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灵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水无骨

    不久前,赤逢伯的死夺走了六界诸仙的灼灼的目光,可众仙不知道的是,蓝鼎湖那夜,倒霉的不止赤逢伯一个。就在赤逢伯死亡当晚,峒元君钦远也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诸仙关注赤逢伯,为他悲愤,为他追寻真相,这一切俱是因为赤逢伯的尸体就那么**裸地摆在那里,而峒元君钦远的仙体则被玄股鬼母抢走了,是以知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

     




第九章 一分为二
    面具人一面敲着,一面口中喃喃默念着什么,好似在祝祷祈福。

    念罢,阴惨惨地说道:“鬼母大人赐福,赎诸身之罪,得万世之福——”双手横张,施法念咒,顿时诸女的衣服化作一袭血红的长裙。

    “咝咝——”一股墨绿色、冒着青烟的液体被泼到了诸女身上。

    “啊——啊——好痛啊——救命啊——”

    诸女一阵疯狂地呻吟骚动,翻在地上打滚乱叫,四散开花,如同被沸水烫的蚂蚁一般。

    面具人丝毫不为所动,手中的绿水仍然洒向跪地扭曲的诸女。粘稠的液体泼到身上,避无可避,众女为铁索束缚,破烂的手臂勉强撑柜,但已是困兽之斗。

    那液体入眼不化,犹如千万根芒刺扎透瞳孔,被泼之人一时间眼泪、鼻涕、口水、血液、苦胆全都混杂在一起,那滋味当真犹如摧心剖肺。

    这也是玄股鬼母炼药前的一场“净身”仪式,意在清除众女身上的秽物,以便于她得到至清至纯的灵药。

    面具人看见玄股鬼母的到来,移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鬼母大人,那个叫和妶的女子还在法师塔,要不要属下暗中除掉她”

    玄股鬼母摇摇头,道:“何必节外生枝呢谅她也查不出什么来。她是上清界的人,老身摸不准她的底细,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又过了许久,暗塔中重新恢复了宁静,不知哪里传来的小曲儿荒魂般游荡在整个空间之内:

    漆黑明月守荒原

    轻哼摇篮双眸泣

    暗红歌声染梦境

    忏悔无门曲方止

    ……

    月夜,一个身影闯进了墟洞。

    那个身影不算太矫捷,却也不甚含糊。“嗖——”,他撞破了墟洞的结界,飞檐走壁,径直往洞深处而去。

    很快,他蹲在岩石之后,敏锐的双眼捕捉到幻蓝冰床上,躺着一个人。他再一次确定自己来对了方向,身形倏忽一跃,轻轻落在了冰床旁边。

    他似乎对冰床上的人并不感兴趣,紧眯的双眼一直在寻找什么。他哈着腰,屏住呼吸,双手一寸一寸地摸索着地面、石壁,终于,“铛——”一声机关弹起的声音,一个小小的暗格缓缓暴露出来。

    他急忙扒开暗格,里面放了一个纹理繁复、刻满密宗经文的木盒。他再难按耐住心中的欢喜,一把夺出木盒,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与此同时,墟洞中的烛火亮了。

    玄股鬼母带着十多名魔兵缓缓走了进来,“早知道会有人拜访老身这墟洞,还好老身提前做好了准备,否则真是怠慢了客人。”

    单手一挥,十多名魔兵乱箭齐发,不到须臾功夫就把这位入侵者钉在了石壁上。

    “去,把他的面罩揭了。”

    玄股鬼母见自己如此轻易地就抓住了来人,不禁有些愕然,不过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个先后重伤赤逢伯、峒元君的人究竟是谁,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唰——”入侵者的面罩被齐齐截下,露出一张文雅、斯文,甚至有点书生气的脸。那张脸本就玉白,此刻其上冷汗涔涔,白得简直不像是活人的脸。

    它的主人已经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巨大麻烦,颤颤道:“不是,不是我,我没想害人!别,别杀我,别杀我!”

