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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躲老林子里,三五年轻易不出来,一出来都是成群结队,跟马戏团似得!
现在怎么就想开了呢?
不但出来了,还送孩子到镇上上学!
图什么啊!
“老头子我叫朱道山,你喊我老朱就成,”老头子笑着道,“我等祖上本是一个可怜的索契农奴,连个蚂蚁,连条狗都不如,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祖上被逼无奈之下,大批人越过重重山脉和冰川来到了大东岭。
而索契的沙皇贪得无厌,还想占据大东岭。
正值武帝率军北上抗击沙皇军队,我祖英勇参军,与武帝并肩作战,有一位甚至官至都督佥事,正二品,加授奉国将军,镇戍边疆。
可惜啊,子孙无能,不到三代,便由兴而衰。
我们这些人,几代都在大金山,我祖上戍边之地!
如今皇帝没了,正是多事之秋,我们这些老头子就这样了,只希望子孙能恢复我祖上荣耀!”
纪墨呆呆的听完,简直不敢置信!
这口气似乎在说,大人,时代变了!
而且武帝真牛逼啊!
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啊......
“对令祖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纪墨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点台词了,“我这边的学校呢,只有初中,没有高中。”
朱道山大气的道,“纪镇长,只要孩子们有肯向心学的,砸锅卖铁,也把他们送入高中和大学!”
纪墨望了望桌上的金粒子,笑着道,“这个就费钱了。”
大胡子道,“纪镇长,我们大金山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胡说八道什么!”老头子突然冲着大胡子瞪起眼睛,然后冲着纪墨道,“纪镇长,让你看笑话了!
但是,有一点是没错的,我们全力支持镇上办学校。
这桌上的钱算是预付,折合成北岭的纸钞,怎么样都有三千块钱了!
等秋收了,我们再凑凑,不瞒你说,镇长,我老头子做个主,再拿双倍,不让你为难!”
“这太客气了。”纪墨的脸上的笑容终于荡漾开了,跟着拱手道,“大爷,你放心,只要进了学校的孩子,我一视同仁!”
朱道山腾的站起来,大声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纪镇长,记住我名字,刘开元,”大胡子跟着起身道,“有什么事情到大金山通知一声,我大金山别的没有,胆气壮,就是他应立飞来了,也得在老子面前写个服字!”
索契人来去匆匆。
最高兴得莫过于镇上的商户,索契人买盐、买酱醋茶糖不是论斤,是论车,好像跟不要钱似的,他们这一天的营业额,几近抵得上一年了。
“没赶上时候。”岑久生站在纪墨身后,同样望着远去的索契人车队感叹道,“往年就没这么大的队伍,四五十人撑死了!”
“该后悔的是梁掌柜吧。”纪墨笑着道,“你跟着叹什么气。”
“老疙瘩,你是不知道啊,光是狐狸皮子就有一万张!”岑久生红着眼睛道,“还有熊皮、貂皮,也是几千张、几千张的!”
“这么大量,镇上还有谁能吃得了?”纪墨忍不住好奇的道。
“张一茹,朱家三少奶奶,还有旅店的陶掌柜!”岑久生恨声道,“这一次,他们是赚大发了!
陶掌柜之前那点损失,一下子全补回来了!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啊!”
“张一茹?朱家三少奶奶?”纪墨完全想不到这俩老娘们会掺和进来!
岑久生叹口气道,“掌柜的他们都走了,将老鸨嗝屁了,镇上有实力吃下这么多货的,就这么几个人了!”
纪墨惋惜道,“这事怪你,你也可以做啊!”
“老疙瘩,你说的容易,我没那个本钱啊!”岑久生越发生气了!
“你就不知道找我?”镇公所还有十几万的现洋!
岑久生瞅了一眼纪墨,笑着道,“老疙瘩,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这么点钱?”
“你看不起我?”纪墨不高兴了。
“你有三十多万的现洋?”岑久生看着他道。
“我.....”纪墨愣了愣神道,“有这么多?”
