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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若兰佩

    若水却一笑,将那个纸团打开仔细看了,眉毛蹙了蹙,也就一瞬间的事情,又恢复了笑意。

    “小邱,我们这一次再也不回去了,可好”

    “将军,我愿追随您到海角天涯。”

    “就要变天了……”若水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着山川大地,轻轻的发出了这声喟叹。

    若水带着晶河军,忽然从洛州消失之后,朝臣们得了消息,便吵嚷起来。

     




第五章 古怪的天象
    白恒看着街上的乱况已经平息,便带了两个贴身长随,来到了顺泰巷。

    以前这条巷子叫北三条,污水横流,人员杂处,后来监察御史范大人搬来这里后,不知怎的,巷子里就清静下来,那些看着奇奇怪怪的人也不知搬去了哪里。

    范大人出钱修了暗渠,整个街面也整洁起来。

    之前只能容行人在沿街兜售的小贩间穿插前行的路面,竟然也跑起马来。

    来不及感慨,白恒已经到了范府门前,门前小厮一看是钦天正亲临,立即迎了进去。

    范虎正在书斋闲坐,半本论语翻来翻去,也不知是人看书,还是书看人。

    一个小厮慌慌的来报,“大人,大人,钦天正白恒大人来访。已经进了中庭了。”

    范虎忙收了书,端严的拿起笔,作势要写奏章。刚准备停当,白恒已经一只脚迈了进来,道声叨扰,就自顾自坐下来了。

    白恒打量着这个熟悉的书斋,一张花梨大案,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中供着数枝菊花,并两部书,茶奁茶杯而已。

    西墙上当中挂着时下流行的游春图,画者不见经传,但也细腻精致,倒是旁边的字看着出彩。

    记得第一次来时,范虎给仔细介绍了得到这幅字的曲折过程。

    不用他说,白恒也知道这是安烈帝一朝最著名的书法家兼星相大师——自己亲叔父白纯的真迹,其辞云:“山河穷百二,世界接三千。”

    虽然以前也经常来访,但想到这次不同往日,白恒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看着范虎端严的姿势,白恒并不作声。沉默的空气漾着些许尴尬,一个穿翠衣的俏丽丫鬟捧了新茶进来,声音也软糯糯的可爱:“白大人,请用茶。”

    白恒端起茶杯,打开轻轻一嗅,“范大人的好茶啊。”

    “这是雨润山新供的笋牙,你倒是鼻子灵。”

    两人半月未见,一杯茶拉进了两人的距离。门外站着的耀武、六儿一起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大人这次来是要发难的。此刻看来,只是探探风罢了。

    白恒一笑,轻轻转了转杯子,“不知范大人,近来可有什么本奏”

    范虎叹了一口气:“还有什么奏本能上达天听说来惭愧,自从新帝即位,我上的奏折全都石沉大海。说句大不敬的话,之前安烈帝虽然常驳我的折子,但终究是要拿出来让朝臣们议一议的。”

    说到这里,范虎的眼角竟噙了水光。料是想起安烈帝最后殉国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唏嘘。

    白恒肃然起身,长揖倒地,口中念着:“范大人受我一拜,我替天下生民拜大人。”

    “白大人请起,怎么这般客气起来。我们都是一心为了百姓,您平日里修道不过问国事,怎么如今也心里热络起来。”

    “天道昭昭,我比别人看的分明一些吧,如今是要变天了。”白恒一手指天,仿佛不经意的样子。“不知大人,如何自处”

    门外的耀武、六儿紧张起来,自家主子丰神俊朗、脾气也好,就是做事情从不顾惜自己。刀山火海的,只要铁了心,就要往前冲。

    他们两个没那个本事,但总得跟着,就不免提心吊胆的。

    两个人忽然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互相使着眼色,跟门外守着的范府小丫鬟打了招呼,便装作小解去了偏院。

    白恒从范虎府上出来,已经是黄昏时分。耀武、六儿见主子脸上不阴不晴,也不知今日之事到底如何,也不好问,只能按下不表。

    次日,京中出了一桩大事。

    早上起来还湛蓝的大晴天,在正午时分忽然变得暗淡,太阳仿佛被一个圆盘挡住了,光芒越来越弱,到最后竟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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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当归传情
    皇帝坐在御花园里,手里捏着一片当归,好好的秋凉却让他生出一股子悲意来。

