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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和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和安

    “你打算去提亲”应深点头,然后补充了一句,“但不是现在。”云歌有些愠怒,她相信应深的承诺,可是明明他们两情相悦,为何不能早日成婚,也免得母亲整日里就是催促她。“为什么”“一年,云歌你给我一年的时间,到时候,我要你堂堂正正的嫁给我。”应深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坚定,一年的时间给自己在荆城打基础,不说会让云歌吃苦受罪的话,可能让她过得衣食无忧,万事顺心的嫁过来,才是应深最想要的。

    云歌没有回话,只是盯着了他看了一会儿。说实在的,她根本看不透陶应深这个人,他在苏城的作为,在都城的作为,和如今独自跑来荆城的作为都让她觉着此人并非等闲之辈,再加上他始终冷言冷语的样子,好几次她都觉着自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要不是她离开苏城之前对他心意的确定,和哥哥从南都回来之后的一番深谈,她对他们俩的未来倒是不怎么有信心。“你怎么能确定我会再等你一年,毕竟我已经等了一年多了,况且我的年纪也不算小了。”

    应深听这话到也不惊讶,直接点破说道,“你和我一样,都是只要最好的。”眼神平静的看着云歌,云歌也同样回看他,两人相视一笑,很多话尽在不言中。




14. 陶家内斗
    西南都城陶家,此刻二房三房已经结束了李家的丧事赶回来办陶家太爷的丧事,临近年关,西南之中有名望的陶李两家太爷先后去世,对于整个商界来说,还是不小的损失。

    小李氏打量着灵堂四周,果不其然,大房的江凝做得是一丝破绽都不留,该有的礼节,该尽的心意,统统安排妥当。

    陶老太太年纪大了,经此一事,身体也不大好了,此刻正在后院休息,跪在正堂的则是大房一脉,杜氏所生之子年纪还小,就由贴心嬷嬷在院子里照料,其余大人都恭恭敬敬的跪着,仔细看眼圈都还红彤彤的,谁人见了都说陶家大房孝感动天。

    “大嫂嫂累着你了,如今我们回来了,你们也好歇歇,让我二房三房尽尽心。”说话的是二叔陶钟,此刻他们四人连带着应泽和应湄都换好了白衣。

    大哥陶铭点点头,自打父亲去世以后,他们已经在此处跪了有大半月了,身体实在吃不消,如今他们既然回来了,自然也该他们尽尽孝了。

    “好,老四也传了信来,这两日就能到家,你们且在这里看着一下。”说起这陶家老大,性子是最温和不过的人,对待家里人也是一概而论从不偏帮,要不是这次三房下手太狠,他也不会怀恨在心,疏远他们,径直参与起争斗来。

    江凝看着精神疲倦的大李氏倒是有几分真心,“弟妹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没得为着孝心把身体拖垮了才是麻烦。”大李氏已经哭不出来,比起父亲,陶家公爹对自己也还算不错,想到两位老人都在这时离世,心里难受的感觉又上来了。

    “大嫂放心,我自会保重身体的。”对一旁的小李氏则理都不理,两边斗的水火不融,再说些什么也不过是虚情假意,能不在灵堂上闹起来就是最好的。

    于是大房一脉回到院子,杜氏接过熟睡的儿子,小小的脸蛋上满是可爱,此刻正安静的睡着。“宝哥儿今天吃的怎么样”“回夫人,一切都好,午膳用了小半碗奶羹呢。”“那就好,抱孩子下去好好睡会儿吧。”“是。”

    嬷嬷走后,杜氏摒退了身边的丫鬟婆子们,只剩公爹、婆婆、夫君和自己,才开口说道,“我娘家在西都李家里的眼线回了消息,李家如今是李家三房叔叔管家,上头的两个哥哥分了家,得了不少好处,因此也没闹起来。”

    江凝冷哼一声,“小李氏和老二他们这算盘打得倒是精,满西南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李家老三最是废物,比大房二房的庸懦还要不堪,选他做家主,不是明摆着傀儡吗看来他们已经彻底把李家攥在手里,就等着围攻我们呢吧。”

