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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梦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惠风明月

    “快了!刚才水已经开始响,马上水就开了!”林有既是回答李阎王的问题,也是安慰志远,他知道这会子,每一秒,志远都在度日如年。

    林有一边说,一边用他常备的白毛巾,为志远印汗擦汗。

    “别煮了,快拿来给我打吧——”志远声音微弱,哪里还有平时大当家说一不二的模样,可怜巴巴的祈求语气,眼里还溢出了泪:“我快要疼死了……”

    林有马上点头,以安慰病人:“好!好!我马上去!这会子,水应该已经开了,我马上就来!”

    林有把手上的毛巾递给李阎王:“全是冷汗!里头的衣服已经全湿透了,你把这个塞在哥儿的后背。”

    说完就跑着回厨房,水已经开了,林有恨不能立即把针筒针头捞出来,可林子谦吩咐过,煮针水开了还要沸腾几分钟,以彻底消毒,水才开,怎么也得再煮煮,林有咬咬牙,吩咐看火的黑子:“你数数,120下,约两分钟后,就捞起来!”

    说着,自己就在水缸边上打水洗手,准备亲自给志远注射。

    四神都学过肌注,可真的在哥儿身上给他打杜冷丁,也就林有试过一次,因有经验,不用说这回还是他来!

    一针下去,渐渐的,志远的扭动就慢了下来,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在慢慢的涣散,李阎王见了,凑在志远耳边轻声宽慰道:“好了,起效了,哥儿,很困是吧睡一会吧,睡醒起来就好了。”

    志远感觉疼痛有所缓解,但意识也在渐渐模糊,死顶着睡意,对林有和李阎王吩咐道:“今晚的火车是赶不上了,让人去改签明天上午的票,土豆叔一家子,还在等我帮他们解难,我得赶回长春去……”

    林有和李阎王对看一眼,这模样,明天怎么能坐火车可这会子,让哥儿早点入梦要紧,当即两人都先点头,好让病人放心。

    果然,志远仿佛一下子松了劲,闭上了眼睛。

    林有却不敢松劲,伸手在志远的脖子后摸了摸,要李阎王好生守着,自己忙着跑出去,叫张老爷子把张家的干毛巾找两条给他,又对张老爷子道:“哥儿之前出了好多的汗,衣服都湿透了,之前帮他垫了条干毛巾在他后背,这会子也湿透

    了,得换干衣服,不然一会睡着了,不但人不舒服,汗吸回去,也容易感冒生病。老张,麻烦你,把你的旧衣服找两件来,给哥儿当汗衫!哥儿内穿的衣服,虽然还有两套,但要备着晚上用,这会子,只好先借用你的了!”

    还特别叮嘱张老爷子:“只要棉的,不要绸缎的,您可别为了是给哥儿穿,把你的好衣服拿来,棉的才吸汗,越旧越好,越绵软的越好,有劳您老,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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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蛾子的真面目
    林有走到西厢,告诉在西厢里等消息的张老爷子及张辅臣、黑子等人:“哥儿睡着了,睡得还算安稳,看模样,这次发作,算是过去了。”

    张辅臣等听了,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林有先是打发黑子去火车站退票,然后问张老爷子:“你家有大米吗我想给哥儿熬点清粥,这么个折腾法,等会人醒了,肯定很饿了。”

    “没大米,”张老爷子道:“我们家很少吃米饭,细粮的话,家里有精白面,还是我们裕东出产的呢!”

    那个时代,大米和白面被称为细粮,就算是有钱人,也不一定舍得顿顿吃,穷家小户基本上是吃高粱、玉米、杂合面等粗粮,偶尔吃一顿细粮,那就是解馋!

    “咳!”张辅臣赶紧拍拍张老爷子的肩:“要的不是细粮,只是大米!我们哥儿小时候丹毒发作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只有米汤能受得,打那以后,生病时,他那浑河堡的老爹,就给他熬米粥喝,惯得他一生病,就想喝米粥!我家东翁,惯他惯得更厉害,家里特意常备粥米,就是备他生病时给他熬粥的,哥儿平时,忒能将就,但若是生了病,就只想喝米粥,别的不想吃呢!”