    他不知道少年时的情谊就这样不堪一击。那个罪己诏更是让他莫名的恼火,这个朝堂哪里是他的朝堂,不都是朝臣们商议着办的吗

    为何天象有异,要他这个做皇帝的去承担。

    也每一件事是自己真正做的啊,既然天象有异,若不是大臣们办错了,就是太后不该接了他回来做皇帝。

    怎么没有一个人去自己检讨办事不力

    怎么没有一个人敢弹劾姜太后的推演出了错,天命根本不在宾州,不在自己这个小小的布商身上。

    说来也奇怪了,去年彤云关失守之后,姜太后自请去王陵备办王子丧事。

    按理说这种事也不该由她去亲自筹办,的她就是坚持去了。

    有人说她是在那里举行了秘密的祭天典仪,筹备了多日,却最终以失败告终。

    昊京城破,虽然不能说是她的过错,但她没有肩负起星相世家该有的救世的责任来,怕也是真的。

    为了弥补这个过错,她在玉芝山设祭坛,用了她自己的血,请了星命。

    没有人怀疑姜家在观星上的造诣,而姜太后正是姜家这一代最强的观星师,她的决定,就是整个姜家的决定。

    聪明人也都知道,姜家的背后是拜月教的影子。

    神圣婆罗洲的螺祖崇拜不过是这一百多年来的事情,但拜月教就长久的多了,在鸿蒙初劈的蛮荒时代,就已经有了拜月的雏形。

    那时候人们崇拜自然的伟力,而每个月固定变换圆缺的月亮,无疑就成了最神秘的力量象征。

    拜月这一支隐秘不宣,却有着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星相世家也不过是他们在人世间的代言人。

    因而姜皇后在请了星命,说宾州的姬繁生才是接替皇位的最佳人选,没有人提出异议。大家只是想着该如何笼络新帝,如何按照以前的规则,让自己爬到权力的中心去。

    至于,姬繁生是谁他从哪里来他之前是做什么的没有一个人关心。

    更没有人关心他的喜怒哀乐,“新帝三年而崩”这个流言已经深入人心,大家都坚信姬繁生不过是一个过渡的皇帝,一旦天下安稳下来,各地的叛乱都收拾了,那姬繁生的位置也可以挪一挪了。

    至于,天命是不是真的要他死,那又有什么关系

    若水走后,他闷闷不乐许多天,皇后也不像去年那样时时堆着笑脸了,总是轻飘飘的眼神,似有似无的扫他一眼,便告退离去了。

    皇后是太后一手挑的,许家是科举入仕,在朝中并没有什么根基。但这个许家的女儿却有道缘,颇和姜太后的心思。

    据说她曾经在青城山修习,有着不一般的功夫,但姬繁生也看不出那个身子后面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他也试过去接近她,但总是被礼貌的拒绝了。

    探不到她的心思不说,连她的身子,他也没摸着,说来也是一桩懊恼的事情。

    一年了,皇后不过是典仪上给自己充充门面,平日里她都是在修道,就连每月的初一、十五,循例要合宫的日子,她也找理由推辞了。

    大婚的时候,他还兴冲冲的以为太后真是好心,给自己挑选了一个美娇娘呢,原来天底下真的是没有什么便宜的好事。

    大婚那夜,许皇后推辞不得,两个人还在一个帐子里过的夜,可是她的身体冰冷,姬繁生完全无法靠近。

    这种天赋异禀也着实吓到了姬繁生,真以为自己不配做这皇帝,连皇后的身也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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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朝中三马车
    左相大人家中甚是气派,处在京城最宽阔的长平街上,整个府邸占了半条街面,但平时大门是不开的,只有初一十五,才会大开正门请神明进府护佑。

    那时节,和尚道士两边做法,好不热闹。

    而侧门是开在永乐巷的,一块石牌坊在府前矗立。据说这是一百年前仁泰帝表彰钱大学士家四世三公,代代英杰。

    如今钱大学士早已作了古,这宅子也兜兜转转到了炙手可热的左相手中。

    牌坊依然在,荣光却没了半分,如今只当作拴马停车的所在。

    谭尚书来到牌坊处正在勒马,就看见左相家的孟管家送客人出来。

    客人背对着他看不清楚,只见那人匆匆的登上马车就告辞了。

    孟管家看见谭尚书,立即抢上两步,扶了谭尚书的手就往进请,“您怎么才来,我家大人等您多时了。”

