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求生手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过的沙
伍叔曾经无数次用这把刀与他练习刀术,可以说除开伍叔本人之外,他便是最熟悉这把刀的人。
想到这里,夏侯衡又是一阵黯然,默默地接过环刀,用刀鞘上的系带勾在腰间。
颜良自然不知道夏侯衡的心思,还以为他对于随自己一同出去不情不愿,但这时候也不消去管他什么心思,便道:“走吧!跟好了,莫要乱说乱动。”
颜良说罢便当先而去,颜枚抬手示意夏侯衡与他一同并肩跟在身后,之后更有八个短兵护卫,他们可是时时刻刻手不离刀,前边那小子昨天还刺杀将军,可得好好看仔细了。
颜良大摇大摆地出了内室,在外间大堂里他遇到了城中还剩余的大族宿老们。
和上次在平丘
第150章 敌援将至
跟随着颜良到处巡营的夏侯衡心情很复杂,先是疑惑,再是恍然大悟,然后有些愤怒,最后则归于彷徨。5八5八5读5书,..o
当夏侯衡看着颜良一一过问俘虏们的吃食、安危、伤患时,他不禁疑惑,不是说要坑了俘虏,为何还要关心这些。
他一开始还以为那些是颜良想要留下的那一批,所以待遇如此优厚,但一个一个营区跟随过去,他才发现,几乎所有的兖州俘虏都受到了妥善对待,并没有他预料中的nuedai、饥饿等事发生。
这时候,夏侯衡才醒悟颜良所说的坑杀俘虏大约是骗他的,并没有想要这么做。
而在巡营过程中,兖州俘虏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大都充满着好奇、鄙夷乃至于愤怒。
夏侯衡也不是傻子,他自然也明白这些俘虏们定然是误会了自己已经投靠了河北军,而他联想起颜良让他紧紧跟着却不许他说话,多半也是故意要造成这个误会。
虽说他夏侯衡身正不怕影子歪,但对于颜良的故意暗算也感到愤怒,甚至想要拔出刀再刺他一回。
不过身后虎视眈眈的护卫们可不是吃素的,让夏侯衡不敢造次。
当夏侯衡逐渐冷静下来后,心中却莫名地彷徨起来,这其中自然有颜良善待俘虏的影响,也不无与颜良先前那番对话的因素。
当他在一处营区外再度听到河北军吏教导俘虏们诵读着《讨曹檄文》时,他不禁生出了些许对自家姑父的怀疑与审视。
这篇檄文他以前自然看过,但当时是当笑话来看,根本没当回事,但自己亲身经历过战争后,却发现战争的残酷非同寻常,阵前战死死的倒也罢了,那些投降的士卒,甚至被挟裹的百姓也难以幸免,其中又有多少是被无故tusha。
屡起衅端之人究竟是善是恶,若眼前宽待俘虏的河北军为恶,那曾经对百姓扬起屠刀的姑父等人又算什么
想到这里,夏侯衡心中意兴阑珊,连对颜良动刀子的心思都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神情颓唐,只低着个头跟着当摆设。
颜良这一路上一边挂着标志性政客笑容和俘虏们唠家常,另一边却一直在留意打量夏侯衡的神色。
他对于夏侯衡表现出的疑惑、明了、愤怒等神情都能够理解,但最后表现出的彷徨、沮丧则让他很莫名,难不成这小子这就消极面对人生了
颜良哪里晓得夏侯衡是心中道德洁癖发作了,竟然对曹操生出了不满来。
这也缘着夏侯衡毕竟年轻,没经历过上上下下各级官僚机关的污染,也没有久经战阵被死亡的残酷浇冷了热血。
按照后世的说法,这个少年,有点实诚,有点愤青,还有点圣母。
当慰问队伍来到最后一个营区时,却没有见到在前几个营区的教书先生教导学生的和睦场面,这里的气氛明显更紧张一些。
营区门口和里边每隔三五步就设置一个岗哨,负责警戒的讨逆营士卒面色严肃,而这里的人也少,没有围坐一堆的俘虏,只有零零落落地十几顶小帐篷。5v八5v八5v读5v书,..o
整个营区里冷冷清清,除了最大的一顶帐篷中偶尔传来人声,其他地方都悄无声息。
当有人报知颜良前来巡营后,最大的帐篷帐幕一掀,昌琦一脸得意地跑了出来,边走便笑道:“将军!我可审出情报了,大情报啊!”
