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奋在大明

    “这酒不醉人的，阿爸，我也要半杯！”阿玲有些撒娇地自己倒了半杯。

    大家坐在桂花树下品着绵甜的桂花酒，一边吃阿玲切开的月饼。

    一轮硕大的明月高挂在东边的夜空，天上没有一丝浮云，夜空如镜，晚风习习。好惬意，好一个难得的月圆之夜。

    “脚伤感觉怎么样”方云山关切着陆文龙的伤情。

    “好很多了，就是不敢用力，怕伤了旧疾。”陆文龙回答。

    “伤筋动骨，你们年轻人好得快！”方云山笑道。

    “当然不能用力，骨头都还没长好呢！”阿玲接着对陆文龙道。

    方云山和陆文龙继续喝着桂花酒。

    “阿龙，我看你先前在药铺做过，平时帮忙出手熟练……我们家小店有时也忙不过来，等你伤好后，不如留下来一起帮忙，你看怎样”方云山试探着陆文龙的想法。

    陆文龙本来正在为将来的出路发愁，他知道福州那边的药铺已经不缺人，回不去了。听了方云山的好意，就先答应了下来。

    “太好了，我多了一个帮手啦！”阿玲拍手称快。

    从此，陆文龙每天都拄拐走到医馆前台，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的事务。有些来找掌柜看病抓药的客人，不知道陆文龙的来历，有的把他们当成父子。

    ……

    转眼已是九月。

    陆文龙的右脚已经可以轻轻着地，比以前更加活动自如了。医馆的左邻右舍和这个年轻人熟络了起来。

    医馆隔壁面馆的王婶，空闲时特别喜欢来和阿玲说说笑笑。王婶有时会唆使陆文龙去靠近阿玲。

    “阿龙，快过来，阿玲抬不动那包黄芪，赶紧过来帮忙啊！”长得一副媒婆模样的王婶没事就喜欢这样。陆文龙也乐在心里，他也知道，那包黄芪阿玲肯定抬得动。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阿玲已经走进陆文龙的心坎里了。能够认识阿玲，他觉得是自己的福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陆文龙宝船摔伤，流落至此，……这仿佛是老天注定的缘分。

    陆文龙穿越到当下的永乐年间，丢了前生快要到手的女友。眼下，老天又安排了一个俊美灵巧的阿




第六章 欺人太甚
    一身清凉秀美的装扮，阿玲今天真是楚楚动人。她上身着一件浅粉色的薄衫，腰下是一件淡绿色的百褶裙，脚上是一双轻便的白布鞋。她轻快地跃上开元寺大雄宝殿的石阶，和陆文龙走进祥瑞庄严的大殿。

    阿玲来到佛像前，双手合十，虔诚地跪下，口中念到:“如来佛祖保佑……”陆文龙也跟着跪在如来佛像前，合掌跪拜。两人在开元寺的殿宇古树间兴高采烈地游览了一番，大概一个时辰的光景，两人才意犹未尽地走出来。

    在开元寺外的街头，这时人流多了起来，喧哗的街上有些卖渴水的小摊。在寺外不远的一个街角，阿玲在一个小摊前停了下来。

    “阿婶，给我来两杯葡萄渴水。”阿玲要了两杯的渴水。

    “好咧，姑娘，这是最新鲜的葡萄刚刚做的。”小摊的阿婶很快地答应着。

    阿玲递给了阿龙一杯。

    “多谢……”陆文龙也有些干渴，接过杯子，“咕噜……咕噜”地畅饮开来。陆文龙一阵清凉下肚，心中一阵惊喜:这不就是葡萄味果汁吗，味道极好，显然是添加了天然的蜂蜜。

    阿玲丢给了摊主两文铜板。

    两人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回走着。阿玲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阿龙，前面那家小店的汤包味道很好，走，带你去尝尝。”阿玲指着前面的一家小店道。陆文龙抬眼望去，只见那家店前的枣红色旗幌上有两个大字:“汤包”。陆文龙不禁也加快了脚步。

    两人走进店内，一股汤包的香气袭来，勾人肠胃，陆文龙不禁咽了一下口水。二人坐下来要了两份汤包。店里也坐了三五个客人，有男有女。阿玲看见店里有位姑娘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一碗乌亮软嫩的仙草冻，阿玲也跟店家要了两碗。

    这是仙草捣汁后，加水和米粉煮开做成，三伏天也凝结成冻，食用时加少许蜂蜜，是夏日消暑的清凉美食。这店家在夏日也有经营这种小吃。

    二人胃口大开地享用着桌上的黑白两色的美食。

    这时，店门口走进两个步态有些趔趄的年轻男子，一胖一瘦，似乎有些喝醉酒的形态。

    “掌柜，来两个仙草！”其中一个男子大声喊道，眼神有些迷离，满身酒气，显然是喝醉了。

    “对不住了，两位公子，今天的仙草卖完了，只有汤包啦……”掌柜笑呵呵地给两人赔不是。

    但这两人非要吃这家的仙草冻，说喉咙干渴难耐，一定要吃仙草冻，要让店家马上做出来。店家一时已经没有仙草可熬煮，只能好生解释了一番。

    这两个醉汉有些不依不饶，声言要砸了馆子。两人在店里大声喧哗，弄得店里的客人都停下来观望。

    “两个醉鬼！”阿玲跟陆文龙轻声地嘀咕了一句。

    掌柜只好和这两人折腾了好一阵子。这时，那个先前坐在店里吃仙草的姑娘起身要结账离开。只见那个姑娘丢了几个铜板给掌柜正要转身出门。应该是听出是外地口音，那个较胖的醉鬼一下子拦住了她。

