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遥远之矢
刘文秀的命令下达后,唐军接连齐射,在7轮齐射后,又继续整整打放了5轮后,终于达到了龙击炮的一次射击极限,12次。
整个北面城墙,愈发破损,外型狰狞,崩角垮漏之处四处可见,却依然勉强支撑,没有垮塌。
而在这时,在唐军阵中的龙击炮,则是门门炮身发红,每门龙击炮的炮管,都是红光艳艳,有一种妖异的美感。炮手们用湿布擦拭时,大团的水雾,混合着呛鼻的火药味们,滋滋叫着腾空而起,呛得一众炮手连连咳嗽。
主帅刘文秀,见到已方火炮终于在这12轮打响后,到了快炸膛的边缘,不由得也又是一声轻叹。
可惜了!
应该只差数轮齐射,就应该可以彻底轰塌这那曲城墙了,却没想到,现在已到了火炮一次射击极限,这那曲城墙,还能残存不倒,还出乎了自已的预料。
那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呢?
龙击炮的恢复使用时间,据先前测试,大概要四个时辰,那就是说,可能要直到将近天黑的时节,方可再用。
当然,刘文秀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令手下军兵强行攻城,与城中敌军争夺城墙,决一死战。
但刘文秀不想这样做。
因为,很简单,在火器能轰开城墙的情况下,还要这样白白浪费手下军兵性命,实是愚不可及。
更何况,刘文秀认为,只要轰破了城墙,敌军在城中的守备将会变得徒劳无益,唐军绝对有能力在巷战中,彻底击溃城中守军。
这般分析下来,多待一段时间,哪怕等到明天,只要能等到火炮恢复使用,当为最佳选择。
“传我军令,全军继续围城,等待火炮恢复,再度攻城,务必将这那曲城北面右侧城墙,一举攻破!”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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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 第九百四十四章 那曲城破 生死一线
而在这时,听到城外的隆隆炮声突然沉寂,原以为唐军破城在即的图鲁拜琥,正忧虑接下来到底要如何抵抗唐军入城攻击的他,不由得大喜过望。
“好么,唐军应该是没炮弹了,奶奶的,真真老天保佑。”图鲁拜琥一脸喜色,狠狠地抹了一把满脸的灰尘,大声道:“他们的火炮已成废物,再无进攻能力,那现在咱们可得抓紧时间,莫怕辛苦,立即就地修补城墙,以防唐军的下一波攻击!”
“得令!”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城中百姓皆被紧急动员起来,被图鲁拜琥手下军兵,连打带骂地驱使着,装泥运土,担砖送石,开始紧急给残破不堪的城墙紧急加固修漏补缺。
而且,为了保险起见,图鲁拜琥决心尽可能利用城中丰富的人力,他下令,复在原有的北面右侧城墙后面,再修建一道土石城墙,以防御唐军的火炮攻击。
图鲁拜琥命令一下,这北面城墙右侧,顿时一片忙碌,城中的军民百姓,畏其淫威,纷纷脚不沾地修补城墙,修建新墙,忙得倒是不亦乐乎。
图鲁拜琥为加快进度,遂又另下令,拆毁城中居民房屋,用其中的木料砖石,作为修补城墙以及兴建新墙材料,以加快修补与兴建的速度。他这个决定,让城中百姓暗自痛骂不已,却无人敢于违抗其命令。
此时此刻,在城外透过残破的城墙的空隙,看到城中这般忙碌景象的唐军统帅刘文秀,心下不由得甚是好笑。
这个图鲁拜琥,现在来临时抱佛脚,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止唐军的进攻,真真殊为可笑。
他们完全地低估了唐军火炮的威力,却又对自已这临时修补的城墙与新建的土石城墙,有着近乎迷信的依赖。
所以刘文秀与城外的唐军,皆以十分悠闲的态度,看到城中的守军与百姓急急修补城墙,倒有如观看一群忙碌不休的蚂蚁一般。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黑透之际,四个时辰终于过去了。
此时,那曲城的北面城墙右侧刚刚补好,里面内砌的那道土石墙,也大致完成了一个外部轮廓,看上去,倒也有个防御的样子。
只有唐军主帅刘文秀知道,敌军临加加固修筑的两道城墙,其实都不过仅是个样子货罢了,在自已接下来的重炮轰击下,其真实效果将会立即原形毕露。
“且让你们得意今晚,明天,再来尝尝我军的厉害。“刘文秀撤兵回营之际,暗自冷笑。
次日天明,图鲁拜琥等人在度过了一个惴惴不安的夜晚后,重炮攻城又开始了。
刘文秀厉声下令:“全体火炮注意,重新开始齐射轰击,一定要彻底打垮这北面城墙!”
