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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韵茶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清水如歌
沈韵茶香
作者:清水如歌
因为家贫,为葬父亲,她上门求助......他是富家少爷,渴望婚姻自由,却被母亲包办婚姻......新婚之夜,他告诉她已有妻子......她告诉自己,人生有太多苦难,既然避无可避,不如迎难而上......



第一章 失怙
    冬天,正是韬光养晦的时节,忙碌了一年的农人们终于可以闲下来,一家人其乐融融,休养生息。

    在西南边陲一个叫松涛的小县城里,空气里已经充斥着浓浓的年味,一些顽皮的孩童已经买了鞭炮,玩的起兴,辛劳了一年的大人们正在忙着置办年货。

    距松涛县城50多公里的云泉村,这里群山绵延,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村子里的十多户村民分散的居住在山林里,相距甚远,更显得村庄十分安静。

    因为气候寒凉,空气湿润,一到雨季,山头云遮雾绕,更显得风景秀丽。村民们居住在这里,世代以种植茶叶为生。

    山里人家朴实,平时也没有什么消遣,大家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加上冬天天气寒冷,天刚刚黑,很多农户已经早早熄了灯休息,只偶尔从林间传来几声鸟叫,更显得大山空旷寂静。

    在漆黑的天地间,只有山凹处一个小木房子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这是一座农家简单的四合院,外面用竹篱笆围了一个院子,正中一间土墙房屋上盖着瓦房,旁边两间稍嫌低矮的土墙房上面盖着茅草,估计是主人家的厨房。

    正中的房门虚掩着,从屋里露出微弱的光。房屋正中的一张小几上放着一个葫芦形状的马灯,斜对门的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早已经没有了声息。床边站着一个挽着发髻,穿着粗蓝布衣服的中年女子,虽然面色哀戚,但仍旧不失端庄。

    “雨晴,我今天走了好几户人家,都凑不出你父亲的一副棺材钱,现在年月不好,大家手里都不宽裕,再说,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你父亲一走,就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没有人肯帮我们,也是情理之中。”

    床前的地上端端正正跪着一个十六七岁少女。她梳着长长的辫子,穿着白色粗布衣服,正在往一个破旧的陶瓷盆里添着几张纸钱,盆里瞬间燃起的火光映着女孩子的脸,虽然泪光盈盈,神色哀戚,但也掩不住她原本的端庄秀丽。

    中年女子叹了口气,轻轻咳了两声,脸上更是愁云密布:“如果实在不行,我明天再去你那几个远房叔叔家看看,能不能借到一些钱。再怎么说,你父亲辛苦了一辈子,临走,不能让他连一副棺材都没有。

    女孩将手里最后一张纸钱添到火盆里,看着纸钱燃成灰烬,她似乎也突然有了勇气,“娘,你现在还生着病,本来就不适合走那么远的路,再说,就算我们给爹凑够了棺材钱,以后,我们又拿什么来还给人家”

    中年女子堕下泪来:“那又能怎么办现在这个样子,除了去借,还能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女孩咬了咬嘴唇,面容上有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坚强:“娘,我明天一早去找沈家老太太,都说她是一个好人,我去跟她说说,不行,我到她家里做长工,先凑出钱来葬我爹。”

    汪宜兰虽然心疼女儿,但考虑到自己身患重病,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她含着泪说:“雨晴,我们已经欠了沈家一年的租,这次再去借钱,沈家不一定肯借,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你就先回来守着你爹,我到城里去,就算是乞讨,也要讨一副棺材钱回来。”

    丁雨晴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走过去,将母亲扶坐在床前一把油漆斑驳的木椅上,又转身拿了一个上着青釉的粗瓷碗来,倒了一碗白开水递给母亲:“娘,沈老太太是一个大善人,她一定会帮



第二章 沈家的媳妇
    正是冬天,茶园一改往日生机盎然的景象,变得寂静起来。其实,沈家除了有大片的茶园生产茶叶外,在县城里还有一大栋别院,冬闲时候,多余的人都会到城里的商铺去帮忙。留在这里的,除了沈老太太,就是两个贴身丫头和看管茶园的下人。

