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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和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和安

    为此他还和陶家太公恳谈了一番,表示自己无意争夺陶家的家产,只求祖父能立个见证,陶家太公也是心疼孩子生在这样的家里,所以才想尽办法找到他的恩师,带着应深周游四方,练了一身的本事不说,人也变得难以揣测。

    这一次,应温堂哥的事情上,他不信父亲和三婶婶他们没动过手脚,厌弃了这个尔虞我诈,心里只有利益的家,他此刻只想北上荆城,求娶云歌。

    看着自己儿子没有表情的脸,陶钟有些不耐烦,“你这是什么意思”“父亲是给我选好人家了吗”“嗯,你娘李家的侄女,我瞧着不错。有他们的助力,你在陶家的位置自然也就稳了。”

    应深冷笑一声,“我若说不呢”“你敢!”这还是父子俩第一次面红耳赤的吵起来,陶钟看着眼前的儿子突然觉得陌生了许多,过去的这些年,他和儿子本就不亲密,还以为应深还是小时候那边听话的孩子,没想到他已经长成了一个二十多岁,有自己想法的男人。

    应深没多说话,摔门而出,任凭陶钟在背后怎么叫骂他都装作听不见。去到陶家太公的院子里,这是陶家唯一让他觉着还舒服些的地方。

    陶家太公躺在椅子上看着书,见应深走进来,笑着说了句“回来了”“嗯。”“这次的事情办得怎么样”“铜矿并未寻到,云将军已经返回荆城。祖父,孙儿有事想同您说。”“你想离开都城离开陶家”

    应深点头,陶家太公看着这个和自己酷似,而且超出自己许多的孙子心里就一阵唏嘘。“我明白,你是瞧不上几房间的争斗,对于他们来说,陶家如今的家产就可以争的头破血流,但是对你来说,这些不过云云。祖父明白你的雄心壮志,去吧,好孩子,朝你想要的东西去吧,陶家太小,都城太小,装不下你的。”

    “祖父……”陶家太公摸摸他的头,和蔼的看着他问道,“你打算去哪里”“荆城。”“是不是为着云家的那个姑娘”应深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祖父发现了。

    陶家太公对应深的了解恐怕比他自己还多,从他收了苏宅开始,在苏城的一举一动,以及回了都城后的所作所为,陶家太公都知晓,因此要推测出他的心思并不难。

    “一半吧,还有就是云家有意要组一只西域商队,听说圣上已经同意了,我想去试试看。”应深把内心所想统统告知陶家太公,“深儿,你自小就聪明,很多事情一点就通,唯独在亲情之上吃了不少苦,云家的那个孩子我了解过,是个好姑娘,去吧,好好待人家。祖父祝福你们。”

    都城和荆城相隔几千里,快马加鞭的也要两个多月才能到。此次一去,再回来怕就是几年后的事情,陶家太公的身体日况俞下,恐怕……应深和陶家太公的心里都清楚,只能借由这一晚上,好好的说说话。

    第二日一早,陶应深留下一封信就悄悄离开了陶家,这次他带走的除了自己和陶家太公留给他的一个念想之物以外,什么都放下了。陶家二房最先知道此事,陶钟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到哪里去寻这个跟自己本就不亲密的儿子;大房喜不自胜,本以为这次要被二房彻底压垮,如今又有了生的希望,如何能不乐;最高兴的莫过于三房,大房二房都倒了,如今就是他三房崛起的时候,小李氏为此不得不把儿子召回,捆在身边,日日教导他要如何讨好太公,讨好二房伯伯,抢夺陶家家产。

    陶四叔把消息连带着一封应深亲笔写下的信送到了总督府,此刻的若道还在沐心商量着年节如何过。“走了一个人什么都没带”陶家四叔点点头,若道皱眉,捏在手里信也皱了起来。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希望若道能在陶家分崩离析的时候,保全各房就好,另外就是小心李家,他们如今和当年依附苏家的邢家可没多大差别。

    陶家四叔走以后,沐心带了件暖和的披风来,给他递上热乎的茶,对于应深离开一事,她并没有多大的惊奇。相比尔虞我诈的陶家来说,他留下来也是会被牵扯其中,不如远远离开的好,“放心吧,在荆城,他会有另一番天地的。”

    若道拍拍沐心的手,苦笑着说道,“眼下我那三姑姑怕是要高兴坏了。”若道说的没错,自从应深走以后,陶家四房连维系表面和平的样子都不愿意装了,尤其是在陶家太爷重病不起以后,情况更是糟糕。

