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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遥远之矢
达延鄂齐尔来不及更多思考,立即厉声大吼道“全体后备兵员出动,分别冲击唐军两翼,把这些该死的唐军重甲步兵,全部给我冲垮!”
“得令!”
达延鄂齐尔这声令下,数千作为后备力量的藏军军兵,立即从本阵呼啸出动。他们迅速分成两部,向着两边的侧翼迂进,准备凭着击其不意的冲击力,把正全力鏖战的唐军的横行总全部冲垮击杀。
藏军后备兵员一动,那边的唐军副镇长刘文秀看得真切,立刻手中令旗一招,同样在两边待命的唐军骑兵,立即呼啸着对冲上去。
相比装备清一色的藏军步兵,冲在最前头的是唐军的重甲骑兵玄虎重骑,这些人马俱着重甲的精锐唐军骑兵,虽然因为距离太短没能成功集团冲锋,但在这样的短兵相接战斗中,其作战能力与防御能力皆是比藏军强出太多,堪称为碾压式的优势。
而就在这时,唐军本阵中,队形迅速变化,原本在枪盾战阵后面,作为预备队等待的一千余名枪兵,快速分成两队,他们快步奔行出阵,准备兜到藏军军兵后面,去将他们彻底包围消灭。
藏军的数千名后备兵员,迅速地陷入了将被前后包夹的极其危险境地。只不过,唐军骑兵楔入极深,又厮杀凶猛,藏军根本就无法整队脱离。
随着时间的推移,藏军渐渐不支,阵脚连连后撤,达延鄂齐尔远远观之,心下亦是万分揪紧。
而在这时,随着唐军中的令旗又高高挥起,以及一种怪异的天鹅号声,尖锐刺耳地响起。
达延鄂齐尔惊讶地看到,从远处地平线处,竟如变魔术一般,又有一只约有三千余人的骑兵队伍,疾速地兜转奔行,他们有如一股卷地而起的狂飙,呐喊冲杀,正兜过阵脚,准备背冲自家兵马。
达延鄂齐尔脸色煞白,他半张着嘴,双眼之中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脑袋在此时竟是一片空白。
怎么办?
若让唐军成功背击,全军必定大溃,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达延鄂齐尔脑子转得飞快,迅速地想到了一条对策。
那就是,立即鸣金令全军后撤,从而全军退回本阵以自保。这样的话,虽然极可能会牺牲与损失极大,但是至少,在自已军兵犹占了近两倍的优势情况下,唐军纵然再强悍能战,却也还真无法彻底打败自已。这样一来,虽然不能再奢望此战获胜,但是,至少还可勉强自保,缓缓撤去。
这种方案,可以说是现在最无奈,却也最为合适的选择了。
达延鄂齐尔长吁了一口气,脸上立刻显出凛然之色,开始沉声下令。
“传本将军令,立即鸣金,召回正与唐军鏖战的儿郎们,令他们无惧损失,全力撤回。然后全军就地结阵,一起迎战这些该死的唐军,只要诸位与本将一道拼死一战,定能杀败敌军,夺取最终之胜利。”达延鄂齐尔刷地拔出腰刀,大声地给部下鼓劲。
旗帜翻飞,怪异急促的的鸣金声,立即尖锐连绵响起。
听到后阵传来鸣金之声,所有正聚精会神全力交战的藏军,顿时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不是吧,怎么会这样!
在这战况这般胶着之际,主将达延鄂齐尔,竟然下令全军后撤,莫不是疯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清晰尖锐的鸣金声不到断来,有如一柄柄重锤,不停地敲打在剩余的两万五余名藏军军兵心中,让每个人原本就不高的士气,有如泄气的皮球一般,彻底消沮。
他娘的!打个甚个鸟仗!
这样胶着之态胜负未分之际,便要仓皇后撤,简直就是自杀之举!
况且,现在两军这般胶着缠斗,自已这一方,就算是想立刻后撤,又如何能轻易办到。
只是,军令无情,自已又如何可以违背。
一时间,藏军后队变前队,纷纷掉头后撤,阵型为之大变,秩序一片混乱。
他们有如一群顾头不顾腚的野猪,全无战心,疯狂逃窜,不顾唐军骑兵的凶狠追击,与后面唐军枪兵的不断捅刺,大批的藏军骑兵惨叫着倒地,或死或伤,被追杀得十分狼狈。
藏军军兵溃走,那些与他们交战的唐军的骑兵,立即分成两部,一部皆是飞鹞子轻骑,一路兜转绕行,想把全部溃兵的退路给彻底堵住。
另一部皆是玄虎重骑,这些人马俱着重甲,重达500多公斤的钢铁怪物,掉转头来,向正接连后撤溃逃的藏军步兵,横冲而来。
这样的事态瞬变,其实只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
见到局势瞬变,藏军仓皇后撤,唐军主帅刘文秀当机立断,立达下达了全军进击的命令。
这般良机,岂可错过!
