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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水无骨

    陵禺鬼王粗略熟悉了一下上清的处境,听到冥君沉粼的推测,不由得心生一寒。

    沉粼说:“据你所知的种种迹象,这个劫走你儿子的人,不出意外,就是零九六了。”

    陵禺鬼王一朝没站稳险些晕过去,沉粼冷笑道:“你还是好好想想,你或者你儿子干没干过什么亏心事吧。”

    陵禺鬼王急忙辩解道自己没在罪契上签字,更不曾参与残害青瀛之事。不是说好了零九六只杀罪契上签名之人吗怎么会好端端地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沉粼幽幽叹道:“对啊,所以,他只是劫走你儿子。”

    陵禺鬼王听闻从前红字小队的名头,恳求冥君召集成员,重建小队,解救自己的儿子,以便彻底绞杀零九六。沉粼没说不可以,但是,要让他先去接一个人。

    陵禺鬼王:“啊去哪”

    沉粼:“青瀛。”

    或许对此此时的陵禺鬼王来说,最不愿沾染的是非之地便是青瀛。

    那地方跟零九六有关系人尽皆知,跟那里扯上什么关系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但是沉粼言道要他接的那个人只在青瀛,陵禺鬼王为了救儿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沉粼告诉他,他要接的那个人叫泓一,被困在青瀛噩巅的铜钱红线阵中,是为了守护先帝后的罪契不被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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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暂时非永久妥协
    如今的泓一,早已脱胎换骨。他自云端缓缓落下,那张脸上出了一道道粗犷的风痕,更多的是被悲喜不必言说的沧桑。

    玹璟带着众人喊道:“恭迎恩主历劫归来——”

    这样的场景,许久未演,泓一居然有些不知所措。困居噩巅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今骤得自由,当真是恍若隔世。

    有生之年,他忽然还能重新回到这人间烟火中来。

    说来可笑,自己付出了那样大的努力,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帝后的性命。熊熊怒火在燃烧,如今既然要他回来了,那么他必将自己所经历的痛苦加倍奉还!

    沉粼走上前去与他紧紧拥抱,不必多言,二人俱泪如雨下。

    泓一许久才缓过神来,嘶哑问道:“帝后,走了”

    沉粼亦有怔怔,但见他甫地归来,不宜刺激于他,半晌只沉声道:“这些年,发生了许多事。你听我慢慢道来。”

    他见上清的许多面孔都变了,也晓得自己不早的这些日子变数不小。

    沉粼将他请到宣德宫中,把当今六界何人做主、零九六的从头到尾做过的事情一一说了,最后才提起先帝后在戏台上被误杀的经过。

    良久,泓一冷笑道:“是啊,他要给青瀛复仇,自是不会放过陛下和娘娘的。只可惜了,只可惜我不在!不能手刃此贼!连……连和妶也被此贼所迷惑!”

    沉粼意味悠长地说道道:“哪止和妶你还不知道你缅巫族的乌图长老吧”

    泓一浑然大惊:“怎么!难不成……难不成乌图长老也被害了!”

    “恐怕你想错了。”沉粼脸上浮现复杂的神情,“乌图长老,从始至终都是零九六身边的人。零九六都要叫他一声‘老师’,他也根本不是缅巫族人。从一开始他混进上清,就是为了让零九六行事方便。”

    “什么!”

    泓一惊愕至极,脸上的肌肉扭曲颤抖着。他从未想过,缅巫族数百年资历深厚的乌图长老居然会背叛缅巫,还是如此地决绝、彻底。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叫人难以接受。

    沉粼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叹道:“乌图长老的灵魂从未属于缅巫,背叛之说,也就无从谈起了。现在他人已死,纠结再多也没用。现在真正应面对的,是他的徒弟——零九六。”

    他向他诚恳地伸出手,“回来吧,缅巫族的主。”

    泓一眸光一动,两个男人各自意味深长地对望了一眼,似乎瞬间明白些什么。

    那日以后,和妶常常幻想着濯泽能再回来见自己,但是,他再也没来。

    直到岭峪城搭台唱戏那天,先帝后那样突然地死在了铡刀之下。那一瞬间她恍然明白,因为乌图长老的死,他已经再不可能跟她一起走了。

    和妶几日来,异常失落。

    什么正与邪,她既分不清楚,也不想分得那么清楚。她知道现在整个六界的人都在找他,也知道他与沉粼、披拂等人之间终须一站。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她始终相信,他骨子里依旧是那个温润飘逸的二殿下濯泽。

    花儿曾问过:“姑娘近来常常在阁楼观望,可是在等什么人吗”

