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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和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和安

    “是啊,瞧表嫂的样子就能知道这些年,没少被表哥疼。真希望我日后也能过的和表嫂一样好。”云歌双手托腮,说实话,她虽然已为人妇,可她到底还是女儿心性,跟沐心比起来就更是不一样了,沐心往她的茶杯之中添了热茶,“会的。深表弟这个人认准了什么事,就一定会坚持到底的。你很幸运。”云歌笑笑,没有答话,但她并不否认,自己幸运一说,确实。

    “陶家的情况想必你都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如今深表弟回来,估摸着为的就是他亲妹妹应汝,她是个苦命的人,早年成婚之后一直因为陶家争斗之事在娘家和夫家都不如意,后来又发生了下堂之事,如今是日日躲在家中不愿意出来,我办席宴的时候下帖子请过她几次,都被她给回绝了,年纪轻轻的就和她去世的母亲一样,长伴青灯黄卷,比当年的应漫还要再冷心几分。”

    沐心到底是在这里多些日子,对陶家的事情,对后院女人家的事情,自然要了解的多。云歌点头,这个是自然的。虽然她未见过应汝,可是有应深这么好的哥哥,想必妹妹也不会差。“表嫂放心,这个我自会处理的。”“那就好。”

    二人聊完了应汝的事情,就闲话家常的说了些别的,云歌说说他们西域之行遇到的些特别事情,沐心聊聊都城的人情世故,二人相谈甚欢,直到吃了晚饭,应深夫妇二人才结伴回家,至于罗刚嘛,自然是醉卧江府了。

    都城还是老样子,二人回家的时候没有坐马车,而是沿着街道慢慢走回去。回到这个自己自小生长的地方,那种熟悉感扑面而来。和云歌介绍着,这里是什么老店,那里是什么街巷,云歌很喜欢这时候的应深,不似过往那般冷,而是充满了人味。

    “看着我做什么”“肚子有些饿了”“刚刚没吃饱”云歌摇头,她下午多吃了几块糕点,晚饭就用的少,如今走了大半天的路,反倒是饿了。应深环顾四周,拉着她走到一小摊子面前,要了两碗面。

    面条上的速度很快,汤汁清爽,口感筋道,云歌吃得舒服,“这味道一点不比荆城的差,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小时候,祖父带我来吃过,就记着了。”突然提起往事,应深的神情还是漠然,只不过眼神中多了几分对过去的怀念,他定然是又思念起祖父了吧。

    此刻的云歌只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没有言语,安静的陪着他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岂料离开的路上竟然遇到了不速之客。应深并未见过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但这个弟弟私底下可是偷偷躲着见过应深好几次。

    他对应深的感情很是复杂,既羡慕他能拥有堂堂正正的身份,又瞧不上他不得父亲宠爱;他在商界的名声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本以为要绊倒他是个漫长的过程,谁知他竟然自己主动离开了都城,放弃了这里的一切,这才让他有机可趁,顺顺利利的入了陶家的家谱,如今也是名正言顺的陶家少爷了。

    街道上,两方人马各站一边,应深就算没见过他,看着他和父亲相似的脸,心里也能猜个大概了。这还是兄弟二人第一次见面,陶祖正率先打破僵局。“哟,这不是我的嫡亲哥哥吗陶家太爷最在乎的孙子,以前陶家的掌权人吗”以前二字咬的很重,似乎是在提醒着应深,他对于陶家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

    应深未答话,看着他就那么淡淡的,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不过确实两人之前并未说过话,说是陌生人一点也不为过。站在一旁的云歌皱眉看着陶祖正,他这一脸的算计模样,看上去就不讨人喜欢,“他是谁”云歌这话是问的应深。

    反而被陶祖正抢了白,“你又是谁”语气里的傲慢和姿态让云歌很是不爽,她自小在云家军中长大,有祖父和父亲的庇佑,她人嘴巴又甜,还没见到过如此无礼之人,嘴角冷哼一声,同应深一样,冷漠的看着他。

    陶祖正不喜欢这夫妻二人的眼神,仿佛他是跳梁小丑一般,于是上前一步,对着云歌说道,“你不是我哥哥在外面纳的妾吧。”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应深一拳已经揍了过来,这拳用了力,把陶祖正揍的头晕目眩,摔倒在地,捂着嘴惊恐的看着应深,还支支吾吾的说着些什么,应深走过来,站在他面前说道,“我的妻子,不容你污蔑。”说完就拉着云歌离开。

    而陶祖正身后的几个小厮连忙上来,扶起他,他捂着嘴巴嗷嗷的叫着,“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不会动手吗”那些小厮曾经都是陶家的人,对于陶应深如何不知,这二少爷在陶家的地位,可是连几位老爷都不能比的,他们又怎么可能上前去阻止呢只能任由陶祖正劈头盖脸的骂着。

    “呸,定然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想着回来,想和我争家产,做梦!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陶祖正把嘴里的血沫吐出来,恶狠狠的对着两人走远的背影说道。云歌一路都安安静静的,不太聒噪。因为她感觉的出来,应深的情绪不是很好。