    玄股鬼母心中大为沮丧,看这人这脓包样,怎么可能自己要找的凶手她精挑细选了十几名危戈不涅的魔兵,在此蹲守数夜,就为了等重伤峒元君的那个凶手送上门来。

    夜半果然有异动,玄股鬼母指挥魔兵立即出动,果然生擒了这名入侵者,却并非自己要找的人。

    玄股鬼母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说,你是哪来的!若是有半句虚言,老身立即将你挫骨扬灰!”

    原来那斯文男子乃是冥荒一只蜥蜴精怪,叫索阿含,他们一家人都被蝰蛇族搅得不得安宁。可惜他人微力薄,根本斗不过强大的蝰蛇族。就在昨日他妻子被蝰蛇族的人掳走了,他急得上蹿下跳,几番上门要人差点丢了性命。

    有一个人告诉他法师塔的墟洞中有一件宝物,自己不在冥荒修炼进不去,如果他能把那东西偷出来,或许还能救他妻子。



第十章 循循善诱
    玄股鬼母刚刚出得墟洞,猛见东天青光泛泛,倾落而下,散作漫天星辉,落地化而为一少女。

    玄股鬼母看清来人,拱手拜道:“和妶姑娘,近日来可还安好”

    和妶意识到玄股鬼母面色稍有变化,道:“安好。只是你最近遇上点麻烦吧”

    玄股鬼母仍是一副拱手的姿势,恭恭敬敬道:“姑娘忙于上清大小事务,非是老身此等腐朽之人可比的。”

    和妶扬唇一笑,道:“他要井阑印,对吗?”

    玄股鬼母愕然,和妶单手一挥,身后一魔兵呈上来二物,乃是一片枯叶、一张纸条。

    和妶微微一笑,并不打算解释。玄股鬼母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见那片叶子有巴掌大小,水分全失,枯得差不多只剩下细细的叶脉。至于那张纸条,薄薄的,也是熏黄干皱的,上面写着几个字:明日辰时,沉睡谷。

    玄股鬼母拿起那张纸条仔细端详,冷冷道:“这是何意啊”

    和妶仰起下巴,“这句话,应该问你才是吧”

    身后一魔兵道:“会鬼母大人的话,这两物乃是在法师塔大宫门之处,有一人交于属下,说是要转交给玄股鬼母,很快就走了。”

    和妶道:“玄股鬼母,这叶子,跟着这纸条,都是什么意思”

    玄股鬼母冷汗涔涔,不知该如何回答。尽管这枯叶已经枯败得不行,但以玄股鬼母敏锐的鼻子,还是立即闻出这是府钩吻的气味——这一点,和妶不会不知道。

    府钩吻,与寻常钩吻不同,生于水汀,非至清之水不长,非至净之土不根。长成开黄花,传香千里。鲜时可入药,无毒,腐后化为剧毒之物,常年服用可必死。

    玄股鬼母面如土色,身子摇摇欲坠。她攥着手中的府钩吻叶,额角青筋暴起,尚还沉浸在巨大的惊愕中。

    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人知道那件事若真有人知道了那件事,那这个人是断断留不得的了。

    说起这府钩吻,出名的事就是许多年以前,隅邑二皇子介瑜死于府钩吻之毒。死状凄惨,尸体上全是大片大片的紫红斑,部分瘀血聚集,化作了黑绿色。当时查清此事只说是介瑜不甚服食了府钩吻,不了了之。

    和妶盯着玄股鬼母的双手,忽道:“这府钩吻叶的事,你不想说,那边算了。”

    玄股鬼母努力眨了几下眼,咽咽口水,颤颤道:“多谢姑娘。这府钩吻叶,是与老身有一段渊源,现下不便明说,还请姑娘多行体谅。”

    二人当下来到鬼母宫中,看见了峒元君苍白的躯体,这才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和妶若有所思:“照你这么说,凶手先是重伤了峒元君,后来又在蓝湛湖杀了赤逢伯,现在又缠上你”

