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墨斐华倾
“不会是映月轩吧!”绿衣公子激动地喊道,一双眯缝眼此刻也圆睁。一拍桌子,肯定道:“绝对就是。”
转头对身后的公子说道:“张卓一,我就说嘛。”他二人来的时候,正好桦妤一行才下马车,打了个照面。去解手回来又碰到小翘拉着桦妤上楼。
“那家主子不大,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长得瘦小,面容倒是清俊,唇红齿白的。有意思的是他那俩小婢女,脸生得一模一样。刚才进门的时候瞧着他家马车挺大,还套着双马,也忘了瞧瞧哪家的”光去瞧那俩双生丫头去了,两人长的虽称不上明艳动人,却也俏丽的很,因双生而尤为特别。
都说街景边老妇人八卦,可这群男人们八卦起来也是不逞多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没个正行,你没事盯人小丫鬟瞧什么呀。”青衣锦袍少年回呛到。一双眼睛长而大,眼皮内双,鼻梁高挺,面容俊朗。座的久了,有些疲乏。因中场休息两刻钟,便放下紫砂茶杯,起身欲往外走。
“颜六,去哪啊”绿衣公子侧身朝他喊道。
“透口气。”颜晟廷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别不是偷偷去瞧那俩丫鬟了。”御史家的二公子梗着脖子朝门口喊道。
“当是你啊。”身旁一小圆脸公子笑骂道,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颜晟廷出了赏梅轩,想去前方走廊的窗边透透气。初秋,天还是有些燥热,窗子都开着,好在今夜有风,长廊上的帷幔被吹得飘飘荡荡,长廊
上三五个婢女端着撤下的果盘,匆匆走过,透过飞扬的帷幔,倩影时隐时现。前方有几个雅间的客人出来走动,各个屋子传来阵阵嬉笑交谈声,颜晟廷百无聊赖的瞅着窗外的夜市,打发时辰。
映月轩里因着中场休息,小绾走过去将帷幔放下,‘白梨苑’的构造真是鬼斧神工,从楼上每个雅间向外瞧,舞台一览无余,尽收眼底。可是雅间之间却很难瞧见彼此。再者还可以用帷幔遮挡,只听戏。
“公子,你听大家都在议论咱呢,亏着在雅间还有几块墙挡着,这要是散席,还不得把咱么当成猴看。”小俏嘴上抱怨着,眉眼里却全是得意之色。
“你只要不说,谁知道。”小绾转身回了妹妹一句,她其实心中有些担忧,这是要是被王爷王妃知道了,少不了一顿责骂。
桦妤倒是不在乎,起身抖了抖锦袍。刚刚许是茶水喝得多了,突然想去解手。与小翘一起,在绿衣婢女的引领下去了一楼。
回来时,刚上二楼一抬头桦妤停下了脚。
“二舅他怎么来了。”前方穿着万寿袍褂的儒雅男子,摇着纸扇,跟着对面一位中年男子在走廊里相聊甚欢。
“二舅老爷,还真——”桦妤一把捂住小翘的嘴,蹲下身躲在旁边一盆茂盛的鹤望兰后面。
都怨她之前来长安时,路过兖州,顺便在满香楼吃了个饭,吃完了才发现银两不够,她又懒得拿银票去钱庄取,给店家嫌面额太大找不开零拒收。左右为难下签了他二舅的大名,他二舅时任兖州刺史一职,签他的是极为妥当的。让他老人家失了银子,她便不好再上门叨扰,便直接来了长安。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当时舅舅正在擦着他那个新得来的双耳翡翠瓶,在接小厮递过来的她这顿霸王餐账本时,不小心将翡翠瓶打碎了。气的捶胸顿足,八百里加急书信找她,信中言辞不忍卒读,对那只已碎花瓶的怜惜跃然纸上,当然对她的埋怨即使看不到本人,也能从那厚厚的十四页纸中深刻的领悟到。
“郡主,怎么办”小翘无声的问道她。
“好在他在西面,咱们在东面,我先下去,你等会叫着小绾从后门出去,别让他瞧见了,千万别让他看见。不过估计他也认不出你,但你和小绾一起就不行了。”双生子,太扎眼。
“是,郡主你哪”小翘点着头,又问道桦妤。
“我在一楼后门等你们。”循着机会,弯着腰拐弯步下楼梯。
“好,郡主小心。”一句‘郡主小心’让看着窗外的颜晟廷不禁侧目,看了过来。小翘全然不知,目送着桦妤下了楼梯,起身低头向雅间走去。
