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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退休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英俊的秋天

    沈兰霜盯着那露天大戏台,一脸憧憬的样子,神思似乎还在恍惚着。

    “她怎么了”他诧异。

    此时,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宋飞鹞出现在他身旁:“当然是——无论少女还是少男,美色当前,都会把持不住。”

    “什么美色”

    “那男的,好看呗。”她沉重冷静,紧盯手中的小书,并不似周遭人群那般疯狂。看来也不是个爱听戏的。她抬头看了一眼,随口道:“呵,看来林长风真正的敌人,不是沈姑娘的爹,也不是什么梁公子龙公子,而是个这……”

    柳怀音更郁闷了:“搞了半天原来她喜欢一个唱戏的”

    话音刚落,人群前方两个脑袋转过来,一人怒斥:“你说撒子!哪个是唱戏的!要喊顾大师!”

    “咦”

    另一人忿忿附和:“就是,不懂尊重人!”

    “我……”

    他来不及辩驳,那两人便把脑袋又转了过去,痴痴地盯着大戏台。

    “我竟然被骂了!”柳怀音觉得不可思议。他不过说了“唱戏的”三个字就被骂了——他以前从没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宋飞鹞继续盯着她的小书:“嗯,这不是废话吗,现在城里到处是梨友,说话可得小心着点。”

    柳怀音不以为然:“切,我师兄可长得比他好看多了!而且,其实……我觉得我也不比他差呀!”

    宋飞鹞边看书边笑笑:“你小子毛都没长齐,还跟别人比长相”

    柳怀音对她的揶揄有些不服,从怀里掏出一面小圆镜照照:“那又怎么样,他不就比我长个几岁……我到了他那年龄,一定不会比他差!”

    镜子里的自己,脑门上有一绺没有束好的毛,掉在外面,正随风飘荡。不过在柳怀音看来,这叫一种潇洒:那些个大侠,谁不是头上掉出个一绺两绺的毛的!他因这绺毛而想入非非了起来,好似因这发型,他也成了个什么大侠,随随便便就能十步杀一人,迷死众多少女……

    宋飞鹞斜了他一眼,给他泼冷水:“啧啧啧,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带着镜子闯荡江湖!”

    柳怀音闻言,扭身对镜子稍加遮掩:“我师傅说的,这可是我娘的遗物!”

    “哦”

    “……当然我也怀疑,其实是师娘买来安慰我用的……”

    “嗯”

    宋飞鹞显然对他心不在焉,她一心盯着手里的书,还翻了一页。这惹得柳怀音更不高兴了,也对她手中的书越发好奇了起来:难不成,就是让她如此厉害的武功秘籍

    “你别哦了嗯的,天天看手里这本书,什么书啊,我也要看看!”他骤然出手,掰过封面念道,“《春楼玉飞花》”

    “嗯。”

    “之女将落难”他一探头,恰好看到宋飞鹞刚翻过的一页:“……笼子里里装的女人,正是当年名震西北的女将夜随心,这个魁梧高大的女人此时一丝不挂并且【哔——】”

    “我的狗眼要瞎啦!”柳怀音把书推开,一把糊到她脸上,“这谁写的!书生黄!你看这个干什么嘛!”

    “谁让你凑过来的,”宋飞鹞义正辞严道,“我可是在了解你们南祁的风土民情啊!”

    “谁说了解南祁风土民情就要靠这种书!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应该拿去烧了!”

    “不至于吧……”她又翻了一页。

    柳怀音忍不住了,他鬼鬼祟祟地摸了半天,从包袱里也摸出一本来,便鼓起勇气毛遂自荐:“其实,你要了解南祁的风土民情……还不如看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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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小家
    南方武林第一毒,平越龙家,世代名门,照理而言,算作当地一霸。

    柳怀音已经做好了准备,观赏又一个“罗府”或“沈府”,他甚至已想象出那朱门有多高,连门口的狮子都是玉做的,门内有多少亭台楼阁,藏有多少奇珍异宝……

    然而并没有。

    一座沿水而建的高楼,加上门前门后的院落,四堵墙围合占地顶多四、五亩。相比罗府一口气占地数百亩的架势,龙家虽同为名门,确实朴素多了。

    不过,这不代表可以放松警惕。

    柳怀音眯起了眼睛:他听那林长风说什么龙家擅蛊,给谁瞪一眼那人就被毒死了云云……想想就可怕。

    而沈兰霜担心的却是:龙家还有十一个儿子未娶妻,若他们真的不肯解除婚约,并且逼迫她嫁给别的儿子,那她就唯有以死明志了。

    门打开,两人心中皆一紧,谁知却跑出一群小孩子。

    “贵客到了吗你们是贵客吗”

    小孩子们看起来从六岁到十二三岁不等,甫见马师傅领着人来了,便将几人团团围住,其中一个还把鼻涕揩在柳怀音的袖子上。

    “哥哥,你就是客人吗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从嘉兴来的吗嘉兴什么样子好玩吗”

    柳怀音被这一串连珠带炮的给问蒙了,这时从门内走出一个俊秀的少年。他指挥道:“九弟不得胡闹!五弟,你是领头的,带弟弟们回去!爹马上就到!”

