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道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他上任后,召集他的狐朋狗友凑成了一支保安队,把镇上与他不和的两个老财主以通匪的名义给杀了,不但拿了人家的家产,还同时让人家的姨太太和闺女同时伺候自己。
然后开始挨家挨户收治安捐,起步就是两块大洋,但凡敢不给的,非给弄个家破人亡不可。
在升官镇是一大害,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他娘的也太狠了,”纪墨挠头叹气道,“比不了,比不了。”
孙成飞突然伸过来脑袋道,“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做不了,可以承包给我啊,我保证不会让你赔本!”
“一边玩去,想什么呢,我是让你来给我建议的,不是让你来添乱的,”
纪墨调侃道,“你们屯田队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不代表我放任,回去交代清楚了,让大家老实点,不准为难周边老百姓。”
“你这就冤枉我了!”孙成飞不高兴地道,“你去打听打听,我们屯田队做了多少好事,方圆几十里地,不知道有多少人请老子去护青呢!
现在堆起来的熊皮和狼皮都有房梁高!
怎么可能祸害人!”
“我承认好事你们是做了不少,可这偷鸡摸狗的坏事你们也没少做吧?”纪墨恨声道,“下次抓住了,一定赶出溯古镇。”
“吃几只鸡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孙成飞大大咧咧的道,“老百姓都没计较,你也不必跟着操心。”
“真拿我的话当放屁?”
“不是这个意思,”孙成飞一看纪墨的脸色,摊手道,“行,全听你的,回去后我就约束这帮子王八蛋。”
“还有,让他们离着大姑娘小媳妇远点,”纪墨点着一根烟后,接着道,“别整天没事找事。”
“不是,”孙成飞一下子跳起来道,“男欢女爱,都是自愿的,没有强迫,这怎么着也犯法了?”
“男欢女爱我支持,举双手双脚支持,”纪墨笑着道,“但是也得有规矩,不能死皮赖脸耍流氓。
你们在别处怎么样我不管,反正在我这里肯定不允许。”
“好女怕缠郎,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孙成飞满不在乎的道,“怎么到你这里就行了呢?”
“大姑娘小媳妇有说‘不’的权利,听地懂话吧?”
纪墨不耐烦的道,“你要是真听不懂,赶明我找个能听地懂话的去接你的活。”
“行,都听你的,”孙成飞烦躁的道,“你这也太霸道了。”
保庆冷哼道,“嫌这里不好,也没人拦着你啊。”
“哎,怎么说都是你们有理,来,喝酒,”孙成飞赌气,再次把一杯白酒闷了下去,然后接着道,“那就接着说这收税的事情吧,你既然不同意承包给我,自己又没主意,到底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等啊!”
秀才见众人都望向他,轻抿了一口酒后得意道,“不过,咱们暂时受点损失,先把公署摊派的款子替着交上去。”
“傻啊!”孙成飞大声道,“不收税就罢了,还替着交,这图什么啊!”
秀才没搭理孙成飞,只对着纪墨道,“镇长,明天咱们贴出两份公示,一份是收税的,告知这钱咱们替着交了;
第二份公示便是解散保安队,咱们替着交了钱,养不起保安队了。”
“什么?解散保安队?”一直闷头吃的臧二突然骂道,“秀才,你脑袋被门挤了吧!”
“秀才,这次我也服气你了!”保庆大笑道,“这么办还不够,孙成飞孙队长,从明天开始,你们屯田队也歇着,对外不再接受护青的活。”
孙成飞道,“不是,凭什么啊!这里有我什么事?”
“你别废话,照办,事后少不了你好处,”保庆笑着道,“现在让这些人交税,他们不但不乐意,还会把咱们骂的狗血淋头。
等咱们消失一阶段,局势乱了,这些人受不到保护,人财两空,他们才会明白咱们保安队的好。
到时候啊,他们不但会求着镇长重新让保安队回来,还会求着交税!