    “耶，这位姑娘好生面熟，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见姑娘体态丰满，面容姣好，胖子的眼神有些放肆无礼。

    “公子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姑娘无奈地回应。

    “不会不会，我肯定在哪见过你嘛！”胖子还要纠缠。

    “哦……哦，这位姑娘，敢问尊姓大名，今天我大哥邀请您一起喝杯酒，姑娘一定要赏光啊！”另外那个瘦高个的酒鬼也凑过来笑着打趣。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会喝酒，我还要赶路……”姑娘不想继续和这两个无赖纠缠，眼神厌恶地转身想尽快抽身。

    胖子一下子拉住了姑娘的手臂。

    “你要干什么”姑娘用力一甩，胳膊肘不小心撞到了胖子的下巴。

    “哎呦！”胖子叫了一声，一手捂着下巴，睁大眼睛凶巴巴接着喊道，“小丫头还敢打人，我看你往哪走”

    胖子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发现竟然磕破了嘴。胖子有些气急败坏，用力拉扯住姑娘的衣袖。姑娘要用力甩开，却一下子甩不开。这时店里有两个怕事的顾客，急匆匆地先离开了。

    那个瘦高个见到这个情景，没有劝解，却好像得了道理，举起一个巴掌



第七章 拜师学武，回到山城
    陆文龙见过阿玲的出手不凡，心里越想跟随他们习武强身。

    十月初的一天，入夜，医馆已经关门了。

    陆文龙双手捧着一个白色的盖碗茶，跪在方文山的面前:“文龙给师傅敬茶！”

    方云山微笑地接过茶碗道:“起来吧，……”方云山欣然收了这个徒弟。

    ……

    每日天刚破晓，陆文龙就会起床和阿玲一起练拳。方云山对陆文龙的品性都看在眼里，一招一式，对他悉心传授。

    方云山对陆文龙道:“我们所习“鹤拳”，乃是传承于南少林拳械技法，受悟于鹤蛇相斗，发劲快猛，是一套重于实战和劲力的拳法，此拳发力招猛势快，威猛如雷电，讲究“寸劲”发功，你可以跟阿玲从基础套路开始。”

    于是，阿玲先指导陆文龙练习入门的套路和内功训练的功法。

    阿玲给陆文龙示范:“来，这是白鹤亮翅。”……“这是猛虎擒猪。”

    陆文龙看着阿玲的一招一式，都扎实有力，又想起那天勇斗两个醉鬼的一幕。

    ……

    去意已决，方云山一家最终还是搬离了泉州城，回到了山城德化。

    陆文龙跟随方云山和阿玲回到德化城郊的老宅，这是一座乡村的老屋，平日有族亲帮忙看管，木石结构的房子还算古朴安逸。

    山城德化的城郊，清溪潺潺，鸟鸣啾啾。方云山的老宅前后，古树浓荫，秋风飒爽。陆文龙远望重重远山，不禁心旷神怡，心想，这是一处习武和读书的好所在。

    方云山回到山城老家，意在发扬师传的拳法，二在传授医术，他把武、医两者融汇贯通，相得相助。回到老家，不但有一处比较安定的所在，还能传授技艺，把一生所思所学，发扬光大，有得有失……这是最妥当的安排。

    况且，独女阿玲已经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方云山啜了一口手中的茶，暗自思忖着。

    秋日的晨曦，山间云雾弥漫，陆文龙和阿玲正在屋外的空地上操练。闽中的深秋，山高林密，莺啭雀鸣，时常有猕猴窜出山林，在屋舍旁四处张望。

    阿玲笑道:“阿龙，你看那山猴在跟你学拳呢！”

    陆文龙正和阿玲说笑，这时，只见山路有几个人，急匆匆抬着一个人，朝他们家的方向赶来。

    陆文龙道:“阿玲快看，那人好像受伤了。”

    那几个人已经见到了他们，有人呼喊:“方师傅救命啊，方师傅救命啊！”

    阿玲见情状危急，赶紧迅即奔回屋里，告诉了方云山。

    方云山跟着阿玲迅速迎出门外，把病人迎进屋内。只见担架上的人已经陷入昏迷，大腿和后背血肉淋淋。

    有个中年壮士气喘吁吁道:“方师傅救命啊，我堂弟昨夜被恶虎咬伤，我们天亮才找到他，已经剩半条命了。”