“得令!”
指挥火炮发射的唐军炮队指挥官,他手中的红色令旗,又高高举起。
“预备!”
“放!”
“砰!”
“砰!”
“砰!”
“砰!”
……
重炮怒吼,余焰飘飞,浓烟漫天,又一轮重型龙击炮齐射轰击后,巨大的铁弹撞击声与城墙垮塌声,有如死神的咆哮,连绵响成一片。
整个北面城墙,大块碎石飞溅,城墙中的夯土象下雨一样飞扬而出,有如撕碎的布片一般的雉堞和女墙,飞散到四面八方。
只听得轰隆隆几声让大地震颤的闷响,整个北面城墙,呈现更加破碎剥落的形状,外墙贴砖大块地剥落,里面内祖衬的青石也条条裂开,一道道有如行为艺术般四处弥漫的粗深裂缝,更加肆无忌惮地在墙体上张牙舞爪,那些临时修补的砖石木料,更是四处飞溅乱七八糟,方才三个时辰的紧张修补,在这一刻原形毕露。
“哼,本镇就知道,敌兵这番修补,就是他娘的银样蜡枪头,完全都是样子货罢了,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各位兄弟都听好了,给老子继续猛攻,决不要停,一定要把城墙彻底轰垮!“
“得令!“
终于,又经过了四轮齐射后,这那曲城北面右侧城墙,在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里,彻底垮塌了。漫天尘埃飞溅,把天空染成一片薰黄。原本巍峨严整的城墙,则成了一座破败散乱的小土丘。
“很好!继续打,再把里面他们建的临时土墙,也给老子轰他个稀巴烂!”
“得令!”
接下来的轰击,让刘文秀发现,敌军苦心营造的这座临时内墙,比他想象的更为脆弱。
仅仅只在两轮齐射后,这座强征民伕百姓,拆迁了百姓居房的苦心营造的临时砖木土墙,在巨大的轰隆声里完全垮塌,几乎无法保持墙面形状。
此时,犹自带着军兵扼守城中各个街口要道的图鲁拜琥,见到这忙了三个时辰的两道城墙,皆这般迅速地土崩瓦解,他心情的懊恼与恐慌,简直难以言表。
他抬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心情如同这个黯淡的早晨一般,低沉迷茫。
城墙已破,自已率领城中守军,真的能守住这那曲城么?
图鲁拜琥陷入一片迷茫之际,唐军统帅刘文秀,已开始下达攻入城中的命令。
“传本帅军令,全体5000名火铳手,与盾兵配合,列成三段击阵型直攻入城,横行哨居后掩护,枪兵列阵在最后,径入城去,消灭敢于抵挡的一片敌军!”
“得令!”
刘文秀此令方下,北面的唐军军阵中,共有5000名火铳手,人人身披烧得滋滋响的火绳,手中拿着早已装填好的乌黑发亮的鲁密铳,排成三排三段击形状,跟着前面的2000名盾兵,在整齐的鼓点声中,齐步向城中走去。
在火铳手的后面,则有如机甲怪兽一般的横行哨队员紧步跟行。他们分成了两部,分居两侧,牢牢护住两翼。
而在最后,是大批的枪兵紧紧跟行,准备在鲁密铳兵撤下之后,就冲上前去,与藏军肉搏对战。
在这段时间里,退下城去的图鲁拜琥,已带领全城的藏军与青壮,在各个街巷入口处,紧急搭建了防卫工事,作好了与唐军在城中进行巷战的准备。
见到远处的唐军盾兵与火铳兵,一齐齐步整齐踏来,正指挥着一从藏军在各道街口位置布防,并亲自押阵在后的图鲁拜琥,不觉面如死灰。
图鲁拜琥方才已在千里镜中亲眼看到,唐军的鲁密铳齐射,对出城冲击的藏军骑兵,造成了多么大的击杀效果。那堪称屠宰一般的场面,让他想起来就心肝发颤。
他亲眼看到,从这燧发鲁密铳射出的不过三钱重的小小铅弹,比其他明军所用的普通火铳,可要强大太多。
要知道一般火铳,最多打个六十来步远,而这燧鲁密铳,却是自已亲眼看到,可在三百多步外,就将自已阵中装甲最好的藏军骑兵,给活活射杀。
这还是在唐军火铳手没有集齐且紧急出动的情况下,便能取得的这般辉煌战果,而现在,这5000名唐军火铳兵齐来射击,这威力与杀伤效果,可想而知有多么骇人。
望着唐军军阵越行越近,看到那一杆杆正径自冲来的乌黑燧发鲁密铳,图鲁拜琥心跳如鼓。
怎么办?