    丁雨晴走了很长一段路,都没有遇到一个人,她沿着茶垄间垒起的田埂,又走了很长时间,隐约看到茶园的尽头,一座灰瓦白墙的四合院在茶园的映衬下显得庄重古朴。

    据说沈老太太出生在一个江南的大户人家,因为沈家老爷到江浙一带做生意,一次偶然的机遇,邂逅了沈老太太,从此便念念不忘。原本沈家这么一个大户人家,断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外乡人。只是当时沈老太太娘家日渐没落,沈家老爷生意刚好越做越大,加上人又长得儒雅潇洒,做事也厚道,深得老太太父亲的欢心,便将沈家老太太许给了沈家老爷。

    娶了沈老太太后,沈家老爷没过两年就带着她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在云泉村自家茶园里仿着江南建筑修了这座院子。

    丁雨晴走的气喘吁吁,刚到门口,正好看到一个模样端庄的大娘提了篮子打开朱漆大门走了出来。丁雨晴急忙走了上去,拦住大娘问,“大婶,请问老太太可在家里”

    大娘穿着青色暗花的斜面襟衣服,领口和袖口用同色丝线绣着如意回形纹图案,下身着一条颜色比衣服稍深一点的青色宽腿裤,显得干净利索。看见丁雨晴一身缟素,眉目间又露出哀戚之色,大娘已经猜到了几分,她和气的问道:“这不是丁家的姑娘吗,不知找我们家老太太有什么事”

    雨晴看她的打扮貌似沈家的人,听她说话好似又认识自己,便哀痛却不失分寸的答道,“父亲昨日不幸病逝,因家中贫寒,实在没有办法埋葬父亲,还请大娘在老太太面前说点好话,借我点银两,等葬完父亲,我母女二人做牛做马,定要偿还老太太这份恩情。”

    大娘微微沉吟了一下说,“既然如此,我先去回禀老太太,还请姑娘耐心等待一会。”

    沈家老太太正在内院一棵大茶树下喝一杯香片,看见文娘迈着细碎的步子从回廊一路走来,便问道,“文娘,你不是赶集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文娘走到老太太跟前,站稳了身子,才说,“我刚到门口,就遇到丁家的姑娘,说是她父亲死了,来跟您借点银两葬她的父亲,我看她怪可怜的,就让她等在了门口。”

    沈老太太放下已经送到唇边的茶杯,有点惊讶的问,“是每年都来采茶叶的丁老三吗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文娘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昨天我听阿才提起过,好像听说是生了什么急病。”

    沈老太太叹了口气,“这年月,庄户人家生活越来越难,我换一身衣服就去看看,好坏舍她们一点银两,丁老三可是个厚道人哪!”

    沈家老太太五十多岁的年纪,挽着发髻,发髻上插了一支玉钗,穿着一件暗红色家常的丝绸对襟衣衫,下面一条黑色裙子直垂到脚面上,温婉慈祥中自带一种家长的威严。

    文娘立刻走到屋里,从里间的衣箱里拿出一件长及膝盖的深蓝色真丝织锦缎直襟衫,让沈老太太换上。

    两人一路穿过回廊,走过大院,出得门来。丁雨晴还站在门前,看见文娘扶着一个老夫人出来,猜到便是沈家老太太,她强忍住眼泪,膝盖一软,直直的跪了下去。

    沈老太太走上前两步搀起雨晴,叹了口气说,“姑娘不必伤心,你父亲是个好人,我没有不帮的道理。”她转头对文娘说,“文娘,你进去取一两银子出来,交给姑娘,让她回去给她父亲办丧事。”

    文娘答应着进了屋。

    丁雨晴满心感激,她微垂着头,轻声的说,“老太太此次肯相助,雨晴永生不忘,我和母亲也会尽快筹齐银子,早日归还。”

