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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纪墨唱完后,又有人起哄道,“镇长,再来一个。”
“好,那我再唱一个!”
眼前山峦叠嶂,云遮雾绕,一山一势,倾绿泄翠,纪墨的心胸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庶道为王 161、江山如画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缓缓开唱道,“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
大家开始跟着纪墨轻唱,慢慢地声音汇聚在一起,在群山间回荡,余音悠长。
队伍在下晚的时候从原始森林里走了出来,大家终于再次见到了久违的太阳的光芒。
在清澈见底的湖泊边,借着给牲口饮水喂料的机会,众人不管不顾的下了湖里,洗了个畅快。
“咋还这么多蚊子呢,”纪墨望着红肿的胳膊,摇头叹气道,“安山有卖花露水的吧,回头给买一箱子回来,以后做备用。”
“那当然有了,”岑久生仰靠在草地上,笑着道,“只要你想得到的,安山都有。”
纪墨笑着道,“你很喜欢安山啊,为什么不去闯荡一番,留家里不怕埋没自己?”
岑久生坐起来盘着腿,丢给纪墨一根烟后道,“关键我那姐姐不行啊,她要是能开口说帮着照顾老太太,我早就不留家里了。
老太太夏天还能凑合,一到冬天,出不了门,我真怕她饿死了。”
“那倒也是。”纪墨吐着烟圈道,“你们每次去安山,都是走这条道,这挺耗时间的啊?”
“如果是做生意的,一般走这条道,如果不是做生意的,像你姐他们,每次我去霍龙门的时候,跟着我到霍龙门火车站坐火车去安山。”
岑久生笑着道,“坐火车很快,一天多时间吧。老疙瘩,说出来你都不信,我还没坐过火车呢。
等有机会了,我一定去坐一坐,听说在火车上,男女可以坐在一个位置上,能随便搭话。”
纪墨拍着他的肩膀笑着道,“你是该到找媳妇的年龄了。”
“我还小呢。”岑久生红着脸道,“有什么好着急的。”
“也对,结婚不必着急,得先去见识一下广阔世界,最怕是没见识的,抓到篮子就是菜,饥不择食。”
“你比我小多了,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似得!”
岑久生白了他一眼,又接着道,“去你大哥和你大姐那边去看看吗?”
纪墨笑着道,“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去看看的,你认识地方吧?”
岑久生道,“当然认识,你放心吧,回头我带你去。”
“这一路上挺平静的,”纪墨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接着道,“后面的路程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岑久生道,“这一路都是咱们大东岭的地界,小绺子看到咱这队伍,吓死他们,哪里敢动手。
后面就不好说了,我递咱们掌柜的片子过去,看他们能不能卖点面子。
我觉得够呛,货栈这么长时间都没做生意了,指不定生气呢。
要是不行,只能乖乖的多给钱,认倒霉。
不过呢,你放心,坐匪顶多要你钱,不会要你命。
万一遇到流匪,咱们要么跑路,要么拼命,没第三条道,他们是要钱又要命的货色。”
纪墨点点头道,“那就希望运气不错吧。”
经历过东方港的事情后,他也算是稍微有点见识的人了,没有了那么多慌张。
岑久生叹口气道,“现在这会,除了大商行,普通人出来就是拿命搏了,弄不好,小命就丢了。
我是看你们人多,要不然我肯定不会出来躺这个浑水。”
“少装,我还不了解你?前阶段抱怨没钱赚的不是你?”纪墨手里拿着烟蒂,看着清澈的河水,碧绿的草地,实在不忍心直接丢,最后直接塞进了泥土里。
又接着好奇的道,“祁沅君她们从哪里来的这么大本钱,你知道吧?”
“你问我,我问我谁去?”岑久生摇摇头,又接着朝着款款走过来的祁沅君努努嘴道,“来了,自己问呗。”
“我就是好奇,你要是不知道就算了,我可不多管这个闲事。”纪墨说完后,对着祁沅君笑道,“祁姐,热不热?”