    “婆婆这话说得在理。”杜氏附议,自打儿子宝哥儿乳娘事件以后,她也一改往日不与人结仇讨好的性子,私底下给江凝出了不少主意,为的都是孩子日后的前程和大房应得的一切。

    江凝对于杜氏的献计也是十分满意,尤其在她的吹枕边风后,应温也一改过去的性子,全力以赴的做好争夺家产的准备。

    “娘,二舅舅那边怎么说”应温问得是苏城江家。“还没消息过来,但想着也不会有问题。

    此次送信回苏城,一来是告知陶家太公去世一事,二来是找江家借钱,有了钱才好掌控西南陶家的产业,三来也是向江若运示好,谁人都知他就是日后江家的掌门人,此刻巴结住他,强强联手,要收拾二房三房他们,也就不难了。

    “婆婆,我瞧着三婶婶今日的样子,可有些不同。”“怎么说”“爷爷去世,按着我大周的礼数家中子女孙辈都要守孝一年方可议亲。应湄妹妹的年纪也不小了,到如今都还没找着合适的人家,若是再拖一年,恐怕就挑不着好的了,但是看三婶婶并无着急之样,莫不是背后有猫腻”

    杜氏一向心细如尘,江凝不由蹙眉,莫不是她们要动手了“温儿,这些日子你注意查查,二房三房有没有药材的采收,看看其中有没有不妥之处。如今我那侄媳妇月份也差不多五个月了,要是她们想在这个上面动手脚,哼,我要她们好好看着,觊觎别人的东西,最后会是个什么下场。”

    “我知道了。”大房这边商量的如火如荼,二房三房也没闲着,大李氏累极,身体本来就不好的她是真真切切的病倒了,因此在自己房中修养。三叔陶钧对于他们这些糟心事压根就不想参与,于是密谋的不过陶二叔、小李氏、应泽和应湄。

    说到应泽,不过是个充数的,他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母命难违,他也只能坐在这里听着。

    比起他的无奈,应湄倒是要积极的多。“娘,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了吗”“放心,再过些日子就可以送来了。”小李氏说这话的时候,满是算计。

    西都李家要什么药材找不到,这一次她让李家配的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而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

    无需吃下去,只要碰到了就能通过皮肤进入身体,三两日不会发作,只是会让人虚弱,最后昏睡过去,眼看着总督府的林氏孕期也过半了,到时候孩子要生了,她整个人是昏睡着的,看她拿什么力气生,届时为着孩子也只得舍母保子了。

    没了大人,再买通她身边的稳婆,弄死个孩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候总督府后院无人,就是应湄入主的大好时机,届时江家的助力也会变成她三房的助力,拿下大房,绊倒二房,迟早的事。

    应湄见自家娘亲如此笃定,心里也兴奋不己。等到孝期一过,她就是堂堂正正的总督夫人,整个西南的女眷都要捧着她,敬着她的感觉让她宛若吃了蜜糖般的快乐。

    陶二叔见着母女俩的兴奋劲儿,面上不显,心里满是嘲讽,就凭小李氏这点后宅妇人的心思就妄想算计到他头上他纵横商场几十年能有今日的成就,怎么可能就她给算计了等到三房下手,和大房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他再来渔翁得利,岂不是好,看看旁边坐着的应泽,如此好掌控的侄儿,还要多谢小李氏这个蠢货把他养成这般模样。

    各人心怀鬼胎的商讨着,直到陶家四叔的回来打破了僵局。他和梁氏早早的分家出府,没了利益挂扯,三房哥哥们对他倒是难得一见的拉拢。

    “四弟回来了,路上可还平安”最先出声的是陶二叔,他在众人面前一向伪装的好,陶四叔应道,“还好。父亲下葬的日子定了吗”“定了,就在后日。”说话的是陶家大哥,他如今是当家之人,因此下葬一事也是他出面找人去算的。

    陶四叔没想到定的这么近,不过很快就是年节,早日办了也合礼数,于是说道,“这些日子兄长们辛苦了,接下来几人就让我四房尽尽心吧,我们来守夜。”

    他说这话也在理,大家轮着守了好几日,也都是上了岁数的人,一日日的熬也熬不住,就点头同意。

    二房的大李氏不在,只有大房江凝和三房小李氏,她们同四房的梁氏虽说是妯娌,但感情并不深,闲来说点家常之话都找不着共同的话题说,只好找借口离了这是非地,让老四一家好好尽尽心。