就这样龟缩着,等他们攻上来么?
不行,不能这样任唐军放肆进攻,自已决不能只当一个任打任杀活靶子!
如果唐军在一百六七十步外,继续这样不停射击的话,那么,自已的手下,就算有再多的兵马,也会被这样的一边倒屠杀给打得崩溃的。
坐以待毙,是一个最无能也最愚蠢的方案。
那么,自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要抓紧时间,利用兵力优势,命令全体守军,一齐冲杀出去,把这些该死的唐军火铳兵干掉,绝不能让他们象打靶一样射杀自已的数万手下。
想到这里,图鲁拜琥一脸近乎扭曲的狰狞。
他冲着旁边同样瑟瑟发抖的噶玛,厉声喝道:“奶奶的,再这样守下去,只怕最终难逃一死。与其坐以待毙,不若拼死一搏!你给我听好了,趁唐军尚未过来,你迅速带领五千名精锐守军,作为先锋突击队,突出工事,去突袭那唐军火铳手,与其近战搏杀,让他们的火铳发挥不了作用。本将随及会带城中全部军兵,接应杀出。我们一定要用兵力优势,将这些该死的唐军拼力打退!’
“是!在下明白!“
这名噶玛抹了一把渗出的冷汗,绷着脸大声接令,随后,他快速挑选出五千军兵,准备出城与越来越近的唐军战阵近战搏杀。
一场短兵相接的残酷战斗,终于要开始了。
昏沉的天幕下,那名噶玛带领着五千名精锐藏军,一齐鼓噪呐喊着冲出工事,向正在行进的唐军战阵中最前面的火铳兵,疾速冲去。
见到藏军冲出工事,向自已鼓噪冲来,唐军军阵立即停住了脚步,随即摆开阵型,准备迎敌。
“预备!”
“放!”
“砰砰砰砰!……”
随着领头的唐军火铳队长一声暴喝,三排唐军火铳手,迅速摆成前后三排的三段击式阵型。
4500杆鲁密铳中,最前排的1500杆,首先打响。
然后,第一排退下,至第三排后面,第二排的1500杆鲁密铳紧跟着打响。
接着第二排再退到第一排后,第三排铳兵顶上来,再打放了1500杆鲁密铳。
至此,一次完整的三段击,打放完毕。
到了第三排的铳兵打放完毕后,原先最早的一排铳兵,已然又装好火药与子弹,继续顶上最前头,准备重新开始新一轮的打放,这三段击流程,又重新开始。
爆豆般的枪声,绵密响起,枪口余焰组成一排暗红色的飘飞火幕,浓重的白烟立刻在排成一排笔直直线的盾牌上,连绵涌起。
无数颗呼啸的三钱重的细小铅弹,发出轻微的尖啸,向对面狂冲而来的藏军,疾射而去。
这些炽热滚烫的细小铅弹,呼啸而去,立刻有如热刀扎黄油一般,轻易地穿入那些藏军的身体中。
在唐军这般近乎无休止,仿佛绵密不绝的鲁密铳打击下,那五千名一同前冲而的藏军,在第一次三段击齐射时,就瞬间被射杀了八百余人。
领头冲锋的那名噶玛,因为身上穿的铠甲鲜明亮丽,相当与众不同,故他本人,简直堪称为子弹磁铁。
唐军的第一番三段击齐射,整整十五颗铅弹,同时击中了他,让这名噶玛从头到脚,布满了密密的小血洞。
这名本来挥舞着战刀,呐喊前冲的藏军噶玛,仿佛被突然挨了一记重锤一般,生生地停住了前冲的脚步。呆怔了不到一秒,便扑地仰面倒地,再无动弹。
这名领头的那曲城头人噶玛一亡,遭遇迎头痛击伤亡惨重的藏军,顿是阵型大乱。
剩下的四千来名藏军,稍一呆滞,便是人人如得失心疯一般,哀嚎着转身逃跑。更有极多的人顺手丢了武器,只求能跑得快些。
只不过,后面的三段击间隔时间极短,那绵密不停的鲁密铳,将他们的逃生渴望彻底打消,无数颗铅弹追上了他们,又将他们从背后射杀了五六百人。
在见到剩余的三千余藏军,以极其狼狈的姿势逃回本阵之后,唐军火铳手才收拾武器,在一声喝令后,继续与后面的本阵兵马一起,保持着平稳的阵型,向城中继续推进。
而看到这一悲惨的一幕,主将图鲁拜琥,和全体躲在紧急修建造的工事后面的藏军,顿时皆被打懞了。
对面那些可恶的唐军,那密密麻麻的数千杆鲁密铳,喷射着恶魔般的火焰,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下来一般,竟一口气将出阵外想要近战绞杀的五千藏军部当场击溃,杀伤极多,这简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这样绵密而集中,且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射击,这种把已方部队全部消灭的屠杀式战斗,对藏军的心里打击十分巨大。
图鲁拜琥的内心,在不停地滴血。
靠!唐军的火器这般凌厉,这根本不是在打仗,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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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 第九百四十五章 老汗逃跑,新汗当立
这样近乎必死的结局,让藏军再无突击的勇气,剩余的全部兵力,皆是龟缩于城中。
在这时候,最为焦虑也最为恐慌的,便是城中主将图鲁拜琥了。
怎么办?
