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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尊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酒醉长安某

    “于是陛下将她交给了我,免了我随驾的差事,命我将她带回永安城医治。说是医治,可永安城哪里有什么好的医师能治得了这般重伤,好在在我将她带回来之后没多久她便自己醒了,她那一身伤几乎就是她自己处理的,我不过是提供了个地方。”

    “当她简单处理完伤口恢复了些气力之后,便向我提出能不能暂居于此,她提出的报酬很丰厚,丹药、功法、灵器随我选择,我没有答应她,因为我做不了主,将她带回来是陛下的旨意,那是否留下她自然也要看陛下的意思。”

    “那一个月的时间她几乎没有出过门,每日在房间里修养,我吩咐了府中所有人都不要去打扰她,就这么一个月过去我们甚至都快忘了府上还有这么一个人。”

    “陛下回銮的那一天她突然就走出了房间,并且找到我要求我带她入宫面圣。这正合我意,估量着陛下差不多到御书房了,我便带她进了宫。”

    “说实话,那时候我原以为她是看上了宫中的荣华,这是各人不同的想法和际遇,我告诉自己不能拦,也没有多花什么心思提点,当时的我以为只要将她带进御书房我的任务就结束了。”

    。




第二百七十六章 往事(下)
    “我没有想到,她竟然当着陛下的面提出要对我以身相许,陛下听闻哈哈大笑,调侃了几句竟然就答应了。我当时已然是弈风国的丞相了,我想不通陛下为什么会让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做这个丞相夫人。”

    “我安慰自己说这大概是陛下的欲擒故纵之计,但入了趟宫回来莫名其妙多了夫人这件事实在太过荒唐。出宫的马车上她向我道了歉,为她的鲁莽和自作主张。”

    “你相信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这个人骄傲到连说谎都不屑,她就那么直白地告诉我她在家乡被仇人追杀,希望暂且借居在我府上养伤,并且反复保证一定不会牵连我,不会牵连弈风国。”

    “我还能怎么办这是陛下答应了的婚事,我没有说‘不’的权力。那场婚礼倒是极其盛大,当然这也在情理之中,陛下亲指的婚事,而主角又是当场一品大员,但那夜洞房花烛,什么都没发生。”

    “那天之后她便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每天待在屋子里修炼,我也清楚这场所谓婚姻的目的不过是她为了留在这里,也就没有去干预她。这一切本来都很平常,但几年前的一天,她从屋子里出来,找到我说她需要一个孩子。”

    “不是想要,是需要,你能相信吗一个女人那么理所当然地跟你说需要一个孩子,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的理由,她说她需要这个孩子成为她的武器。”

    “我当时就拒绝了她,因为我觉得这太过荒唐了,但这明显不能阻止她,那个女人,分明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简单来说,我打不过她,所以也就有了白霜。”

    “她怀着霜儿的时候倒是开始四处奔波了,经常一个月一个月地不见人,我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些什么,却也不由地担心自己女儿的安危,所以就算很令人不齿,我还是偷偷进了她的房间。”

    “我没有想到她的房间竟然丝毫不设防,大概是出于对我的信任吧,这一点我承认我辜负了她,可在那里,我找到了她所说的需要这个孩子的理由。”

    “这是他们家族中事情,她希望能够通过这个孩子为她赢回全部的地位和荣光,并且成为族中所谓的‘圣女’,大约是圣女吧,我已记不太清那个具体的称谓了。可这不是武器的全部含义,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那个圣女的职责,这个圣女,是用来灭天的。”

    “我不懂什么叫做灭天,但我看到了成为圣女之前和之后所要面临的所有苦难,没有人能承受住那些的,没有人。”

    “后来,在临盆之前,她回来了,在丞相府的后院留下了一片竹林,她甚至不曾跟我说一声,就那么不容置喙地占据了后院一大片地方。”

    “而后,她生下了霜儿,我当时都已经想好,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霜儿,这至少也是我的女儿,我绝不能让她被这个恶魔带走,哪怕这个恶魔是她的亲生母亲。”

    “但事情又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她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带走霜儿,她生下霜儿后就走了,极其痛快,没有丝毫留恋。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至少这个结果还不错。”

    “后来的事情你便也知道了,我曾经猜测过或许霜儿不能控制自己的灵气和她有关,但又不敢肯定,她留下的那片竹林我始终进不去,”白彦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云衣,“有没有可能,那里有能够让霜儿控制灵气的方法”

    那里当然有,但既然已经答应了白霜,云衣也只能摇摇头,“或许吧。”

    自云衣转世而来,也曾听过了不少故事,而这个故事,却是最让她震惊和不平的一个,不仅仅是因为所谓“灭天”的狂言,还因为白霜。

    那么乖巧那么可爱的白霜,云衣不知道成为所谓圣女会遭遇什么,但能让白彦都讳言的内容,只会是她无法想象的残酷。

    而且,还有那个荒诞的任务,灭天,怎么可能灭天,云衣不敢想象也不想想象,这就是一群偏执的疯子,就算是云衣曾遇到过的巫月族都不敢狂妄地叫嚣着灭天,天道怎么会被消灭呢退一万步讲,消灭了天道之后呢生灵涂炭,这是云衣所能想到的唯一后果。