原本刻意保持的枪盾战阵瞬间散开,大批的唐军枪兵,有如出山猛虎,向着后撤而去的藏军拼力追击。
一杆杆锋利长枪,向着正亡命撤走的藏军狠狠捅刺而去,一名又一名撤逃的藏军,哀嚎着倒地毙命。
唐军枪兵杀得性起之际,那一千余名玄虎重骑,有如钢铁坦克一般,从两边无情地夹击冲入,那正在掉头纷乱撤退的藏军阵中。
人马俱着重甲,合重多达半吨的玄虎重骑,有如可怕的钢铁巨兽,以凌厉高速的态度,冲入毫无防备正在溃逃的藏军之中,其冲击力达到了近乎恐怖的地步。
无数藏军军兵,被铁马冲击得有如纸片一般漫天飞舞,在空中划过或长或短的弧线后,再啪啪地掉下地来,不死即残。
而更多的藏军,则径直被这铁甲重骑撞翻于地,然后被那纷沓而来的粗大铁蹄,活活踩爆了头颅或肚子,地面上响起了一片可怕的爆裂声。
强悍无匹的唐军玄虎重骑,在藏军的惨叫连连中,从溃逃的藏军阵中,用暴力与死亡,犁出一条血肉模糊,布满碎肢残骸的血路。
剩余的一万余人的藏军步兵,登时全部崩溃了。
原本还勉强算是有点秩序的后撤,瞬间变成了毫无目标四下溃散的逃亡。他们纷纷弃了武器,哀嚎着大声逃亡,更有甚者,边跑边脱去盔甲,以求能在这场逃生大赛中,尽可能地死道友不死贫道,让自已得以逃出生天。
而唐军的玄虎重骑,与那数千唐军枪兵,则有如不停追逐猎物的野兽,对他们继续毫不留情的撕咬猎杀。
见到自家三万余兵员,果然还是在撤退中,走向了彻底的溃败,达延鄂齐尔心痛如刀绞,却已然回天无力。
自已想侥幸地搏一把,最终还是输了个彻底。
他再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漫坡遍野的藏军军兵,被唐军如屠猪宰羊一般尽情屠杀。
这一刻,达延鄂齐尔忽然有种幻灭之感,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已是具只剩呼吸的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已的存在还有何意义。
战至此时,败局已定,达延鄂齐尔知道,自已再抵抗下去,亦是无能为力亦无济于事了。
可叹啊,自已本想赌一把,想重想结阵自保,现在看来,再似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笑话罢了。
可怜手下这两万余人的藏军军兵,却在今天,以这样一个窝囊的结局,走向命运的终点。
在达延鄂齐尔彷徨无措之际,复有千余名飞鹞子骑兵,终于扬起一路巨大的烟尘,吼叫着冲到了达延鄂齐尔之处。
见到这些唐军骑兵有如野兽一般冲来,达延鄂齐尔毫不犹豫地改变初衷,下达了全军立刻撤退的命令。
达延鄂齐尔的护卫骑兵如遇大赦,立刻纷纷拔转马头,紧紧地护着达延鄂齐尔,纵马疾速逃走。
只不过,他们的速度,毕竟还是稍慢了一步。
那些唐军飞鹞子骑兵冲得近了,却并没有如达延鄂齐尔所想象的那般,要和唐军骑兵一样,立刻冲阵追击。相反地,他们一边在保持高速追赶之时,一边立刻取下背上的弓矢,开始觑准前面奔逃的达延鄂齐尔等人,吱吱地张弓拉弦,尽力激射而去。
千余名骑兵一道尽放的箭矢,喀喇喇一阵骤响,空中瞬间飘过一阵黑色的箭雨,呼啸划过蓝天,迅速地追上仓皇逃命的达延鄂齐尔等人。
达延鄂齐尔部的护卫骑兵里,顿是连绵的惨叫响起,后面的军兵,纷纷中箭,人喊马嘶地掉下马来。
其中,一根黑色箭矢,穿越过了阻挡的护卫,极其准确地射中了一旁的副将达延鄂齐尔的后颈,那凌厉的箭头,复从他前颈透出,带出大团喷涌的血雾。
“将军!”
“世子!”