    玄股鬼母沉声道:“确是如此。今夜老身本意就是用井阑印引他上钩,没想到只抓住一个小喽啰。不知他是怎么识破的我这才一出墟洞,就收到了这叶子和纸条。”

    和妶道:“这样一个角色,怎会看不出来这样的纰漏你们在墟洞中耽误了多久对方只要稍微一算,便可知得自己的棋子被你们发现了,自然不会在亲自现身。”

    玄股鬼母不敢看对方那似乎能看透人心的妙目,决定还是把能坦白的说出来,或许还能利用她一番,便道:“此事……很多年前,隅邑二皇子介瑜死于此毒,当时许多人怀疑作为介瑜医师的赤逢伯暗箱操纵,暗中用府钩吻之毒害死了介瑜。苦于当时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天帝又忙于六界纷争,这件事并没有彻查下去。”

    和妶紧追不放:“那么,这又与峒元君有什么关系呢”

    玄股鬼母垂下头来,犹豫道:“赤逢伯早



第十一章 伏击
    翌日辰时,玄股鬼母走出法师塔城池,身怀上清至宝井阑印,准备开始一场满满胜算的恶斗。

    沉睡谷是一块荒芜的凹地,距法师塔地界有一段距离,选在这个地方见面,应该是应了对方惧怕冥荒众鬼的心思。雇主特许,三百魔兵枕戈以待,只等玄股鬼母一声令下,抓凶手一个措手不及。

    辰时,玄股鬼母一人立于沉睡谷谷顶。粗砺的黑沙下,风化的山脊中,张牙舞爪的丫杈间,埋伏着共计一百一十一名危戈不涅魔兵,余下魔兵由和妶统领,在沉睡谷外围层层布防,只要对方进了沉睡谷这个圈子,便已是瓮中之鳖,绝无可能逃脱。

    晨间空气中湿漉漉露水挂在玄股鬼母衣襟之上,弄得她浑身骚痒难耐。夜色一点一点褪去,光明冲破乌云,洒向大地。玄股鬼母目光望向遥远的天边,竟有些期待着这场战斗。

    她跟那个杀手的账,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火辣辣的太阳射在黑沙之上,半晌空气变得如滚油煎沸。魔兵一动不动地蹲守在暗处,丝丝盯着沙漠中可能出现的蛛丝马迹。

    响尾蛇沙啦啦的瘙痒,红蚂蚁排起队来搬家,秃鹰百无聊赖地嚎叫……时间穿梭而过,玄股鬼母额角的汗珠渐渐细密起来。可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眼看着辰时已经过半,面具人心急如焚,却也不敢现身与玄股鬼母商议对策。

    辰时已过,巳时已来,静悄悄的沉睡谷中仍然只有太阳炙烤皮肉的声音。

    玄股鬼母一腔妙计无处可泄,难道对方发现了魔兵的埋伏还是担心有陷阱所以不肯现身还是,那张纸条只是为了戏弄自己一场他不想要井阑印了

    眼见巳时都快要过了,面具人终于按耐不住,长叹一声,示意魔兵先行休息。玄股鬼母道:“难道我们的人被发现了了,对方自己逃跑了”

    面具人双眉紧蹙,“鬼母大人,应当不会。沉睡谷方圆百里的地方都布满了眼线,就是有一只响尾蛇进入,属下也会一清二楚。可过去的这几个时辰里,确实没有任何可疑之人靠近沉睡谷。”

    玄股鬼母恨恨踢了一脚黑沙,“可恶,居然敢戏弄老身!”