    张老爷子听了,想了想,就有了主意:“成!虽然这会子,粮店已经关门了,可那掌柜的,和我有交情,我叫个孩子去找他去,一准儿给你搞回大米来。”

    林有忙拱手相谢:“劳烦老爷子!大米不用多,熬粥,有个半斤就足够了!”

    黑子听大家伙说得热闹,说的都是哥儿的事,一切正常,更没人注意到自己,便慢慢的往门外移动,准备趁人不备,去“退票”。

    正巧张老爷子叫了个儿子来吩咐,打发他去讨米,黑子乘机上去和张家那个儿子搂肩搭背的一起往外走,一边留意身后的动静,只听见张老爷子说已经又让家里人把晚饭热了一遍,招呼客人们吃晚饭,之前都在为志远的病悬着心,晚饭还全没吃呢。

    黑子放了心,没什么异常。

    出了大门,粮店和火车站不同方向,黑子就和张家儿子在巷口分手。

    大概是因为志远已经转危为安,黑子一边走,一边心情愉快的哼着小曲,哼的是那时小屁孩都会的《毽子歌》:“一个毽子踢八踢,马兰花开二十—,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哼着走出了几十步,好象想起什么,大概是漏了什么东西,又往回走,这回,他看见了他想看见的东西,一个人影,从一个阴暗的巷口里转了出来。

    黑子立马就闭了嘴,因为不需要再哼哼了。

    这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天早就黑透了,两人相距二十多米,路灯又昏暗,不大看得清面目,但黑子知道那人是谁。

    黑

    子不但知道那人是谁,还知道那人为何一直潜伏在附近,知道他不放心什么,知道他在等的,是什么消息。

    一路走来,行人稀少,不见有什么异常,但黑子还是小心的再次留意四周的动静,然后抬手触额,然后放下手,轻轻在腹部抚过,然后很自然的垂下了手。

    这是在告诉对方,哥儿已经没事了,让对方放心。

    那人也做个手势,表示他看到了,然后人就又闪回巷里,不见了。

    黑子停下脚步,再次留心四周,然后转身,向火车站方向走去。或许是因为志远已经转危为安,黑子心情愉快,脚步轻快,速度比刚才快多了。

    走出没十多步,黑子突然有所警觉,前后快速扫视,没看见什么,这反而让他更加惊心。

    黑子走向最近的路树,突然一个箭步闪在树后,向来路的方向张望。

    没人!

    可就在这时,一声嗤笑,就在他身后右侧方向响起,把黑子吓得一激灵!

    急忙转头,就见一条黑影,贴在离他约一丈开外的路边人家的外墙上!

    刚才那面墙前,绝对没有人,这会子,突然有人形同鬼魅,凭空的就突然的出现在那里,看得黑子心跳如鼓!

    定睛一看,黑子低低的一声惊呼:“二爷!”

    那人是李阎王!倚着墙,双手抱胸,脸上挂笑!

    看清是李阎王,黑子才放下的心,立即就又悬起,这虽不是敌人,但也绝不是善茬,特别是他脸上那似乎饶有兴味的笑,更是让黑子心里发毛,隐隐觉得不妙!

    平日里,黑子和李阎王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当下也不宜愣着,黑子上前,语带恭敬:“二爷,你怎么在这里”

    李阎王鼻子里一声冷笑,斜着眼反问:“刚才,你和谁打手势叫谁放心呢”

    黑子心里格登一下,立即就猜到,林有为什么要他出来,去火车站“退票!”

    黑子眼里的那一丝惊恐,让李阎王心下暗爽,这正是他想看到的东西,自己一身贼拉俊的功夫,却被这小子和那个臭长嘴,在机密事上甩了八条街,这两王八羔子,成天价说一声“机密事”,就来无影去无踪,也不受四神节制,妈的那个神气!搞得他都怀疑,自己还是不是哥儿最心腹的人!这下子,优越感全回来了,心里得意:你们俩神气个屁,那点小把戏,全在我眼里,我要是你的对头,你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看!

