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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墨斐华倾

    她不情愿的选了个更漂亮的物件,没想到,几日后竟然出现在桦绱那里。

    她想要的桦绱总能轻易得到,好像所有人都愿意围着她转。她恨,恨为何桦绱不能像她弟弟那样病弱。她宫中有个宫女姨母是个巫女,懂些邪门的巫术,她便让她做法诅咒桦绱,可是这诅咒没对桦绱起作用,却好像显现在了顾琰羲的身上,当夜顾琰羲便坠崖而亡了。

    不过也听说桦绱病了一段时日不知是因顾家遭难,顾琰羲离世,还是这场法事。总之出事了,太子薨了,父皇宾天,二皇兄坐上了皇位。那段时日她还每日梦魇,后来吃了安眠的汤药才好。那时桦绱在做什么劫牢狱,上朝堂,讨谕旨,每一件都惊天动地。带着模糊的背伤,带着众人惊诧的目光牵着顾家孤女离开长安。

    这些年她听到桦绱的消息传来,即使她身无所依,即使远离西京可是依然活的众人的瞩目中,西京圈子里有关她的传说从未停过。新皇宠她比舞阳都多,稀奇宝物源源不断的送到袁州。广纳与顾琰羲相像的少年入府,因玉珍的野心而一夜之内遣散了所有的小郎君,随后久居山林八年不出,世人赞她用情至深,与亡故的准驸马感情甚笃。一下山,就做了件轰动朝野的大事,给了刘家一记闷棍,还得了百姓的赞誉天家重赏。她依然活的比她精彩。

    她嫁了个纨绔,勾搭丫鬟比用的膳食都多。他母亲也是个狠角色,儿子前面作,她跟在后面收摊子,逼着那些大肚子的丫鬟落胎,还转身来安抚她,听着都恶心。不到一年就和离了,就像场闹剧。这场喜宴,她前驸马也来了,饮了酒跑到她园中撒泼,被她甩了几巴掌轰出去了。

    也是一个月前才听说齐大人去了袁州,一听地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桦绱的封地。想他二人也不能够有所交集,可是事实往往令人意外。

    她来赴宴少不了有人背后议论说道,所以她带着玉珍前来,容貌清秀拿得出手,并且玉珍有野心也有手段,可惜计谋不用正道。看来当年桦绱那一剑,并没有将他欲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心斩落。这人要是在宫中,定是个奸佞之人。不过他这人有一点倒是极合她的意,与她一样都对桦绱恨之入骨。

    还记得第一次见齐大人的时候,一身暗红官袍,众人中是那么的出众。一眼便瞧见了他,她觉得熟悉。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气质。可是顾琰羲死了,谁都知晓是坠崖而亡,即使没死也不会有这样的一派朗月清风。找不出一丝身负家族世仇的模样,那么风轻云淡不为琐事烦忧。即使被陆大人叫到角落,即使被人逼视与试探,依然神色淡淡,所以不可能是那个死去的少年。齐大人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是顾琰羲没有的。前有一个被查了底朝天的杜元琛,所以齐大人也就没那么让陆氏一族恐慌了。

    几年不见,齐大人面部菱角更为分明,五官越加舒展,与记忆中的顾琰羲越加不像了,深邃的眉眼倒是还有些影子。气质出众,依然英俊耀眼,挡不住前来赴宴的小姐们爱慕的目光。她本想上前,笑意一点点消失在唇角。齐大人前面有名年轻的女子,双眸犹似一泓清水,清亮无比,透着寂静,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冷高华的气质。领如蝤蛴,腰若约素,纤瘦高挑。妆容细淡,云鬓长簪。淡绿霓裳,身披曳地长衫绣鹅黄色芙蕖,高贵清雅。与身后的齐大人淡笑同行,一派翠翠浓浓中是那么的和谐,宛如一对璧人,这一幕深深刺痛她的双眼。

    昨夜派侍卫去桦绱院外监视,不想竟见到本已离开的齐大人。她竟不知,齐大人还能这般深情温柔,陪桦绱赏星辰,为她讲牛郎与织女。恨得她将桌子掀倒,将茶盅一个个摔毁也解不了这番恨意。她喜欢的桦绱都要与她争,舞阳为了她竟然敢打她,连父皇都不曾打过她。这一巴掌,岂会忘却,桦绱,你等着!