    沈老太太看到雨晴虽然经历了丧父之痛,但神色哀戚之中言谈举止却得体端庄。加上雨晴声音温婉,长相秀气,特别是那双眼睛,一尘不染,干净澄澈,心里就微微一动。她拉着雨晴的手,柔声说“姑娘,钱还不还都没有关系,只是现在你父亲去世了,今后你怎么打算”

    丁雨晴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葬了父亲,其余的事情还没来得及细想。”

    沈老太太若有所思,她问,“也不知姑娘今年



第三章 秘密
    初春的天气已经回暖,但到了夜晚仍旧寒凉。四处一片寂静,只有丁雨晴家的屋里还是灯火通明,房前的屋檐上一溜挂着几只红灯笼,在浓墨一样的黑夜里显得温暖而喜庆。

    “雨晴,明天你就到沈家去了,可不许再孩子气。”宜兰慈爱的望着女儿,心中充满了不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丈夫死了,女儿嫁人了,从此,这个家里也就只有她了。

    丁雨晴穿着大红的秀禾服,虽然瘦削,却也显得肤如凝脂,目如秋水。她双手撑在凳子上,前倾着身子,压低声音问宜兰,“娘,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宜兰抿着嘴笑着说,“昨天不就跟你说过了吗瘦长个儿,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

    雨晴眼中掠过一丝忧虑,“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知道他乐不乐意这门亲事。”

    宜兰笑着安慰雨晴,“昨天俊杰过来送聘礼时,礼数周到,应该是乐意的吧。”

    雨晴如释重负,一双黑漆一样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如果真这样那就好了。”

    宜兰笑着说,“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子,还没有见到夫君就担心起他对你好不好来。你模样俊俏,性格又好,娘相信今后你一定会幸福的。”

    雨晴正色的说,“娘,我不是担心他对我好不好,我就担心如果他不乐意,今后你怎么办如果我都过得不好,我怎么能让你陪在我身边。其实这世界真不公平,凭什么女人结了婚就成了别人家的人,就不可以孝敬自己的父母,就非要什么都听男人的……”

    宜兰咳嗽了两声,制止道,“雨晴,以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够将你嫁到沈家去,为娘已经是要感谢菩萨了。只要你过得好,娘就好,你嫁过去后,千万不要像在家里一样,口无遮拦,要学会孝敬婆婆,伺候丈夫,不要让人家笑话我们没有规矩。”

    雨晴幽幽的说,“娘,你不用提醒我,老太太的恩德,我会一直记在心里,怎么可能不孝顺她。只是,我也想跟娘在一起,一辈子孝顺娘。”

    宜兰眼圈一热,将雨晴揽在自己怀里,柔声说,“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你看娘不是好好的吗你不要担心娘,娘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就在宜兰对雨晴殷殷嘱咐的同时,沈家也通宵忙着明天的婚事。

    只有沈俊杰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什么也不做。已经二天了,沈俊杰被老太太关在屋子里,除了吃饭和睡觉外,沈俊杰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样脱身。

    他恨极了这种旧式的婚姻,到现在为止,他和即将成为他妻子的那个女孩连面都没有见过,如果那天不是母亲逼着自己去送聘礼,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就这样一个陌生人,却要成为他最亲爱的妻子,他觉得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更何况,他还有自己喜欢的姑娘,这辈子,除了她,别人怎么可以当他沈俊杰的妻子。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沈俊杰心急如焚,却不声不响的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本书,脑子里飞快的盘算着逃脱的办法。

    不管怎样,他坚决不会接受这段婚姻,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悦玲,他绝不能背叛她的感情。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开锁的声音,俊杰抬头一看,沈老太太和文娘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母亲满脸含笑,跟在后面的文娘手中端着一个朱漆托盘,里面装着一套喜服。

    沈老太太坐在俊杰对面,她的语气温柔慈祥,却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俊杰,你的小孩子脾气闹闹也就是了,明天,你就成亲了,成了亲后,你就是大人,就要负起你身上的责任。现在你还小,等再过几年,你就会明白娘的一片苦心。”