颜良见着咋咋呼呼的家伙就头痛,把脸一板道:“嚷什么嚷,近前来说话。”
昌琦蹬蹬蹬跑到身前,刚刚想说话,却看到了颜良身后的夏侯衡,不由皱眉道:“咦!这小子怎么也来了”
颜良却没空和他解释,只道:“说吧!审出什么了”
昌琦立刻面现得意之色,答道:“将军,咱又有仗好打了。”
颜良心下一个咯噔,心里猜到是曹军援兵来了,这面色就有点不太好,问道:“噢怎么回事”
昌琦却没注意颜良的面色,继续显摆道:“我费了老鼻子劲,连恐带吓还饿了那几个家伙两顿,这才得了消息。曹贼已经调了援军前来陈留,估计再有两三天就到了。”
颜良确认了这个坏消息后,心态也就平和了一些,问道:“曹孟德在官渡自顾不暇,料来也不敢亲自过来。说罢,是打哪儿来的援兵来将何人”
“我问得清楚,援兵从南边豫州的陈国与梁国前来,从陈国来的是西凉人张绣,从梁国来的倒是咱旧日熟人,将军你猜是谁”
见昌琦这厮还要显摆,颜良心里一想,既是带兵之将,又是旧日熟人,那基本也就只有一个人选了,说道:“哼!朱文博居然还有脸来”
昌琦一脸诧异道:“将军怎知是朱灵那厮”
颜良心道你都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了,我哪里还猜不出来,回道:“废话少说,他二人各将多少兵马将往何处来何时能到”
“据那俩个军候说,夏侯渊近十日之前就去信曹逆处求援,曹逆行文去陈国、梁国分别命张绣、朱灵往援陈留,曹逆还特地加了夏侯渊为都护将军统辖此二人,至于二人所将兵力多寡倒是并不清楚,彼辈说约莫这两三日内便可来到。”
颜良心道张绣和朱灵二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那张绣倒还罢了,离了贾诩这老阴逼后能耐至少得打五折,可朱灵就不同了,除了能打之外还有脑子,就是他公然背袁投曹,人品差了点。
刚刚把夏侯渊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就来了另俩个扎手的家伙,这日子还让不让人好好过了,自己不过是想来野区偷偷发育一波,这特么还几路包围。
颜良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巡营调戏夏侯衡,心急火燎地吩咐在军营中召开军议。
过不多时,所有军中要员全数来到,颜良开门见山地道:“昌琦审讯得知,曹贼已然遣了张绣出陈国、朱灵出梁国前来陈留听夏侯渊调遣,目前敌军人数不明,大约两三日内便可来到。都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左司马张斐道:“还好将军筹划得当,赶在敌军援兵来到之前大败夏侯渊部,为我军占得先机。”
昌琦道:“甭管他张绣、朱灵,咱来一个打一个,来俩个打一双,统统把他们打残了了事。”
颜贮道:“前时我军设谋伏击夏侯渊部得手,曹军此回定有所防备,且敌军人数未明,具体从何处来亦未可知,还是莫要太过乐观。”
东郡太守毕齐说道:“将军大破夏侯渊,又成功引得曹军遣人来援,可谓是将偏师奇兵之任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若暂且避其锋芒,退至长垣,待摸清敌情后再作区处。”
右司马隗冉道:“因着有济水相隔,我营游骑难以深入查探南边敌情,听说张绣手下有不少凉州骑兵,若其轻兵疾进,恐旦夕可至,倒是不可不防。”
青州别驾王脩道:“从将军先前种种安排来看,想必是不欲在平丘久留,如今敌军援兵来到,正合着可以动一动。”
在广泛采集了众人的意见后,颜良看出来在座众人里分为两派,一派主张走,一派主张打。
昌琦是无脑莽,就想着厮杀,隗冉虽是提醒自己注意张绣的西凉骑兵,但估计也有和张绣较量一番的意思。
毕齐最好是赶紧往
第151章 但有战死夏侯,无生降夏侯
封丘县寺大堂,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门户窗棂紧闭,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棂间的空隙照射进来。八.八读书,..o
在主座之上坐着一员披甲的将领,这员将领头发凌乱神情憔悴,双眼之中密布血丝,身上的衣甲犹带血痕,好似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搏杀。
这员将领不是旁人,正是陈留太守都护将军夏侯渊,自那日损兵折将仅仅带了数百人逃归后,夏侯渊就在封丘县寺大堂内枯坐到现在,既没有去睡觉,也没有去其他地方。
这中间除了修书一封向曹操认罪之外,只遣了人往济水对岸打探消息,尽力援救仍旧存活的本方士卒。
认罪书快马送出了,但手下之人并未从济水上接应到多少残兵,只有寥寥数名会水的士卒侥幸逃脱泅渡返归。
这个结果让本就悔恨万分的夏侯渊心如死灰,仅仅一天之内,损失五千多精锐,还连带着失了先锋文稷与自己的长子夏侯衡。