唐军攻势如此凌厉,自已手下这些士气低沮斗志全无的剩余军兵,还有那些更不堪用的临时召集的青壮,真的能顶得住么?
图鲁拜琥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迷茫。
而这时,唐军已然又快速行进过来,来到了一百六十步外的准确射击范围中。
“预备!”
“放!”
“砰砰砰砰!……”
又是绵密不休,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打铳声,有如爆豆一般密集响起,将任何敢在工事上露头的藏军,立刻射杀。
这样一边倒的彻底屠杀,对唐军来说,堪为极度快意之事,而对藏军来说,简直是置身无间地狱。
随着死伤人数的快速增加,守防在工事后的各处藏军,皆开始快速出现混乱。甚至还有不少临时召集来的青壮,哭嚎着扔下武器,掉头向后逃去。
只不过,他们才起身后逃,那露在工事外的的身体,立刻会被几颗呼啸而来的铅弹给击中,将他们当场射杀。
整个藏军的守卫阵地,顿时成了极其可怕的人类屠宰场。
“别跑,不许跑,操你娘的不许跑!”
图鲁拜琥双眼血红,冲着那些逃跑的青壮大声喊叫。
只不过,他喊破喉咙,却是效果不大,那些已被吓掉了魂魄的青壮,甚至还有更多的守军,都开始纷纷离开岗位,向城中深处逃走,转瞬不见踪影。
图鲁拜琥怒气冲冲,一脸狰狞,他厉声大吼,抽出腰刀,然后率先向转身逃走的溃兵砍杀而去。
见主将这般无情砍杀,一众护卫也毫不留情地向逃兵们疯砍而去。
只不过,在绵密如爆竹般,几乎不知何时才会停下的鲁密铳声下,他的斩杀威吓之法,显然是毫无效果,而在自家主将的疯狂斩杀,与对面唐军的不停射杀下,原本就慌乱成一团的藏军,已到了濒于崩溃的状态,逃跑的人数,已是越来越多。
操!再逃下去,老子都要成光杆司令了,这城还守个屁啊!
图鲁拜琥心下,满是绝望。
难道,自已真的要战死在这里么?
