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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齐云久枝

    之后,两位师傅将大家领进了六个石窟,石窟里面或站立,或端坐着几尊石佛,最多一个石窟里面有九尊石佛,令人赞叹的是,这些石佛是用整块石头上雕琢而成的——这也就是说,石佛和整个石窟浑然一体。

    两位师傅选择的路连着鸣晨庵的后门。石板路走到一半的时候,变成了正常的山路。

    大家走到鸣晨庵后门的时候,赵子蒙又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九点十六分。刨去参观石窟的时间,从紫云观的后门到鸣晨庵的后门,同志们用了十几分钟,从鸣晨庵的正门到紫云观的后门,同志们用了半个小时左右。

    道仁借助于清泉师傅之口向同志们传达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这个信息的重要性,不仅仅停留在这个非常特别的后门上。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紫云观的道士,恐怕没有人知道这扇门,也不会有人在意这扇门。

    至真长老把自己的弟子局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恐怕不仅仅是修行,可能还有另外一些考虑吧!

    林狄留在了鸣晨庵,萧路含、马建平和陆千随两位师傅去了紫云观,赵子蒙、令狐云飞和项代沫赶回公安局开会。

    赵子蒙、令狐云飞和项代沫回公安局开会是说给清泉师傅听的,诸位应该知道三个要去干什么。

    对了,三个人赶往曹家沟去见无闻道长。

    萧路含一行三人带着铺盖随两位师傅出鸣晨庵的后门回紫云观;赵子蒙一行三人出鸣晨庵的前门。

    分手之前,赵子蒙找机会单独跟萧路含交代了任务:“回到紫云观以后,立即对养心宫进行监视。赵子蒙希望静平还活着,他甚至希望活着的人不止静平一个,如果静平等人还活着的话,那么,她们一定被转移到了紫云观;如果静平等人被藏在紫云观,至真长老一定会有所动作。

    下面,让我们跟随赵子蒙一行到曹家沟去看看。

    为大家开庵门的是默然。

    在三个走出庵门的时候,默然道:“三位同志今天晚上还回鸣晨庵吗?”

    赵子蒙觉得默然师傅的话并非多余,于是道:“默然师傅,辛苦您了,您安心睡觉,如果我们回来就叫您的门。”

    “山路不好走,三位一路小心。阿弥陀佛”这是默然师傅说的唯一一句感性的话。

    “谢谢默然师傅。”

    三个人走到紫云观的山门前。停住了脚步。

    在紫云观的山门前,果然有三条下山的路,之前,令狐云飞到紫云观来过两次,但他没有在意这三条下山的路。

    道仁所说的那条路,隐藏在紫云观南面的松树林里面。

    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一直通到山脚下——路上有好几个岔道,如果不是道仁特别提醒的话,大家肯定会走错路。在山脚下,果然有一片竹林,三个人在竹林边上转了大半个圈,果然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茅草房,在茅草屋的前面有一道篱笆。

    大家还没有走到篱笆门前,就有一条狗狂吠起来,一声比一声高,它将两只前脚扒在篱笆上,篱笆晃动的很厉害。

    茅草屋里面的灯没有亮,但大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不一会,一个黑影子朝篱笆门走来,他一边走,一边道:“阿旺,别叫了。”

    狗很听话,低着头退到一边去了。

    “黄大爷。不好意思,我们打扰您睡觉了。”

    “你们找我?”

    “对,我们是专门来找您的。”

    “你们是?”

    “黄大爷,我们是市公安局的。”

    “市公安局的?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请进,有话进屋说。”

    赵子蒙最后一个走进篱笆门,他将篱笆门轻轻关上——篱笆门已经快散架了。

    阿旺很快就和同志们亲热起来,它在三个人中间窜来窜去,不停地摇尾巴。

    黄倔头从口袋里面摸出一盒火柴,低头走进茅草屋,他划着火柴,朝一张小桌子走去。

    小桌子上放着一盏用玻璃瓶做成的煤油灯。

    老人点着了煤油灯,煤油灯的的灯芯“吧嗒吧嗒”地跳了几下,灯光非常微弱,老人拿起煤油灯看了看,煤油灯里面的油就要见底了——怪不得黄倔头没有点灯呢?