    云衣第一次那么确信她要带走白霜,因为那个疯子随时都会回来将它带走,白彦是阻止不了她的,云衣不敢保证,但她觉得自己总归比白彦的赢面要大一些。

    那目前最紧迫的问题还是那竹屋里的东西啊,但至少她现在知道了些来龙去脉。其实竹福倒还好对付,她有种感觉,这竹福对他的前主子也不是很忠心,这位朋友的野心可远远不止想当个看门的,他大约是想看鹬蚌相争,而后渔翁得利。

    云衣是不介意他抱有这种心态的,反正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谁得利都还不好说。相比较之下,那片诡异的竹林就要难上许多了,她现在甚至没弄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

    竹林是有灵识的,这是她可以保证的,可问题在于,这个灵识是谁的灵识。总不见得那么一大片竹林是一件法器,可若说那是里面每一株竹子的灵识好像更不可能。

    云衣觉得她大概需要云浔过来看看了,在这方面,云浔要比她更敏锐一些。

    白彦在旁边一直看着云衣,可能是怕打断云衣的思想,尽管还有不少问题要问,他还是姑且忍在了心里,当他发现云衣的神情像是终于有了决断的时候,方才开口,“姑娘可知道该怎么解决霜儿的问题了”

    云衣犹豫地点了点头,她知道了方法,问题是实现这个方法的途径,“我可能要请国师去那片竹林看看,不知丞相”

    “我没关系的,”白彦闻言赶忙表态,“那本来也不算我丞相府的东西,姑娘大可随便处置,只是怕国师不愿意来。”

    “我去跟他说吧,”尽管知道云浔一定会二话不说就答应,但为了避嫌,云衣说这话时依旧面露难色,“可能,对于这些奇闻怪事,没准儿他也有些兴趣。”

    。



第二百七十七章 传话
    “那多谢姑娘了。”

    “不忙谢,”云衣看上去依旧有几分神情凝重,“这件事情实在有些超出我的认知了。”

    白彦在一旁缓缓点了点头,而后又带着几分犹豫开口,“还有一事要麻烦姑娘”

    “我明白,这些事情,我不会告诉白霜的。”

    之后云衣没再去找白霜,而是径直回了府,不是因为白霜所想的生气或是别的什么,只是听过了那样的故事之后,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霜。

    云衣知道,敏感如白霜,大概会误会些什么,但她没有办法,在这种心情下,她已经无法再勉强调整出一副笑脸,下一次再好好解释吧,上马车前看着丞相府,云衣如是想。

    可这漫长的一天不会就此结束,至少云衣还有白彦的两句话要捎给凌清安。

    回去的马车上,一股巨大的疲惫和无力感包裹着云衣,她几乎都不想再去管这车夫的死活了,但想一想白彦说那些话的神情,云衣明白那意义不仅关乎这个车夫,更关乎凌清安。

    白彦应该是不肯被卷入这纷纷扰扰的夺嫡之中的,这位正直君子一心为君为民,很多事情他都看得透,但却不曾说透做透。但他还是将那些话说与了云衣听,大抵是为了偿还云衣的人情吧,云衣感念这一份偿还,因为这确实正是她所需要的。

    她想白彦大约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和目的,毕竟那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了,很多事情,云衣是不如他的。

    云衣回到皇子府时太阳已经要落山了,车夫将车停到皇子府正门前,云衣下了车回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

    她知道要是按凌清安的铁腕,这车夫大抵回去就要被押走责问,她若是想要救他,就该把他带到身边,直接去找凌清安。可这种行为实在太有逼迫的嫌疑了,她的任务本来只是将话带到就好,剩下的,还是交给凌清安自己判断为妙。

    回到别院,晴岚已经准备好了晚饭,饭菜无一例外地冒着热气,云衣早已习惯了晴岚这种对于时间精准的掌握,但看了看这一桌冒着热气的菜,她觉得自己这回恐怕要浪费晴岚的准备了。

    “殿下呢”晴岚见云衣回来了,放下手里的活出门迎了上来,却听见这么一句话。

    晴岚听见这句话起先一愣,而后立马反应了过来,“殿下在主院,这会儿应该正在用膳,小姐要去吗”

    云衣点点头,看了眼饭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我一会儿就回来,这些别撤了,我回来吃。”

    “诶”晴岚闻言连连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您在殿下那边吃就行,不用管这里的。”

    云衣看了眼晴岚,又重复了一遍,“先别收了。”

    晴岚无法,只得点点头,为了保温,云衣走后,她又拿盘子将一道道菜盖好。

    云衣到主院时凌清安已经用完膳了,这会儿正准备出院子,云衣在心底暗赞了一声自己的机智,她可是差一点就没饭吃了。

    凌清安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云衣,转轮椅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她,“姑娘用过膳了怎么这会儿就来了”

    云衣摇摇头,“白丞相有句话要跟殿下说,我将话带到就走。”