    黑子紧闭着嘴巴,他知道此时,错不得一星半点,说多只会错多,他倒不怕李阎王会把他怎么样,身为为哥儿行机密事的心腹,李二爷能把他怎么样啊!只担心因自己刚才的动作,而让那“蛾子”身份暴露,怕被哥儿责怪。

    黑子心里也很是惭愧,人外有人天外

    有天,人家的实力高出自己一大截,技不如人他认,但总归是自己大意了,幸好这是李二爷,如果是只“蝎子”或“臭虫”……

    李阎王身子一挺,离开了他倚着的墙,他压根也不指望黑子会告诉他什么,黑子不说,没关系,那只“蛾子”,只要露了头,就跑不出他的五指山!当下,脸一板,没好气对黑子低声喝令:“退你的票去,快走!”

    他要赶紧去追踪那只“蛾子”,可没时间在这和黑子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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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心神不定
    王志军眼神冷厉:“如果我不去呢

    李阎王似笑非笑的看王志军一眼,这要是别人,一定先上去给他几下子狠的,把人打老实了,再说话,可这人是他还得称一声“军哥”的老四神,不好动粗,便上前搂着他的肩膀,半搂半架,那力道霸道,王志军不由得被他带着一起走。

    走出没多远,李阎王突然手上用力,一把就把李阎王扯进一条冷巷,李阎王放开王志军,在巷里向巷口两边大路张望了几眼,才回过头,对着王志军压着声音嘿嘿的笑:“去,聊完后,你走你的,我回张家,绝不食言!不去,嘿嘿,那你就别想甩下我了,不知军哥,耗不耗得起”

    王志军一撇嘴:“我耗不起,你就耗得起我能闷声不响,哑到天亮,你有时间陪着某人还病着,我倒不信,你不挂心不用回去看着何况,某人赶着回长春呢,有本事你不跟着回去,就守着我好了,看到时,某人责怪下来,是骂你呢,还是骂我!”

    李阎王依旧笑得贼开心:“真让你说着了!某人还病着,我得赶回去看着,所以才故意整出来动静,而不是悄悄跟着你,把你住哪、在干啥,和什么人一起,样样查个底掉!我既然现身,就必有把握能请你抽上一支烟,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

    李阎王表面上优越感十足,心里还真有点打鼓,一针杜冷丁下去,哥儿也许昏睡上个半宿,也许个把两个小时就醒了,哥儿心里牵挂太多,只怕睡不实,他得尽量在志远醒前回去,那样才可进可退。

    王志军冷笑:“你凭啥有把握”

    李阎王表面上笑得更开心了:“凭啥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说凭啥!要么乖乖跟我走,要么老子挟你走,要敢捣蛋使坏,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人事不知,然后扛着你走!我手上没个轻重,要是把你伤着了,可别怨我……”

    王志军冷冷的看着李阎王,有些事,别人或许做不出,但这人是李阎王,没什么缺德事,是这犊子不敢做的!不禁暗里咬牙:“你……你这是难为我!要我受那小祖宗的责怪!”

    李阎王笑得更加痞气了:“那有啥法子谁叫那小祖宗让你们穿鞋,却要我们四个光脚!到今天,好不容易总算带上了我们几个一起玩,可还总有东西对咱藏着掖着,只好难为你和黑子了!”

    王志军语带不满:“那你找他去!难为我做啥”

    又恨恨的瞪李阎王一眼:“你想知道些啥”

    李阎王起手,围着嘴对王志军轻声耳语:“桦甸!这事,没人比你明白!”

    王志军眼眸暗暗的一闪,透着十足的警惕和戒备:“你怎么知道这事没人比我明白”

    李阎王哼了一声:“猜的!可我自信,绝没有错

    !”