秀才,是这个意思吧?”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秀才冷笑道,“一旦溯古镇保安队解散的消息传开,这乐子可就够大了。”
“你们太缺德了吧?”邱武一直没说过话,此刻却开口道,“不过这个主意确实不错,我在镇上住了半辈子。
自从有了保安队,镇上的情况由坏变好,一些人渐渐地不敢蓄意生事,但是不少人没感觉,甚至不觉得这是保安队的功劳。
可一旦情况由好变坏,大家几乎立马就能察觉出来了。”
纪墨问,“你们都觉得可行?”
朱大富笑着道,“这太可行了,这帮子王八蛋,平常屁大点事都往镇公所去,这次按我说,就让他们找不到你人,彻底抓瞎,不然他们根本不知道你老疙瘩的好。”
秀才道,“镇长,要不你就出门躲一阶段,省的天天被人堵上门,万一到时候你一心软.......”
“我觉得秀才说的对,”保庆急忙接上了秀才的话,因为他太了解纪墨,因此笑着道,“明天咱们跟祁沅君、张一茹商量一下,把护送的活接下来,既能给你不在家找借口,也能赚点钱。”
秀才笑着道,“这叫一举双得!”
“那就这么定了?”纪墨笑问。
秀才道,“镇长,只要你同意就好。”
“这都九点了,回家洗洗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纪墨站起身伸个懒腰后,转过头对秀才道,“明天你来写公告。”
“义不容辞!”秀才朝着纪墨拱手。
“那各位晚安。”纪墨走在大街上,身后是牵着驴子的包大头。
到家后,因为蚊子过多,没有下河,提了两桶水往身上淋了一下后,便上床睡觉了。
庶道为王 157、幸灾乐祸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大门开着,何然和包敏各自抱着一个稀饭碗坐在门槛的两边。
“吃饭就好好吃饭,不要和小黑玩。”
纪墨一脚踢过去,狗子依然是反射性的跑出了老远。
“舅舅,小黑没吃饭呢。”
何然坐在椅子上说话的同时依然晃荡着光着的脚丫子。
“瞧我这记性。”纪墨笑着摇头,他一点不责怪黄半安,毕竟狗子太能吃了。
煮好一大锅饭后,先给狗盆里放满了,狗子跟猪似得,呼噜噜的吃,没抬过头。
纪墨也没炒菜,从罐子里掏出来一点腌菜,凑合着吃了。
空气依然燥热,游到河对岸的一棵枝叶繁茂的橡树底下,躺在碧绿的草地上,懒洋洋的不想起身,迷迷糊糊地,要不是麻三喊他,他都差点睡着了。
“镇长.....”麻三脱光了衣服,也跟着游了过来。
“什么事?”纪墨打着哈欠问。
麻三道,“秀才已经把公告贴到了陶家旅店门口,很多人都围着看呢。”
“烟呢?”纪墨问。
“你等下,我过去拿。”
“别,我也回去吧,回去泡茶喝。”纪墨又游了回去。
到家后,先把茶泡上,然后坐在椅子上夹着烟问道,“大家都是什么反应?”
“镇长,大家都看笑话呢,觉得咱们活该倒霉,甚至替着交税也与他们没关系,是咱们应当应分的,”麻三讪笑道,“像冯清水那老东西,你帮过他那么多,都没念你好,他是笑的最大声的。”
“什么?”这与纪墨想象中的不一样,“你说的是真的?”
大家不是该同情吗?
不是该挽留吗?
然后纷纷送粮食、捐钱吗?
“镇长,这还能有假?”麻三气愤的道,“都是一帮子没良心的玩意,你说咱们对他们那么好,怎么就都还能笑的出来呢?”
“那就按照秀才说的,咱们就等一阶段吧。”这一次,纪墨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陶掌柜的刚刚让刘小成过来,说晚上约你吃个饭。”麻三接着道。
“护送货的事情?”
“是,”麻三点头道,“他本来是不同意张一茹的意见的,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同意了。”
纪墨道,“这有什么好谈的,让她们直接报个价,要是可以的话,咱们直接去就是了。”
麻三道,“镇长,不当面说,中间人传来传去更麻烦。”
“行,那就晚上去。”纪墨吃好中午饭后,顶着大太阳去了镇公所。
贾海利在镇公所门口的河边给马刷毛,十几匹聚在边上拉屎撒尿,臭气熏天。
“你不能在马棚那边?地方大着呢,往这来干嘛?”纪墨埋怨道。
“那边水深,这边刚刚好,我习惯了。”贾海利笑着道,“这没事,回头他们就捡过去晒粪饼了。”
“放屁!”纪墨气愤道,“这臭味一两个月都散不了,再说,你搁这弄,以后人家要不要用水洗衣服了?