桦妤下了楼梯,一转头,偏偏他二舅也下来了,吓得桦妤疾步跟在一旁走过来的绿衣侍女内侧,遮挡身形。
匆忙进了过堂,到了后院,左拐右拐,却怎么也拐不出去,好生奇怪,急出了一身冷汗。一转头前面又出现了走廊,两旁各四个门,后面传出脚步声由远至近,匆忙间随意打开一扇走了进去。是伶人的化
第五章 子嗣
桦妤的父王端王封地在齐州,她在齐州度过了十六年。十六岁那年她受封青澜郡主,封地青州,下嫁江佑勍。
江家太爷是开国元勋,戎马一生,为大宏江山立下赫赫战功。身下六个儿子,四个战死沙场,一个断了臂,再加上一家孤儿寡母。江家老太君在历经丧子之痛,毅然撑起了整个国公府。二房嫡孙江镇南世袭了镇国公的爵位,次孙江镇北而立之年就受封辅国大将军,坐镇西北。
江佑勍的父亲排行三,便是为国捐躯的。仗胜了,人没回来。那一场大战前,他父王曾为其押送军饷,闲暇时,二人相聊甚欢,被将军的胸襟与气度深深地折服,就差义结金兰了。父王是个极重情义之人,目睹战况的惨烈,自是悲痛惋惜。战后,是父王带着江将军的人回来的,所以对江家有特别的情分在。
江家世代守卫边疆,到江佑勍这代已是第四代。她十岁那年,一道圣旨,差点将江家灭了族。那时她小,不太能理解灭族的含义,也没有亲眼看到那份悲壮与惨烈,只知道那段时日父亲为江家奔波周转,时常暗自叹气。
后来,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江家男儿再次入军,可那时的江家早已不是那个手握百万大军,坐镇西北边陲的功勋世家。
她在大婚前见到江佑勍的次数寥寥两次,一次是五岁那年回长安,在御花园捉迷藏躲在假山的石缝里出不来,是路过的他去喊得的侍卫,费了点周折,最后没憋住她尿裤子了,羞涩又惶恐的在奶娘的怀里嗷嚎大哭。一次是定亲时,王府的后花园,显然相见也不会多愉快。
她从小在齐州长大,长安不过是皇祖母思子心切之时,她才可以跟随父王回去的地方。也只是偶尔被召回,享受片刻天伦。
每次去住顶多一个月,所以对那些皇亲国戚识得不多,同龄的皇族之中与小侄女东宫嫡女李桦绱最为相熟,也最投缘。她比桦绱年纪小,桦绱不肯喊她姑姑,二人便总是以姓名相称彼此。哦对了,桦绱最喜欢的哼哼就是父王给她的。
后来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侍卫长,便偶尔去长安小住段时日,可那时桦绱早已不在东宫,太子殿下宾天了,她的二皇叔继承了皇位。她被封为公主,封号长乐,去了自己的封地。桦绱儿时曾定下一段婚约,就是与江家并称‘百年四家’之一的顾家,他家的嫡公子。顾家没那么幸运,最终没等到那份赦免。后来也是听说,依着江家的规矩,年满十二,必须从军,江佑勍当时在军中历练,要不是监斩官执意要次日再行刑,江佑勍便成不了她的仪宾了。
桦妤对长安是无限向往的,那里的一切都令她新奇,再者便是江南道的镜州,传说那是一片掉落人间的仙境。她喜欢游山玩水,母妃每次拦着她,父王就会在一旁帮腔:“让她去吧!”
“姑娘家家,不做做女红,背些诗词,整日往外跑,成什么样子。”一手拍在石桌上,皱着眉头,可是母妃生的温婉,生气也不见得吓人。
“本王的女儿,即使不会女红,也不愁嫁。”父王坐在亭子的护栏边,迎着明媚的日光洗着紫砂壶,一边回道。
母妃起身走到父王面前,不满的念叨:“王爷,你总惯着她。”
“我还总惯着你。”父王抬起头笑嘻嘻的回道。
“王爷。”母妃大惊,娇叱道,本就不见衰老的脸颊,多了两朵红晕,平添了股少女的娇羞。
“哦——”她和胞弟趴着石凳上对视一笑,在一旁起哄,下人暗自相视偷笑。旁边的花丛盛开着大团大团的花朵,像是孩童灿烂的笑脸。
“如岚,娶你时曾与你说过,做了我的王妃,给不了万里江山,却可以陪你去看大好河山。后来,渐渐知道,本王根本就无法兑现承诺。”他皇兄睿智果敢,勤政爱民,孜孜求治。然有一点刚愎自用,生性多疑,所以他想过太平日子,闲散王爷就不能轻易出封地。
“她想出去走走看看,就让她去吧。不放心就多带几个侍卫。”父王拍拍母妃的肩,宽慰道。
