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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务农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华芋

    我十分高兴,因为这个问题可以直接回复,不用再思考了。

    另一方面,我有些感慨,世界说大很大,说小又很小,命运真神奇。

    我越想越觉得有趣,浑然不觉萧珉已经坐到我面前,而我脸上的笑意都来不及收回。

    他敲敲我的脑壳:“干什么呢,像个傻子似的”

    慌乱之间,我只能用手遮住小明的信。

    “秘密。”

    其实我特别想跟萧珉分享,昨儿他刚提到小明,今儿我就见着了小明的信,真的太有意思了。可现在不行,不能让他知道甜水铺是我的私产,不能让他知道我就是老谷,这是个大把柄。

    萧珉收回目光,微微一挑眉,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只说:“谁没有点小秘密呢。”

    他给我添了杯水:“陛下近两年大力支持工部,拨了不少




第七章 礼甫桥裂了?!
    后来我俩又下了会儿棋,正下到一半,穆飞前来报时:戌时差三刻——正是萧珉洗澡的时辰。

    这厮每日沐浴像是定点仪式一般,且必得洗满半个时辰,洗澡水得是从天清山引的温泉水,再加上牛乳花瓣之类,以及各种考究的焚香。以往在相府,浴池可谓是全府装修最豪华的地方。

    萧珉这个人,还是挺清廉的,唯有在洗澡这事上铺张了些。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个烧钱的爱好,可以理解。但自他搬回晋王府,很久没有温泉泡了。

    我有点剥夺他人爱好的罪恶感。

    萧珉沐浴时,湾湾给我送换洗衣裳来,我便把回好的信给她,让她去交给亦岑。临走前,她把我拉到一边,特意和穆飞拉开一段距离,脸上露出羞怯的神色,欲说还休。我心一惊,这模样莫不是看上了穆飞......正当我又惊又喜又忧时,湾湾一跺脚,闭了眼睛横了心道:“陛下,恒娘让我嘱咐您,再怎么亲密完婚前也不该逾矩,帝王要有帝王的样子,怎可因私事误了国事。”

    我惊喜之色还未来得及爬上眉梢,生生憋了回去,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恒娘还说,再如何,明日也该回宫了。”

    说完便匆匆上马,睕了穆飞一眼,一夹马肚子哒哒哒走了。

    晚风吹得我半天没缓过神来。恒娘以为,或是说害怕,我在晋王府同萧禹安,夜夜笙歌,颠鸾倒凤,吗甚至误了庆功宴她以为我留恋萧珉美色才迟迟不回

    冤枉啊,我是被诱拐回来的呀。

    而且,我真的生病了呀,现在肚子还有点疼呢。

    也难怪恒娘会如此想,实在因为年少时同萧珉里应外合干的坏事太多了。恒娘怕是觉得,连太医都是被我们挟持作戏的。

    嗨,百口莫辩,活生生狼来了的例子。

    方才我见湾湾把穆飞叫到院子里,两人在说话,想来是受恒娘之名把萧珉也说了一通。

    怎么着明天回去都得跟恒娘好好解释一下。打包一份小笼包给她吧,她最爱吃王记早点的小笼包。

    嗯,就这样。

    打定了主意,我便早早洗漱休息了。腿上的疙瘩抹了药膏,丝丝清凉之感缓解了痛痒,唯有左腿膝盖上那一块,怎么都不见好,甚至有些红肿。

    睡前我一边挠着,一边把那毒蚊子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终于骂睡着了。

    早晨我起的时候,穆飞刚准备晨练。

    “早啊穆飞。”

    “给陛下请安。”

    “萧珉呢起了没”

    “管家已经去叫了。”

    我有些急了:“还没起我可不想排队啊。”说罢便提着裙子往他房间去了。

    王记堪称煦都第一早餐铺,小笼包每天限量供应,队伍可以排到城门去。

    我脚下生风,不料刚要敲门,门突然开了。我没刹住车,一头栽进萧珉怀里。

    萧珉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两步,很快稳住身形,把我扶正。

    “饿急了走吧。”

    他身上有竹子的清香,淡淡的,很是清新。

    他拉着我便出了门,手心温温暖暖。

    然而我是个怕热的人,被他握着出了一手心汗,便甩开他的爪。

    他本走在我前面一步,见我撒了手,回头看我,故作失落地说:“陛下真真长大了,以往出门都要我牵着的。”

    “那是因为小时候不认路好吗。”

    “这会儿认得了”

    我思考了一下,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煦都俯视图,然而失败了。

    “早市已开,这个时辰正是京畿菜农商贩进城的时间,人会比较多。”

    我想起去年元宵节跟萧珉走散的事情,那种慌乱和焦急还是挺吓人的,权衡利弊,我上前捏住他的一片衣角。

    “就这样走吧。”