你要是胆小,不敢下深水,就找个人陪你。
我现在给你放权,你这个弼马温,手底下可以带两个人,帮你一起管理马棚。”
“你说的是真的?”贾海利怀疑自己听错了。
“废话,当然是真的,你去孙成飞的屯田队选人吧,工资跟保安队一样,”纪墨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让你一个人管理这么多,我实在于心不忍啊。”
说完后,进了办公室。
闲着没事,把以往大东岭送过来的公函,仔细看了一遍。
这些公函只有梁启师看过,而他从来没有关心过。
现在再重新拿出来看看,结合当前的局势,隐隐地让他悟出了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
太阳渐渐落山,刘小成又来到了镇公所。
“老疙瘩,你现在越来越有气势了。”
“真话?”纪墨高兴地问。
“我从来不说假话。”刘小成笑着道。
“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你们旅店的生意有那么忙?”
“自从西北军撤离龙荡河以后,一波又一波的淘金客,咱们旅店就没有哪天有过空房。”刘小成笑着道,“掌柜的这一年,嘴巴笑的都没合拢过。”
“你不高兴?”纪墨问。
“跟着倒霉有问,赚钱就未必,”刘小成叹口气道,“我啊,这就是奔波劳碌命,一辈子没个好了。”
“淘金客都淘到金子了吗?”纪墨又忍不住好奇的问。
“当然有!”刘小成左右看看,然后低声道,“估计你也听说过,有的房客是用金粒子付账的,掌柜的就是在这个上面赚着差价了!
就连聂老容儿子聂鲁都跟着赚了一笔,铁锹、筛子、簸箕,不知道卖出去多少。
这些淘金客是真舍得付钱。
你还别说,我真眼热,差点就跟他们一起往北方去了。”
“别想些没用的,”纪墨丢给他一根烟,笑着道,“听说过张青山的消息没有?”
“真不知道,我问他老娘来着,嘴巴严实,居然连我都信不过,什么都不肯说。”刘小成叹气道,“你说这青山也真是的,我们俩从小玩到大,亲如兄弟,他连个话也不给我捎。
而且,这北岭军早就撤走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该他老娘这状态,说明张青山肯定好好的,一点事没有。”纪墨接着问道,“这次收皮货,到底是谁的钱,那可是三十万大洋,不是三万块,更不是三千块,我知道的,你们掌柜的就算这一年没少挣,也拿不出来这么多。”
据他所知,陶掌柜因为去年身陷囫囵,镇上的人帮他凑的赎金,今年开春的时候才还完的。
即使是抢钱,也没这么快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掌柜的肯定没多少钱,至于青山老娘就说不准了,”刘小成摇摇头道,“镇上的人都知道,他老子是做过大生意的。
梁启师就是跟着青山老子出师的。”
“祁沅君呢?”
“谁?”