儿时她枕在母妃的膝上问起过,为什么就瞧上了父王,母妃目光温柔的撸着她的头发说道,因为‘给不了万里江山,却可以陪你去看大好河山’这句话是她听到最动听的情话。当年母妃可是太子良娣的有力人选,太子妃也就是桦绱的母妃身下还并无子嗣,多少世家嫡女抢破头想进东宫的大门。
都道是丈母娘瞧女婿,越瞧越顺眼。外祖母一眼就相中了父王。父王为了追到母妃,做过太多壮举。不惜半夜翻了尚书令魏大人家的后院,魏大人何许人也,浸染朝堂二十年。装聋作哑演了出好戏,带着一众下人将父王逮了个正着,兜头一顿暴打,连瞧也不瞧,直接送了大理寺门口。明堂之上,才知晓登徒子竟是六皇子殿下,大理寺卿骑虎难下,左右为难。魏大人佯装不知,以为是登徒子,才命下人打的,直言要个说法。拍着桌子,梗着脖子喊就是殿下也不能翻臣的后院。
在魏大人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时候,父王顶着个乌眼和一管鼻血,可怜巴巴的对魏大人说道:“可否将它带给魏小姐。”说着从怀里抱出个小兔子,通身雪白,兔子一回头,吆,左眼处一圈黑色,还是个白底黑花的呢。大理寺卿憋着笑瞧着祖父怒目圆睁,黑着张脸,拉得老长。
第二天朝堂之上此事就传遍了,皇爷爷在魏大人的声声控诉下,老脸险些挂不住。就是如今老一辈的说起父王追母妃的那些糗事,也是津津乐道。
桦妤十三岁那年的确与胞弟去过长安,途中吃了顿霸王餐,二舅做得冤大头还垫上了个翡翠瓶,‘白梨苑’一抛千金赠虞姬这事亦是当时年少,喜欢的就恨不得将能给的都捧到她面前,这一点像极了父王。两年后再一次去长安找虞姬,却如何也找不到,后打听说年初才死了个唱花旦的年轻伶人,因着年轻貌美
第六章 哼哼
袁州明月山
明月山山群巍峨,云海翻腾。满山遍野的草木与花海,山野天池,清泉飞瀑,好一片彩墨山水。
五月清晨,阳光甚是明媚。满山遍野批了一层绿衫,新出的叶子透着嫩绿的色泽,被连日来的几场春雨冲涮的晶莹剔透。园中一大片六角大红山茶开的如火如荼,花瓣层层郁郁,整齐地堆叠在一起,颜色明艳,嫣然的很,就像一大团粉色的云,远远瞧去很是养目。旁边成片的惠兰开的也极有格调,郁郁葱葱一大片,透着浓浓生机。
寝屋的木窗边摆放着黄梨花木梳妆台,台上的铜镜右下角雕刻着大片荷花,繁复的纹路每一道都将叶子赋予了生命,栩栩如生。光滑的镜面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倒映在斜对面的墙壁上,明晃晃的一大片。
镜中映出张瓜子脸,一双瑞凤眼,水眸明亮清澈,眼尾微微上翘;鼻梁挺直,唇形饱满,只是脸色苍白,神情清冷。
领如蝤蛴,颈间系着一串翡翠珠链,珠子小巧通透,将脖颈衬得更为优美;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垂,掩了眸底的情绪。身后的婢女为其栉发,百合髻上玉钗横斜,上面缀满玛瑙宝石,玉钗不堪重负,摇摇欲坠,又加上身形消瘦,倒显娇弱惹人怜惜。
“公主这宝石繁花金簪,用了多少年了,总觉得不如当年颜色绚丽了,换个新的样式吧。”海棠本想将金簪给桦绱插于发后,桦绱伸手一挡,照着铜镜左右瞧了一瞧,见并无凌乱,也就不让海棠给她往上插簪子了。
“有什么不同呢,在这深山之中,是新的,旧的,有谁会在意”葱白的手指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起身向外厅走。
海棠瞧着盒子底层静静躺着两支工艺精湛的凤簪,尾端刻着小字长乐,不知公主何时才能带着它重回长安。
桦绱这套院落是建在明月山的半山腰一块不小的平地上。三排房,每排六间屋子,房梁挑高,比寻常人家建的高大。第一排中间是前厅,公厨,西边是家奴侍卫住宿的屋舍,东边还有两间客房;中间一排是桦绱的院落,院子里奇花异木,竹木丛萃;中间偏东的屋子是正厅,西面三间是寝室,浴房;东面紧挨着正厅那间被南北劈分建成婢女值夜的寝房,剩下的连贯正厅与东一间。东一间是书房,朝南的墙被凿开,开了扇门,并在前面修葺宽敞的水榭,方方正正,水榭前方摆了张巨大的罗汉床,以供休憩。要是盛夏,坐在罗汉床上向外看去,亭下水池里红白锦鲤、怒放的睡莲尽收眼底。这屋舍的构造是根据她的公主府临摹修建的,只不过面积小太多。