张一茹、朱家三少奶奶、老陶能凑出这么多钱?
“你以为呢?”岑久生道,“光是山药、菌菇就有十万斤了!”
“都是有钱人啊!”不管是索契人还是张一茹,纪墨叹口气道,“什么也别说了,我先回去哭一会。”
再一次认识到差距,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学校放假了,何然整天便呆在了家里。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连件衣服都不穿!”纪墨追着何然,非要她套个裤衩子!
“舅舅我热!”纪墨越追,何然跑的越远,跟着包敏一起冲进了河里。
“你敢上来,我就敢揍你!”纪墨拿着手里的衣服,气急败坏。
“这俩孩子没一个听话的。”
黄半安同样拿着包敏的衣服站在岸上抱怨。
纪墨笑着道,“小孩子无拘无束,天真烂漫才是最好的。”
安慰得了黄半安,安慰不了自己。
把吴亮和邱栋这些小崽子都撵的远远地。





庶道为王 154、收税
何然下水后,自然少不了狗子,它是第一个跟着跳进水里的。
纪墨开始还担心狗子别不知轻重地扒着俩丫头,最后发现狗子只是围着何然和包敏来回游,而且还不时的张望下在岸上的小狐狸。
小狐狸在岸上左右来回走了好几圈后,也跟着一下子跃入了水中。
显然它下了很大的决心。
纪墨对何然道,“差不多就上来吧,你又不会游泳,在那干嘛呢。”
两个孩子都是在边缘的浅水区站着互相泼水玩,如果不是有大人看着,她们俩是绝对有胆量往深水区去的。
黄半安道,“镇长,你要不忙你的,我在这看着就行。”
闺女找到了玩伴,最开心的是她。
纪墨问,“你今天不去地里了?”
黄半安自从搬到这边以后,没有一天是闲着的,沿着山脚下开了好几亩地。
种豆子、玉米是来不及了,目前正在种甜菜、萝卜等既喜温又耐寒的作物。
黄半安笑着道,“大头去了,晚点我去给他送饭就行。”
“在家门口开地没事,别翻过这个山头去,遇到老虎、狼都是常事。”纪墨交代道,“主要任务还是照顾孩子,赚钱有大头呢。”
黄半安两口子开始搬过来的时候,他是不乐意的,但是这么一阶段相处下来,他便发现了好。
起码他出门办事的时候,何然不必送到吴友德家,而且,何然有了包敏这个玩伴,也不会这么缠着他,他不必总是在发疯的边缘徘徊。
西北军与北岭军的战事依然在继续,甚至越战越酣。
据老陶家旅店的客人说,目前占优势的是西北军,北岭军不但丢失了东方港、海参崴等港口城市,连与西北省交界的霍龙门市也丢了。
大东岭公署的的送信人再次来了,带来了征税的公函。
“二万块西北纸币,”纪墨坐在镇公所的办公室里,把公函放到桌子上,叹气道,“倒是不多,关键我找谁收啊!”
西北纸币和北岭纸币双双贬值,折合成大洋,也就三千个左右!
但是,给从来没有交过税的溯古镇人普及税务知识,让他们交税,简直比登天还难!
自己从镇公所拿钱抵上?
冤大头做一次,难道还年年做?
图什么啊!
做这种好事是不但落不到好处,人家还得骂他傻缺!
保庆突然道,“镇长,政府收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有什么为难的。
要不你出个章程,我亲自带人上门去收,谁要是敢不给,我就让他们好看!”
“馊主意,还能强行的?”纪墨摆摆手,非常的不认同。
税收虽然有强制性,但是不能暴力征收。
他要是敢这么干,从此以后,不但彻底失去了一个人压马路的自由,而且家里还得经常失火走水,搞不好真把自己命给搭上了。
“总共才这么点钱,找几个大户也就能平摊掉了,”
齐备大声道,“这些日子,咱们为镇上的治安日夜操劳,还帮着护青,没拿过他们一毛钱,没吃过他们一顿饭。
现在有事情了,该他们出点血了。
谅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纪墨道,“理是这么个理,但是不能蛮干啊。”
虽然税收具有无偿性,但是也得符合法理和经济学原理。
正常的税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溯古镇居民交了税理应享受教育、医疗、交通等公共资源和社会保障。
但是,他现在去收了,他什么都保证不了,毕竟大洋是交给大东岭公署的!
