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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和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和安

    那空瓶里装的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粉,在捆绑孩童的树藤上,应深抹了一遍,在没有撒与之相克的药粉之前,被抹的人根本察觉不到。与其被绿眸人追着打,不如跟着孩童的方向直捣老巢再说。

    撒了相克药粉之后,孩童离开的痕迹处都会有淡淡的金色出现,阳光一照射更是明显。云霄笑笑,还是应深的主意多。两人沿着踪迹一路跟过去,不到半日的时间,就来到了一处极为隐蔽的深坑之上。

    说是深坑,其实就是一个比他们所在之地要矮上十余米的平地,那平地背后是一处从天而降的绿色瀑布,那绿比外面他们见到的小溪还有深上几倍。远远一看,还以为是一条绿色的大蟒挂在空中蜿蜒而下呢。

    瀑布在平地之处砸出了好大一个水潭,围绕着那个水潭,有错落的木屋,搭建的十分简陋,细细一数,不少于百个。而在这些木屋之中,有一个最大也算搭建得最结实的木屋顶上,悬着一块牌子,上面赫然就是渡水部落的图腾,他们在来之前对渡水部落多有研究,因此对于图腾是再熟悉不过的。

    莫不是那些绿眸人就是渡水部落的人没听着说渡水部落的人是这般凶悍啊。两人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麻烦。对付十余人他俩尚且要搏命一击,对付这百十户人,他俩恐怕没命活着回去了。

    两人藏身的位置很隐蔽,而且视野极好。也不知是不是渡水部落的人对自己的能力十分放心,这林子里既没有陷阱,也没有哨守,这倒是给了他俩藏身的好机会。

    悄悄潜藏了半日,天也差不多要黑了。只见木屋里陆陆续续出来不少妇女打扮的绿眸人,提着水桶朝那绿色水潭走去,沉沉的打上一桶就朝各自的木屋回去,“这是要用绿水做饭他们就是喝的这绿水才变成如此模样吧。”云霄分析道。

    应深盯着看了一会儿,要想解开渡水部落的秘密,恐怕就要先知道这绿水瀑布从何而来。“你要去翻那座山”“怎么怕了”“说什么玩笑话,我云家军中人怕过什么”“那就走啊。”中了应深的激将法,云霄也跟着应深准备翻山。

    夜色之中,绿眸人睡得舒服实在,而应深和云霄则在哼哧哼哧的翻山越岭。还好他们的衣服是深色的,要是一袭白衣,此刻在月光之下,怕是就要被发现了。

    山头高大不说,也甚为崎岖,两人就是带了把削铁如泥的刚刀在身也爬得十分艰难。“这山对于渡水部落的人来说,八成是个神山,所以这山上没有半分攀爬过的痕迹。他们认为攀爬神山是对先祖的不敬,会迎来灭族之祸。”

    应深把先前看到过的关于渡水部落的事情和如今的所见结合,得出如此结论。“你说,会不会这山本身就是我们要找的铜矿你可知道,铜矿本就是绿色。”云霄也看出些端倪来,只是如今山的外皮还包裹着黑灰色的山石,看不到根里,唯有找到这个出水口,才有可能进去一看。

    想到这里,两人的动作愈发加快,整整三日,终于找到了绿色瀑布的出水口。




11. 南都奇遇(下)
    罗刚,魏家生一行人沿着路找来的时候,先是发现了他们歇息之地的火堆,又沿着路看到了些绿眸人的尸体,众人面面相觑。这种怪异的东西,是什么情况

    魏家生蹲在地上查看着已经发臭的尸体和残肢断臂,他们的切面整齐,一看就知道是用剑高手,罗刚跟随云霄也有些日子了,对于他的剑法了解颇多,因此断定,是云霄他们下的手。

    “将军可真是厉害,这么恐怖的人也能斩杀,回荆城后我可是要和他们好生说上一说。”罗刚服气的咂咂嘴,要是他在,他不一定能打得过这些怪物。

    说话间,魏家生发现了金色粉末的痕迹,朝罗刚就喊道,“这边,他们往这边走了。”罗刚一看金色粉末也知道,是陶家的手段,于是招呼着兄弟们跟上去,三十人都是吃饱喝足,从未有过消耗的,因此跑起来的速度也要快上许多,不过两个时辰,就寻到了渡水部落的老巢所在。

    看着眼前的景象,饶是罗刚也张大了嘴巴,“我的妈呀,这水怎么是绿色的,还有那些人,不对,那些怪物怎么是绿眼睛的啊”魏家生指了指那块木牌,低声说道,“寻了那么久,总算是找着他们的踪迹了。”“渡水部落”魏家生点头。