    这回,轮到王志军冷笑:“你以为,你是神仙一猜一个准就算你猜得不错,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四神是如何的削尖了脑袋,想往机密事里钻,王志军是知道的,对方想干嘛,已经了然于胸,他才不怕李阎王呢!

    李阎王的眼里,闪着**裸的危险:“你一定得告诉我!”

    李阎王放出他能做出的最阴险的眼光,但见王志军眼里带着一股子倔劲,神不慌身不抖,吓不住,这人是王志军,熙德堂老四神,又是为哥儿做最机密事的心腹,当然不可能对他真的动拳脚,当下立马改换策略,伸手揽着王志军的肩,看着王志军,眼神凝注,异常认真:“有些事儿,知道,才能参与!某人已经越走越高、越走越险,还一身要命的病症,你不觉得,得加上我们新四神的扶佐,他才能走得更稳、走得更远吗”

    王志军想不到李阎王会来软的,还说出这么有味的话,一时间,深深的看着李阎王,颇有刮目相看之感,亦为李阎王的忠耿所感动,心思有些活泛了,其实在他心里,对明心四神的本事,还是挺佩服的,在他看,如果有明心四神在机密事上也扶佐哥儿,对哥儿是好事一桩。

    王志军略一沉吟,想想聊一聊也没坏,徐常青的事,自己当然不会告诉李阎王,但这犊子知道“桦甸”,那替哥儿反过来摸摸明心四神的底,看看他们知道多少“桦甸”相关,也不错啊。

    “看在你忠心耿耿、一心为某人着想的份上——”王志军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去哪你带路,但先说好,最多十分钟,而且,不准抽烟!那个不但有火光,还留下烟灰!”

    李阎王不像林有,并没烟瘾,口袋里的好烟,更多是为了耍帅或帮志远应酬,当即痛快答应:“好!”

    李阎王回到张家,志远还没醒。

    和林有照了面,打个眼色,林有便微一点头,领着他,到了厨房,灶上砂锅里,正熬着粥,林有叫原来看火的伙计,到屋里看着志远,自己一边看火熬粥,一边和李阎王密聊。

    李阎王压着声音,告诉林有:“那‘蛾子’,是王志军!”

    “哦”林有大睁着眼,明显兴奋:“看来我们没猜错,老四神确实明散暗不散!王志军为什么没走,因为哥儿”

    李阎王点头:“我们错怪黑子了,哥儿在黑子走后并不是没人跟着,只不过是换成了王志军,哥儿病发,王志军吓坏了,不敢露面,可也不敢走开,一直在外头等到黑子给他发消息,知道哥儿平安了,他才走,没走出多远,就被我逮着了。”

    林有屏息侧耳,听听四周的动静,确认安全,悄声问李阎王:“桦甸的事,可问出些啥了”

    李阎王摇头:“那王志军,鬼得很,不但不肯吐口,还想套我的话,看我们知道多少呢!他自以为高明,却不想他套话套得越深,越坐实他与桦甸有关!这一趟,绝没白跑,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我们没猜错,一就是老四神压根就没散,二就是哥儿的机密事,确实有两种,一种和满洲情报组有关,这一种,李大先生是知道的,也是已经让我们掺乎的,而另一种,就是和桦甸的抗日军有关,这一种,估计哥儿连李大先生都瞒着,只由王志军,说不准还带上益发钱庄的一两个人,专门替哥儿秘密跑桦甸。对了,我说我们知道哥儿给桦甸的抗日军送消炎药,看见王志军脸色变了一变,我估摸,那是因为被我说中了!”

    不一会,留在上房的那伙计来报



第三百一十二章 得寸进尺
    李阎王走了,林有长出了一口气,心才算是定下来,总算是没丢人,要真做回了林大娘、林大嫂,喂粥给哥儿吃,回去后,那李阎王必然添油加醋说与三进里的人听,到时,还不知要被大鱼怎么个笑话法呢!

    林有搬张小凳子,坐在一个大木盆边洗起了衣服,盆里,早就已经泡了一盆志远汗湿后换下来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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