应立飞拿了钱能干出什么好事?
毕竟连双塔镇唯一一所学校都给闹没了!
不对,现在应该叫双塔市了!
“镇长,”陈思贵笑着道,“真不是什么为难事,咱们保安队维护治安,除暴安良,扫黑除恶,替他们剿匪,光是收他们保险费都不止这么点钱了!”
“是啊!”简忠帮腔道,“按我说,咱们大东岭人也没有这么不开窍,好好谈谈,多少会有人给的。
而且,上次还有人主动给咱们镇公所捐钱的,是你不同意。
现在只要你开口,大把人上门来送钱。”
“那都不是长久之计,今年他们捐了钱,明年还找他们?”纪墨笑着道,“不能抓着一只羊使劲撸羊毛啊,秃了怎么办?”
他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镇长,那你说怎么办?”陈思贵说完,大家都看向了纪墨。
纪墨叹口气道,“把孙成飞喊过来,晚上就在镇公所搞一桌,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麻三听见这话后,走出屋子,对着站在院子里看杨老实做雕刻的方小刀喊道,“小刀,你去通知孙成飞,晚上让他来镇公所吃饭。”
方小刀爽快的道,“好嘞。”
看着骑马远处的方小刀,麻三高兴地不能自已,这就是他做了联络处处长的好处,可以使唤人!
有些小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跑腿了。
纪墨准备先回家,把何然安顿一下,到门口,发现自己的驴子正在和一匹马顶架,被高头大马来回踢了好几下,不闪不避,依然勇猛的冲上去。
“蠢货啊,回家!”纪墨没敢直接上去拉缰绳,只对着看热闹的杜承灏道,“秀才,赶紧把你的马拉走!”
秀才道,“非也,非也......”
“你再多一句废话,我就关你禁闭信不信?”纪墨不等他说话就发出了威胁。
杜承灏冷哼一声,老老实实地牵走了马。
驴子还要追上去,纪墨骂道,“给我回来。”
等驴子停下后,便拿住缰绳,继续骂道,“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个数啊?找揍不是?”
驴子高声叫了两下,表示很不服气。
“老实些吧。”纪墨拍拍它的背,等它安稳好,翻身骑了上去。
最近天热,而且有时候赶时间,他不得不骑他家这头倔驴子,虽然多有不满,但是总比走路强。
大门是开着的,何然不在家,他不用多猜都知道是在黄半安家。
从家里提了二斤油、半袋子米到了黄半安家。
何然与包敏正在玩翻绳,都没工夫搭理纪墨。




庶道为王 155、名正言顺
“多麻烦你了,我这晚上还有事情。”纪墨说着就放下了米和油。
“不用这么客气的。”黄半安急忙拒绝道,“她一个孩子能吃多少,你上次给的还那么多呢,都够我们一家吃一个星期了。”
纪墨笑着道,“留着吧,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让她在这里吃饭了,现在吃不完,就让她多吃几顿,早晚有吃完的时候。”
黄半安与包大头的日子并不算困难,甚至可以算是略有结余。
但是黄半安日子过得仔细,经常让包大头在保安队吃,娘俩在家,顶多给孩子一个鸡蛋,自己凑合吃。
可何然在她们家的时候,顿顿有肉,很是舍得。
所以,无论如何,纪墨都没有让她吃亏的道理,经常给柴米油盐、鸡鸭鱼肉。
安顿好何然后,回家把门锁上,骑着毛驴去了保安队的办公室。
春风院已然没了过往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只有保庆和麻三等人蹲在门口抽烟。
“我刚刚遇到了刘小成。”保庆递给纪墨一根烟后,亲自帮他点上了,“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了?”