“说实话,这条道我是好多年都没走过了。”祁沅君戴着草帽,穿着一件黑色上衣,灰色裙子,走到河边用手绢在水里浸了浸,擦拭了一下汗津津的额头。
“你可慢着点,别掉下去了。”纪墨笑着道。
“没事,你以为我真是五体不勤的大小姐啊?”祁沅君把手绢搓洗了一遍,走到纪墨身边笑着道,“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吧?”
纪墨点点头道,“东方港算吗?”
“东方港那算什么,芝麻粒大的小地方,”祁沅君笑着道,“你是没去过安山,等你到了之后,就怕你乐不思蜀。”
纪墨道,“那就去见识一下。”
祁沅君又接着道,“我在安山有不少有头脸的朋友,可以带你去转转,你年轻,多接触点人脉是不错的。”
纪墨摇头道,“我这人嘴笨,不会跟人说话。”
“别人说嘴笨我信,你看着不像。”祁沅君话锋一转,“你该不会是放不下脸面吧?
年轻人放下一点傲气,总归是没错的。”
“越没本事的人才会越在乎面子,我可不会在乎这些虚的东西,”纪墨怕她误会,便解释道,“如果我不够好,你介绍谁给我认识都没用。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希望我有一天足够好,别人想尽办法来结交我。”
“老疙瘩,你的想法越来越独特了。”祁沅君赞叹道。
“只有等价的交换,才能得到合理的帮助。”纪墨笑着道。
不远处郭小白的扯起嗓子喊了起来,招呼众人重新上路。
纪墨与祁沅君相视一笑,各自上了马车。
太阳落山的时候,到达了一处广阔的草原,偶尔能见到牧民的帐篷和一群群牛羊。
岑久生站在马背上大喊道,“加快点速度,天黑前到达乌拉嘎镇。”
他的声音里透出来一丝恐慌。
“要是遇到马匪可就是糟糕了。”坐在纪墨边上的刘小成唉声叹气。
“草原上有马匪吗?”纪墨问。
“我也是听很多客人说的。”刘小成紧张的道,“说草原上的马匪各个带着一柄镰刀,二话不说,直接过来割脑袋。”
“镰刀?”
朱大富大声道,“老子的枪可不是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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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为王 162、马匪
刘小成道,“听说马匪过处,不留活口,咱们还是小心一点,不要被他们劫着了,我可不想把小命丢这里。”
“瞧你那怂样。”
孙成飞骑着马晃晃悠悠的从马车后面过来,掏出来水壶,咕噜噜先灌了一大口后道,“马匪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老子当年就把这些马匪打的屁股尿流!”
刘小成不屑道,“少吹牛皮!”
他压根就不信孙成飞的话。
孙成飞是什么货色,大家伙心里都有数!
纪墨同样不信,斜着眼看了孙成飞一眼,懒得搭理。
“这次我可没吹牛!”
孙成飞大声道,“再怎么样,我西北军是正规军,有枪有炮,他们马匪有什么?
不是牧民就是种地的农民,会骑马,跑得快,别的呢,要枪没枪的,手里拿把刀,那能吓唬谁啊?”
“他们有你说的那么差?”纪墨起了兴趣。
“你以为呢?”孙成飞得意的道,“老子有十几杆枪,就能追着几百人满地跑,你信不信?”
纪墨道,“你说的只是部分,又不是所有的马匪都这样,万一遇到厉害得呢?”
“再厉害的土匪也是土匪,”孙成飞鄙夷道,“乌合之众,也就只能在普通人面前逞凶斗狠。”
刘小成道,“保安队又不是正规军。”
言下之意便是土匪怕正规军,不一定怕保安队。
孙成飞道,“你这小屁孩懂个什么?
保安队两百多杆枪,那是摆设?
比正规军都只好不差!”
还有一点他没好意思说,保安队的能人多,而且比西北军的训练量还要大。
虽然没有采用武帝操典,但是感觉气势上一点也不弱。
“那是当然,”臧二傲气的道,“老子在中央军待过,也知道他们是什么鸟样,老子敢说,咱们两百人对上他们五百人,也不怵,何况区区马匪!”