    第一个宣布搬出独居的就是陶家四叔,他打算举家搬迁到南都,帮着部落搭建他们的市集,和找寻生存下去的本领,他和梁氏以及两个年幼的儿子,从来都不是陶家家产的争夺者,所以对于他的离开,其他三房表示出的善意到还有几分真心,为此他分到的家产颇为丰厚。

    陶四叔走后,大房、二房、三房的争斗就从暗里变成桌面上的事情。掌家大权在二房手里,这么些年二房所积累下来的财富可不少,尤其是在应深介入以后,更是赚得盆满钵满,可如今二房掌门人陶钟要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如何镇压那些只服应深而不服陶家的人。

    想也知道,背后窜火的人是谁。此刻陶家大房江凝姑姑正在变卖她的嫁妆,她是皇商江家的嫡女,又是远嫁,因此嫁妆的丰厚程度非一般人能想象的,为此小李氏很是嫉妒了一番。变卖嫁妆的唯一原因就是要让大房东山再起。

    杜氏的娘家也非等闲之辈,虽然银钱没有李家多,但在都城的势力也是根基稳固的。有了他们的支持,加上姑姑的嫁妆,大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

    在这之前,应温都只是一个温厚的长孙,经过沉船一事后,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尤其是在知道害他的人是自己至亲的二叔,三婶后,他心里存了多年的温情也没了,加之姑姑江凝“不小心”的透露了孩子乳娘一事,应温算是彻底的和二房、三房划清界限了。

    三房院子之中,小李氏正在和女儿应湄品香喝茶,如此美好的场景就被突然闯进来的丫鬟给打断了。小李氏有些不耐烦,说话的语气也重了些,“干什么毛毛躁躁的”那丫鬟似乎被惊吓到,吞咽了几次口水才说道,“李家老爷……老爷去世了。”“什么!”

    小李氏惊得手中杯掉落在地,碎成渣子,“怎么会怎么会”“夫人,来报信的人还在外面等着,要他进来吗”“传,快传啊。”那丫头被小李氏狂吼的模样给吓到了,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前几日还好好的,外祖父怎么会突然就去世了”小李氏质问道,来人战战兢兢的说道,“老爷,老爷是误食了有毒的鱼虾才会如此。”“有毒的鱼虾”应湄一边轻拍着小李氏的背,一边代为询问。

    “下毒的人已经畏罪自杀,留下来的信上说……说他原是潘家人,是来给潘家报仇的。”砰!“胡说,潘家的人早在之前就全被抓了,他下毒也该到陶家院子里下,为何跑到我李家去毒我父亲!一定是江凝那个贱人,是她,是她见我们很快就要把陶家掌握在手,因此才下的毒手!”小李氏怒吼着说道,完全不顾周围有没有江凝安排的细作。

    “娘,娘……你冷静些,如今的情况你可不能倒下,要振作起来,你和二婶婶要尽快回去吊唁,尤其是你,有些事情可不能功亏一篑啊!”应湄的话把尚在愤怒和悲伤之中的小李氏给拉回来不少,哭红着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碎片,此刻是不是江凝找人动手弄的都不重要了,她要陶家大房付出代价,一家子彻底的从陶家滚出去才是真的。

    就在二房、三房赶着回西都奔丧的时候,陶家太爷在某个夜晚也悄然去世,大房占着理又占在情,顺利的接管了陶家的管家大权,给陶家太爷操办起丧事来,同时给总督府、都城里的亲戚们还有远在苏城的江家都发了消息。

    “调虎离山,这根本就是调虎离山之计!”二房的陶钟和三房的小李氏此刻人在西都,手里捏着的正是姑姑江凝发给他们的消息,小李氏暴躁不已,要不是赶着回来安抚李家,顺便找个能和他们联手的人来管事,他们又何必都来。




13. 初到荆城
    大李氏在灵堂已经哭晕了几次,二房的子女都不在,因此陪在她身边的反而是三房的应泽和应湄,此刻的二房陶钟、三房陶钧还有小李氏都在后院商量着事情。

    三叔陶钧作为一个医者,他对于争名夺利的事情根本就不擅长,要不是二哥和自己夫人整日里盯着他,这种事情,这种场合,他根本就不想参与,接到父亲去世的消息,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赶回去,奈何被这两人拖住脚步,硬生生的等到现在,于是不耐烦说道,“你们到底要商量什么不能在路上说吗父亲的丧事还等着我们回去办呢。”

    小李氏冷哼一声,“你放心好了,这种能让大房显摆孝心的时候,我们的那个大嫂嫂才不会放过呢,等你赶回去披麻戴孝就行了。”“你说的什么话,那我们也要回去尽尽心啊。”“我不是说不回去,而是想好了回去如何处理家里事再说。”