    老人忙乱中搬了几个小板凳,让三个人坐了下来。

    “你们找我——”

    “黄大爷,紫云观的无闻道长,您老人家认识吗?”

    “认识,无闻道长在紫云观的时候,经常到我这里来喝酒,他现在已经不在紫云观了。”






第四十二章 老道长捻亮灯芯 观中事知之甚多
    


    “我们想到曹家沟去找他,想请您给我们带路。只是,天这么晚了,您的年纪——”

    “没事,我跟你们走一趟。”

    “我们真过意不去。”

    “没事,我长年住在这山里面,别看我老倔头一把年纪,走山路,年轻人都不如我这两条腿欢实——走。”老人站起身,待大家走出茅草屋,一口气将煤油灯吹灭了。

    老人掩上茅草屋的门和篱笆门。

    大家跟在老人的后面走出竹林。

    刚开始,阿旺跟在主人的后面,黄倔头吆喝了一声:“阿旺,别跟着我,你到后面去。”阿旺就跑到三个人的后面去了。它就像一个保镖似的,一直呆在后面,最多是在两边巡回一下。

    黄倔头带着大家越过三个山腰,眼前出现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

    “同志,曹家沟就要到了,在这片湖的西面就是曹家沟。

    一路上,赵子蒙和黄倔头聊到了无闻道长。

    无闻道长今年八十九岁,他在紫云观生活了七十几年,是紫云观活着的年龄最长的道士,也是在紫云观呆的时间最长的道士。因为年纪大了,孩子们把他接回家颐养天年去了。

    “黄大爷,道士也能结婚生子吗?”

    “道家有两个派别,一个是全真,一个是正一。正一派可以结婚生子。”

    “我们在紫云观没有看到女人吗?”

    “说来话长,紫云观最早是属于正一派,自从至真长老住持大局以后,紫云观就变成了全真派。无闻道长之所以回家颐养天年,这也是原因之一。”

    “这道派也能随意改变吗?”

    那几年不是乱吗?世道一乱,还有什么不能变的呢?想当年,要不是老天爷开恩,一把大火早就把紫云观烧成灰烬了。”

    “火从何来?”

    “一拨又一拨zao fan派、红卫兵冲进紫云观,把道观里面的塑像砸的一塌糊涂,一拨人还点着了太山老君的行头,烧着了半个屋顶,幸亏老天下了一场大雨,要不然,现在的三清祠已经是废墟了。”

    “无闻道长离开紫云观仅仅是因为他结婚生子吗?”

    “我没有问过无闻道长——这种事情,人家不说,咱也不好嘴尖毛长,打听不该打听的事情,不过,据我估计,可能是至真长老不容他,当然,可能还和他身体有关系,对了,可能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早些年,无闻道长就厌倦了紫云观的生活。”

    厌倦紫云观的生活和至真长老不容之间可能有些关系。

    伴随着一阵犬吠声,黄倔头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院门——这户人家早就睡下了。

    赵子蒙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十点三十五分,大家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

    不一会,院子里面的灯亮了。一条狗狂吠不止。

    “大黑,闪到一边去。”

    狗停止了狂吠,但其他人家的狗还在叫。

    不一会,堂屋的门开了,一个声音道:“谁在敲门啊?”

    “是我啊!大兄弟,我是黄倔头啊!”

    “黄倔头,这么晚了——倔头,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开门。”

    院子里面说话的人应该无闻道长。

    “你等着,我这就来开门,咳——咳——咳咳。”

    无闻道长的语速很慢,他咳的比较厉害,赵子蒙还听到了拐杖敲击石板的声音。

    不一会,院门里面来移动门闩的声音。

    门开了,一个拄着拐杖、弯腰驼背的老人出现在院门口,老人的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外面披着一件夹袄:“黄倔头,快请进——这几位是谁啊?”老人一眼扫到了站在黄倔头后面的三个人。

    “老哥哥,他们是市公安局的人,他们从紫云观来。”黄倔头道。

    “从紫云观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无闻道长揉了揉眼睛。

    “同志们先进屋坐,你们谈,我在院门外等你们。”黄倔头是一个很有眼力劲的人。

    “黄大爷,不碍事的。”赵子蒙把黄倔头拽进了堂屋。

    阿旺和大黑很熟,它们纠缠在了一起。

    大桌子上有一盏罩子灯。

    无闻道长捻了捻灯芯,屋子里面顿时亮了许多。

    无闻道长将大家安排在椅子上坐下之后,坐在了黄倔头的旁边。

    赵子蒙刚准备说什么,堂屋的门推开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将头伸进门内:“爹,是谁啊!”女人一手穿外套,一手理头发。

    “是你黄大爷来了,没你什么事,睡觉去吧!”