在旁边的护卫连声哀唤之际,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瞬间从达延鄂齐尔后颈直传入大脑。这剧烈无比的疼痛,让他几乎当然晕厥。他在马上摇晃了一下,险些掉下马来,幸得旁边的骑兵及时扶住。
达延鄂齐尔渐觉眼前模糊,他努力保持意识清醒,却再说不出甚话,只能任由手下紧紧护卫着他,愈发加快了逃跑的速度,一路绝尘而去。
原本紧紧尾追的唐军骑兵,见他们逃脱得如此之快,不由得在后面唾骂连连,又发怒地一齐激射一阵箭雨之后,不再继续追赶。
他们调转马头,朝那向正仓皇溃逃的藏军步兵奔行而去,与唐军的轻骑兵飞鹞子一道,对他们相向夹击,猛追赶杀。
在主将受伤溃逃,唐军又占据绝对优势的联合夹击下,拼力逃命的藏军残兵,立刻彻底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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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 第九百四十一章 长子战死 兔死狐悲
他们毫无目标地四处奔逃,整个阵型彻底溃散再难收拾,每个人都只顾着自已仓皇逃命。
至此,整个偌大的旷野,成了唐军尽情屠杀的场地,漫坡遍野溃逃的藏军,则有如疯狂逃命的牛羊猪犬,任命唐军追杀砍死,根本就没有任何保命的可能。
更可怕的是,在这样的四散溃逃中,即使有零星的藏军军兵想要投降,也立刻被杀红了眼的唐军士兵,或砍或捅,登时杀毙,断不留情。
只不过,两条腿的步兵,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骑兵,最终,约有八千余人,被唐军骑兵截断了所有退路,眼前着就要将他们全部包围剿杀。
这批人当然明白自已的命运,他们纷纷跪地,面对唐军越来越逼近的冰冷刀锋,磕头不止,请求投降。
最终,还是唐军主帅刘文秀下达了止杀的命令,投受了这八千余名藏军的投降,整场战斗,终告结束。
至此,二万两千余人的藏军兵马,仅有约两千余人侥幸逃得性命,另有八千余人成为唐军俘虏,其余的一万余人皆被唐军宰杀,整个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满地,死人死马横七竖八,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此时,唐军阵中,响起了连绵的欢呼声,有如滚滚春雷,响彻原野。
主帅刘文秀,亦是一脸得意的笑容。
这样的战斗,其实是他意想中的胜利,与过往的战斗相比,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可叹那些在战斗中拼死与唐军对战的敌兵,只不过是白白枉死在这偏僻荒野之中,没有任何意义。
刘文秀确信,现在藏军一灭,那等到休整数天后,当可全军挥师南下,继续攻下南边的那曲城,一举击破顾始汗图鲁拜琥的北面防线。
而再等到唐军另外两镇兵马扫灭藏东后,便可一齐南下,那兵力齐整的唐军兵马,当可从北境直扑图鲁拜琥的老巢拉萨城,将这座乌思藏名义上都城,给彻底攻灭。
想到这里,刘文秀眼中精光奕奕,神色愈发昂扬。
他立即下令,全军快速打扫战场,之后北撤回营地,全军皆回营休整。
而在藏军这边,在经过了近半个时辰的逃命之后,奄奄一息的达延鄂齐尔,在一众亲随兵马的护送下,终于回到了从那曲城发兵赶来的图鲁拜琥部处。
见到这批败兵返回,图鲁拜琥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不是吧,自家的兵马,竟是溃败得如此之快!
自已领着援兵尚在半路,这领着数万兵马的达延鄂齐尔,就被唐军彻底击败,只剩下这么一点兵马溃回,这,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图鲁拜琥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即拔开人群,去见那奄奄一息勉强逃回的长子达延鄂齐尔。
“达延鄂齐尔,你,你怎么样了!”
一路失血,生命力已然极弱的达延鄂齐尔,费力地睁开血糊糊的眼睛,还未来得及看清面前的父汗模样,便张了张嘴,呜的一声,从马上仰面栽下,再无动弹。
见他一睁眼就晕厥,图鲁拜琥与一众人等,皆是连声悲呼,他们一把扑上去,想把达延鄂齐尔从地上扶起来。
只不过,他们很快就放弃了抢救他的打算。
因为倒地的达延鄂齐尔,呼吸已近绝无,眼神亦开始渐渐涣散。
重伤奔回的他,终于死了。
图鲁陈琥双眼血红胡须颤抖,他发颤的手指抚过儿子的眼皮,让他合上双眼,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
“天杀的唐军!老子与你死战到底!”顾始汗仰天高呼,象一匹受伤的狼一样厉声哀嚎。
真没想到,达延鄂齐尔这名被自已视为接班人的长子,竟然在有巨大兵力优势的前提下,在北边被唐军射杀于阵,这,这简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与残酷的打击。
自已年纪已大,世子却在战场暴亡,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痛,真真何以言之!