    二人就这么走着回到了家,进了院子,坐在房里,应深才开口说道,“有什么想问的,说吧。”“他是谁”“我父亲的私生子,现在他母亲成了继室,他的身份自然也是入了家谱的,所以从这点上说,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弟弟”云歌嘴角一扯,“你们长得还真不像呢。”确实,应深长相更似过世的陶家太爷,而陶祖正呢则和陶钟生的有八分像。“他是怕你回来跟他争家产吧,所以嘴巴里才不干不净的。”云歌有些嫌弃的说道。

    应深对此倒是很淡定,拿起茶来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才说道,“我当初既然不要了这陶家的一切,今日也就不会想要拿回来,只不过应汝我是要带走的,留她在那里,我不放心。”云歌点头,“明日我就让铃儿和铛儿她们收拾出个屋子来,等你把应汝妹妹接过来。”

    应深听到云歌如此说的时候,心里还是格外高兴的,拉着她的手说道,“好。”云歌回握住,虽然她对陶家的事情知道的只是个大概,但瞧今晚这阵仗,明日回陶家的事情,恐怕也会有波澜,应深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于是对她说道,“不要担心,明日我自有安排。”

    知道他这个人说一不二,既然他有了主意,云歌跟着他做就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日,夫妻两人起了个大早,由铃儿和铛儿伺候着梳洗完毕,就乘坐马车去了陶家。此时此刻的陶家可谓是严阵以待,门里门外的围着三圈人不说,一看这些人的面相就知道是谁安排的,个个都咬牙切齿的巴不得把应深生吞了,“哼,这陶祖正还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的。”云歌骂道,应深看着她笑了笑,这何尝不是他那个父亲纵容的

    走进陶家大宅,这里和过去不大一样了,当年的陶家如日中天,陶门四房哪一个不是在都城有名望之人,如今只剩二房一枝独秀,这里也不再是当年的陶家了。云歌跟在应深后一步的位置,夫妻二人这次来,除了随身的丫鬟小厮,其余人多一个都没带。

    走到正厅之处,这里的格局倒是一如往前,堂上高坐的是应深父亲,陶家二房,如今陶家的掌权人陶钟。和一年前比,他似乎要丰腴了些,也是殚精竭虑的日子都结束了,如今过得可是一家团圆的好日子,怎么会不心宽体胖呢

    而他旁边坐着的就是那个贫家女,如今的陶家夫人,瞧她身量纤纤,模样也小家碧玉,这么多年保养的甚好,看不出真实年龄来,看着应深也是微微一笑,仿佛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小白兔一般,云歌嘴上不说,心里可真是佩服。

    一把年纪了还能有让人怜惜之感,难怪能在婆母去世以后得以登堂入室,果然厉害。右手边坐着的就是昨日已经见过面的陶祖正,嘴角有些淤青,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夫妻二人,反复要把他们吃了一般。

    “你回来了。”陶钟对着应深说道,应深点头,带着云歌给陶钟跪下磕头,无论怎样,陶钟始终是他的父亲,他带着新妇归来,自然是要拜见长辈的。只不过,他们只对陶钟见了礼,而视一旁的陶夫人如无物。陶钟皱眉,“你这一年都去了哪里不知自己身上挂着孝吗怎么会带着新妇而归”

    “父亲不是也一样纳了继室彼此彼此。”“你……”陶钟正要发火,却被一旁的陶夫人给打断了,端着一杯茶让他消消火,云歌挑眉,嘴角一笑,这夫人做得还真是到位呢,可比她那蠢儿子聪明多了,起码不会正面和应深刚起来。

    要知道应深这身份,他要是回来,那是名正言顺的陶家子孙,比她和她儿子可要强上百倍,犯不着刚见面就树敌。“老爷,深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别气了,父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是吧。”安抚下陶钟的心情,转而对着应深和云歌说道,“你们不在都城,想来消息也是不知道,估摸着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会结为夫妻的。相信姐姐在天之灵不会怪罪你们的。”

    说完柔柔一笑,拉起云歌的手继续说道,“好孩子,是哪里的人啊家里还有些什么亲眷啊”云歌一一回答,等说完自己的身份之后,拉着云歌手的陶夫人突然僵在那里,这……眼前这姑娘竟然会是将军之后,还是独女。那这陶应深的势力不是更甚从前了

    稍稍愣了片刻,又拾起笑意盈盈的脸盘继续说道,“深儿这孩子的眼光果然高,没想到竟攀了你这一门亲,好事,好事。你说是吧老爷”转头回去看向陶钟,眼睛里满是欣慰和祝福的模样。

    陶钟看着云歌,眼神里多是复杂,云歌有些瞧不懂他的意思,只好端着微笑正视于他,如此坦荡倒是把陶钟看得有些不可置否,于是就歇了问罪二人的心思。“这一年你去了什么地方”“荆城”“做什么”“这和父亲似乎无关。”“你……”