    罗刚吞咽了下口水,千没想到万没想到,渡水部落的人竟然生成这般模样。而且看他们的人数不在百人之下,就他们这几十个人,怎么可能拼得过于是挠头焦急的说道,“要不,派人回去搬救兵”

    魏家生摇头说道,“来不及,从这里回去起码要十余天,再折回来,黄花菜都凉了。”“那你说怎么办”“云将军他们估计就在附近,我们先派人找找看,另外的在这那几块巨石周围铺设炸药,要是他们敢乱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魏家生也是行伍之人,心里只有敌我之分,面对比他们强大很多的渡水部落的绿眸人,只能孤注一掷了。

    罗刚点头,他的心没有魏家生细腻,打算就在此处埋炸药,而搜寻云霄他们的事情就交给魏家生了,于是兵分两路,在深坑之上开始活动。

    绿眸人在此盘踞多年,已经习惯唯我独尊的状态,导致他们除了怪异的速度和巨大的力气之外,很多的功能都退化了,比如眼力和耳力,这给他们的行事多了几分便利。

    魏家生带人在搜寻云陶二人之时,这两人已经顺利穿过了绿水瀑布,进到山腹之中。里面的空气还算流通,但闻久了也会让人不适,这水源似乎是从山里出来的,而铜矿要是浸泡过多的水,那么就无用了,越是往里面走,云霄和应深的心思就越是越沉,眼看着随处可见的,被水流冲刷干净的冒着绿色光的铜已经有了些发黑发白的迹象,如此看来,这山大抵是废了。

    “找了这么久,竟然是个无用的。老天还真是会折磨我们。”云霄有些气馁,应深也觉得不爽,死了多少人,耽误了多少时间,就为了这个已经被泡过多年的铜矿,实在是不值得。

    二人坐在矿洞之中,一点子哭笑的力气都没有,仿佛被抽了主心骨一般,整个人都呆滞了许多。

    “走吧,此处不可多留。”歇息了片刻,应深说道,云霄何尝想待在这里,满脑子的心思都是回去再说。两人正挪步的时候,就听见水流之中似乎有动静。

    对看一眼,都从眼里看出了警惕。一个手里握剑,一个握短刀,慢慢的向着身后的洞口走去。只听见那水里的声音似乎又消失了,对于二人来说,根本不是放松的时候,而是猎物伺机发动前的宁静。

    果不其然,从绿水之中突然蹿出来一条巨蟒,浑身泛着青黑色不说,眼睛却是难得一见的金瞳,在光源不足的洞里十分突出,像是两盏明晃晃的灯火,更像是阎王爷要他们命的引路灯。

    这巨蟒从水里探出了头,仔细辨认着周围的味道,应深心想,莫不是个瞎的于是和云霄一起闭气,眼见那巨蟒的信子都快贴着云霄的头了,他仍旧岿然不动,仿佛天生在此的一块顽石,巨蟒没有感受到活人的气息,还在想着,刚刚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正准备潜入水中回游之时,突然外面地动山摇起来,怎么回事莫不是要塌了那巨蟒朝着洞口就发狠起来,尾巴在水里来回的晃,撞击着四周的岩石。水被搅得浑浊不堪不说,一些细小的碎石开始掉落下来,不是吧,这洞撑不住了

    应深和云霄趁着巨蟒从洞口爬去的时候,在这摇摇欲坠的山洞里勉强站稳,多日的相处让他们之间无需语言,只要眼神到位就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按照他们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跑得过山洞坍塌,唯有借势才能得生机。

    眼前的巨蟒就是唯一的活路,两人奋力朝前跑去,无需多的,只要能抓住蛇尾跟着带出去就是了。后面石头的坍塌越来越快,落下的石子也越来越大,应深全力提速,手中的钢刀对准巨蟒的尾部就刺了过去。

    连岩石都能刺穿的钢刀,噗的一声就穿透了蛇尾,巨蟒吃痛,想要回身一看,但动物的本能反应让它更加全力的朝前飞扑出去,眼看着后面的矿洞开始下陷,应深奋力扭动了钢刀,巨蟒更是痛得不行,嗖的一下就从洞口飞了出去。

    眼见白日青天,应深知道自己和云霄是逃出来了,钢刀从蛇尾奋力一拔,转身就想对身后的岩石刺去,以稳定下坠速度,奈何两人的体重仅靠一把钢刀根本无力招架,千钧一发之际,嗖嗖嗖,几十只箭喷发而出,精准的落在他们下滑的岩石之上。