    正是蝉鸣时节,声声不息。

    齐大人的平静有礼透着浓浓的疏离,不为所动,让四公主心中怒火攻心,眼瞳一转,计上心来:“齐大人不知,长乐公主心中是容不下他人的。她与齐大人亲近,多半是大人与已故的顾公子眉眼极像这个缘由吧!”

    “公主念旧,世人皆知。殿下,臣的心中也是容不下他人的。”齐大人一语双关。

    ——

    马棚中

    世子妃见到了神情恹恹的雪白,全然没有精神劲,但真的十分灵性。比如一见桦绱来,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委屈,拿着硕大的脑袋蹭桦绱的手。而世子妃在说了句真黑后,与这匹名唤雪白的名驹彻底结了仇。雪白虽负伤慎重,但随有战神美名的江将军追击敌军而受伤,这就足以吹嘘一辈子得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堆砌的岂止只是人的白骨。所以世子妃对脾气甚为傲娇的雪白十分崇拜,宽容大度的原谅它的小性子。




第一百零五章 容不下
    世子妃与雪白玩着你摸我躲的幼稚戏码,因腿脚不便,雪白半卧,被世子妃的狼爪揩了几把油,气愤的打着鼾气,眨动着大眼睛,瞪着世子妃。世子妃笑得甜甜,讨好的伸出另一只手,粉红的掌心躺着半瓣胡萝卜,只见雪白眨动了下眼睛,十分有骨气的不为萝卜折腰。

    有人走进,好似十分高大遮了世子妃这大半光亮,只听低沉的嗓音响起:“娘娘换这个。”

    世子妃诧异的一转头:“齐大人”倒是让人意外。

    修长的手指拈起一个枣子伸到雪白的面前,没想到大眼睛一时水蒙蒙的眨动了几下,硕大的脑袋凑近吞了红彤彤的枣子,并用脑袋蹭着这只手。齐大人揉了雪白的脑袋几下便起身了,将机会留给跃跃欲试的世子妃。雪白伸长脖子追寻他的身影,像个要关注的孩子般急切。被一旁虎视眈眈的世子妃借机摸了好几把,反应过来恼怒的瞪视。

    “有颜即是正义,原来在你们马圈也是这般。我陪你玩了近两个时辰了,你都不给我笑一下的。齐大人一来,你就乖巧了。但是雪白,话说你不是雄马吗”怎么也跟来赴宴的姑娘一样,眼神黏在齐大人身上了,世子妃说的万分隐晦,眼神鬼马的瞟着雪白瞪得圆溜溜的大眼。

    桦绱与行臻去给雪白晾干草,错过了这一幕。

    “齐大人,怎么来了”桦绱满是诧异。

    齐大人与世子作揖拜见,不咸不淡的回道:“殿下是不是昨夜饮了酒,所以总是忘记自己所说的话。”

    桦绱都习惯这人的说话语气,不把你气死,坚决不罢休的气势,自觉理亏的她不再跟他计较。跟雪白说明日再来看它,便起身先离开。世子妃对雪白恋恋不舍,这一来二往的竟然还出感情了,可惜雪白傲娇的脾气不大解风情就是了。

    “殿下,打算住几日”齐大人与桦绱并行,本来是世子走在一旁,可是也不知该夸世子热情还是该怪太热情,他拉着自己娃娃脸的世子妃退身走到后面,看着他与长乐公主前行的背影笑得一脸猥琐。齐大人颇有些无奈的瞟了眼世子,深深觉得没弄出点什么都觉得对不起世子的这个笑。

    “后日。”许是穿透叶层照射下来的零星阳光耀眼,桦绱抬手遮在额前。

    “四公主一早来找臣。”齐大人将阴凉的一边让给桦绱走,自己走在不时出现日光的一边。这一幕让身后跟着的行臻看到,一副我就知晓的表情。

    “哦,这么快,也不枉看了大半夜的星星。”桦绱自嘲道。

    “殿下不想知晓说了什么”磁性低沉的嗓音仿佛带着蛊惑,就像久酿的酒,听久了是会醉的。

    “不想。”桦绱干脆回绝。

    “殿下,撇得还真干净。可是,从您把臣召回的那一刻,就撇不干净了。”齐大人仰望前方层层繁茂提醒道,语调轻松,夹着淡淡的笑意。

    “冲动是魔鬼,所以,正后悔呢!”桦绱凉凉的回道。

    “殿下,落棋不悔真君子。”声音带着慵懒,出声提醒道。

    可是这句话却让桦绱晃了神,接憧而来的声音在耳迹想起,面前出现一片丰茂竹林,有清朗少年静观棋盘,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耀眼的睁不开眼。

