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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墨斐华倾

    桦绱却听后兀自轻笑了声,弯着唇角心情大好。果真人都有恶性,强者喜欢欺负弱者。第一次深深的感受到,权利的魅力。出言道:“怎么会呢”

    齐大人一手攥着马鞭,低首看着马鞭的纹路悠然走进,袍角翻飞,佩环轻响。临近抬首笑意盈盈,长眸染墨,漆黑深沉中却有嘲讽的意味,很淡,不易察觉的。淡声说:“听得殿下召见,只身回来。不是要微臣即刻回来随侍,一起回鄂州,见识见识它的繁华是否像臣所言那般。”他的音色极好,听得悦耳。

    园子外有人影闪过,罗廷旭对桦绱一点头知会。齐大人染墨的黑瞳一瞥,面上无异,恍若未闻。

    桦绱也不接话,佯装听不出他的讽刺。她与齐大人相见寥寥数次,哪会对她说这些呢!不过是被四公主气糊涂了,拉他下水罢了。右手轻拍木榻,好心情的说道:“陪吾躺会儿。”邀他赏夜空,却忘了这话说出来太过暧昧了。

    英俊的面容一丝僵硬,深不见底的眼眸透着点点冷意,薄唇一扬似笑非笑的表情,回道:“殿下,言笑了。臣乃朝廷命官,只卖艺不卖身。”

    桦绱听后愣了下,突然大笑出声,笑的发髻上的金钗掉了下来,‘咚’落在木板上。却依然止不住笑,好一会眼泪都笑出来了才望着齐大人的墨眸,樱唇轻启回道:“齐大人想得美。”一语双关,不知指的是卖艺——还是卖身。

    桦绱坐起身,也不看他,直视前方问道:“大人是正经科举出身的探花郎,入殿试,面今圣,年轻有为。自然文采斐然,出口成章的。”

    “殿下谬赞,臣不敢当。”齐大人居高临下的看了桦绱背影一会儿,尔后转身坐在木榻一角,二人各居一边,对话还在继续。

    “文章写得好,极好的。齐大人听过牛郎与织女的故事吗”桦绱神情娴静,出言问道。秀发垂在身后,有发丝夜风中轻荡,安静嫣然。

    这话跳脱的险些让齐大人有些跟不上节奏,一挑剑眉满是诧异,却也作答:“嗯。”像是久远的古琴,一个音色便让人着迷。

    记忆中有少年也为她念过诗词,也有着迷人的声线,以及午后暖阳照射清俊的脸庞,那令她痴迷的眼神都历历在目的。但是少年的音质终究不如齐大人的低醇磁性。桦绱脑中回忆着轻声说:“齐大人,给吾讲讲他们的故事吧。”

    齐域转首,对面清瘦的背影月色下寂寥单薄。桦绱恰巧转头与他相望,他的眼神她看不透。却也不在意,而后半是戏谑的回道:“不是只卖艺么那便施展一下口若悬河的才艺。”面上带着揶揄的浅笑。

    深沉的眸半眯,转首垂睑,只听音起,将桦绱的思绪拉入天际的这段爱情故事:“天河之东,有貌美女子,名织女。。。”有声有色,娓娓动听。

    夜渐渐深了,虫鸣也低沉了下去。故事终了,久久的寂静后桦绱问道:“长相厮守,唉。。。原来这么难。”嘴角泛出一个似嘲讽又似凄美的微笑:“以前认为相爱便可以厮守,后来才知原来不是,有情人不一定终成眷属。天上的神仙都做不到的事,更何况是凡人呢!不是所有人愿意成就姻缘,所以世间才有那么多的感情以悲剧终了。能相遇,相知,相爱已属不易了。齐大人,你觉得世间可有魂魄一说”桦绱低首,寂寥的神情掩于黑夜。

    “殿下,为何会好奇这个”低沉的嗓音略有迟疑。

    “牛郎与织女之间横着条宽广的银河,可有良善的喜鹊搭桥成全。便有了‘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遥遥相视,欲与还说的深情。若是——天人永隔呢!又该如何倾诉浓情与思念。”无论心情有多惆怅,星星亮的依然耀眼。

    “恐怕不能够的吧!”尔后桦绱拢了拢长披,自言自语的说着,带着无限的伤情。

    “殿下,还爱吗”世人皆传长乐公主对准驸马顾公子的情深,多年初心不悔。

    桦绱有些意外,眼眶有了潮意,因仰望,努力眨动眼睑,逼迫泪水逆流,语调淡淡,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或许,爱;或许不爱了。可是”停顿一会轻声念道:“一如既往的痛。”可惜桦绱不曾回首,自然错过了齐大人长眸里一闪而过的异样,微垂着羽睫遮挡了眸底的波澜。