    孩子们霎时安静了。排好队默默地回了门内,那少年才向他们拱手:“几位贵客,恕弟弟们失礼,他们难的见到来客,难免有些兴奋。”

    言罢,门内又走出一名较年长的男子。

    “三儿,你也暂且先回去,”他向方才那少年吩咐,接着便向他们拱手,“几位,龙某有失远迎,请各位见谅……”

    文质彬彬礼貌得体,穿着普通而不随便,面容庄重而非阴沉——正是龙家的家主龙启学。

    不过,在沈兰霜的眼中,却只剩下龙掌门的脸:端正刚毅,棱角分明,虽然一些地方已经刻上了岁月的痕迹,但那依稀花白的鬓角反而更添稳重与成熟的魅力。

    她,又荡漾了。

    “黔地人杰地灵,真是俊……才俊辈出……”她立刻改口,但是柳怀音敏锐地察觉了!

    ——你刚刚是想说俊男辈出对不对!

    她直直跟着龙启学进了大门,完全忘记了之前对龙家的警惕!

    “怎么原来女孩子这么色的啦!”柳怀音远远跟着,小声抱怨道。

    “谁说只能男人好色女人不能,这是偏见。”宋飞鹞一手捧着那本色书,一手伸出一根手指,“小伙子,我告诉你一个事实吧,男人有多色,女人就有多色!这才是真正的世道啊!”

    “……”

    酒席开了,接下来,他开始等着龙家露出些破绽,证明这个名门也不是啥好东西。

    龙家乃黑苗的其中一脉,瞪谁谁中蛊!

    说到苗疆蛊毒,后者摇摇头,笑道:“那是迷信。哪里有瞪一眼就能让人倒地。若是有,我还想要有那样的本事呢。更何况即便是黑苗,擅长的也多为医术,蛊毒之类……不至于。”

    但他没有深谈下去。况且他这一脉已与黑苗相差甚远,又数代与汉民通婚,他父亲、妻子就都是汉人,许多老本事并没有传承下来。坊间诸多流言,实则是过誉了。

    又道龙家有十二个孩子,除了老大遇难之外,其余十一



第五十五章、醉酒
    龙家十分好客,一顿饭吃完,强烈要求他们留宿。只是龙家府邸有限,家中所有的房间已被十一个儿子占了,若要留宿,还要清理出房间,势必给他们家添麻烦。宋飞鹞以已付数日房租于客栈为由搪塞过去,一行人还是去客栈住宿。

    “我……我喝不下了……”

    柳怀音被连劝三杯白的,他本就是一杯倒,现在连喝三杯,早已醉得人事不知,被马师傅背在背上,边流口水边说胡话。沈兰霜是女孩子,只少少喝下一杯,也有些晕晕乎乎,需要宋飞鹞搀着才能走个几步。

    “龙掌门一家可真好客啊。”出了门走在街上,宋飞鹞不禁感叹。

    将至亥时了,此时的平越城中行人寥寥无几。他们走过那个露天大戏台,戏场已过,台上空荡荡,只点了两盏灯;台下,一些小厮正在打扫场上的垃圾。

    此地人员混杂,除了汉人苗人,还有其他各族皆剧集在此,而且脾性各不相同。

    老马道:“苗人都好客,上门做客必喝酒,不喝三杯叫做不给面子,而且本地的酒烈不可言,宋姑娘喝了一斤脸都不红,实乃真汉子也!”说罢打了个酒嗝,他一张老脸红彤彤,看来也有些不胜酒力了。

    “我是喝不醉的人,”宋飞鹞晃了晃酒葫芦,一葫芦的新酒都是问龙掌门讨来的,“这酒好,比江浙地区的烈多了。”

    马师傅的眼睛又冒光了:“你这样的女人,委实难得!真可惜是女的……”

    “可惜吗”宋飞鹞淡淡道,“我可从不为自己是女人而可惜。”

    “哦,哈哈,是吗。”他干笑了两声。

    忽然,半靠在宋飞鹞怀里的沈兰霜直起身,欣喜道:“啊,谁在唱戏”

    客栈距离龙家不远,他们很快就到了,正在客栈门口。

    马师傅估摸着沈兰霜酒没醒,只当她醉得发梦了,语重心长道:“这么晚,还演什么戏呀,街上连人都没几个了……明晚再看吧!”