    和妶无言以对,只得报以一声苦笑。

    她等的那个人,或许永远也不回来了。

    和匡宫的大门缓缓打开,她一步一步地迈了进去。这里是冥君的宫殿,也是此刻她最不愿来的地方。但是,无论情愿与否,她人还是来了。

    沉粼给她飞鸽传书,相约在和匡宫相见,说是有要事相商。她本是一口回绝的,奈何对方提及了零九六。

    这是她生生世世都无法绕开的名字。于是,她答应了。

    两侧的宫娥等候多时,唤了一声“二夫人”,然后恭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的心跟你一样
    从和匡宫出来,一面便碰上了披黧。

    披黧虽当了天后娘娘,却仍不喜罗裙华服,还只穿着旧时的紫衫短裙,根本就不像个女妇的样子。和妶见她面色有异,正自盯着自己,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思忖间,猛地自己离开芳汀那日,披黧曾说过一句不明不白的话——替我跟他说句对不起。当时自己满腹悲愤并未深思这句话,如今想来,那个“他”指的可是零九六

    还未等和妶开口,她便单手一挥便遣退了身后一干婢女,道:“妶夫人。”

    和妶低头道:“娘娘。”

    她登时皱起了眉头,似乎对这个称呼甚是厌恶。和妶亦不喜欢“妶夫人”这个称呼。

    二人默然对视半晌,似乎一瞬间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披黧主动道:“你我相识已久,不若今后没人时,我仍喊你‘和妶’如何至于我,你也不必再尊我什么天后娘娘。”顿了一顿,银牙紧咬,“这个娘娘,根本就不是我之所愿。”

    和妶知她是个率真之人,有一说一,并不想醒复那般有什么事都爱藏着掖着。当下也便不再客套,道:“如此,甚好。”

    她方舒了一口气,“我找你,是有事要问你。你说,你为什么要回来”她的目光逐渐锋利,“别告诉我是冥君叫你来的。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和妶一愣,随即想到她指的是自己答应重建红字小队的事情。之前披黧的种种怪异之举便叫她有所疑问,没想到这一次问得如此直接。这种似敌似友的状态令她有些拿捏不定,沉吟半晌,她还是并未回答。

    披黧忽地眼中一亮,摇着他的肩膀道:“你有他的下落,是不是”

    和妶蓦然抬眸,下意识问道:“谁”

    披黧急道:“他!”扫视周遭无人,犹犹豫豫道:“……零九六。”

    和妶瞬间警觉起来,“什么意思我当然不知道。”

    披黧连跺几下脚,“你怎么不相信我呢”她又将和妶拉到一更为偏僻处,“求求你,告诉我!”

    和妶深吸一口气,“我能信得过你吗”

    “我的心,跟你是一样的。”她说道。

    和妶见她那般恳切的神态倒也不像是装出的,难不成披拂的亲妹妹居然会倒戈难以想象。

    和妶叹道:“我真的不知道。自从那日在济隰州与他一见之后,便再无音信了。他说,他要去做一件事。如今看来,已经做完了。”

    披黧露出一副失落又不解的神情,随即严肃道:“那你为什么要回到红字小队你也觉得零九六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吗”

    “不是!”和妶大声反驳。

    这要她怎么解释任凭天下人都站在零九六的对立面,她和妶的心,都永远向着曾经的二殿下濯泽!

    可是,眼下的情势,却不得不让她做一点退让。

    沉粼的心机,她不是没领教过。此番他有纠结了披拂、泓一两大高手,背后就是上清、冥荒、缅巫三界。公然与沉粼为敌,就是公然与三界为敌,不仅讨不到任何好处,恐怕还会被这些人反过来利用,从而再一次伤到零九六的痛处。

    所以,和妶才答应回到红字小队,无论如何,她总能随时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是生是死,她总能和濯泽站在一起。

    披黧是披拂的亲妹,血脉之连,光凭这一点,披黧就永远不会明白。

    和妶垂眸咬唇道:“总之,我有我的道理。”

    披黧



第一百五十章 鬼手印
    泓一走上前来,问道:“什么意思”

    “将这些字迹拓印下来原是不难。只是,要想弄明白这些古怪文字是什么意思,恐怕多有困难。”

    泓一愁道:“这一十七座巨铜人,上面记录了多少文字又是如此地奥涩,怎么可能……”他话说道一半蓦地无语,盯着那些铜座上直直出神,“……这些古文字,倒像是我缅巫族的乃淬叉钥上的文字啊……”

    只见那些奇怪的字符形状瘦削,大多尾巴拖得甚长,在红色、黑色间渐变,其中更似注有某种灵力一般,长久注目便令人头晕目眩。

    “乃淬叉钥那不是用来画铜钱红线阵的宝物吗”披拂略略惊疑,“怎么缅巫族居然也记载有此文字”

    “并非如此。”泓一摊开手掌祭出仅存的一枚直钥,“乃淬叉钥原有两枚,分为直钥和曲钥。曲钥在很早以前便被人盗取,传到如今,只有一枚直钥了。”