    “劳烦齐大人陪吾长聊,故事果然讲的生动,比长安说书的先生讲的都精彩。”若是有一日厌倦了仕途,齐大人可去长安‘白梨苑’说书,冲着探花郎的美名及大人这份出众容止,定座无虚席的。

    “殿下,召臣回来到底所为何事”长眸里一抹深沉的眸光静静望来,像幽深的漩涡攫住了桦绱全部的注意力。

    桦绱先垂睑,错开相望的目光,缓缓说道:“午膳时,吾被四公主骂了一番,她说,吾与齐大人纠缠不清,她喜欢的男人我都要抢云云。”




第一百零二章 花前月下
    “四公主的脾气向来暴躁,岂能轻易罢休,至今还未离开王府。明摆着要与吾一同离开的,少不了路上刁难。”朝歌打了她,这笔账估计是要算她头上的,院外那鬼鬼祟祟的人影便是暴风雨的前兆。在淮王府中她们终究是前来赴宴的宾客,闹出点事大家脸上都不好看,等出了城可就不一样了。

    “虽然本宫的侍卫也不少,打起来未必占下风。可是终是一家子的人大街上吵起来,本宫脸皮单薄拉不下那个脸与她撕扯。所以将齐大人召回来,一则吾与大人如同油与水,不曾有一丝的逾距与情感牵扯。今日平白被人冤枉,不反击倒显得怂包。这几日与大人的绯闻传的沸沸扬扬,明明是大人与四公主之间的纠葛,本公主糟了无须之祸。”一时风口浪尖,好在这些年她不出封地不走动,没人识她,否则还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吾摇身一变成了齐大人的心上人,不与大人花前月下聊聊心事,都对不起自个儿这新身份。二则,四公主刁钻跋扈的‘威名’想必齐大人已经见识过了,否则当年也不会放弃长安的锦绣前程跑到这么个小地方任职。所以大人,你招惹得桃花债无论喜也好,厌也罢,还是自己理整的好。”桦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将祸起原由交代明白,毕竟从几次短暂的交锋看来,齐大人是个将理玩于股掌的狠角色,是非对错可全由他言说,她未必是他的对手。这些染墨多年的文臣吵起架来,能不带脏字的将你骂了,你还说不出他一句不是,桦绱毕竟也领教过了。所以,这次她先占着理再说。

    以前只听说世人用红颜祸水来形容女子,不想这男子祸水起来也是不逞多让!她可不想与齐大人、四公主二人再传出些什么,比如两位公主为齐大人大打出手之类的传言想想都头疼。

    桦绱以为他会憋屈,摆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或者良心过意不去,满是愧疚之意,然后她再卖个人情,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日后他与四公主之间的情感纠葛再与她无关。可是,有些人偏不会如你的意。

    齐大人长身玉立阶下,静静地听桦绱说,耐心的等她说完。尔后高大顷长的身躯向说得有些累的桦绱走来,越走越近,近到有些危险的距离才停下。

    身影映在墙上,被屋内散出的烛光拉得老长,明明错开的位置映在墙上却像一对缠绵相拥的恋人,让桦绱徒然觉得有些热。刚要往后退开些距离,一抬眼那双长眸深处满是玩味,纤长有力的手抚上她的肩膀阻止她的后退。桦绱大惊,拧眉刚要厉声说放肆:“你!”

    “嘘——”漂亮纤细的食指抵在薄唇边,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黑眸微眯散发出诱惑的气息,魅惑人心:“殿下,不是要花前月下吗”嗓音低沉如琴弦轻轻拨动,在沉寂的夜里分外动听。漆黑的眼瞳一闪深意,给桦绱使了眼色,别有深意的一瞥。揽着纤瘦的臂膀向正堂走,园外那鬼鬼祟祟的黑影离去,却无人在意了。

    他果然早已知晓,却佯装不知。桦绱暗想,这人可真是心思深沉,细微的动静都逃不出他的眼睛。桦绱本想让四公主暴跳如雷,夜难入梦,一解今日之气,突然觉得有些泄气,一种被人看透识破的无力感。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以齐大人这眼力价和心智说实话在袁州那小地方屈才了。这要是去了大理寺、御史台或六部定如鱼得水,一切在他的掌握之中。有人天生为官场而生,天赋异禀的敏锐,且聪颖鉴悟,可惜谁曾想能叫脸给耽误了锦绣仕途。