    云衣上来就痛快地摊了牌,她怕若只是她自己有话还不足以拦住凌清安,所以只好搬出了白彦。白丞相的要带的话凌清安是不得不听的,他看了云衣一眼,笑了笑,“那姑娘进屋说吧。”

    将凌清安推回了房间,云衣也不再墨迹,毕竟她也还着急回去吃饭呢,“丞相说,有时候还是恩威并施的好。”

    凌清安愣了一下,而后笑出了声,“姑娘这是要为那个车夫求情了”

    “这可是白丞相原话,算不得我求情,何况说到底,这事儿本来也怪白丞相临时起意,他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凌清安有些惊讶地看了云衣一眼,在他看来,如若不是特别熟的人,云衣是不会这般说得,难道以白霜为纽带,云衣已经和丞相府这般熟络了吗

    凌清安兀自思量了片刻,反倒问起了云衣,“那姑娘呢,姑娘觉得那车夫该免罪吗”

    “殿下的主意我可不敢拿。”云衣说不好凌清安此言是真心的还是试探,只好避而不言,但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的让她说,她也不一定肯说,毕竟那是旁人府上事,而她又不够了解那个车夫,她不想担责。

    “那车夫原是管家引荐的,说是他老家的什么亲戚,人老实又办事牢靠,我这才许他过来的,但没想到心思这么大。他大约是觉得他是五皇子府的车夫,在外面就能代表五皇子府了,可说是皇子,我才多大权势,这个性子,迟早会惹出事来。”

    凌清安说这话时并没有看着云衣,也说不清这话实在给云衣解释还是他自己在陈述事实,他兀自说完这些话,也没再看云衣一眼,只转身转着轮椅出了门。

    云衣眯着眼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在那里站了许久,凌清安的担心不无道理,但白彦也不是空有仁慈的人,白彦或许真的看出了什么他们所没看到的东西吧,那位丞相的阅历,较之他们两个要深得多。

    可这些云衣能想到,凌清安不见得想不到,只是这位曾纵横沙场的将军一来不愿意咽下这口气,二来也不希望别人对他的理念指手画脚,这么多年的消磨,终归是磨不掉他骨子里的自负和倔强。

    饭菜被闷久了难免有些走味儿,云衣草草地动了几筷子便让晴岚撤了,晴岚看上去有些沮丧,云衣猜测大概是由于她没有跟凌清安共进晚膳吧。

    凌清安对于那车夫的处理办法实在是有几分让人哭笑不得,他命人将那车夫送去了丞相府,话说得非常客气,大体意思是既然丞相喜欢,那皇子府愿意割爱。

    这些事情是转天一早凌清安亲自跟云衣说的,他说这话时颇为自得,看上去也是心情不错,云衣没想到他会处理得这般简单粗暴,其理念无外乎是,既然你认为这是颗定时炸弹,那便交由你处理。最关键的是,他竟还敢笃定白彦会帮他处理。

    。



无题
    云浔摇了摇头,这也是他所想不明白的,“你我都知道,就算是天道行事也会有诸多限制,这大约就是利用了什么条律限制住了天道吧。”

    “比如”

    “我怎么知道,”云浔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我和天道又不熟,不过大胆地推测一下的话,可能是这片大陆与天道所达成的某种契约,毕竟土地会庇佑她的子民,这可不仅仅是先民留下的传说。”

    土地会庇佑她的子民,云衣在心中将这句话又念了一遍,轻轻叹了口气,“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去丞相府啊,不论如何,至少先解决那片竹林吧。”

    “你这就同意了”云衣原以为她还得威逼利诱一番呢。

    云浔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你不是都已经自作主张地替我答应人家了吗”

    “哪有”

    “没有吗”云浔一挑眉,一副当下就要反悔的架势。

    “有有有,”云衣赶忙改口,为了防止他改主意,当即起身将他往外推,“走了走了走了,早去早了。”

    云浔被云衣推了两步,便以要换身衣服为由,将云衣留在了凉亭,自己回了房间。云衣看着那个极为嘚瑟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以云浔的处事风格,今日这桩事,来日他还不一定要重提多少次呢。

    有求于人有求于人啊,云衣在心里重重地鄙视了自己一番,这本来是你来我往的事情,但认识这么久了,细想想好像一直是自己有求于他,这个人怎么就不生点儿病呢

    虽说这个想法着实有些缺德,但那一刻,这真的是云衣心中的真实想法。

    云浔出这个门光换衣服就换了大半个时辰,云衣坐凉亭等他,连茶水都换了两壶了还不见云浔出来。他就是故意的,云衣恨恨地想,但反省一下自己最近也没惹到他啊,怎么就把他的恶趣味勾起来了呢

    一个时辰之后,云浔终于是梳洗完毕,带好了自己平日里降妖除魔的家伙事儿,绷着一张脸从屋里出来,居高临下地看了云衣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走吧。”

    这便是外人眼里的国师大人了,虽说他完全没必要从国师府开始就拿出那副模样,但毕竟有求于人,云浔高兴,云衣也不能说什么。

    等我日后有空了,我也要去找天玄子学风水,瞪着云浔的背影,云衣在心里暗暗发誓,到时候万事不求人,我看你还怎么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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