“希望如此吧。”纪墨一点儿信心没有。
不过有一点他很自信,论跑路,他们保安队肯定不输给正规军,毕竟在东方港是得过验证的,最后回来的时候,不但一个不少,还多了人。
辽阔无边的草原渐渐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色,偶尔几只野狼会站在余辉底下,朝着车队张望,听见枪响后,又开始夺命而逃。
队伍中立马就有人追过去。
“奶奶个熊,这帮小子这次发财了。”
朱大富笑着道,“剥几张狼皮带到安山,能赚不少钱。”
纪墨问,“让小成驾车,你也去追。”
朱大富哈哈大笑道,“你是不知道吧,后面有一辆马车是我的,堆着一百多张皮子呢,全是一个冬季攒到现在的,一张都没卖过!”
纪墨生气道,“那你还有脸找我要报酬?”
朱大富笑着道,“一家人你非要说两家话,没意思,你知道吧,老疙瘩,哥哥我发财了,对你也没坏处。
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有货,邱家哥俩也有两车货。
最赚的你知道是谁吧,吴友德这狗东西,有两根老参,在梁启师这里,肯定卖不出什么好价。
这拿到安山遇到识货的,一下子就发了,一辈子吃喝不愁。”
纪墨道,“你有参没有,改天给我根呗,我也来补补。”
他光知道山里有人参,而且有很多,但是从来没有胆量进山挖。
朱大富瞅了他一眼道,“年纪轻轻的,你补个什么?一边凉快去吧。”
“嘿,给我泡酒也行啊。”纪墨笑着道。
朱大富道,“泡酒啊,回头给你点参须,保证是百年的。”
“你也是够小气的。”纪墨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了。
队伍继续前进,路过一处小溪,羚羊、野猪、野牛等野生动物都在喝水,纪墨正要感叹世界如此美妙之计,突然听见有人喊道,“马匪来了!”
纪墨随着众人望去,天际边一大群黑影越来越近。
轰隆隆的马蹄声也越来越清晰。
“要不要车队把围成一个圈做防守?”纪墨结合自己看过的书,提出了自认为非常中肯的建议。
“防守个屁!”孙成飞一马当先,跑到队伍的最前面,举起手里的手枪,砰砰连放两枪,然后大声道,“跟老子走!”
保庆一挥手大吼一声,“跟上!”
队伍里分出来一百多号人,正面迎上了马匪。
“看不出来啊,这老小子什么时候有这胆量了?”臧二渍渍称奇。
“我也没看出来。”纪墨这么一瞬间,居然对孙成飞有点刮目相看。
保安队的队伍越行越远,渐渐地也成了黑点,不一会儿密集的枪声传了过来。
纪墨的心始终是提着的,不时的看看手表,二十来分钟已经过去了。
所以边上的人不管说什么,他都没应。
夜幕拉开,天越来越黑。
枪声停下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了。
纪墨点着一根烟,借着火柴的光亮,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分钟。
“听见声响了,不知道是谁。”朱大富道。
“我也听见了,不会输了吧?”刘小成小声道,“要不先掉车头,情况不对咱就跑。”
“应该是赢了。”纪墨笑了。
因为他听见了保庆的喊叫声,接着又是孙成飞那很有特色的贱兮兮的声音。
岑久生和郭小白也跟着大喊道,“火把和马灯点起来,赶紧的,看看能不能去乌拉嘎赶上晚饭。”
“哈哈,这帮子王八蛋真是属老鼠的,居然看见咱们就跑,”孙成飞大笑道,“追都没追上。”
这边朱大富和刘小成也把马灯点起来挂在了车厢的两边。
纪墨终于看见了笑的猖狂的孙成飞。
“多少个人,怎么没照面就跑了呢?”
纪墨好奇的问。
“七八十个人吧,”孙成飞笑着道,“招呼都不打,直接冲撞过来,估计是想诈唬一下,却没想不到咱们不害怕他们。”
“都没受伤吧?”纪墨紧着问。
“镇长,你放心,”保庆举着火把骑马过来,“一看就是一帮子夯货,我们还没到跟前,他们就掉马头跑了,我们放枪也挨不上他们,浪费掉不少子弹。”
“人没事就好。”纪墨松了口气,接着道,“问岑久生没有,还有多长时间到?”