    女人退出门外,带上门。

    “同志,说吧!找我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调查一个案子,这些年,在鸣晨庵,连续有五个年轻的僧尼离奇失踪——我们知道的是五个人。进驻鸣晨庵以后,在知"qg ren"的指点下,”赵子蒙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笔记本,将夹在笔记本里面的三张纸一一展开递给了无闻道长,“另外,我们还有两个重大发现。”

    无闻道长接过纸条认真看了看,然后将纸条还给了赵子蒙:“赵队长,您接着说。”

    “我们发现了两间密室,密室一共有四个出口,一个出口在西禅院一间禅房里面,第二个出口在藏经堂一间屋子里面,第三个出口在静悟殿观音菩萨的后背上。第四个出口在慧觉住持的静幽院,五个年轻的尼姑是在西禅院和藏经堂两间禅房里面失踪的;我们还在一间密室里面发现了最后一个失踪者的xiong zhao。”

    “我已经听懂了,其实,你们提到慧觉住持,我就听懂了。”

    三个人互相对视片刻。道仁的指点是正确的。

    “我们深夜造访,就是想请教无闻道长一些问题。”

    “莫不是有人让你们来找我的?”

    “是道仁偷偷跟我们说的。”

    “你们是为至真长老来的。”

    “您说的对,我们就是为至真长老来的。”

    “至真道长和慧觉住持在很多年前就有来往了。”

    赵子蒙、令狐云飞和项代沫面面相觑:慧觉住持和至真长老果然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很显然,写纸条的人一定知道内情。

    “很多年前就有来往了?”

    “对。”

    “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历?”

    “什么来历,不知道,四十几年前,至真进了紫云观,不久,慧觉到鸣晨庵出家了。我只知道这些。至真长老是一九七零年秋天成为紫云观当家人的,那时候,慧觉还是一个普通的尼姑。”

    “至真如何成为紫云观当家人的呢?”

    “乱世出妖魔啊!”无闻道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道长,请您跟我们说说。”

    “至真原先是江湖中人,他有一身的武功和本事,就是因为一身的武功和本事,他杀了人,惹上了官司,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躲进了紫云观。”

    “鉴智长老收留了他,此人屁股上面挂镰刀——心术不正,想方设法讨鉴智长老的欢心。”

    “事也凑巧,鉴智长老因为摔了一跤,半边身子麻木,特别是右腿,而至真正好精通按摩通经之术,便坚持每天中午和子夜给鉴智长老按摩。”

    “为什么要安排中午和子夜按摩呢?”

    “至真说这两个时间按摩,效果最好,他说,中午是一天中阳气最旺的时候,这时候按摩,得阳气,子夜是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候,这时候按摩,可去阴气。半年以后,鉴智长老果然健步如飞,完全康复了。”

    “鉴智长老就把当家人的位子传给至真了?”

    “那倒没有,如果不是那几年太乱,鉴智长老不会过早辞世,至真也不可能成为紫云观的当家人。一九六七年春天,几拨zao fan派——就是红卫兵,他们闯进紫云观,把紫云观弄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鉴智长老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不久就谢世了;紫云观的香火断了以后,观中的生计也出现了问题,观中的道士吃了上顿没下顿,很多弟子相继下山,只有十几个年老的道士还留在山上,不久,鉴智长老驾鹤西去,至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成为紫云观当家人的。”

    “不仅如此,他成为当家人以后,还改了紫云观的许多规矩,本来,观中的道士是可以结婚生子的,自从他当家之后,正一教变成了全真教。可是他自己却和鸣晨庵的慧觉暗通款曲,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无闻道长打了一个寒噤接着道:“在紫云观,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至真做的非常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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