“说什么?”纪墨吐着烟圈问。
“陶掌柜的和张一茹、祁沅君她们一起收了很多山货嘛,”保庆见纪墨敢兴趣,便说的更起劲了,“刘小成说陶掌柜的意思是想把这批货送到双塔市或者徐家堡,少赚一点就少赚一点,总归是赚了。
张一茹和祁沅君不同意,他们坚持送到安山或者霍龙门,还打算拉岑久生入伙,让他带队送货。”
“跟咱们有什么关系?”纪墨听这事就有点糟心。
他曾经离富婆那么近......
但是同时又看了一眼在边上耷拉着脑袋的麻三,这下两人的距离又大了吧?
“镇长,如今商路不通,没有人护送,这么多货可是出不了大东岭的。”保庆笑着道,“这活咱们可以接啊!”
“人家说让咱接了吗?瞎高兴。”
“听刘小成那口气,八九不离十。”保庆道,“要不咱去张一茹那问问?”
纪墨摇摇头道,“上杆子不是买卖,万一是故意让刘小成来套话的呢?”
他现在一点都不敢低估这俩女人了。
“这倒是也有可能。”保庆沉吟了一下道,“要不让麻三去打听一下?”
“行,”纪墨笑着道,“麻三,你去吧,我们等着你消息。”
麻三点点头,把烟蒂踩到地上后,转身就走了。
纪墨进到院子里后,再次到处转悠了一圈,对保庆道,“最近谁在这里住,一股尿骚味,没厕所啊!”
保庆笑着道,“这个就说不清了,肯定不是我们一班的人,这个我早就交代好好地,大家伙不会那么干的,至于别的班的,我回头跟齐备他们再说一下,让他们注意一点。”
纪墨点点头道,“卫生做不好的,不准继续住这里。”
瘸子在厨房做饭,杜承灏拿着一个烤红薯边上吃,对着纪墨连头也没抬。
“秀才,你小子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纪墨没好气的道,“真哪天惹恼我了,我开除你。”
杜承灏笑嘿嘿道,“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纪墨冷哼道,“你放心,对你我一点不会心软,我问你,最近是不是你在这里睡?”
杜承灏指着在后门抱着猪头骨啃的皮德子道,“我俩,还有田汉民,我们三个。”
“这院子里这股味,是不是你们几个干的?”纪墨问。
“当然不是,”杜承灏摇头道,“镇长,我是读书人,斯文人,断然不会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而且我也不会让他们俩干的。”
纪墨道,“不是你们便好。”
孙成飞到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
“看吧,我一猜就是有好事!”孙成飞在酒桌上眉飞色舞的道,“不就是收税嘛,有什么难的!
纪镇长,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不方便,这事交给我来做。
别说三万块西北元,就是三万块大洋,我都能给你整出来!
我以前以为这地方真是不毛之地,可待上这么一阶段后,我发现,这里简直富地流油啊!
普通人家居然都有骡子、马、牛,有的家甚至都有好几头!
你知道吧,别说是南阳省、江南省、山西不可能,就是在西北省都不可能!
西北省可是有大片大片草原的,牧民能有几头羊就算是富裕的了。”
“有几头羊就算富裕了?”邱陵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蒙谁呢。”
“你看看,你这孩子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吧?”
孙成飞乐呵呵的道,“在南方,一个村里百十户,地主的不算,能凑出三头牛,就算是富有的村了!
大多数还都吃上顿没下顿。”
杜承灏叹气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保庆没好气的道,“秀才,你要是说话也行,可能不能说点让人听得懂的话,别他娘的在那自言自语。”
“前年鬻大女,去年卖小儿。皆因官税迫,非以饥所为。”杜承灏继续摇头晃脑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秀才,”齐备大声道,“你他娘的越说越来劲了哈!能不能说点我们懂的话!”