桦绱坐在罗汉床上,一手托着腮,出神的看着两只小麻雀立在枝头鸣个不停,小脑袋一晃一晃的,或许是赏着园中景色。瞧着瞧着思绪便不自觉地飘远——
李桦绱是东宫时隔十五年出生的第一个孩子,真真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太子嫡长女,千娇万宠的长大。从小跟着小皇叔李乾成‘为非作歹’、‘惑乱后宫’,凭着张软萌无害的小脸蛋没少捉弄宫人,谁见着这两个小魔星都吓得绕道走,当然还有与她同岁的小皇姑熙毓和杜家长女杜之凝助威。
朝堂之中有左右、东西南北派,自然这群皇子公主、公子小姐里少不了要有几个圈子。小皇叔李乾成排行老八,其母后是皇爷爷册封的第三位皇后,前两位皆已驾崩,小字莹珍,人称陆皇后。娘家是潭州陆家,祖父做过盛康年间太常少卿,胞弟陆铭远时任少府监。李乾成与桦绱从小就很合气场,李乾成三岁的时候,那时桦绱不过一岁,扎了两个揪揪,奶胖奶胖的小脸,粉白粉白的像颗汤圆。两颗圆圆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你,萌萌的,怎么看怎么讨喜。
八皇子捏了捏桦绱的小胖手,转身拽着小陆皇后华丽的裙裾,裙摆如同一支牡丹倒垂的样子,丛丛叠叠。仰着圆圆的脑袋渴望的瞧着母后:“母后,成儿也想要个妹妹。”奶声奶气的跟小陆皇后神情十分真挚的说道:“就像鱼鱼这样的不行吗”小眉毛纠结的拧着。
小余是她的乳名,她母妃在生下她之前,还生了个哥哥,不到一个月夭折了。所以怕她也不能健康的长大,便起了‘余’这个字,就是余下的意思。不过四岁的八皇子理解不了‘余’字,以为是吃的鱼字。
“七哥有妹妹,成儿也想要个妹妹。”委屈的快哭出来了。与昨日太晚,所以没吃到肚子里的那块梨膏糖表情是一模一样的,倒是闹得一屋子人笑个不停。
李乾成的七哥便是七皇子李重宴,这名字始于香山居士的那首《琵琶行》,添酒回灯重开宴。其胞妹是小皇姑李熙毓,都系熙贵妃所出。
七叔李重宴年长桦绱四岁,桦绱满皇宫疯玩的时候,他已经入太学了,是不太常见到的。
杜之凝太后内侄孙女,司空大人的嫡女,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瞧瞧身边这群玩伴,比她辈分小的估计也不多见了。
之凝是小皇姑的伴读,当年给她们选伴读的时候,母妃一眼就相中了之凝,但熙贵妃也相中了,所以母妃退而求其次选了辛家女,辛妍月做了她的伴读。熙贵妃与之凝母亲做姑娘时是闺阁密友,要不是之凝年小,她都以为贵妃娘娘会直接把之凝当成儿媳妇来疼。听说后来还有意将侄子介绍给之凝,不过这是后话了。杜之凝从小就活出了长安官家小姐的最高范本。高贵的出身,姣好的面容,当然这是笼统的说法,举个实例,一群本就长相出众、身份高贵的公子小姐当中,你第一眼看到的永远是之凝,风头全叫她一人占足。比江杳嫄江家大小姐,还要美。她就是母妃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比如说“余儿,你瞧瞧你这笔字,怎么能叫人看得懂你写的是什么整日就知道和你小皇叔疯玩,你看看人家之凝怎么就能静下心来,中指都起了茧子,那字写得多隽秀。。。”
“余儿,喝口水再玩儿,一上午了,你们几个也不累,你看看之凝,人家看了好一会
第七章 枫林书院
时辰轮转,四季更替,嬉笑吵闹中桦绱已步入垂髫之年。
枫林书院是国子监的分院,年不满十六的学子在这里读书。学子多为皇亲国戚及六品以上官员家的子弟就读,而六品以下多在城郊的华池书院。书院分‘天地玄黄’四部,每部又分‘甲乙丙丁’四班,共十六个班;分班与成绩无关,四部划分受年龄、所学进度影响,桦绱在枫林书院玄字甲班,与李乾成、小皇姑、杜之凝在同一班。
学子等到升入天字部,学完全部课业便可以再入国子监。前些日,严少傅说书院要‘广纳儒生,进行学子会考,会迎来一批新的同窗。’一时间大家围绕着这个话头讨论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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