保庆道,“岑久生说出这片草原,前面还有一座山头,翻过山就到了。”
纪墨点点头,不再说话。
繁星点点,站在一片山头上,望着山下的灯火,大家伙不需要岑久生说就知道已经到了所谓的乌拉嘎镇。
众人不自觉的把手里的马鞭甩的更响了。
乌拉嘎是一座小镇,东西只有一条街道。
众人分散在各处旅店、货栈休息一晚后,天不亮便又继续启程。
这样又继续紧赶慢赶的走了两天,一路风平浪静。
众人在一处叫双城子的大城镇休息。
酒足饭饱后,纪墨坐在货栈的二楼的台阶上抽烟,看到岑久生走过来,便问道,“这地方不小啊,感觉比东方港还要大,还要热闹。”
“那当然,这里可是交通要道,南北货贸往来不绝,”岑久生说完,又恨声道,“以前也是属于咱们大东岭的,后来跟海参崴一样,都是被北岭狗给占据了。
不过,现在是属于西北省了,方静江亲自率军给拿下的。”
纪墨点点头道,“难怪进城的时候看到有些地方坍塌,墙上有不少子弹。”
“可惜我大东岭没什么像样的人物,”岑久生叹气道,“这里明明是咱们大东岭人自己的地盘,却受他们的摆布。”
“反正都是军阀,谁占着不一样。”纪墨没法和岑久生在这一点产生共鸣。
“不一样!”岑久生低声道,“大东岭是大东岭人的!凭什么像块肥肉一样,让这些疯狗抢来抢去的!
哎,你懂什么,咱们大东岭多好啊,没理由让他们给霸占着!”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一切自有定数。”纪墨搞不懂他从哪里来的这么大怨气,便把手里的酒瓶子递给他道,“来,喝点酒,晚上睡觉也舒服一点。”
“我这有。”岑久生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铁壶,与酒瓶子碰了一下,灌了一口后道,“反正就是咱自己人不争气,要不然就不能落到今天这地步。
这应立飞也是个该死的,聂小竹真是的,好好地救他命做什么。”
纪墨笑笑,没有应话,只是道,“听你刚才的意思,原本属于北岭省的地盘,现在被西北省占了,那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进入北岭?”
“这里的伙计跟我都是朋友,我跟他们打听了,”岑久生一边喝一边笑着道,“西北军已经打进了珲春,这乐子大着呢。”
“狗咬狗一嘴巴,”刘小成把脑袋凑过来,骂骂咧咧道,“都不是好玩意。”
“你下次注意着点,这样很容易吓死人的。”纪墨拍了拍胸脯,“再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瞎凑热闹。”
“老疙瘩,你健忘啊,去年西北军和北岭军干仗,我差点被这些狗东西给炸死。
再说,青山是因为什么跑得,你还能不清楚?”
刘小成越说越气愤,“多死点,死干净了,咱们大东岭就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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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为王 163、北极熊
“天下军阀是一家,都是一路货色,跟是哪里人没关系,”
纪墨体验不到他们这种义愤填膺的情感,“咱们镇上的人、保安队的人,都是来自天南地北,里面就有不少是从北岭过去的。
你们这样北岭狗北岭狗的骂,人家听了指定不快活。”
岑久生挠头一想,笑着道,“还真是,以后我不这么骂,我就骂军阀狗?”
“只要不涉及到无辜的普通人,我随便你怎么骂。”
纪墨转过头对着在边上的麻三道,“再给我拿瓶酒,有葡萄酒是最好的。”
麻三进屋给拿出来后,帮着打开了,递给纪墨道,“这玩意没劲。”
“要是有劲,还不得喝醉了。”纪墨说话间对着葡萄酒瓶子喝了一口,接着道,“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安山?”