    三叔陶钧不太明白的看着他,小李氏此刻真是巴不得抱头痛哭,她怎么这么倒霉,就蹚上了这么个没心眼的夫君,生的儿子也是,一点没有女儿应湄那争强好胜的性子。

    “好了,现在不是你俩吵嘴的时候,父亲已经不在了,尽再多孝心不过也是给活着的人,还是想想怎么从大房手里把管家的权利夺回来才是。”“二哥,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你同不同意”“说。”

    小李氏把自己的想法一说,三叔陶钧第一个跳出来不同意,而一旁的二叔陶钟倒是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问道,“有把握吗”“起码**成。”“不行,你们这样做,根本就是……”还不等三叔陶钧把话说完,小李氏就狠狠的挖了他一眼,“你若不这么办,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全家,你忍心看着应泽那孩子没了出息忍心看着应汝丫头在婆家受欺负忍心看着应湄丫头得不到幸福就为了你所谓的家族太平”一番话直击三叔陶钧的命门,在他看来,一家子和和睦睦的最是要紧,其余不过是过眼烟云,但小李氏拿孩子们的前程来要挟的时候,他反倒没了主意。

    “我倒是同意弟妹的法子,要是成了,别说陶家,整个西南,甚至是大周的生意,我们都能分一杯羹。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个大的。你要什么只管和我说,能帮的上的绝不推辞。”小李氏点点头,她就知道,二叔陶钟是肯定会同意的。

    看向十分纠结的陶钧,二人那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把陶钧说的哑口无言,只承诺不会把他们今日说的事情捅出去,但他也不会沾染丝毫。作为一个医家,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打死他,他也不会去参与。

    他参不参与对于二叔陶钟和小李氏来说,根本不重要,只要他不碍事就行。于是在陶钧离开以后,二人又就细节商议了许久,陶钧出门看着二人相谈甚欢的样子,顿时觉得他们才应该做夫妻,好一对狼心狗肺的黑夫妻。

    西都这边商量这对策,都城里陶家大房也没闲着。有了杜氏的帮忙,外加江若道这门亲戚在,都城里的商贾人家哪个不给陶家大房面子,趁着二房三房的人不在,可是笼络了不少人心。

    “在座的诸位都是应温的长辈,待我执掌陶家以后,少不得要各位叔叔伯伯的鼎力支持,到时候可别吝啬才是啊。”说完朝高坐的几人就抱拳行礼,众人都是在生意场上混久的人精,这么点场面也是见惯了的,连忙拱手相回。

    就这样,笼络了十余家都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做后盾,大房就等着二房三房回来,待陶家老太爷出殡以后,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分家。

    和山雨欲袭的都城相比,此刻的荆城已经是大雪漫天。快要临近年关,这里的市集是愈发热闹了,和其他城中过年节的习俗不同,荆城之中有太多外来的人,西域的人,北丘国的人,大周原本的人,还有各城来此做生意的人共同组成了这个边疆最大的城市。

    年节对于大周的人来说,那自然是要庆祝的,但对于西域人和北丘国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中大多也是生意人,虽然他们的年节另有他日,但能在年节的时候好好做做生意也是值得高兴的事,因此比起别地来说,这里的市集要分外热闹些。

    街上摆着的都是各式奇珍异品,有来自西域的香料,布匹,也有来自北丘国的皮袄,药材,更是少不了大周各地不同的吃食和时下流行的玩意儿。

    这还是应深第一次进到荆城里,虽然说这些年跟着师傅走南闯北的也去过不少地方,见过不少世面,但荆城这样独具特色的地方从未踏足过,来到这里,看着四周和他一样,也有和他不一样的面孔,他就知道,在这里一定可以闯出他想要的东西来。

    找了家普通的客栈住下,没有直接联系云霄和罗刚,不为别的,就为着他想靠自己的能力先闯出一番事业再说,不过,在此之前倒是先调查了一番有关云歌的事。

    自打苏城分离之后,他们俩已经一年多未见,且从未通信,哪怕他心里对于云歌是肯定的,但他不确定,云歌是否还能等她,因此在找机会想要同她见上一面。

    云将军府里,此刻的云歌正在练剑,和其他闺阁姑娘不同,她对于胭粉女红没什么兴趣,倒是在剑术上颇有心得。自小练到大,她的武功底子还算扎实,剑术的花招不多,但关键时候都是招招要命的门路。