这一场排山倒海般的大败让夏侯渊怀疑自己这些年带兵征战的日子都白过了,差点就怀疑起了人生。
他在给曹操的行文中痛陈自己的罪行,并辞去所有的职务,好让他亲自到曹操面前负荆请罪。
战败的消息连夜急报到曹操案前,让曹操大为震怖,急急召荀攸、郭嘉、夏侯惇、张辽等心腹之人筹划对策。
被袁绍大军日日催逼的曹孟德甚至都有些举止失措,欲要分兵去援救陈留腹心之地,但却被荀攸、郭嘉等人建言阻止。
郭嘉称河北军在陈留不过是一支偏师罢了,即便是夏侯渊轻敌躁进,应对失措,河北军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巨大优势之下,仍旧没能全歼夏侯渊部,足见这支偏师人数也有限得很。
在已经下令张绣、朱灵往援陈留的情况下,已然足够应对,并不需要再行增兵,眼下最重要的乃是打好官渡之役,不可分心旁顾。
荀攸等人都附议郭嘉的看法,建议封锁陈留战败的消息,不扰乱官渡大军军心,全力打好官渡阻击战,并催促张绣、朱灵快速赶到陈留协助夏侯渊布防。
在之前的计划中,曹操是命令张绣、朱灵带兵北上,配合夏侯渊围歼颜良的这支偏师,但得知了夏侯渊兵败后,不禁使得曹操联想起了瓦邑山下中伏的往事,对颜良更加忌惮,也就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所以曹操发回给夏侯渊的回信中虽对夏侯渊败于颜良之手略有斥责,但并未准允夏侯渊辞职谢罪的请求,只是望他知耻而后勇,收拾济水以南的防务,对于济水以北已经丢失的城池暂时先忍一忍。
夏侯渊虽然心如死灰,但也体谅曹孟德的难处,张绣是新降附之将,朱灵则是冀州旧人,曹操不放心他俩,终究还是要自己来统辖,所以哪怕自己新近兵败,定会被张、朱二人所轻视鄙夷,仍然依了曹操的关瞩坚持在第一线。
县寺大堂的大门突然间被打开,门外突然映进来的强光仿佛是一道希望的光,让夏侯渊眼睛一闭又一睁。
一个随从持着两道明文书信蹬蹬蹬跑了进来,躬身行礼道:“禀报府君,扬武将军已到雍丘,报称明日可至封丘。朱中郎将也已到襄邑,至多两天可来会合。+八.八读书,..o”
“知道了,下去吧。”
夏侯渊的声音嘶哑,语气消沉,早就不复往日的威严,让随从心中十分犹豫要不要说接下来的那件事。
夏侯渊看了一眼仍旧在堂下杵着的随从,问道:“还有何事”
那随从被这么一问,下意识答道:“禀告府君,我军游骑截到了几个人。”
“噢可是河北探哨”
“并不是河北探哨,而是……”
见随从欲言又止,夏侯渊不耐烦地呵斥道:“有话便说。”
“是……是我军被俘的士卒。”
“被俘的士卒可是逃回来的”
“并非是逃回的,据说是被河北军释放。”
“释放”
这个消息让夏侯渊很是惊讶,如今两军正在交战,河北军竟没有杀掉也没有收编,居然把俘虏放了。
“有多少人在哪里发现的”
“游骑截到了二三十人,大都是往小黄、东昏、浚仪而去的。”
“不是往封丘来的”
“并不是,他们说是想要归家,并没打算再回军中。”
颜良对士卒们的厌战心态也十分理解,便没多计较,继续问道:“河北军总共俘虏了多少人放了多少人”
“士卒们并不清楚总共有多少人被俘,他们被分别关押在不同的营区之内。也不清楚具体放了多少,但人数并不在少数,分好几批释放,与他们同一批被释放的都是陈留人,约有好几十人。”
夏侯渊盘算着人数,若一郡放几十人,那起码也得大几百人,这还真出乎意料。
“士卒们是何说法可知河北军为何纵放他们”
“士卒们并不清楚为何释放,只说河北军待俘虏十分优渥,不但不nuedai,两餐基本能吃饱,受伤的士卒还能受到救治。”
“哼!河北匹夫,倒是会收买人心。”
“府君说的是,河北逆贼居心叵测,其心可诛。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从彼辈口中听说了两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有什么不当讲的。”
“听他们说……说是文将军在殿后时被敌将颜良一qiang刺落马下,当场战死。”
夏侯渊虽然心知殿后的文稷多半难以生还,但真个确认了消息后还是满心自责,略带抽涕道:“是我愧对伯丰啊!”
夏侯渊悲叹了一会儿后,稍稍整理了下情绪,问道:“那另外一件又是何事”
那随从硬着头皮说道:“他们说伯权小君子见在河北营中,而且……而且……”
夏侯渊突然听到自己儿子的消息,那双晦暗的眼睛突然爆出精光,盯着随从道:“而且什么快说!”
那随从被夏侯渊一瞪,吓得脱口而出道:“而且降了河北军。”
“什么!他们是如何说的你且说说清楚!”
“他们说亲眼见着伯权小君子跟随在颜良身后一同巡营,小君子还穿着河北军的袍服。”
“嘭!”
夏侯渊听了随从的话后用力一拍案几,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若非这楠木案几造得牢固怕就要被这大力一拍给拍得四分五裂,可把堂下的随从吓得不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