    ‘观棋不语,真君子。’

    ‘孙儿在权衡,君子的分量。’

    ‘如何’老者撸着胡须眯眼问道。

    ‘不过是虚名罢了,祖父,失礼了。’言罢,修长的手握住她的,将棋子落下。

    “殿下”

    一声呼唤将桦绱从回忆唤回现实,少年的面容在轻微变换,再一眨眼,翕动的羽睫不堪重负,一滴泪划下。视野变得清晰,面前齐大人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他的眼神她向来看不懂的。脸上的凉意让桦绱微怔,抬手一抹,何时泪水流出的

    她辨不出还爱与不爱,因为对顾琰羲的感情只用爱慕来说太轻巧了。想念他从最初的疯狂变成如今的平静,不知何时起,想他已经成了她戒不掉的习惯。那曾经惊鸿的容颜和过往心动的影幕,让她确定了一件事,无论过去多少年,他都是影响她人生最重要的人。

    不知是不是该感谢行臻的‘体贴’,何时拉着世子妃去了凉亭,才避免了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二人在这有什么情感纠葛呢!以至于到了流泪的地步。齐大人没再说什么,背身过去远眺波光粼粼的湖面,如同洒了把碎金,闪耀无比。

    桦绱正快速擦拭面上的泪泽,风一吹,脸上有些紧绷,不想齐大人转头问道:“殿下,心中还容得下旁人吗”

    桦绱不明所以他突兀的问话,哭过的眼周略略泛红,黑白分明的眼出奇的亮,透着水泽,怔怔的望着齐大人倒是未言语。

    “想必,容不下了吧!”齐大人低声自言,长眸中有说不出的情绪,可惜桦绱看不透。尔后不等桦绱回应,便回身继续望着湖面。恰巧有锦鲤跳出水面,惹得远处凉亭中的世子妃欢喜大呼,将紧盯着齐大人背影的桦绱思绪岔了开来。

    池中有不少草鲤,世子妃嚷着要钓鱼。行臻说平日也会吃池塘的鱼的,所以若是想钓,今日可以做鱼宴,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于是便有了这一幕,四人在小厮的帮助下,架起鱼竿垂钓。可是这钓鱼呢,技巧是一方面,主要看运气,气运来了,你是挡也挡不掉的。世子今日可是开了挂的,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这鱼一条接着一条上钩,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统共钓了五条,个头还不小。

    桦绱钓到一条,齐大人两条,而最先发动这次钓鱼活动的世子妃娘娘,撅着樱唇,颗粒无收的。

    行臻把手中的水桶摆在世子妃面前,哄她:“都给你。”

    不想世子妃虽年少,孩子心性,但却十分开朗,这点小事一点不会难过耍脾气,开心的揽着行臻的手臂回道:“没关系,你的就是我的。”

    一旁的丫鬟小厮听后忍不住起哄,惹得行臻倒有些不大好意思了。故意粗声严肃说道:“笑什么笑,还吃不吃鱼了。”



第一百零六章 骤变
    本来还担忧世子妃年少,行臻恐怕要多担待些,可是几日相处下来才知晓,小姑娘撩起粗枝大叶的世子,谁输谁赢还说不准呢!果真这因缘最说不着准头。

    “行臻哥哥今日这是做了姜太公了,不想这些鱼上赶着来找你的鱼饵。”桦绱戏谑的笑道,一行人往她暂住的院子走去。

    世子颇骄傲的高声回道:“可不,愿者上钩,没法。”一手提着木桶,一手牵着俏丽活泼的世子妃,走路生风,俨然人生赢家。

    他们的笑声引来了园中其他人侧目,一道怨毒的眼神盯着桦绱的背影。桦绱察觉异样,转头一瞥,倒是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一旁的齐大人停下脚步,问她怎么了,桦绱摇了摇头,许是自各儿太敏感了,便继续前行进了园中。

    ——

    入夜,早早洗漱,明日一早要赶路的。躺床上不过半刻钟,便有丫鬟前来敲门,海棠在外间跟她说话,听着蛮急切的声音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桦绱撑起上半身仔细听,可惜听不清。没一会海棠披着坎肩掌灯进来,一脸严肃。

    “出了何事”桦绱盯着海棠问道。

    “殿下,府里丫鬟说大理寺的人来了,要见您。”神情不安又紧张,想起什么改口说道:“不对,是见还在府中的所有宾客。”

