这层比较脆弱的联盟关系直接打破。毕竟在成年以前,霍嬗没有可能将整个霍氏外戚集团的力量掌握在手里。还不如先借卫青、卫子夫的虎皮稳定自己的基本盘。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李家这种明晃晃的仇敌比较适合拜托好友张安世帮忙调查。反正自从故丞相李蔡自杀以后,李氏的势力也大大缩减,甚至要靠着李禹的妹妹嫁给太子作妾室来维系局面。这样的破落家族,张安世监控起来也是没什么难度。

    另一个原因是,在霍嬗看来李氏基本是所有拥有下手动机的势力中可能性最低的一方。所以对张安世的请托更多的是属于一种送人情的行为,以便加深两人的联系。霍、张二人此时还是朋友之间交往,以后更多的可能是一种政治上的盟友,因此彼此的羁绊越深越好。

    “赴北地劳军,北地……”霍嬗自言自语了两句,若有所思地道,“看样子李少卿很快就能得偿所愿了。”

    “子侯是说,陛下想要让他领军了。”张安世也是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霍嬗的言下之意。

    “应该就是这样了。说起来李少卿已经二十四岁了,从小就刻苦磨砺武艺,打熬出一副好身体,而且还熟读兵书,应该足以担任军侯、军司马这样的军职了。陛下这是打算提拔一批年轻的将军,继续北伐匈奴。”霍嬗点了点头道。

    霍去病早逝,卫



第七章 早岁那知世事艰
    夏五月丁卯日,天子按照计划从蓬莱城启程北巡,经辽西至五原,最终返回长安。

    被留在蓬莱城的霍嬗则是就此开始了他平静的休养生活。是真的平静,半个多月以来,除了中尉王温舒过来探望过他,并且还叫人带走几个仆役去讯问以外,霍嬗身边再无一事发生。就连被带走讯问的那几个仆役也在第二天就被放了回来。

    于是乎,真的闲了下来的霍嬗每天要做的事情除了喝药休养以外,就是拿起书卷学习。从一个穿越者的角度,开始全方位地了解眼下这个大汉帝国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风土人情。

    就霍嬗前世对汉朝历史认识而言,西汉王朝此时是繁华之下孕育着危机。

    如今的大汉帝国,其疆域描述可以套用一下秦始皇二十八年镌刻在琅琊的那段文字,即:**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交趾。东至辽东,北过居延。人迹所至,无不臣者。

    此时国家的疆域面积扩张到了有史以来的最大值,未来中原文明的基本盘此时也已经差不多全部囊括在内。等到过两年再灭亡了卫满朝鲜,并在西北建立了西域都护府,更是将会达到中国古代封建农耕帝国的统治极壁,成为未来历代王朝统治者追求的最高功业。

    军事上讲,周边的国家里也没有几个敢于对抗大汉的国家,某个比较头铁的半岛国家——卫满朝鲜算一算也没有多少日子可以存续了。唯一一个还敢于对抗大汉兵峰的匈奴帝国也被卫霍双子星刚刚打残没几年,此时正龟缩在漠北地区,处于战略收缩阶段。

    可以说当今天子刘彻此时掌控的大汉帝国所面对的局面那不是小好而是大好。只不过敌人正在一天天烂下去,我们却没有一天天的好起来。

    由于天子的奢侈无度、官僚集团的腐化,这样的大好形势并没有能够维持太久。天子诸如求仙问药、建立宫室、巡视封禅之类的举动,更是让元光年间“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於外,至**不可食。”的盛景一去而不复返。

    没办法,对匈奴、对卫满朝鲜等各个方向的战争本来是要花钱的,卫霍时期的汉军战利品够多还能维持账面上的平衡甚至盈余。但是后面的贰师将军李广利、投降将军李陵等汉室代表将领水平本来就不及卫霍,面对的用兵环境也和卫霍横行的年代不同,征伐匈奴逐渐成为了一个亏本的买卖。

    当然了,如果只是打仗,以大汉的财政未见得不能支持下来,但是天子的各种奢侈之举,彻底使大汉的财政濒临崩溃。求仙问药、建立宫室、巡视封禅等举动花出去的钱还要更胜于对匈奴的作战花费。就比如有“千门万户”之美誉的建章宫,只这一处规模宏大的宫殿群花费就足可以支持五、六次漠北之战那样规模的战争。

    武帝朝施行的告缗令、盐铁专营等都是朝堂为了平衡财政放出来的大招,用出来以后效果也是有一些的,但架不住天子的继续无止境挥霍。“巫蛊之祸”后天子下达的那道《轮台罪己诏》中的罪状真的是一点都没冤枉了他。

    天子的挥霍和官僚体系的腐化让汉室并没有抓住匈奴北逃的机会,从而实现国内经济社会的进一步发展,反而成为了一个西汉王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要不是后来的“昭宣中兴”又给大汉续了一波命,也许西汉就没有武帝之后的近百年的统治了。