    正说着,玄股鬼母身上的铜镜滚了出来,法师塔中的和妶正呼唤着她。

    玄股鬼母心中一片哗然,莫不成是对方调虎离山,暗中偷袭法师塔慌忙拿起铜镜,急道:“和妶姑娘,怎么,莫不成是法师塔出事了”

    那边和妶清澈如水的声音:“玄股鬼母,方才有一只白色鸟儿过来传信,大概意思是:对方说你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捉他,所以要改变见面地点。”

    面具人和玄股鬼母相视一望,“他说在哪”

    和妶道:“未时,百刹漠。”

    玄股鬼母放下铜镜,心绪稍稍平和了一些。

    果然。对方心智不低,不会如此轻易地中计。他早猜到她们会布下天罗地网来捉他,这才要改变地点——对方是不会轻易放弃井阑印的。

    玄股鬼母塌眼睛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她打发了面具人,想少派些人,先将那个人引出来再说。

    ……

    未时,百刹漠。

    百刹漠是法师塔三百里外的一片荒原。此地黑沙稀疏,石砾林立,地表沟沟壑壑夜晚飞沙走石,更有梼杌一类的凶兽不时出没,防不胜防。

    玄股鬼母这一次削减了大部分的人手,只叫几名心腹远远地待命,只等对方现身。百刹漠不比沉睡谷,凶猛恶兽时常出没,玄股鬼母一边着眼于未知的对手,一边还要抵御袭击的猛兽。

    从一开始,她就觉得那个人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六界太平了多少年,除了危戈不涅,再无一家敢与上清界叫板。多少年以后,横空出现这样一



第十二章 彀中彀
    玄股鬼母站起身来,左右徘徊一圈,开口道:“老身的意思,乃是,这半步多根本就又是一个圈套。”

    对方行事常常出其不意,上清界与他两次交手,均可看出对方是一个极为谨慎、且善于奇袭之人。他今日连换了三个不同的地方却不始终不现身,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布置了人手,这更是对方的障眼法,蒙蔽双眼,然后在晕头转向之时,出其不意,给予致命一击。

    玄股鬼母捏紧拳头,“他留了峒元君一条性命,任凭老身解救,乃是因为不知井阑印的下落,更不知井阑印的解封之法。后来他派索阿含为他寻物不果,所以他之后又抛出了隅邑一事,想以此为威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至于这取得井阑印的方式,以此人一向的控制能力和狂妄脾性来看,定非是寻常之道。先以我们布置眼线为借口多番不肯相见,把我们绕得团团转,最后在我们精疲力竭之时抛出半步多之易,其后目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得井阑印——如果老身猜得没错的话,这个半步多的老板,即便不是他本人,也是他的心腹。”

    “到时候我们自以为把井阑印交给了一个绝对公平的中间人,其实已经羊入虎口,对方得到了井阑印,摇身一变,我们便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这一连环计使得层层相扣,只要我们稍有一步不小心,便会落入对方阴毒的设计中,难以自拔。”

    和妶正琢磨着如何从她嘴里套出那些失踪女子的下落,听她啰里啰嗦说了这么一大堆,随口道:“好一番精妙绝伦的奇谋妙计!”

    玄股鬼母稍显得意,对方想要井阑印,却不敢直接杀到墟洞来,乃是源于那人不熟识法师塔境地,而冥荒更不是什么善地,谁也不会冒这样的险。

    和妶幽幽饮了一口茶,“对方的目的只有井阑印,你已看清他的计谋。既然他想通过半步多的店家得到井阑印,那你便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玄股鬼母拱手道:“姑娘所言正乃是老身所想。老身的意思,是提前解封井阑印。”

    “哦怎么个提前解封井阑印”

    “没错。姑娘不知,苦恶漆和井阑印一旦相遇,会有什么样巨大湮灭的后果”

    面具人道:“我家主人的意思,就是解封井阑印,然后敛去井阑印的气息,其上涂满苦恶漆,装与木匣,交与那半步多之店家。不管那半步多的店家是不是对方本人,一旦触及井阑印,其上的苦恶漆便会立即施效,无论何人,那湮灭天地之地管教他灰飞烟灭。”

    和妶沉吟片刻,还是担心那些下落不明的女子可能会受到连累,犹豫道:“那,会不会惊动上清界的人”
12345...4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