    想想也真是够憋屈的,二皇叔想必也是极为赏识听说当年殿试后独留下他细谈,要不四公主欲求赐婚,二皇叔当场回绝,不曾顾忌一丝兄妹情谊。听说第二日就下了下调公文,虽不想承认,但这人具备了一个名臣所有的条件:为官正气,通达政事,善于谋划。之前刘咏贪赃枉法的丑事被她知晓,她为给他们警醒,曾要求几位大人将各管辖的政事民事与她报备一番。她听过他的汇报以及诸事见地,比杨胜载都要深远许多,难怪那么多人夸赞,是有原由的。若有一日,他身居高位,立于百官前列,她是一点都不会惊讶的。且这人不会因一时挫折而郁郁,心境不受外界干扰。从西京到这里,一般都会心中失意,可这位年轻的大人有一颗坚定不为所动的心,依然如故料理政务。难怪徐大人赏识,天家青睐。

    是她小看了,确切的说她不太在意。是谁做她封地的刺史与县令,不重要的。不过是四年的任期,走马灯的变动,变换频繁。能见得次数不多,只要政绩平平说得过去,不贪赃枉法欺压百姓,他是谁,为人如何与她何干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有了牵扯,好似第一次见面之时,他的无理却也让她挑不出错来,让她很难不印象深刻。

    从下山开始,她的生活有了波澜,一切都像冥冥之中的安排。

    他的眸光直直的望着她,有点放肆,有些大胆,带着蛊惑的味道。桦绱才知晓,原来比起妖孽,齐大人才是真正的高手,竟比云青的段数高太多。

    “大人,可以放手了,还是大人改变初衷,打算以色侍君。”他的唐突令桦绱微微蹙眉,忍不住刺一刺以泄不悦。

    桦绱头顶响起鼓动耳膜的轻笑以及正色的回答:“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臣并未有这样的想法。”

    “齐大人,想必明日四公主就会见你,你便待上两日再离开吧!”桦绱有些乏了,语调平淡的跟他说道。有英俊的齐大人在四公主面前,没道理再来找她的麻烦。明日上午她便离开,等到两日后齐大人走时,十有**四公主是要同行的,烫手山药留给潇洒的齐大人,这想法极好的。就算四公主再来找她,那时她都离开两日,行程上也追不上了。



第一百零三章 良心
    “那殿下要去哪”好看的剑眉微挑,面露疑惑。

    “本公主明日启程离开。夜深,吾也乏了,大人赶了大半日的路想必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桦绱顿时困倦,上了两个台阶,没听到身后一丝声响,虽说她耳力不佳,但终有些异样的气氛,疑惑转身。果真,齐大人还立于原处,月下静静地望着她,英俊的脸上没半点表情,就是直直望着她。黑眸深沉,看的桦绱有些不自在,心虚的错开眼神问道:“还有什么事吗齐大人。”

    “殿下,都拉着微臣花前月下了,怎么能将臣再推给四公主,又让臣待上两日,好给殿下攒出赶路的时辰这么做是不是太寡情了些。”长眸染了幽怨的色彩,磁性的嗓音里透着讥讽,话里话外都像是指责。

    桦绱儿时与小皇姑坑过李乾成和行臻,久的没做过这么不要脸的事,把人叫回来替她挡着,她好跑路。这良心有些过不去,脸皮终究扛不住看过来的幽幽眼神,一时火烧火燎。眼睑一抬,飞快的瞟了对面的齐大人一眼,讪讪的抿唇轻笑了下,似是良心发现的说道:“你若不愿,就罢了。”

    “谢殿下体谅,微臣不求其它,只愿殿下别把臣卖了就成。随侍要有随侍的样子,殿下去哪臣就去哪!再别无他求。”齐大人最后深深望向桦绱,伴随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转身行进黑夜之中。

    桦绱望着背手离开的齐大人轻快的脚步,重重呼了口浊气,仰头轻声念叨:“良心这东西,真要命。”

    罗侍卫院子边看天看地看浩瀚星辰,觉得自己夜风中凌乱了,他是不是听到不该听的。果真良辰美景,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这一日难得好眠。

    ——

    翌日,果然如昨夜所料,是个能将人烤化的大晴天,一大清早日头高升,热气腾腾的。行臻与世子妃飞过来一起用了早膳,桦绱问起淮王妃的身体情况,他二人刚刚去请安。行臻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要养些时日,听说口中起了好几个小疮,上了火。屋中就留自己的婆子丫鬟连侧妃都免了十日的起居侍奉,看样真是累极了。

    “你几日离开不如多住些时日,难得来一次。”行臻问桦绱,十日他们才回门,这几日他无事,可以带她们两个一起到处转转。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他也想念桦绱。