    我们刚点好东西坐下,王记开始排起队了,但队伍不算长。周边几家早饭摊只零星几个人,颇显冷清。

    “从城门到早市,安雀街是最近的,怎么今天人这么少。”

    萧珉也有些意外。

    我把油条扯成几段泡在豆浆里,先拿了个麻团啃。麻团很大很脆,刚出锅油滋滋的,豆沙馅不甜不腻,分量很足。

    “对啊,按理说礼甫桥建好,进城不是方便许多了吗。”

    萧珉舀豆花的手微微一顿,端起碗咕咚咕咚喝完,说:“我们得赶紧回去。”

    我一头雾水,见他难得露出担忧之色,把麻团一扔,埋头赶紧吃。

    我们拎上小笼包,前脚刚进府门,后脚穆飞便来匆忙禀报:“陛下,王爷,礼甫桥裂了。”

    裂了!

    “可有伤者”

    “没有,一农夫发现有裂缝后,竖了块牌子示意大家绕道。

    我一脸懵,难怪今天早市冷清。自礼甫桥建好,摆渡人就另寻了差事。如今桥不能走,亦无渡船,要进城只能绕将近十里地,估计这会儿菜农商贩们还在进城的路上呢。

    萧珉简单快捷地下了命令:“先封桥,立刻通知工部查看桥面;另外派人暗中围住刘府,监视刘琛。”

    建桥之前,老刘拿着图纸亲自给我解说了一个多时辰,材料、人工都经过谨慎计算,拨的资金也绝对充足。如果确实按照图纸建造,只可能是材料不合格,可是老刘呈上来的账单,资金几乎用光,怎么可能用劣质材料。

    我直接往晋王府马厩去,萧珉一把拉住我:“去哪,我陪你。”

    陪我,也好。

    我一夹马肚子,期待着自己一骑绝尘扬长



第八章 案情真相
    天色变暗许多,看样子,将有暴雨。天气愈发闷热,玉米须儿在大风吹弄下凌乱地飞扬。

    玉米秆子有大半人高,年幼时,夏天的傍晚,我总喜欢钻在玉米地里,跟皇祖母玩捉迷藏。

    那有多久远了呢,恍如隔世。皇考走后不到一年,皇祖母也撒手而去,两位皇兄,敏阳……皇室子嗣单薄,到如今,只剩寥寥几人。

    虽然南卫国历来提倡男女平等,然女子当政,总是在无形之中多了一些艰难。皇祖母二十二岁登基,一生励精图治,平边疆,清吏治,开运河,重农桑,政绩卓著。她向神州大地证明,女子治国,不比男子差。

    待皇考及冠,她便退位做起太上皇,每日在宫中种田弄花。多年积劳成疾,皇祖母的眼睛也不好使了。

    她曾对皇考说:“好在你有两个儿子,我们小谷雨可以逍遥快活。”

    他们坐在田埂上吹着晚风,指挥我插秧,好不自在。

    东面玉米杆子长得比我还高,叶子将一根根玉米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了彩色的虚子在外面随风招摇。芝麻地开出了白色的花,等芝麻熟了,便可以做汤圆、芝麻馅饼、核桃芝麻糯米糍……

    旁边是一小片芋头地。皇祖母爱吃芋头,我也爱吃,萧珉也爱吃。他的口味跟我相近,不过没有我嗜甜。

    西边是水稻田,今年水稻长势喜人,周边城镇亦然,而西北的旱情仍堪忧。

    我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田埂边,戴着凉帽,挥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驱赶蚊子。

    不知什么时候恒娘到我身边,递给我一碗牛乳。居然是温热的,我还以为冰镇过呢。

    恒娘看出我的疑惑,笑道:“乐府令大人特地关照,陛下肠胃不适,近期都不可吃生冷之物。”

    前阵子扁了萧禹安的官,我还威吓众人只许称他“乐府令”,以此时刻提醒他自己已是一个手无实权的闲官。

    我欺人太甚。

    我自欺欺人。

    恒娘递过来一份奏折,接着说:“陛下惦念奴婢,给奴婢打包的小笼包乐府令大人刚刚带来了,奴婢感恩陛下。大人还呈上一封奏折,要奴婢转交。”

    我走得急,小笼包落在晋王府,萧禹安给送进宫来,却没有要见我,奏折也是请恒娘转交的。

    嗨,搞成这样,我挺懊恼的。当初是我把权让给他,如今反怪他不还给我,好没道理。其实,我内心深处亦是知道,自个儿就算揽了权,谁会听我的谁敢听我的呢朝野上下谁不知道我几斤几两……

    作为一个皇帝,我感到自卑,深深的自卑,就像明明在一个课堂上课,有些人就能轻而易举考第一,有些人每天挑灯夜战依然在倒数徘徊。努力想做好一件事,却始终没有起色,这样的感觉让人挫败、抑郁、暴躁。我不适合做政治家、领导者,老天非把我往这上面推……于是乎,我这一腔哀怨都发泄在萧珉身上了。