“朱家三少奶奶。”纪墨提醒道。
“她啊,也说不准,”刘小成笑着道,“去年的时候,从安山来了好几个人都是找朱三少奶奶的,也都住在咱们旅店。
出手阔绰,一看都是有钱人。”
纪墨道,“看来都是迷啊。”
亲自把刘小成送到了门口。
晚上到陶家旅店赴宴,他想着带谁去好,想了半天,只带了秀才和孙成飞、保庆。
一个够聪明,一个够不要脸,一个有气势,至于麻三……呵呵…
纪墨背着手,带着三个人往陶家旅店去。
夜幕降临。
陶家旅店的门口依然灯火辉煌,光是门口挂着的灯笼就有七八个。
“你们上三楼,都在等着呢。”刘小成亲自出来迎接。
“你们这生意真火。”纪墨笑着道。
刘小成道,“真正的淘金时间就夏天这么短短个把月,错过这个时间,就没机会了。”
纪墨踩着木质的楼梯,上了三楼,迎面就照见了倚靠在栏杆边上倚靠着的祁沅君。
“好久不见。”纪墨拱手。
祁沅君穿着一件蓝色丝绸裙子,身材凸凹有致。
这身材不管谁入股,都会输个精光。
堪称男人百草枯。
“纪镇长,你这来的可够早的。”祁沅君掩嘴笑道,“我跟姐姐说,以为你们会晚点呢。”
“还是喊我老疙瘩,我比较踏实,镇长镇长喊,我心慌。”纪墨笑完便跟着祁沅君进了里间的包厢。
张一茹穿着麻布衫,撸着袖子,一只脚搭在椅子上,看到纪墨后招招手道,“都过来坐,别客气。”
“那谢谢了。”纪墨坐在了张一茹的对面。
“刘小成!”张一茹朝着外间喊道。
“别喊,别喊,搁这呢。”刘小成跑进来后道,“马上就上菜。”
张一茹道,“把你们掌柜的也喊过来吧。”
刘小成拱手道,“现在还不行,有两桌贵客,我们掌柜的在陪着,一会就好,要不你们先聊着?”
“那就快点吧。”
张一茹冲着他摆摆手道。
庶道为王 158、保额
刘小成蹬蹬的跑下去,然后带着两个端着托盘的小伙计上来,亲自帮着布菜。
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放满了。
“小成,麻烦你帮着都斟满了。”纪墨笑着道,“先从你婶子开始。”
“不准喊婶子!”张一茹大声道,“所有人都必须喊我姐,老娘还没那么老。”
“行,张姐,你先倒满。”纪墨苦笑,回头自己再和张青山称兄道弟?
刘小成绕桌子一圈,挨个给斟满后,把酒瓶子放在保庆的边上,笑着道,“庆哥,回头你倒酒。”
“张大姐,初次见面。”孙成飞整理下衣服后站起身,举着酒杯对着张一茹道,“我敬你一杯,如有不周,请多海涵。”
纪墨诧异的看了一眼这家伙,怎么突然斯文起来了?
“听说孙队长原来是西北军的人物,来咱大东岭真是受委屈了。”张一茹笑着端起杯子道,“孙队长,这杯酒,我也同样敬你。”
话是这么说,但是从始至终,她的屁股就没离开椅子。
“好汉不提当年勇!”孙成飞长叹一口气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只是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可悲啊!”
纪墨气的朝他瞪了一眼。
“孙队长豪气。”张一茹竖起了大拇指。
“这位是祁大姐?”孙成飞没有坐下,而是接着斟满酒杯,端起来对着祁沅君道,“听说你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我是非常的佩服啊!
这一杯我敬你!”
“外面瞎传的,孙队长当做笑话听听就行,我只是个可怜人而已。”祁沅君微微欠起身,遥举着杯子,轻抿了一口。
孙成飞热情的道,“吃菜,吃菜,大家都不要客气。”
俨然他是这次饭局的主角。
“孙队长,咱们俩喝一杯。”保庆看不过去了,“你最近酒量见涨啊。”
“没有,没有。”孙成飞的腰间被保庆的一只手捏的生疼,差点叫唤出来,看了一眼纪墨,终究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下去了。
纪墨跟谁也没碰杯,喝了一口酒,用手抓了一把花生米,不时的往嘴里塞一颗,一边嚼一边道,“张姐,有什么事是现在说,还是等陶掌柜的过来再说?”
“老疙瘩,这一年,你这变化是最大的,”张一茹笑着道,“倒是越发沉稳了些。”
纪墨笑着道,“钱包不充实,沉稳不起来啊。”
“听说,你们镇公所不收税?”张一茹接着道。
“大姐,这你是知道的,”纪墨笑着道,“找谁收去,大姐你要是愿意带头交税,我高兴都来不及。”
张一茹笑吟吟的道,“老疙瘩,老娘找你过来是诚心和你商量事情的,你要是这个态度....”
“得,姐,我明白了,”纪墨笑着道,“不就是送货嘛,姐,你开个价,大家伙给你办个明明白白。”
张一茹道,“你们保安队,这都解散了,你说话还能做得了主?”