    方云山看着后背的爪印道:“原来是恶虎伤人。”方云山仔细查看了病人，发现此人已经没了气息。

    ……

    陆文龙见此情景，也是扼腕叹息。

    原来，明朝初页，闽中山高林密，虎患猖獗，常有山民陷于虎口，日落之际，家家闭门不敢夜出，人人自危。恶虎有时窜入山村农舍，捕猎猪羊，人们只能敲锣大喊，驱赶恶虎。老虎成灾，人们把山中恶虎称为“山君”。

    陆文龙想起儿时哭闹，母亲常哄着说:“虎来喽，虎来喽！”原来，这是不是随口戏说，是有惊心动魄的典故的。陆文龙心想:来到了明朝古代，可不能轻易喂了虎口。



第八章 虎橱猎“山君”
    陆文龙连夜秉烛在纸上画出了铁匠的“虎笼”构造，对其又做了一些改进和加固。

    第二天，陆文龙和师傅打了招呼，进城去找铁匠商议打造之事。两刻钟的光景，陆文龙就来到“王打铁”的铁铺。

    陆文龙作揖打了招呼:“王师傅，在下又来打扰了。”他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张宣纸，上面画着昨夜构思的草图。

    “王打铁”道:“欢迎欢迎，请坐下说话！”王大铁招呼陆文龙在茶几前坐下，给陆文龙倒了一杯乌龙茶。

    陆文龙铺开稿纸继续道:“根据王师傅昨天的说法，小弟昨夜有些想法，不知这样如何”

    “王打铁”看了一眼陆文龙英气阳刚的眼神，低头仔细察看起来。原来，陆文龙把那“虎笼”的结构加大，利用粗大的松木架构栅栏，用铁箍加固结合，并巧设机关，老虎从笼门进去，触动机关，笼门就会落下，老虎进退不得，即被困于笼内。这个笼子状如大橱，陆文龙在草稿纸上方写着两字:“虎橱”。

    “王打铁”念道:“虎橱”

    陆文龙:“对，就叫‘虎橱’！”

    “王打铁”仔细端详了一遍，指着一处铁箍道:“这里受力较重，务必要加粗一些……”

    陆文龙:“对，可以加粗！”

    “王打铁”疑惑道:“这么粗勇的‘虎橱’，要放什么进去当诱饵”

    ……

    陆文龙和“王大铁”商议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谈妥了“虎橱”的设计方案。“王打铁”为人朴实，知道这个年轻人一心为民除害，虽然新的方案花费和功夫又会加大，但还是只收半两银两。

    “王打铁”道:“小店要靠这手艺为生，但看在壮士一心除害，我还是只收半两银子，也算我出了一份心力。”

    陆文龙很感激“王大铁”的相助，拿出了一块碎银，算是打造“虎橱”的定金。

    ……

    陆文龙回到城郊的家中，白天帮忙张罗方云山开始对外招徒的武馆。早晨则按照师傅安排的步骤苦练拳法，夜晚则点燃蜂蜡，在摇曳的灯火下勤习诗书。

    一场秋风一场凉，又过了半月。这日清晨，铁匠托人带来了“虎橱”完工的消息。陆文龙赶紧安排好手头的事务，又招呼当地的三个猎人，一起兴冲冲去拉“虎橱”了。

    几个人用一辆平板的牛车，拉回了“虎橱”。几个猎人建议，要把“虎橱”直接抬到戴云山下的醉仙岩，那里在天色未暗之时，就有山民见过老虎出没。

    一听说是要架设机关猎虎，众人纷纷叫好，山村的青壮男子，都纷纷围过来出力帮忙。

    一个猎户献出一只羊羔:“阿龙，我献这只羊羔，把它拴在橱内，羊羔会咩咩直叫，会引来大虫……”

    山路崎岖，林深崖险，荆棘丛生。众人费了一整天的周折，棘刺刮破衣裳，刺破了肌肤，才把“虎橱”安放在醉仙岩的一处小径岔口上。陆文龙把羊羔放到“虎橱”栅栏内，安置好橱门的机关。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只等老虎落网了。

    那个猎户从山下带来了一捆青草。他把青草丢在松木栅栏内，让羊羔啃食:“委屈你了……”众人看了一眼羊羔，就像把重任托付给了这头羔羊。

    这时，山风凛凛，夕阳西沉，百鸟纷纷归巢，众人趁着夕阳的余晖速速踏上归程。大家群情激奋，明天一早，就会安排猎手前来打探踪迹。

    ……

    夜里，陆文龙不顾爬了一天的山路，又在烛光下翻阅一本朱子的注本。阿玲捧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夜宵进来。

    阿玲道:“阿龙，这是托你的福气，我才有这口福。”

    陆文龙不知碗里是什么:“这是什么，你吃吧，我不饿。”闻着香气，陆文龙觉得有点饿了，毕竟今天累了一天，消耗太快。

    阿玲笑道:“山食鹧鸪肉，海食马鲛鲙，我是很久没尝过了。”阿玲放下碗筷，继续道:“这是有个猎户大爷，听说陆壮士巧设机关捕猎‘大虫’，硬把山上捕获的鹧鸪送给我们，一下子送了四只，还一直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