    是夜,冷风有些刺骨,灵堂内燃着不少灯火,因此通风要保持的好,没办法把门窗都关起来,跪在此处守夜的四房一家倒是吃了点苦。

    两个孩子一路舟车劳顿,早就困得不行,陶四叔让嬷嬷带他们去偏房小睡片刻,自己和梁氏正襟的跪在厅里。

    “我瞧着几个嫂嫂的心思,都有些活络了。”梁氏虽然不爱同她们往来,可是不代表她毫无心机,陶家三房势如水火的事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陶四叔最心痛的就是这个,原本一母同胞的四兄弟,硬生生为着这点家产要闹成这样,实在是难看。三房私底下都来和他套过近乎,他不愿意助纣为虐,才搬离都城,举家去了南都。

    如今家里的顶梁柱,父亲走了,陶家分崩离析也就是眼前之事了,等父亲的丧事一完,他就带着妻儿回去,一天都不多待。

    “不管他们,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待我过几日问问母亲,看他要不要和我们去南都住上些日子。”陶四叔如今最担心的就是母亲,生怕几个哥哥争家产一事祸及她老人家头上,不能使之安度晚年,就是他们做儿子最大的不孝!

    二人正说着呢,就见陶三叔进了门来。梁氏知道兄弟二人有话要说,于是借口去给大家弄点宵夜就离开了灵堂。

    灵堂之上,陶三叔先给父亲上了柱香,才开口说道,“四弟,今年留下一起过个年吧。再往后,怕是没这个机会了。”语气里满是疲惫,眼神中都是倦怠。

    看着和自己最亲的三哥如此模样,陶四叔心里也不好过。“三哥,为什么啊我们兄弟四个从前不是好好的吗为何会走到如此地步”

    陶三叔仰天长叹,他又何曾想变成这样,可一边是兄弟手足,一边是夫妻儿女,全了大家就顾不好小家,他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关起门来,让他们去争去斗,别的,还能怎么办

    两兄弟默默无言,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僵持了好一会儿,陶三叔才转身离开,走之前轻轻的说了句,“你和总督大人交情好,记着提醒他一句,国事重要,家事也重要。”弄得陶四叔一头雾水。

    眼看着陶三叔离开以后,梁氏才走了进来,“去偏殿歇歇吧,用点粥,否则身体熬不住。”陶四叔点头,起身随她去了偏殿。

    “什么意思”陶四叔把刚刚陶三叔告诉他的话又说了一遍,梁氏也跟着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江家不是大嫂娘家人吗怎么和三哥他们又扯上关系了”“我也不知道,但他既然这么说了,还是找机会去说一声。”

    梁氏本就不是汉人,在她们那些村寨之中可没有这么复杂的关系,要不是冲着陶四叔这个人,陶家这种乱七八糟的后院,她是绝不会踏入一步的。

    两人喝着粥,都心事重重,整个陶家寂静成一片,却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陶家太爷出殡的当日,都城还在飘雪,屹立在西南商家最大的潘家前些年倒了,如今陶家也没了个太公,陶应深又不知所踪,新晋李家的太爷也没了,西南政权跌宕的时候,商界一片混乱。

    不管平日里的算计如何,在外人面前,都是孝顺的陶家人,陶家四房联合起来,把这场丧事办得风风光光,出殡的路上,陶老夫人哭晕过几次,几个媳妇都搀扶着,小辈以应温为首,恭恭敬敬的走在棺木后面,男子红了眼睛,妇人哭哭泣泣,路边的人见了也觉着可怜。

    沐心有孕不能去陶家探望,只等着若道回来和他说说情况,自打早上出门以后,快到晚膳时分才回家来。

    披风上满是雪花,都冻得有些湿了。“快,脱下来去烤烤火,这般天气,还是我来都城头一次见呢。”沐心对着若道说,然后伸手要去给他解披风,被若道阻止了,“你怀着孩子,还是别沾染我这一身寒气的了。”沐心笑笑,也没强求。

    换了一身衣服,用热水洗漱了一番,同沐心坐下来吃饭之时才说道,“今儿去的人不少,陶家几个舅舅也都算尽心。只是可惜了应深不在,我前些日子就往荆城去了消息,也不知怎么的,无人回应。”

    “放心吧,深表弟的本事,绝不会有问题,他大概是其他事情耽搁了。”“什么事能比祖父去世还重要”若道在这件事上对应深可是有些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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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准备动手了
    沐心觉着若道说的在理,也就没出声。“对了,陶四叔跟我说,国事重要,家事也重要,我有些不明白,这哪儿跟哪儿啊”“陶四叔”“准确的说应该是陶三叔。”若道把今日奇怪之事同沐心讲了讲。

    沐心也不大明白其中的含义,陶家三叔,和他们向来没什么交集啊。陶家三房、二房、大房、应温、应漫、应汝、应泽、应湄…应湄!