“我们这三天已经走了四百里地吧,”岑久生接着道,“大概还有一千多里地,如果一切顺利,十天左右就到了。”
“还有这么远?”纪墨叹气,“再走下去,我这条命估计要搭进去了。”
“老疙瘩,你这才哪跟哪啊,”岑久生取笑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有三百天都是在路上,夏天还好点,那要是赶上冬天,命都能送掉半条。”
“佩服,你今天多大?”纪墨问。
“二十八了,”岑久生笑着道,“十六岁来柜上,跟着二掌柜王来成,第一次就往安山这条路来。
王来成带了我走了五年,后面七年全是我自己带人走,都不知道跑了多少来回。”
刘小成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是觉着在旅店里呆着舒服,虽然客人脾气不好,可也比在外面强。”
“你就这点出息。”岑久生道,“行商行商,不行路怎么经商?货通天下才能赚着钱,在家躺着根本没有用。
我常常在想,这天下要是不打仗,没有土匪该多好,到时候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吹牛吧,还货通天下?”刘小成奚落道,“做美梦吧!”
“我只是生不逢时罢了!要是生在武帝时期,天下太平,说不定现在都是闻名天下的大富豪了!”
岑久生用一种怀念的语气道,“听说在武帝那会,咱们大东岭最北面的庙街海岸线上停着的大船就有几百艘,跟全世界做着生意呢!”
“庙街在咱们大东岭的最北面?”纪墨听着这个名字很耳熟,难道不是香港的庙街吗?
“我大东岭有三大港口,”祁沅君突然出现在了纪墨的身后,“除了东方港和海参崴,最后一处便是庙街了。”
“黑龙屿的对面?”纪墨记得听简忠说过。
他一度怀疑是库页岛。
只是没有得到过证实。
“不错,”祁沅君笑着道,“北岭的黑龙江的一条支流进入我大东岭,称之为乌苏里江,乌苏里江一路再往北流,他的出海口便是庙街。
一度是非常繁荣的港口,可惜现在已经快荒废了。”
“那么龙荡河又在哪里?”这个问题,纪墨一度问过很多人,都没人能说出具体位置,包括自称最博学的秀才。
“这个小时候我听人说过,据说在西北的位置,非常的远,冬天的时候比大东岭还要冷,而且没有夜晚,待时间长了,眼睛就瞎了。
连那里狗熊也是白色的,”祁沅君笑道,“升官镇以前就有人抓过,还卖门票收钱,看一眼得三个铜板。”
“白色的狗熊,那还真没见过。”纪墨故作惊讶,并没有告诉她们,这是北极熊!
祁沅君笑着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新鲜的玩意多着呢,所以,多走走,多看看总归是有好处的。”
“那倒也是。”纪墨笑着点点头。
他对这个世界有好奇心,但是并没有那么强烈。
他更向往的是通过一根网线了解大千世界。
可惜,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第二日天不亮,队伍接着出发。
就这样又连着走了两日,一路田园荒芜,到处是残垣断壁,这是战争留下的痕迹。
不少流民皆是往大东岭方向去的,有的人甚至饿倒在路上,纪墨有心去给吃的,皆被众人给拦了下来。
纪墨就这样带着沉重的心情,又是接连几日到了安山的范围。
岑久生走过来对纪墨道,“这么多人都带着枪,肯定到不了安山,就是进去了,也经不住盘问,到时候全是事。
你跟大家伙说一下,一部分人在附近的旅店住下来,其他人留下枪,装作伙计,赶着牲口就行。”
“行。”纪墨点点头,让保庆挑了二十多个保安队的兄弟,跟着岑久生等人赶着八十多辆大车上了安山的大道。
“往山东会馆去!”郭小白站在货堆上朝着身后大喊。
半个小时后,从笔直的沥青路下去,众人开始在石渣路上开始颠簸。
纪墨问,“去会馆干嘛?”
岑久生道,“当然是去卖货了。”
“会馆可以卖货?”在纪墨的认知里,会馆一般是负责同乡交谊之类事情的。
“北方最大的会馆就是这帮子山东佬开的,”岑久生解释道,“你可以吃饭,可以住宿,想住的好一点,还能给你个小院。
最重要的是,这里可以谈生意,谈完生意,还能让你囤货,跟货栈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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