    有了垫脚的东西,两人骤然分开,各展本事,下坠的速度减缓,借着箭的弹力,还朝旁边的一处缺口荡去,眼见着两人得救,射箭的魏家生才放下心来,仔细一看,身后的箭筒一根都不剩,头上则是密密的细汗珠子。

    放下绳子把两人拉了上来,魏家生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这两人折在此处,那他们也就不用活着回去了。“云将军。”魏家生单膝跪地的想要说些什么,被云霄一把拉了起来,“救命之恩,我云霄记着了,往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和我说就是。”

    本欲再说些什么,就听炸药的声音又轰隆一声,“怎么回事”三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罗刚又引燃一个炸药,难怪动静如此大。

    “你们怎么来了”“左侧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想着将军你们还在此处,我们就找了过来,见到你们和渡水部落的人打斗一地的情况,想着来支援,没想到人没找到,倒是被炸了出来。”魏家生对于刚刚那一幕可是印象深刻,他带人还在路上猫着身子探查的时候,就见罗刚铺设炸药的时候被绿眸人给发现了。见绿眸人朝自己奔了过来,他情急之下就朝下丢了几个炸药过去,炸死了扑过来的绿眸人不说,把这山也给炸塌了。

    于是他就见有一黑色庞然大物从天而降,顺着绿色的瀑布就冲了下来,而身后的不是别人,就是苦寻多日的云霄和陶应深,自然就有了出手相救的这一幕。

    “走,去帮罗刚。”云霄大喝一声,所有人跟着朝罗刚的方向跑去,等他们奔到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震惊。

    那从天而降的黑色巨蟒落入水潭之后,身受重伤。它巨大的身体压垮了不少靠近水潭的木屋,好些个还没来得及跑出来的绿眸人就被压了个稀巴烂。其他的族人见此,眼神都发了狠,朝着那巨蟒就冲了过去,用自己的利牙利爪对着那巨蟒就撕扯起来。

    好几处被挠出血来,这巨蟒自打进了这铜矿洞里还没受过这般重的伤,也顾不得伤势如何,见着人吞人,见着木屋吞木屋,所到之处吞个一干二净。深坑之中,巨蟒和渡水部落互相残杀,最后还没到应深云霄一众人出手的时候,就已经两败俱伤。

    巨蟒吞噬过度,木屋撑破了肚皮,奄奄一息的倒在水潭之中,而死伤严重的渡水部落也不剩活口。“天道轮回,占着矿洞而生的巨蟒死于矿洞的坍塌;而喝了绿水的渡水部落最后也因绿色而亡。”魏家生感叹道。

    “妈呀,吓死老子,那巨蟒从天而降的时候,我以为这次玩完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互相残杀起来。报应!报应啊!”罗刚骂骂咧咧道,话音刚落就听魏家生喊道:“你看,那里有人。”

    他说的人不是渡水部落的绿眸人,而是和他们一样身材大小的,看上去有些虚弱的,怪异打扮的人。带人冲过去把人架来面前,只见他脸色十分苍白难看,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眼神里满是惊讶,然后咕噜咕噜的说了起来。

    他的话,在场之人一个也听不懂,应深皱眉,“带他出去吧,我四婶大概能懂。”众人点头,于是让人给他些食物,众人稍作休息,也就离开了此处。

    回首看看这个被矿山倒塌埋掉的地方,和这几日的经历,应深如同在梦中一般。要说不后怕是不可能的,但是能全身而出也算是老天保佑了。对于铜矿一事,他也有了交待,心里自然没了牵绊。

    和他不同,云霄此刻又在思考另一件事,如果南都找不到合适的铜矿来打造兵器,那么北丘国要是挥兵而来,他云家军要如何抵挡

    没有了绿眸人的威胁,回去的这一路上十分安生。不到十日也就见着了林子外安营扎寨的大本营。陶四叔他们在此修整已有好几日了,因此比起灰头土脸,疲惫不堪的应深一行人,他们就要精神的多,连忙收拾出干净衣物和食物,给受伤的人换药处理,忙了好大一会儿,众人才从这个噩梦之中缓了过来。

    把这一路上的经历都说了出来,两边一对比才知道,原来他们右侧会遇到那么多毒物,感情都是被绿眸人给吓坏了跑过去的,难怪一窝接着一窝的,攻击性都十分强。哭笑不得的陶四叔看着罗刚一行人说道,“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罗刚挠挠头,嘿嘿的笑起来,这好像说的也对。“不说他了,倒是要麻烦陶家四婶帮忙审审看,我们从渡水部落里带出来一个人,但是说的什么没人能听懂。”陶四叔表示知道了,出了帐篷就和妻子去商量。