不,不行……
如果自已真的藏身于此,那可以想见,整个乌思藏都将分崩离析,也许唐军完全可以凭这一胜之威,彻底扫灭整个乌思藏了。
这样的话,自已这个顾始汗,该成了乌思藏最后一任统治者了。
这绝不是自已想要的结果。
既然那曲城已然不保,那自已又何必定要陪葬于此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能从这危如累卵的那曲城中逃出,那将来到底如何,却还可再作计较。
想到这里,图鲁拜琥脑中忽然电光火石般的一闪念,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唐军以为自已会全力困守北面这城破之处,从而放松了南面的防备。那么,如果自已出趁其不意,兵分两部,一部继续抵抗,那一部则悄悄地潜出城去,那唐军猝不及防,倒也未必没有出逃的机会。
想到这里,图鲁拜琥眼中冷光闪过,随即下令,将全军分成两部,大部分步兵集中于北面抵抗敌军,而城中尚余的三千骑兵以及一万余精锐步兵,全部集中于南门之地,准备与自已一道突围而去。
准备妥当后,南门吊桥轰然砸下,大门洞开,全身甲胄的顾治汗图鲁拜琥,在一众骑兵的护卫簇拥下,呐喊着杀出城来。而在其后,大批步兵如影随形,紧紧地追随主帅逃走。
说来也巧,他们这般突围,倒似出乎了唐军的预料一般,他们仓促地抵挡了一阵后,竟被图鲁拜琥等人破围而出,一路南逃而去。
而主帅一逃,城中那些可怜巴巴,被强令地堵唐军枪口的其余步兵,顿是再无战心,在又苦苦地抵挡了一阵后,便立即弃了武器,跪地乞降。
唐军主帅刘文秀见状,亦及时发令,同意了他们的投降,大批辅兵上前,将这些降兵用绳子捆了,如蚂蚱一般一串串地串起,再一齐押解出去。
随后,刘文秀又下令,对已逃出那曲的图鲁拜琥加以追击,并堵住其可以潜逃的大路,以近使图鲁拜琥只能从崎岖小路逃走。
唐军领命追去,狂追了数十里开外,又杀死杀伤了五千余名藏军步兵,那已被堵住大路的图鲁拜琥,经过了一番死命逃亡,才率领余部,逃入了山间崎岖小道,总算摆了唐军的攻击。
当然,正心下暗自庆幸,率着众人在山间艰苦跋涉的图鲁拜琥不知道,他这番逃跑,其实是唐军的有意放纵。
这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在拉萨潜伏的安全司密探,已向唐军秘密禀报,说那伊勒都齐有率部归降之意,只不过,要等到图鲁拜琥确实已身死那曲的消息后,才愿意与唐军商谈。
这般消息,传到李啸之处,他立即明白,这对唐军来说,倒是一个极好的良机。
那就是,如果悄悄地放图鲁拜琥出城,而自已却又将其截于途中,同时复去向伊勒都齐宣扬那曲城破,图鲁拜琥已死的消息,那伊都勒齐必定会十分慌张,最终向唐军打出降旗。
但是,伊勒都齐这般投降,因为唐军尚未到达,故仅仅是表面上的改旗换帜罢了,随时有反叛的可能。这样的投降,并不是李啸所想要的,所以,李啸决定,在伊勒都齐打出降旗后,复让图鲁拜琥率一众溃兵潜回拉萨,以此方式,来栓验伊勒都齐之降,是否为真心。
如果伊勒都齐真降,那正好让他们来个两虎相争,李啸再坐收渔利。如果伊勒都齐假降,自已也正好以此为借口,向拉萨继续进军,而不让伊勒都齐以假投降之名来分功,使这场乌思藏征伐战徒留遗憾。
当然,为了更有效地促发其矛盾,李啸决定,在那曲城破后,复令安全司人员,向那些藏南的叛匪传递图鲁拜琥战死在那曲城的消息,这样一来,那些叛军势必蠢蠢欲动,定会全力北进,攻打那兵力稀缺的拉萨城。
这样一来,李啸促成了留守拉萨的伊勒都齐,退回拉萨的图鲁拜琥,以及藏南的叛匪三方争斗,最终让唐军坐收渔利。
这般计划既定,李啸立即飞鸽致信给前线总攻那曲城的总指挥刘文秀,向他详细说明自已的战略意图,刘文秀心领神会,遂有了现在这般佯装不密,以致放图鲁拜琥南逃的错误。
其余这样做,唐军也有不得以的苦衷。
那就是,这青藏高原上行军,实在是太过艰难与痛苦,若仅仅是人马前进,倒还好些,但若要运送重型火炮到前线,实在是极其辛苦与危险之事,所以,在唐军力量无法到达拉萨之前,让他们互相争斗,实是最好之结果。
三天后,那曲城破的消息,传到了拉萨城中。
伊勒都齐得到此消息,顿是惊慌不已,立即把事务官索南群培与五世达赖唤来密室,紧急商议局势。
“二位,现在那曲城被攻破,父汗战死,我等现在该何去何从,请二位立即帮我定夺!”伊勒都齐一脸惊惶,急急发问。
索南群培与五世达赖二人,亦是一脸不安,二人对视一眼后,索南群培率先说道:“王子殿下,现在顾始汗既已阵亡,殉身报国,那首要之任务,便是立即宣布即位新汗,接管拉萨以及各地的兵马,让各地的头人们都知道,现在王子你是最名正言顺的继位者,方可令各地人心安定,才可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五世达赖亦点点头,同意他的看法,他低声回道:“索南大人说得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王子要立即即位,以免接下来的行动,会名不正言不顺。在王子正式称汗后,我们当可派出使者,向唐军表态请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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