周围的一众将领,亦陪着掉了几滴鳄鱼泪,然后便皆来劝谏图鲁拜琥,要他放宽心思,节哀顺变。
图鲁拜琥稳住心神,木然而立地听跪地的两名副将,声音颤颤地完达延鄂齐尔如何战死,以及五万人的兵马全部被唐军消灭的经过,心下的疼痛,简直有如锥扎。
可恨啊!自家五万精锐,自已最为看重的继承人,就这样近乎阴沟里翻船的方式,全部覆灭于北境的那曲城外,这,这简直是难以言说的耻辱!
一时间,图鲁拜琥悲从中来,放声痛哭。
他后面的两名副将,见到这位向来坚强勇毅的顾始汗如此失态,亦是下意识地对望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是恐惧与迷茫的样子。
“汗王,现在我军大溃,世子阵亡,全军士气已坠,不可再用,需得立即返回城中,凭城固守,方为上策啊。”一名副将一脸哀色。
另一名副将一脸复杂神情,对图鲁拜琥道:“汗王,现在世子已逝,又遭此大败,我军断无再战之能力,就暂时在那曲城中闭城据守吧。”
图鲁拜琥一脸悲色,却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同意二人的看法。
很快,达延鄂齐尔的尸身草草装殓完毕,郑桧下令,由一名亲统护卫兵马,连夜护送达延鄂齐尔尸首返回拉萨城去安葬。
而他自已,则是带着剩余的六万余兵马,继续坚守在那曲城中,准备凭城固守,死抗唐军。
而此时的唐军营地内,却是一片欢腾,全军上下,都在为此番夜战,消灭了敌军足足五万兵马而兴奋不已。
主将刘文秀更是立即飞鸽传信给李啸,向他报功之余,也在信中极其自豪地讲道:“经此一战,敌军定是胆裂,只恐在将来的战斗中,再无任何勇气与决心与我军野战了。现在我军之任务,便是逐一拔城推进,最终拿下拉萨,平定整个乌思藏。”
五天后,李啸收到回信,阅毕刘文秀那些充满激动与自豪的语句,心下亦是十分欢喜。
不过,他更是想到,经此一役,也许不单单是让藏军破胆,再无勇气去与唐军进行野战,还有更可能的一点便是,乌思藏内部,更可能会促进其分裂与内乱。
这样的结果,才是李啸最想看到的。
毕竟,人心都是自私的,在这样强横的武力面前,在这样节节败退的局势下,很多心思活络的人,都会开始给自已提前找退路了。
李啸的构想,很快就成了现实。
五天后,达延鄂齐尔的棺柩,被送回到拉萨,见到这位父汗最为信重的长子,也是乌思藏希望最大的继位者,就这般阵亡于那曲城外,留守拉萨的众人,无不震惊失色。
藏军兵马是唐军一倍,又是主动偷袭,结果在短短数个时辰内,被打了个全军覆没,就连统帅达延鄂齐尔,都被唐军击杀于阵中。唐军战力的强悍程度,竟至此乎?
这样一来,只怕就此之后,藏军再无任何勇气与决心,去与唐军野外对战了。唯一的对抗手段,只会是凭城困守,最终被唐军各个击破了吧。
也许,正是因为怀了这般心思,在给达延鄂齐尔发丧时,各人俱是痛哭流涕,格外凄惶,想必都有兔死狐悲,戚然同忧之感矣。
在给达延鄂齐尔发丧安葬后,一间烛光昏暗的密室内,留守的第五子伊勒都齐、主事官索南群培,以及宗教主事五世达赖,一齐聚于其中密议。
烛光摇摇,映着三张神情各异,却俱是忧容满布的面孔。
一时间,三人俱是无言,整个密厅有如死了一般的寂静。
最终,还是索南群培轻声开口:“二位,真没想到啊,唐军的战力竟会强悍到这般程度,现在看来,我先前之计以打促和,怕是行不通了。”
五世达赖亦是一声长叹:“索南大人说得是啊,唐军战力确是骇人听闻。他们既这般能战,又如何会再与我等商谈和议之事。而这般打下去,真不知我乌思藏前途会是如何。”
伊勒都齐瞪着眼看了看二人,却道:“二位,何必这般伤感。现在父汗手中尚有五万余精兵,又亲自坐镇那曲,只怕唐军未必有能力攻下此城呢。”
索南群培一声苦笑,却摇头道:“殿下,恕在下直言,在下对汗王以及藏军的未来,并不看好。”
“哦?何以这般认为?”