    俊杰合上手里的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娘,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你怎么不明白了。你若这样强逼着我娶亲,那不关害了我,也是害了人家一个好好的女孩儿。”

    沈老太太生气的喝道,“胡说,我看那么多奉父母之命成亲的夫妻,一辈子举案齐眉,互相礼让有什么不好反而是那些成天嚷嚷着婚姻自由的人,离婚休妻,闹得家门不幸,成什么体统。”

    文娘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低声劝说道,“是啊,少爷,太太说的没错,雨晴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你见到她一定会喜欢她的。”



第四章 初嫁
    绣着金凤和牡丹的秀禾服红的刺眼。雨晴垂着头从红色的盖头下看着自己绣鞋上的鲜艳的牡丹随着花轿的颠簸一上一下跳动。

    和所有新娘一样,十六岁的雨晴对未来的婚姻充满了幻想。

    当花轿平稳的停在沈家门前时,因为紧张,雨晴将牵引新娘行走的红丝绸紧紧握在手里。她低着头,从盖头下的缝隙中看见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脚,再往上是黑色的长衫的下摆,再往上是一件红色织锦马褂的衣角。

    雨晴原本以为在学堂读书的俊杰一定会和在城里看到的先生一样,穿一身洋装,戴着金丝眼镜。哪里知道,他还是这样老式的装扮。她心中正胡思乱想,手中的绸带一紧,她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一跤。

    周围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笑声,雨晴不禁脸上一红,屏息凝神,紧紧跟在俊杰后面。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进入洞房。

    行过大礼后,雨晴仍旧拉着绸带被俊杰牵着往前走,因为盖着盖头,视线不好,加上对周围环境又不熟悉,雨晴不敢走快。俊杰却丝毫不管这些,只管飞快的往前走,有好几次,雨晴的脚都绊在了门槛上,踢得脚尖隐隐作痛。

    不知道是因为一路走得狼狈还是因为沈家的院子确实很大,雨晴只觉得走了很长时间的走廊穿过了两个院子才到了屋里。

    她被两个大娘安排在床上坐下,周围慢慢安静了下来。只闻得一阵沁人心脾的暗香。隐隐约约还听得到红烛燃烧的滋滋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打开。她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眼前那双穿着黑色布鞋的脚渐渐移到自己跟前。沉默,仍旧是沉默。雨晴两只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深深的屏住呼吸。

    她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她一动不敢动,端端正正的坐着,双手使劲的捏着手里的帕子。

    那双脚往前又移了两步,然后突然转身坐在她对面的椅子里。

    半天没有任何声息,屋里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雨晴好奇的掀起盖头一角,看见对面前坐着一个穿着喜服身材瘦削的男子,她目光触到他的脸,她看到他正神情忧郁的看着她。

    她慌忙的低下头,盖头轻轻晃动,摇得她眼晕。

    俊杰楞了一下,缓缓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裹着小脚连路也走不稳的丫头,不过看来,你跟我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雨晴脸一红,没有说话。

    “可我喜欢的不是你这样的女孩,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你虽然是我名誉上的妻子,但是,你大可不必尽妻子的责任,你可以选择留在沈家,你也可以离开,反正这些都是你的自由。”

    雨晴微微红了脸,低着头,显得既难堪又尴尬。

    “等过几天,我就回学校去了,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雨晴一把扯去盖头,抬起头来,静静地注视着他。

    那双眼睛清澈纯净,波澜不兴,俊杰有片刻失神。“我是再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悦玲还在等着我,你能不能帮我骗过我的母亲,让她允许我尽快去学堂。”

    “悦玲是谁”

    “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哦!女朋友吧”雨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是想让我和你一起去骗娘吗”

    “那怎么叫骗娘,”俊杰说,“她叫我成亲,我不是已经成亲了吗我只是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这难道也不可以吗我不是木偶,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有我的喜怒哀乐,我有我的感情,可是,她呢她把这一切都给破坏了。”雨晴语气中的讥讽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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