    过了一会儿,两人带着那幸存之人来到主帐篷,那人说一句,梁氏翻译一句,众人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二十年前,渡水部落还是一个正常的部落,虽说他们不喜汉人,但也从不和汉人恶交,而眼前的这人就是他们的大祭司。那年部落酋长死后,渡水部落陷入了争权夺利之中,部落里年轻的男人都想当酋长,最后却被一个不受渡水部落认可的男子夺下。据传他是恶狼强暴了他母亲后才生下的孽种,因此他自小就在族人的歧视和欺负之下长大。

    十几岁那一年,他的母亲去世后,这人就跟着消失了,等再出现的时候,原来那个瘦弱的不被重视的孩子变得高大威猛不说,速度还奇快,力量也无穷,接连手撕了几个部落里的战士之后,无人再敢挑衅他的威严,后来整个渡水部落都认定他是部落的酋长之后,他就是带着大家搬离了原来的地方,去了这个有绿色瀑布的地方。

    起初喝这绿水的时候,好多人都出现了不适,尤其是新生的婴孩,死了好几个。后来喝多了就习惯了,绿水给她们新生,再生的孩子也充满了力量,曾经的渡水部落,就被这里的绿水变成了不人不怪的东西。

    而他作为大祭司,是和神有通灵的本事,况且他并不需要外出参与争斗,因此他并没有被强迫着喝绿水,所以他这些年活着都是靠外面那条还算清澈的小溪。



12. 陶家太小,装不下你
    说道伤心处,那大祭司还忍不住的抹起眼泪,他早就提醒过族人,绿水是邪恶的,当日能得绿色之能量,自然也要还给它东西,如今全族人的性命就这样葬送在绿水里,想到此处,好不伤心。

    云霄和应深并非族人,对于他的感受实在难以共鸣,更何况他们多少侍从也死在渡水部落人的手里,所以能留这个大祭司一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要按着云霄睚眦必报的性子,他已经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梁氏让陶四叔来求情,希望可以把大祭司安排在黑尾部落之中,安享天年。几人也不想和一个没剩多少日子的老人家为难,于是就答应了此事。众人从南都出来以后,略在南都县城之地休息了一两日,就奔着都城而去。

    云霄和罗刚更是直接策马奔荆城而去,让应深给若道带个话,日后有机会他们荆城见!结束了南都之行,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同家里人见上一面,应深心里还是有些思念的。快马加鞭的赶回陶家,谁成想刚刚进门就遇着陶家老太爷怒斥大房的事情,尴尬不已。

    说来这应温也是真的倒霉,自打开始做生意以来,他虽然没有应深那般天赋,但也不差,做个守成的少主还是尽心尽责的,奈何前段时间贪功冒进,跟着要去跑海外的货船,谁知货船半路遇上风暴,沉船不说,还损失惨重。搭上了大房众多的家产不说,对外还是以整个陶家的名义动的手,如今陶家商誉受损,许多往来的商户都有些担心他们银钱上的周转,一时跑来钱庄对现,钱庄跟着也被挤垮了几家。

    陶家老太爷得知之后怒斥了应温不算,还动了家法,整整三十棍下来,人都打的下不来床,大房因此也偃旗息鼓,修养生息。整个陶家的产业交由二房主管,多年的夙愿一朝得成,应深的父亲,陶家二房的陶钟展露了不少他的精明之相。

    二房院子的书房之中,陶家父子正在说话,闲人不得入内。“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把管家大权拿到手里,你也知道你的母亲是个不堪托付的,所以早日娶亲,得个贤惠厉害的媳妇回来,主持后院之事才是正理。”

    陶钟对于这个儿子实在是满意的不得了,连带着对大李氏也没什么意见,要不然按着她这么多年吃斋念佛的做派来看,早就生了厌。

    而陶应深最不喜的就是两件事:第一和大房争夺陶家掌权一事;第二被人擅自做主的婚姻大事。如今陶钟嘴里把这两件事都说了出来,应深面上没有动静,心里却对这个没有丝毫温暖的地方厌弃起来。

    从小到大,父亲和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让他要好好读书,好好经商,要踢走大房,顺利继承陶家的一切,母亲则像个出家人一般,不是在房里诵经祈福,就是去寺庙的路上,除此之外,二人没有任何对他生活上的关心,丫鬟婆子小厮伺候的一大堆,然而都没有能与他交心之人,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他不爱与人多说的性子。

    妹妹应汝出生以后,他对这个软糯的小人儿十分喜欢,但是性子已经养成,哪怕他有心亲近妹妹也是恐惧多过亲情的看着他。一家人不像一家人,大伯母忌惮他,三婶婶利用他,很多事情并非他所愿,但最后归根都是落在他太出色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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