“王子殿下,现在汗王虽还有五万兵马,且亲镇那曲城,但现在,因为五万兵马尽丧,达延鄂齐尔王子又战死,故剩余的这五万兵马,士气必定会极其低落,难堪再战矣。”索南群培说到这里,忍不住一声长叹:“而就算凭城困守,就算那曲城中的粮草充足防御得力,在既无外援,又无力破困的情况,又可真的坚持多久呢?而唐军有大量的重炮可用于攻城,现在对他们来说,唯一的困难便是这样的重炮运输麻烦,而真等到他们的火炮全部就位后,这那曲城只怕是岌岌可危了。恕在下说句诛心之语,只怕唐军这般重兵围城下下,那曲城中人心浮动,更有哗变之忧呢。”
听了索南群培这般话语,伊勒都齐亦是变了脸色。
是啊,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被重兵围困的那曲城,就算有父汗以及他手下的五万兵马拼力死守,又能坚持到几时呢。
想到这里,这位年轻又无经验的王子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若是这般,那曲城真守不住的话,那父汗……”
说到这里,他猛地回过神来,一脸惶然,急急闭口不言。
他虽不言,其他两人,也早已猜到了他到底要说什么了。二人下意识地对望了一眼,接下来,又是一片沉默。
终于,还是索南群培缓缓开口:“王子殿下,现在这般乱世,若汗王真有不测,接下来,可就全看王子殿下做何抉择了。”
伊勒都齐一脸惶惧:“二位,我年轻不知事,若真父汗有所不测,本王该何去何从,方是正确之举?”
索南群培一声苦笑,回道:“殿下,你自认为,以你之材,与汗王相比,若何?”
伊勒都齐赶紧摇了摇头:“本王之材,与父汗相比,简直就是萤火比皓月,根本不足以相提并论。”
索南群培双目幽幽:“唉,所以说,如果真等到唐军拿下那曲,再攻到拉萨,而汗王不在,我军精锐尽丧,那这拉萨一带,可就真是只能拱手让予唐军了。”
五世达赖也叹气道:“是啊,缺兵乏将,又外无援助,我等困守这拉萨城中,又能呆得了多久?如果唐军到来,只怕会比攻打那曲城还要容易一些。若到这了这般境地,你我等人,又该如何自处呢?”
伊勒都齐瞪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这个,目光在索南群培与五世达赖二人之间来加逡巡,他的神色,渐渐地也开始变得愈发复杂。
他终于知道,这两人说到这里,其实是在暗示自已要做何事了。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又试探地说了一句:“二位,若真拉萨不保,我等率兵撤出,迁至他处,尚可得乎?”
他这句话一说完,索南群培就摇着头回道:“断然不可!现在唐军已从东、西、北三面攻来,我军若要撤离拉萨,仅有藏南可去。而现在藏南正为叛匪所占,我军根本不可能通过其地域。殿下,恕在下说句诛心的话,若殿下不能及时拿定主意,那可能唐军尚未攻来,藏南的叛匪得到我军精锐尽折于那曲的消息后,可能就会立即率兵来攻打拉萨了。而万一我军因为留守兵力不足,而败于叛匪之手的话,那接下来迎接我等的将是何等悲惨的命运啊!”
伊勒都齐听到这里,脸上的肌肉,开始忍不住地颤动起来。
是啊,索南群培的担忧,可谓极有道理。
若是真的唐军未至,先让那些藏南的叛匪抢先得手,那简直就是一个噩梦般的结果。
也许,真到那时,等待自已的,不是五马分尸,就是活剐处死,最终尸骨与脏器,还要制成法器,忍受无穷无尽的诅咒。
想到这里,伊勒都齐身体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最终他一声长叹,缓缓地扫视了二人一番,方沉声道:“既如此,接下来到底如何行事,本王俱听二位安排。”




明末之虎 第九百四十二章 强攻那曲城
见伊勒都齐终于做出表态,索南群培与五世达赖皆是喜悦。三人接下来,便开始商议细节,准备万一得到图鲁拜琥败亡的消息后,到底要如何行事,方为妥当。
最终三人议定,为了争揽更大功劳,只要得到消息,就立即打出降旗,派出使者前去归投唐军。以免万一应对不及,反让藏南的叛匪得到消息,来与自已抢了头功,反是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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