    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耍下来,她额头上已经微微出汗。丫头递上温热的毛巾擦拭,“小红,你吩咐厨房可以把早饭送过来了。”“是。不过夫人有令,让您练完剑后去找她说话。”云歌对此很是无语。

    自打在苏城见过应深之后,她就对别的男子没有了兴趣,跟着母亲回来以后,今日不是跟这家公子相看,明日就是和那家公子相看,她每次都想尽了花招去搪塞,最后实在没了心思,干脆和她母亲苏槿摊牌。

    “娘,女儿对这些个纨绔子弟没有兴趣,能不能不要让我再和他们相看了,一见着他们那个肥头大耳的样子,我就恶心。”云歌倒是没有一丝好脸色的说着,苏槿气不打一出来,“纨绔子弟肥头大耳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这些个人我和你哥哥都是提前打听过的,相貌堂堂不说,就已经年轻有为,家里的门第也够,和我们云家相配是绰绰有余的。”

    “哥哥这么喜欢,他怎么不找个漂亮的世家小姐啊眼看着都是快三十的人了,还不照样独身一人。”“你……”这话说得苏槿哑口无言,她和云霄做母子的时候,这云霄都是二十出头的成年男子了,要不是为着云家的位子和荆城的安稳着想,她又怎会接受这般大的儿子过继在自己膝下,因此对于他的婚事,也就不怎么上心。

    “你哥哥是要保家卫国的人,你不同,你日后的战场是在未来婆家的后院,是婆媳妯娌的相处,要不是在荆城,对女儿家的年纪有所放松,你以为你这快十九的年纪还能任你挑选来挑选去的你再这么耽搁下去,就要成老姑娘了知道吗到时候我看谁家会要你!”苏槿说的狠,云歌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应深那冷峻的面孔,若是他在,恐怕她早就嫁为人妻了吧。

    “反正我不嫁,日后你爱相看谁就自己相看去吧,我反正是不会再出现在那种场合了。”云歌说到做到,如今都一年多的时间了,果然一次荆城家眷聚会雅集上都没出现,为此苏槿是闹也闹了,哭也哭了,求也求了,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云歌的性子,越长越相她去世的夫君,硬起来可真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也不知道最近母亲是想干什么,每日清晨等她练剑完之后,隔三差五的就要让她去陪着,也不多说话,也不做什么事,二人就这么干坐着,弄得云歌现在一提到去找母亲就觉着慎得慌。

    “夫人没说要干什么”“没说。”“天哪,要是再跟着母亲坐几个时辰,我真的要疯了。你去回禀,就说……就说我病了。不好不好,我病了母亲肯定要来看我,就说……就说我去找哥哥了。”说完早饭也不打算吃,就丢下小红,朝着院子外走去。

    小红还来不及说上什么,就见她消失的无影无踪。云歌一个人走在荆城的市集上,这里的早饭可比家里的还要香,选择的种类也多,挑了一家往日里她最爱的,就让店家招呼着上东西。

    荆城的民风可要开放的多,对于像云歌这种未婚打扮的姑娘独自上街的可不少见,加上她穿的还是深色不起眼的练剑服,脸上也未施粉黛,因此于热闹的早市之中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慢条斯理的把早饭给用完以后,她就对着窗外愈发热闹的市集发呆,有时候她太无趣了,就会一个人或者带上小红跑来这里坐着,看着人来人往的市集,她才觉着自己没那么孤单。

    “云歌”应深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她,本来打算找机会约她见上一面,结果却在这里偶遇,难不成是上天听到了他日夜思念的声音,特意牵了姻缘

    “陶应深!”“你怎么在这”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笑了起来,一年多没见,原本应该生疏了的两人竟然没有一丝尴尬,此时的场景虽有些意外,但对方在自己脑海之中已是时常想念着的人,因此这次见面除了意外,还多了几分惊喜。

    “我听哥哥说过,你们在南都的事情。”陶应深点头,他一点都不意外云霄会说,反而觉得云霄说来更好。“你如今来这里是做什么”云歌自打从云霄嘴巴里听到关于他对自己感情的事情后,就一直期待着,应深会北上来见他。

    如今真的见着他来了,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一年多未见,应深的容貌倒是没什么改变,只是更冷言冷语了些。应深轻抿一口茶,看着云歌的眼神深邃而又充满征服欲,“一来为你,二来为这西域商队一事。”

    “你倒是不藏着掖着。”“你迟早会知道,我何必撒谎。”云歌对于应深如此直白的说话倒是有些想念,对于她来说,自小就见惯了父亲他们在军营里直来直去的说话,因此对于拐弯抹角的不甚喜欢,有时候真话未必动听,但让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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