    本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府中前院正堂一片灯火通明,大家表情肃穆中透着不安平添了紧张气氛。毕竟大半夜被大理寺的人找上门来,谁都笑不出。

    “桦绱。”行臻一见桦绱走来,轻声唤她,并将她拉到一边,神情谨慎的四下望了望。世子妃有丫鬟陪着,虽年少,但却分得出轻重,一改往日活泼,十分乖巧文静的在一旁等候。

    “出了什么事”桦绱眯了下水眸,向院里面看了眼,淡声问道。

    行臻摇了摇头,略微犹豫,尔后肃声说道:“只听说有人死了。”

    “谁”桦绱抬眸,面无表情望向行臻,沉声问道。

    “还不知,父王被叫了进去,大理寺的说要一个个单独询问。”他也是刚刚被叫过来,知道的并不多。

    正堂旁边的院落门口有人站岗,一瞧就不是王府的侍卫,门口还有两三个官员不知在交谈什么,看他二人望向他们也回望着。听王府管家说淮王就是被叫进这院中单独交谈。

    许是曾经经历过,所以在这方面有些异于常人的敏锐和直觉。桦绱静静的望着,心下迁思回虑,起码从这阵势可以断定两点:一,死的不是小人物;二,不是正常死亡。那就意味着——是谋杀。那么死去的是谁,行凶的又是谁在这想破头又有什么用,不如一探究竟。

    桦绱猛地提着裙裾绕过行臻疾步向这院落走去,边走边问:“来得人是谁”

    “还不知。”行臻跟着桦绱的脚步也向这边走来,随着他们越走越近,门口官员侧首,无不目露警惕的瞧着他们这边。行臻在桦绱身后对着这群大理寺官员侍卫讪笑了下,伸手拉了拉桦绱的袖口,示意她停下。

    恰时,院门从里打开,淮王及一位男子步出,那男子与淮王一边点头言谈一边望向桦绱,微微一怔,尔后淡淡的唤道:“公主殿下。”

    桦绱认真的看向那人,静静注视,仔细回忆。一身便衣,深灰长袍的男子静立灯下,儒雅中透着英挺,虽而立之年,面上却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一如往昔。桦绱唇轻扬,浅淡的笑意在昏黄的灯光下添了柔和,轻声道:“辛大人。”

    屋内

    桦绱与辛大人对桌而坐,辛大人亲自斟了茶水,随行的官员与侍卫都在屋外或院外等待侍奉,屋中就剩他二人。王府的这间屋子倒是有别其它,布置的十分雅致,一盆开的热闹的茉莉放在窗边,晚风吹进屋内,将花香吹满整间屋子。

    “殿下,可安否。”辛大人将茶盅放在桦绱面前,随意的问道。

    “好,大人如今身居高位,不过好像都是早已预料的事。”辛大人文武双全,参加文科、武科皆金榜题名是各省、各部争抢的热门人物,无不想拉拢到各自的阵营,最后还是左大人有福气,得了这么个得力干将。

    与辛大人相熟,是因他的胞妹辛妍月是她儿时的伴读,那时她偶尔会去辛府做客,看到青葱毓秀的辛大人,或挥毫泼墨或执剑飞舞,她们一群小丫头一个个顶着花苞头,托着明媚的小脸蛋趴跪在一旁的廊下石凳上看的满心欢喜。那时她还戏言,将来选驸马要像辛大人这般文武双全,辛大人听了收起手中的长剑,园中静立,对着她孩童般的想法无奈的浅笑。最后,她的心意在一盘无花果面前彻底瓦解,被瞬间抛在脑后。

    “不知大人这次前来是出了何事”谁死了,要让大理寺少卿辛大人亲自查。

    辛大人一顿,抬眼盯着桦绱的眼睛说:“司空大人的嫡子昨夜死了,一箭穿胸,死在回京的途中。”

    桦绱不饮茶的,可是今夜俨然不会平静的过,饮些茶水也好提神,听到这放下茶盅,忍不住拧眉低念道:“司空大人王。。。。王钰嵩”司空大人是王皇后的胞兄,王钰崇是皇后的亲侄子,王大人闺女多,儿子少,这可是唯一的嫡子。听说后院斗的厉害,不过从这凋零的子嗣上就不难猜到。

    “殿下,认识”辛大人倒是意外,毕竟殿下久不回京,应该没什么交集的。

    “年少在书院的时候,听人提起过几次,倒是没打过交道,也面生得很。”只知这么个人,但对不上号。这些年虽不出来,但还是要略微知晓些朝堂内外诸事,桦绱有她的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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