    谭尚书道声辛苦,连忙随着孟管家进了左相的府邸。

    一路上他没有心思看那些繁丽的雕花长廊,也没有精神看那些散养的仙鹤,拿着奏章的手,握的越来越紧,一径走了进去。

    左相大人是现今皇帝的岳父大人,手握军权,在他面前说话动辄得咎,很是得仔细了精神才能不出差池。

    皇帝清闲的在那里摸鱼,倒是左相这里才像个朝廷的样子。

    先不说门口层层的守卫,就是这内院也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看着那些手执尖利银枪的卫士,略微胆薄的人都得遍体恶寒。

    就是那见惯了大场面的,走到这里也会觉得背后发凉。

    记得文渊阁晁学士第一次来觐见左相,进到中庭就晕倒了,当时京中传为笑谈。

    这左相与在外带兵多年的右相,还有子弟遍朝野的太师,可谓朝廷的三驾马车,拉着日益飘摇的鸿音王朝往前疾奔。

    若水远离了昊京之后,才觉得再也不用看那三个老头子的面孔是一种难得的轻松。

    若是自己做了皇帝,一定要选些年轻俊俏的官员来,那些老家伙们就知道玩弄权柄,有几个真心做事的,偶尔做事情也是为了保住他们的荣华富贵。

    小邱时不时的弄来些美味,有一次也学着姬繁生的样子,炖了当归的鸡汤。

    可是若水只闻了闻那气味,就说“快拿走吧,我喝不下,你放了多少当归,我历来讨厌这个气味。”

    小邱端出去老远了,若水还在用手挥来挥去,仿佛这个气味真的那么难以忍受。

    副将任之行看了,笑着劝她,“山将军何必发脾气,小邱也是想给你补补身子。

    象郡这一役,山将军打的漂亮,但您三日三夜没合眼,只怕是伤了气血。”

    若水浑不在意的说:“那有什么,以前做剑客时,五日五夜没有合眼也是有的。如今还身娇肉贵起来不成”

    “是,山将军天资甚高,武艺也是远超我们,属下们不过是表表心意。我听小邱说,您打算要出海去我们这些兄弟,可怎么办呢”

    任之行语气中饱含着忧虑,好不容易在晶河军找了个差事,主帅临阵跑了不说,又擅自来象郡平叛。

    虽说对百姓是极好的,可上面若追究起来,自己有几个头也不够砍的。

    若水起身挥了挥手中的剑,仿佛破空要辟出一条路来。

    “之行,你可知道我们婆罗洲为何海患频仍,每隔几年都会有大洪水吗”

    “神圣婆罗洲地势如此,虽然有螺祖庇佑,但三面环海,哪里有没有风浪的道理。”

    任之行代表了大部分的朴素观点,觉得灾祸也是上天注定的。

    “最近年年有水患,也是地势如此的缘故”

    若水不经意的挑了



第八章 一心修道的皇后
    皇后端坐在含元殿上,看着殿下行礼如仪的众女子,不知是谁更羡慕谁多些。

    许皇后这一年刚刚18岁,正是芳华正盛,因着父亲的关系,她被选为这宫中的凤凰,受着众人的敬仰。

    已经没有人记得她的名字,她就是皇后,如此而已。

    望着大殿角落漆画熏笼里袅袅上升的香烟,她的思绪飞到了五年前。

    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女道士,在青城山上自由自在,甚至她还有一个好听的法号——广春子。

    她自幼体弱多病,总是无名高热,母亲不知施舍了多少香火钱,甚至也找了替身,可她还是孱弱的厉害。

    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将她送上青城山,说来也怪,送上山的第二年她就渐渐好了起来,不仅长了个子,连面色也红润起来。

    母亲在山上住了一年有余,看她生活渐渐适应了,也就动身回了京城。

    她虽然舍不得母亲,但也知道母亲已经停留的太久了,府中那帮姬妾还不知闹的什么样子呢。母亲若再不回去,只怕是主母的地位也保不住了。

    送别了母亲,她在山间自得其乐,师父会带她去看法会。

    师兄弟们也都和气,那真是一段不错的日子。

    下面这些年轻的女子们,那一张张向往的脸。

    在许皇后看来,也不过是一心想要飞升的小家雀,她们身后是一个个枝叶深茂的大家族,期盼着她们能走进皇宫,也走进皇帝的心里去。

    一叠声的通传,将她的思绪打断。

    一队小太监捧着各色玩意走了进来,打头的是观德殿总管魏太监。

    这魏太监是个老公公,做事情一向勤谨,才慢慢升到这个位置。

    皇后看到他,不知怎么,就忽然生出一种怜惜,这件事让魏太监来担待,也还真是因缘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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