    莫不是…沐心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会,似乎有些明白陶三叔这句话的意思了。不过也只是她的猜测,贸然和若道说并不妥当,于是找了个话题岔开了。

    陶家太爷下葬不过几日后,就是除夕夜。和往常一样,沐心若道和孩子们团团圆圆的吃了个饭,因着她有身孕,所以就没守岁,一家子早早睡下。和总督府不同的是,陶家这顿年夜饭吃得就十分尴尬。

    自打老太爷去世后,这还是一家子兄弟姐妹头一次坐在一起用饭,新孝期间也不宜张灯挂彩,外面仍旧是白茫茫的一片,只不过在陶老夫人的院中摆了几张桌子,众人围坐在一起用个饭罢了。

    期间,所有人都静默不已,什么玩笑话在今日都不好说出口,陶四叔家的两个儿子正值活蹦乱跳的时候,二人也不敢造次。

    陶老夫人随便吃了几口就歇下筷子,江凝见状不由问道,“娘这是怎么了可是饭菜不合口我让她们重新做点软糯的来给您可好”陶老夫人摇摇头,还没说话呢,眼泪就先掉了出来。

    在座的都是生意人,这除夕之夜掉眼泪可不是个吉利事,纷纷劝说起老夫人。陶四叔不忍母亲在这里见哥哥们自相残杀,于是借口说道,“母亲要不和我们一同回南都去吧,那里的天要暖和许多,也利于您养病,况且换个环境或许能好些,也不会日日对着旧物伤心流泪。”

    “可以吗”陶老夫人闻言大惊,心里是巴不得跟着小儿子离开,可是夫君才去世不久,她就离家,会不会影响不好,显然陶家老大是想到这一层了,于是皱着眉说道,“四弟的心意到了就好,娘还是交给我来照顾吧,毕竟我是长子,父亲去世后,自然是长子赡养母亲才是。”

    江凝也跟着说道,“对对对,日后我定然会多多照看母亲,各位叔叔放心就是了。”应温和杜氏夫妇也跟着表态,他们如此态度,反而让陶四叔无话可说,毕竟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于是退一步说道,“有大哥大嫂照顾母亲,自然是好的。”

    陶老夫人见此,也不打算多留,找了个借口就离了席。自打她离开以后,这饭桌上也没几人动筷了,陶四叔一家坐得憋屈,往日的除夕之夜最是热闹不过,孩子们围绕在身边嘻嘻哈哈,高堂端坐上方,全家守岁,如今到成了个活死人墓,连个说话喘气的人也没有。

    正打算开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见陶二叔说道,“今儿是除夕夜,也是守岁夜,众位兄弟嫂嫂们都在,那我有话就直说了。我二房出了不孝子,父亲去世,应深那混账东西也没回来披麻戴孝,实在妄为陶家子孙,我想请诸位做个见证,我陶钟往后没有这个儿子。”

    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惊了一桌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大李氏,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夫君,颤颤巍巍的抓着他的袖子说道,“你……你再说一遍!”“再说一百遍都是如此,我二房没有这个儿子。”“你……”大李氏一口气接不上来就昏死过去。

    “老二,你干什么!”陶家老大发声质问,丫头婆子们忙上来,请大夫的请大夫,掐人中的掐人中,才把昏过去的大李氏给弄醒,她醒过来见陶二叔一脸严肃,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她这些日子流的眼泪,怕是半辈子都比不上了。

    江凝不懂陶二叔要干什么,但她知道一点,此事绝不可能,难不成是要迷惑大房想别的招对付他们反而是三房的小李氏有些按捺不住的喜悦,但表面上还是要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二哥这是做什么自家的孩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岂能说不认就不认啊。”“是啊,三弟妹说的对,他二叔还是再想想吧。”

    江凝和小李氏还是头一次意见一致,只不过在此时大家都顾不上说其他的了,陶二叔见目的达到,面上不显,仍旧板着个脸,“我心意已决,只是告知大家一声,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就是。”

    说完甩手就走,留下一桌子惊讶的眼神和大李氏哭天喊地的声音,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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