    可是当霍嬗真的身处在两千年前的汉武帝年间,再接触到更加详实的第一手资料后,才发现历史课本上对于历代封建王朝灭亡的原因分析实际上都可以套到汉室的身上,中国古代历史发展实际上就是一个轮回。但是汉室面临的局面之复杂远超他的想象,主要原因基本可以归纳为以下四个:

    第一就是土地兼并严重,大量中小地主、自耕农失去了土地。

    这一点也不必多说,中国历朝历代的灭亡问题最终都可以归结到土地问题上来。元封年间的土地兼并问题虽然还没有达到西汉末年的程度,但是也比天子刘彻继位之时要更加严重。

    此时尚在运行的一夫狭五口而治百田的社会模式,一直以来都备受汉代政治家们青睐。这种模式从某种程度上对于后来的豪强政治有所克制,没有了庞大的土地提供生产资料,后来的豪强地主大部分都不成气候。这样的社会形势反过来也保证了中央的权威和政令的施行力度。

    只不过随着对匈奴的大规模战争持续进行,一夫狭五口而治百田的社会模式随之渐渐瓦解。大量中小地主、自耕农因为各类徭役、赋税等原因,生产受到极大影响,直至破产,土地兼并日益严重。

    这种兼并在军事上也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从前的汉室是征兵制度,征兵的主体就是由中小地主、自耕农的子弟组成的良家子,现在大量小地主和自耕农家庭破产,失去了最大的征兵主体。汉室的兵役制度遭到了极大破坏,不得已开始了募兵制度。

    事实上,卫霍时期的对匈奴战争,汉室从账面上来说是有所盈利的。从匈奴斩获的大量牛马等战利品,在当时都是十分有价值的,不过这部分战利品基本都成皇帝和贵族统治集团的私产,普通老百姓没有从中享受到战争的红利。

    这些战争利益的分享不公也间接导致了汉代承自秦代的兵役制度崩溃。结果没有享受到战争利益的良家子在从前是自备干粮上战场的闻战则喜,现在却变成了战争热情急剧下滑的情形。

    对军事上的影响可以暂且放到一边。事实上,土地兼并的危害已经开始破坏社会的稳定。等到三年后的元封四年,帝国更是出现了大规模的流民,仅关东就出现流民二百余万口,无户籍之民达到四十万之众。而这一次大规模流民的产生也是武帝中后期流民四起的一例罢了。

    第二就是统治阶级的腐化。

    比起前面的文、景二帝,当今天子不止是生活用度相当奢侈,在宫室营造、寻仙访药、封禅巡视上的花销力度也远超前人。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列候、士大夫等上流阶层也开始过上了日渐奢靡的生活。就比如霍嬗的表叔前宜春侯卫伉,为了和昭平君陈睿抢风头,花了上百金买一只“斗犬王”。美姬、斗鸡走狗、珍馐美馔,



第八章 故事翻新恩怨易
    “呼……呼……”在行宫中慢跑了一圈的霍嬗停下了脚步,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紧紧跟随的陶仲从侍女的手中接过一件外袍给身上只穿着一件绸衣的霍嬗披上,关心地说道:“君侯的身体刚有所好转,还是应该静养为宜。”

    “我都已经躺在床上快半个月了,心里实在是憋闷得很,偶尔出来活动一下也好。杜公在复诊的时候也说了,适量的运动有助于舒筋活血,我跑上这么一圈不碍事的。”霍嬗摆了摆手道。

    前世的庄骥从小就是一个捣蛋鬼,把整个小区搞的是鸡飞狗跳。结果十八岁的时候被老爹给送进了部队,服役八年后光荣退伍。退伍后的庄骥也没有闲着,开了一家运动装备店,时常还会和一伙志同道合的朋友外出进行骑行、攀岩、漂流等运动。就连挂回两千年前也是因为他实在是闲不住,最后在独自一人去欧洲旅行的归途上遇到了空难。

    结果醒来之后就一直闷在房间里,这可把生性好动的霍嬗给憋了个够呛。

    陶仲道:“那就是小人多虑了。”说完还在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盯着霍嬗,好像生怕霍嬗一不小心栽倒在地上。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休息。”感受到陶仲的眼神,霍嬗只得颇为无奈地说道。

    刚躺下没多久,就有侍女进来通报道:“禀君侯,东郡都尉徐贲求见。”

    “东郡都尉,他来做什么”霍嬗奇道。

    陶仲在一旁提醒道:“君侯,东郡都尉徐贲乃是故松兹侯徐偃的次子,蓬莱县尉徐安的堂叔。”

    “原来如此。一个比两千石的大员登门,不好失礼,先请他进来吧。”霍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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