    “不对,确有人在唱戏……”宋飞鹞此时也听到的。

    那戏唱道:“……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堤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只是唱腔并不美,一整个公鸭嗓子往细了压,显然是哪个外行正有模有样地学……

    几人进了客栈,打眼就见两个男子坐在一楼一边吃夜宵一边探讨今晚听的戏,显然方才的戏腔是其中一名男子唱的。

    沈兰霜打了个酒嗝:“嘻嘻嘻,你们……也去听戏啦”

    她走都走不稳,一摇三晃地还要跟梨友搭讪,果然,对面那两个男人纷纷蹙起眉头,一个道:“这是哪家的千金,大半夜喝得醉醺醺,真是没教养。”

    但凡大家闺秀,都以教养得当为傲。沈兰霜虽然喝醉了酒,但声音听得很清楚,“没教养”三个字,深深刺痛了她的自尊。

    “刚(讲)啥么事,”她指向对方,冒出一口嘉兴话,“倷才没教养!”

    她眼睛都睁不太开,说话也不利索,看起来毫无威慑力,不过是个小女孩在发脾气罢了。

    “吴地口音……”那被骂的一听有些惊讶,与他的同伴聊上了,“曹兄,是你同乡啊!”

    那位被称呼为“曹兄”的人摇摇头笑道:“我母亲才是温州人,我也就小时候在温州住过一阵,算不上。”

    马师傅生怕出岔子,忙拉拽沈兰霜:“女娃娃上楼去,莫惹闲事。”

    于是他与宋飞鹞一前一后,将沈兰霜推拉上了楼,幸好那两人并没有太在意,他们走在楼梯上,还能听见那两人闲聊。

    “今日一场戏,引得那么多江浙人千里迢迢跑到贵州来听,顾大师果然魅力不小。可惜他心气太傲,否则曹兄你……”

    “不急,我有的是时间等待……”

    ……

    “顾大师,顾大师……明晚我一定要看顾大师唱戏……”

    回到房间,沈兰霜还在闹腾。

    宋飞鹞给她盖一条被子:“你先想办法跟龙家解除了婚约



第五十六章、乱梦
    柳怀音睡在房内,他很快就睡着了,并且做了个梦。

    梦里色彩旖旎,正是灯红酒绿,男男女女齐聚一堂,处处欢声笑语。他好像能看到很多人,但每一个人又都看不清晰;置身其中,却又身不由己,随着那五彩斑斓的琉璃灯,一步一步,被牵引着往一个方向走。

    “语梅姑娘歌声秀婉,真是世间难得啊!”

    他觉得自己被拉入一个男人的怀里,这令他有些不适,刚想挥去一巴掌,自己却开口了:“秦员外,小女子卖艺不卖身,请自重……”

    声音甫出口,他一愣。这个声音他听过的。

    清冷似冰,淡雅素净——若是声音有气味,那这声音必定是自空谷绽放的一株春兰——绝世而独立,一旦过耳,便再无法忘怀。

    但那秦员外并非是个愿意点到即止的人,他有些不高兴:“不过是青楼的女子,何必端着架子。卖艺不卖身呵,这楼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自称卖艺不卖身,最后还不是都给老子买了!你也不必再装什么贞洁烈女,今晚要多少,开个价码……”

    “你……放开我……”

    “放开你哈哈哈,放了你,老子今晚玩什么!”

    ——啊,真是禽兽!

    柳怀音欲哭无泪,一边慨叹梦境下流,一边只得忍受秦员外的上下其手,正怒火冲天之时,一个男人插入其间。

    “秦老板,语梅今晚已有人了……在下付了三百两,请你放手吧。”

    抬起头,他刚想看看是哪个新的禽兽来解的围,梦境忽然扭曲,所见的一切都支离破碎,只来得及听到最后那一声叹息。

    “公子……”那个女声道。

    随即,他清醒了。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语彻底击破了混沌,闯入了他的耳中,提醒着他:天已大亮了。

    柳怀音翻了个身。他清醒的第一件事不是睁开眼,而是觉得头疼。宿醉既睡不着又爬不起,感觉全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哪怕只动一根手指都嫌费劲。

    又睡许久,门突然大开,一只手将他从被我里提起:“小伙子醒醒,起床了!”

    他抱怨着抓住被窝不撒手:“哎呀我头疼!”说罢还要往被窝里钻。

    宋飞鹞拽着他的脖子往外拉:“此地昼夜温差大,晚上寒冷才需要被子,现在白天,热得要命,你还钻被窝我真是佩服你!”

    “我宿醉!我头疼!我还要睡!”他嘴里嘟囔着,“我刚那梦还没梦完呢!”

    “你梦见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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