纪墨笑着道,“解散归解散,大家还是要讨生活的,你开个价,我跟兄弟们好好商量一下,还是可以的。”
张一茹端起杯子道,“老疙瘩,来,喝酒,听说你酒量还是不错的。”
“哟,不行,两杯倒。”纪墨端起酒杯,见她仰起脖子,也跟着慢慢的仰起脖子的同时,眼睛还看向她,见她亮杯底,也不得不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完。
差点呛住。
张一茹笑着道,“老疙瘩,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跟陶掌柜,还有祁沅君妹子商量过了,这批货你们来护送,二千块大洋。”
纪墨笑着道,“二千块倒不是不行,就是这出事情了,我可不管,咱们不是镖局,没有照价赔偿的道理。”
“老疙瘩,你跟我逗着玩呢?”张一茹笑着道,“出事情了,你不负责,谁负责?”
“你看我这像能赔的起的样子吗?”纪墨摊摊手道,“要不你去安山市请大一点的镖局,不是也可以吗?”
祁沅君接话道,“老疙瘩,我跟姐姐让你来这里,一是因为都是自己人,信得过,二是因为这钱与其让别人赚去不如就让你们赚。
我再跟你说句实话,这从安山请镖师过来,来回耗费时间不说,花费也不小。
而且这么大的货值,镖局也不一定乐意接,出点岔子,他们就要倾家荡产,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纪墨叹口气道,“祁姐,我们镇公所是什么底子,你们应该是清楚的,真出点事情,我们同样赔不起的。”
跟护送朱家老太爷等人去东方港不一样,人没了就没了,也不会有人找他们要赔偿的。
如果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大不了送一套坟头吹唢呐、抬棺跳大神套餐组合。
“老疙瘩,”说话间,陶良义陶掌柜从外面走了进来,朝着众人拱了拱手后,坐在纪墨的右手边,接着道,“小成,酒呢,再开一瓶。”
等刘小成送过来酒,接过后先给自己斟满,捧杯道,“来的有些晚了,我先自罚一杯。”
“我也陪你一杯。”纪墨跟着举杯,一饮而尽。
陶掌柜道,“老疙瘩,别客气,看看有没有合口的,要是不喜欢,就让他们撤下去,重新做。”
纪墨笑着道,“陶掌柜的,你这话见外了,我是啥情况你还不清楚?以前吃上顿没下顿的,现在才刚填饱肚子,可没有挑的资格。
像这一桌子菜,往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陶掌柜笑着道,“老疙瘩,你还是谦虚了,以前我就说过,你这孩子是有出息的,瞧瞧你们这个保安队,做的真不错。
起码我这旅店门口现在没小流氓了,放在以前,我哪个月不得准备个三五块大洋打发他们?
心里不高兴又怎么样,就当是喂狗了!
可惜啊,你说你这个好好地保安队怎么就解散了呢?”
“世道艰难,这是没办法的事。”纪墨从他的脸上没看出一点可惜的样子,只是接着道,“眼下呢,保安队突然没了,我得替他们找点生计。
刚好,你们能想到我,我真是感激的不得了啊。”
陶掌柜笑着道,“老疙瘩,都是自己人,我不绕圈子,这批货,祁家妹子和张家妹子是大头,我是得这两位关照,跟着沾点光。
按我的意思,直接送到双塔镇,一路虽然也有小毛贼,可是风险没有那么大,但是这利润上与送到安山市相比,整整差了四成有余啊!
所以,我们最终还是决定去安山。
朱家在安山的不少生意,早先年都是祁家妹子在管的,有不少生意上的熟人,这批货不怕没人要。
关键是怎么送过去,这一路没人护送,可不行啊。
二千块大洋,老疙瘩,这可是不少了啊。
只要送到地方,就没你们事情了。”
秀才道,“老掌柜的,我插句话?”
陶掌柜道,“杜秀才,你说。”
陶良义对他并不陌生,毕竟保安队的人经常在街面上转悠。
秀才笑着道,“安山这一段的距离可不近啊,据说得八九天才能到,折腾个来回,至少要二十天。
而且路上也不太平,说句难听话,咱们兄弟要是出点事情,这点钱都不够烧埋和安家费。
不说按货值给咱们抽成,你也不能给这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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