    “对呀!多留几日,都没人陪我。”世子妃点头赞同。

    几日回本来打算今日上午的,可是齐大人来了,四公主又没走,说实话她是想自个走的。等等,他二人没走,其实也可以让他们先走的,只要与他二人错开不就行了。绱想到这,脑中一闪而出双浓黑深眸幽幽的望着她。摇了摇头,散了想法,算了还是与齐大人同行吧!免得被人再幽怨声讨。

    “一会儿看看雪白的伤情,夏日不太好愈合,它又不爱进食,情绪失落。”雪白得坐牛车走,腿还走不了太远的路。

    “要不找个郎中再开些药或给看看伤口。”行臻停下筷子说。

    “雪白是谁”世子妃好奇,名字真好听。

    “一匹黑色的战马。”行臻给她夹着菜说道。

    “啊,哦。”黑色的战马,叫雪白是认真的吗

    “药都够。伤口表面基本愈合,只是内里还是不行,郎中说养着就行。”早就看过了,伤筋动骨哪能这么快何况那么大的一道口子,看着都心疼。可桦绱担忧的不是它的伤口,而是精神头。上不了战场,跑不快,这些打击,若是放在人身上也是会郁郁沉闷,性情大变的。想想第一次见它的时候,那么傲娇,聪明通人性,皮毛油亮漂亮。可现在,那双大大的眼睛满是伤痛,会跟她流泪哭泣。

    这个话题让气氛沉闷,行臻岔开话题,想起昨夜管家说齐大人回来了直奔桦绱的院落,许久才出来,便给安排宿在离这不远的独立小院。他因陪母亲、姨母她们用膳没有走开,遗憾没能看一出好戏,听兰芗说一起看星相聊甚欢的,也不知真假。

    “将齐大人叫回来,纯粹是因为四公主。”桦绱打断行臻满脑子的想象。

    “桦绱,齐大人年轻有为,虽在这任职不久,但风评不错,又容止出众。他家世代商贾,也出过官员,年纪轻轻又有功名在身,日后不可估量。他躲四公主显然对她无意,你若”是有意,倒也是极好的夫婿人选。

    “行臻哥哥,你何时做起了媒婆的生意”桦绱一脸正经的说道。

    “哈哈哈——”世子妃笑得险些将手中的汤碗打倒,让行臻满腔热血磕死在门槛上。

    而打算前来见桦绱的齐大人此时可是笑不出来的。注定不是个平静祥和的清晨,一大早园中来了不速之客——盛装的四公主,骄傲的出现齐大人面前:“齐大人,又见面了。”

    四公主望着英挺不凡的齐大人,想起多年前拿着调令离京的他。

    皇兄下的旨意,她听后一路追到宫门口,跑的发髻松散,总算见到欲上马离开的齐大人。与她的焦急狼狈不同,一派风轻云淡,好像不是离京而是回府一般。平静的有些过分,却也显示着他的不在意,都还历历在目。以及那句话:微臣寡见鲜闻,出身低微,配不上金枝玉叶的殿下。

    那时她以为是二哥不愿失去一个臣子,后来她才知晓是他主动提议。拒绝成为她的驸马,即使是婉拒,那也是拒绝。她以为他有鸿鹄之志,虽气恨,但还是忍下了,有为青年不愿做驸马她早就知晓,儿时学院的同窗们,那些高门嫡子哪个愿意做驸马。只唯独除了一人——顾琰羲!

    那个家世、容貌、才学、武艺无不出众的少年,那个她人生中第一次爱慕的少年。顾琰羲一点都不在意娶的是不是公主,但他的不在意却不是为了她,而是,桦绱!

    为什么父皇要将桦绱指给他,为什么!那时宫中未嫁的公主最应先指婚的明明该是她——李容真,那时她刚满十六,才及笄。



第一百零四章 谁都有秘密
    在宏国,及笄的姑娘便可婚配。三公主年前嫁了人,庶出不得宠的公主也嫁了四品官员的次子。而她的母后惠敏皇后是曾经宠冠六宫的敏妃,出身名门大家。她还有外祖母,她还是最得宠的皇女,尊贵的出身理应与顾琰羲这样的公子相配。

    李容真想到这里,指甲染着鲜艳的蔻丹,此时深陷细嫩的掌心肉里,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她曾不止一次的问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本来她是宫中最受宠的公主,父王对她有求必应,把对母后的思念全部给了她。一切那么顺遂,可是桦绱,好像生来与她相克,八皇子把她宠上了天,只要桦绱想要的都可以。记得儿时八皇子得了个翡翠纸镇,被雕刻成了鱼的形状,她想要,可是八皇子给了她别的,说:什么都行,就是这纸镇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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