    原来那日泓一与众人在噩巅摆下铜钱红线阵,不论之后发生了什么,这枚画线的直钥总算保留了下来。眼见泓一手中的直钥发出幽幽蓝光,冷冽无比,威力不曾有丝毫减损,无疑为今后的对决多增筹码。

    “直钥,可能解开这些古文字的真正意思”沉粼问道。

    “一枚肯定是不行,但是两枚就说不定了。”泓一甚为肯定,“冥荒有一口三丈来高的大钟,冥君肯定是知晓的吧如果能凑齐乃淬叉钥一曲一直两枚,便可能借此力量问道于那口大钟。相传那口大钟上刻有的造化道的生死讳,自然也能破得这些古怪的文字。”

    沉粼眼底划过一抹深邃,“那口钟自然晓得。你说的,便是‘水木秀钟’吧”

    泓一定定道:“正是——”

    披拂蓦地笑了,插口道:“两位,现在,我知道零九六为什么偏偏动陵禺鬼王的儿子了。不为别的——”他眼中有落后于对手的无奈,却又洋溢着敬意,“因为,水木秀钟,就在陵禺鬼王手中。”

    泓一恍然大悟:“原是如此!那么零九六,必定也在想方设法地破解这些文字,所以才冲着陵禺鬼王下手。”

    “恐怕不止如此吧,”披拂亦冷笑着,“如果猜得没错,零九六的下一步棋,一定是拿怙威胁陵禺鬼王,让他帮忙解封水木秀钟。”

    泓一疑道:“过了这么许多天,何以零九六迟迟不动手”

    “他在酝酿。零九六行事力求不留痕迹,善于在猎物毫无察觉之时致以致命一击。怙恶失踪的时间越久,爱子心切的陵禺鬼王便越慌张,自然心智也会大大减损。他不出手,只是时机未到。时机一到,一招锁喉。”

    泓一思忖半晌,叹道:“这些,还只是表面上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失落的曲钥很有可能就在零九六的手中。”

    众人纷纷回想起曲钥失落的经过,原是化身横塘的长老太阴盗走了曲钥,还连累巨魄多年后因为无法摆脱心魔而丧命。如今太阴早已死在了佛槃岛,零九六比众人更早找到太阴,亦那个人难以想象的手段,必然从他口中挖出了曲钥的下落。

    更何况,当时还有个心思缜密的乌图长老一旁协助。

    后来零九六能轻松摆布泓一用直钥画下的铜钱红线阵,放下帝后的罪契而来去自如,恐怕也是因为手中持有曲钥的缘故。

    沉粼默然片刻,郁然开口问道:“乃淬叉钥的直钥与曲钥比起来,哪个更强一些



第一百五十一章 水木秀钟
    这三枚鬼手印来去无踪,即便敏锐如沉粼,也不能参透其中奥秘。

    三人约定将弄脏的衣物换下,又到人间集市去置办了一身新的行头,将拍上鬼手印的皮肤挡了个严严实实。三人中披拂和泓一最重面子,都提出将此事秘而不宣,以免惹来众仙耻笑。

    沉粼嗔道:“你们还有心情顾及面子这东西,极有可能是某种标记,类似于罪契上的签名,指不定以后还有多少麻烦等着。”

    披拂却不以为然。反正这鬼手印不疼不痒,只是面子上够不去罢了,一时间倒也不必着急。现下的当务之急是在零九六之前找到陵禺鬼王的那口水木秀钟,否则一步错步步错,就要被对方玩弄。

    泓一一直认为被对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拍下鬼手印是奇耻大辱,几番催动体内至阳之力却徒劳无功。沉粼劝道:“在弄清楚这些鬼手印的来源之前,你就别想把它们除去了。”

    泓一提出一个想法,现下的主要问题就是搞不清楚这些手印到底是不是零九六所为。若是能想办法把零九六引到无雪干谷的铜座巨人面前,叫他也摸一摸那些魔文,看他身上会不会出现鬼手印,这样一来,或许就能……

    披拂一阵嗤笑就把他话头打断了,“你当零九六是什么人能任由旁人摆布他会乖乖地摸那些魔文吗搞不好会反被设计。”

    思来想去,最终三人还是决定听从披拂的计划,直奔冥荒,力求在零九六之前先行控制住水木秀钟。

    冥荒的路不难走。不过到了陵禺鬼王府邸,又一件意外之事发生了。

    远在三人到来之前,陵禺府便已经开始热闹了。和妶、披黧二人竟已在府中做客,和妶自称红字小队成员,说是要帮陵禺鬼王找儿子。陵禺鬼王自然无法拒绝。

    披黧见兄长到来,急忙下座行礼,却见披拂古古怪怪地裹了一只手套,稍一碰触,后者便要大发雷霆。沉粼亦以长巾裹在脖子上。和妶对沉粼仍是那般冷冰冰的,倒是对泓一的归来大为感怀。

    沉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和妶狡黠一笑,“跟你一样。”随即甩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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