    我内疚吗内疚。我懊悔吗懊悔。我会主动求和吗……拉不下脸。

    我最近冲动得有点多……

    奏折上将刘琛贪污建桥公款的前因后果交待清楚,人证物证也列示明白。

    如果不是桥面出现了裂缝,萧禹安本打算等人证物证都齐全了再禀报我。

    自我记事以来,萧珉就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阴魂不散。我们一起掏过鸟窝、爬过树、骑过马,偷皇祖母的酒拿出宫卖,摘皇考院子里的果子,骗内侍宫婢们吃了能得天子之气庇护。皇考常说,他是唯一一个有耐心、有玩心愿意陪着我胡闹的人,我猜可能是他本性如此。

    登基前,我将他视作臭味相投的知己;登基后,一切大事皆有他和敏阳操持,我对他更多的是信任、依赖。

    三年前的谋逆案,敏阳临死前的话,让我不由自主地对我们之前的关系产生了怀疑,我一边怀疑着,提醒自己不可以过分依靠,一边却不由自主做一条被他喂养得健康肥美的咸鱼。

    我一边排斥着他的一手遮天,一边又享受他的全盘把控。

    我痛恨自己,不争气的东西!

    故而孤决定,要做一个独立自主的好女帝,像皇祖母那样,就算没有天分、年少时也没得到好好的培养,但是我相信,勤能补拙!

    “回去,研磨。”待恒娘反应过来,我已走远。

    湾湾被我派出去查证,老刘为人一向正直清明,大概这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坏事,还做得漏洞百出。萧珉的奏章交待得清楚,湾湾查证起来并不难。

    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给自己制定了一份个人修炼计划。

    将墨汁晾干,我拎起纸张,欣赏了一下:

    第一步,提高个人自卫能力。具体



第九章 醍醐灌顶
    近年,我的睡眠质量远不如从前。昨夜从刑部回来,又是一夜未眠。

    一大早,天还没有透亮,难得见到月亮和太阳东边一个西边一个,同时挂在天上。月亮已黯淡,太阳正在蓄力,四周的云像是沾了金粉。守夜的宫婢歪着打盹,宫人尚在洒扫,我实在睡不着,换上衣服,晃悠去了那一亩三分田。

    月前早稻方收,现今晚稻已插。我最是怯热,唯有夏季清早觉得稍稍清爽些。

    刘琛所犯三罪——包庇杀人、贪污渎职、行贿买官,按律当处以死刑。我记得皇祖母曾经修订过律法,增加了若干保护女子地位权利的条文。若是能有赵家家仆证明刘珞珞长期受夫君暴打虐待,失手杀人是出于自我防卫,她是可以判无罪的,如此,刘琛也谈不上包庇。

    没有背负人命,贪污的款项亦没有达到死刑的标准,买的官职不过是个小县官,或许念他在工部勤恳二十载,可功过相抵,罢黜官职,遣返回老家。

    思及此处,我略微松了一口气,可心里还是没底,习惯性地想把萧珉叫来,仿佛所有事情,只要他肯定,就没有大问题。

    我还是很依赖他。

    唉……我按耐下了心头的一丝喜悦,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犹豫再三,叫人把杜老给请进宫来。

    杜老是皇祖母时期的名相,名满天下,是南卫举国敬仰的人物。唐辙唐大人是他的得意门生,我的两位兄长和萧珉也是自小被送去杜府受教。原本他早已隐居京郊别苑,因为我这个不靠谱的东西上位了,父皇特意把他老人家返聘回来。

    萧珉官拜丞相,杜老虽被请回掌中书令,实则已不大管事。大家都对萧珉非常放心,但考虑到他年纪轻,还需杜老这般德高望重者镇一镇场子。

    杜老已是古稀之年。说真的,我极怕惊动他老人家。当初皇考让我跟哥哥们一同去杜老那听课,本意是给我找点事情做,打打酱油,顺带衬托他们;杜老见我野性难驯、天资愚钝,也不大管我,对我比较宽松,可他对两位兄长还有萧珉,那可是相当严厉,骂起来连皇考的面子都不给。这一切,我看在眼里,怕在心里。

    杜老与发妻曾育有一女,奈何早夭,自那以后杜老夫人一病不起。夫人去后,杜老不曾再娶,膝下也无子嗣。关于这其中的原因,坊间有许多传闻,主要两个版本,一是杜老与夫人鹣鲽情深,不愿续弦;二是杜老为保我刘氏江山安稳,彻除杜家子孙弄权的隐患,全了自己一颗忠义之心。

    我曾向皇祖母求证这两个原因孰真孰假,祖母垂眸浅笑:“皆有吧。堇相为我刘氏牺牲良多,你和兄长们要把他当自己的长辈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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