杜承灏笑道,“瞧你们这阵势,真吓人,我就是念两句诗而已。
我就这么说吧,咱们镇长现在收税,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这句我听懂了。”边上的杨成飞讥笑道,“收税就是收钱,你想收钱还要讲什么道理?”
纪墨好奇的问,“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
秀才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万国尽征戍,烽火被冈峦。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之时!”
“说人话!”这句诗别说齐备等人不懂,就是纪墨都听不懂。
“镇长,”秀才无奈的道,“意思很简单,等狼烟四起满疮痍.....”
“秀才!”保庆真不高兴了!
“行!”秀才无奈的道,“就是乱,只有乱起来,咱们才能名正言顺的收税。”
简忠与众人对视一眼后,啪嗒一巴掌在桌子上,站起身,端着酒杯道,“秀才,从今天开始,我得对你写一个服字。
我敬你一杯。”
一饮而尽。




庶道为王 156、一举双得
“哈哈......”向来倨傲的秀才居然跟着站起身,同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摇头晃脑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颠却沧溟水。
实在是可喜可贺之事啊!”
“扶摇直上九万里?”这句诗纪墨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了,“真想上天啊?
我可怕摔死。
还是你上吧。”
“别啊,镇长,肯定是我们扶着你上去啊,”秀才着急着慌道,“我倒是想上来着,他们能同意吗?”
他望望保庆,又看看齐备。
“扶摇直上九万里,秀才,这词不酸,我喜欢。”保庆哈哈大笑,又搂着秀才的肩膀道,“可是呢,扶你上去?
你也得看看自己什么怂样吧。”
“镇长,你看看,”秀才无奈的摊摊手,叹口气道,“你不上,我也上不了,我们不能扶着这傻蛋吧?”
“你他娘的手指着谁呢,信不信我给你剁了!”孙成飞非常不高兴,大大咧咧地骂道,“你才是傻蛋呢!”
齐备拍拍孙成飞的肩膀道,“你别生气,人家说的是实话。”
“嘿.....你这话......”孙成飞看看齐备这粗壮的身子,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所有的话憋进了肚子里。
他同样挨过齐备的揍。
“来,喝酒,不吹牛不会死。”纪墨不甚在意的端起酒杯同边上的简忠等人碰了一杯。
简忠再次一饮而尽后笑着道,“镇长,这可是我大东岭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纪墨叹口气道,“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打来打去。”
秀才道,“镇长,这国家一日不统一,这乱局一日不会停歇的。”
纪墨又摇头道,“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秀才,你个狗东西,多跟镇长学学,同样是拽文,你说的我就听不懂,镇长说的我一下子就听懂了,”马东大声道,“这水平的差距一下子就出来了。”
“你听不懂还是我的错了?”秀才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别光顾着吵架,赶紧说正经事,”纪墨摆摆手道,“今天主要是来谈这税收的事情的,秀才,你接着说下去,你说为什么要乱起来?
眼前咱大东岭还不够乱吗?”
麻三嘿笑道,“咱们溯古镇有你英明领导,扫黑除恶,一帮人不敢再拉帮结派,小股的绺子也不会往这边来,大家的日子过得都还算不错。”
秀才也认可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别的地方,像米沙镇、鹅湖镇、升官镇那边就比较难过了,跟咱们这边一样,有些老财主见势不对都跑光了,乡下已经乱套了,”
保庆笑着道,“现在就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很多人已经被欺侮的不像样,昨个我还遇到一对从米沙镇逃过来的父子。”
“有些镇上不是也有保安队吗?
他们就不管?”
纪墨听明白了,这是跟溯古镇之前的现象是一样的。
老财主和乡绅们跑了,传统乡村社会的结构崩塌,宗法族亲体系瓦解,有些人便趁机抢权揽财,一切变得动荡不安。
“这些人都是蛇鼠一窝的,”保庆笑道,“比如升官镇,他们的镇长是应立飞点名的,以前也是胡子出身,听说跟应立飞还有不菲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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