    父子二人又一次剑拔弩张,说来也奇怪,当时应深还在陶家的时候,和父亲的感情虽然淡漠,但二人说话也还是温温和和,你言我答的样子,如今怎么三句就能惹怒对方,云歌知道这其中和堂上坐着的这对母子有很大关系。

    “哼,既然和我无关,你当初走的又那么决绝如今回来是做什么想要继承家产了”陶钟轻蔑的说道,应深看着他,仿佛从不认识这个父亲,他的一言一行和过去那个谨慎之人真的是大相径庭。

    “我想把应汝接走。”“你接她走”“对。”提起这个女儿,陶钟心里是有些愧疚的,当年的事情牵扯到她,才会让她被休弃回家,一年了,也不外出,也不来给他请安,整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低调的让人记不起。

    他就记不得上一次见到应汝是什么时候了。“你要接她去哪里”“去我住的地方就是了。”这回倒是换做陶夫人惊讶,“深儿不回家来住吗”应深看了她一眼,让陶夫人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说了什么不对的话一般,“夫人还是称我二公子的好,毕竟你我也没什么血缘关系,何必叫得这般亲密”

    一句话臊得陶夫人脸红无比,讪笑着说道,“深……二公子说的是。”然后灰溜溜的退回椅子上坐着,神情哀默。




3. 可怜的应汝
    陶钟见此,自然是不高兴的。“论辈分,你该叫她一声母亲才是。”应深没有表情,但和他相熟之人都看得出来,这脸上是什么意思。陶夫人并未开口,陶祖正反而先不高兴了起来,“哥,怎么说你也该管我娘叫一声母亲吧,她现在可是父亲堂堂正正的夫人。”

    应深看着在一旁为自己母亲打抱不平的陶祖正,没搭理他,只把话头又引到应汝身上,对着陶钟说道,“应汝呢”“那孩子天天在院子里呆着,也不出门来,我遣丫头过去叫了,可是她还是没过来。”应深不接话,站起身来就朝外面走去。

    “你去干什么”“去看看应汝。”说话间就拉着云歌往外走,这一家子的父慈子孝演给他们自己看吧,云歌和应深一样,多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着。

    陶祖正母子看着陶钟阴沉的脸色,嘴角暗笑,看着样子都不用他们动手,两父子就能闹翻了。陶钟心中对这个儿子真是又爱又恨,他如此能干,如此机敏,要是能挑起陶家的担子,那陶家往后的生意恐怕就是现在的十倍不止。

    可是同时,他也是最难控制的,算计了一辈子的陶钟哪里忍受得了自己的儿子如此忤逆厉害,所以比起来,脑子没那么好用的祖正,反而会更好相处些。于是心里打定了主意,这应深是绝不可留在陶家的。

    可惜这院里的三人均看不懂应深的鸿鹄之志,他的心思,怎会是这小小的陶家,小小的都城能困得住的。

    云歌跟着应深来到应汝如今在的院子,院子里的吃穿用度倒是一如既往,这陶夫人外面看着也到没有苛刻她,应深站在院子之中,听见房里传来的木鱼声音,闻着焚香的味道,忍不住的想起了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味道,可应汝到底不是母亲,她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光,不该浪费在这里才是。

    于是推门而入,一眼看去就见应汝穿着墨蓝色的衣服跪在蒲团之上,虔诚的诵经拜佛。“应汝”应深的一声唤,只见那拨动着佛珠的应汝停顿了一下,再转头过来,看见应深,确实一脸的释然。

    云歌还是第一次见应汝,可心里却十分心疼。这脸上根本不是一个二十余岁女儿家应该有的样子,眼神淡漠,也不打扮自己,素净的就跟带发修行似的,应深看着如何不心疼,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习惯了不多言语,看着自己妹妹这个样子,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倒是让云歌先开了口。

    “你是应汝吧。”应汝点点头,哥哥还是哥哥,但是这妇人打扮的女子是谁云歌笑着走过去,拉她起来,三人坐在桌子前,云歌才说起她和应深的事情来。三言两语的概括了个大概,应汝听着觉得惊讶,“哥,你知道祖父母还有母亲去世的事情吗”“我成亲之后才知道的此事。”应汝闻言,不由的低下了头,不再多说什么。

    过去的应汝虽然说也不是话多之人,可是也是晶莹剔透的女子,如今这副形同枯木的样子,谁看了不心疼云歌知道应深的意思,于是拉着应汝的手说道,“汝妹妹,这次我们过来,就是接你走的,你跟着我们去小院住吧,那里都收拾好了,我从荆城带了不少好玩有趣的东西来,赶明儿都一一给你看看。”

    应汝仿佛没听见一般,也不表态,也不言语,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身体单薄的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似的。云歌拿出十八般武艺来逗她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正焦急呢,就听应深说道,“云歌,你带她们先下去吧,我单独和她聊聊。”

    云歌表示怀疑,他本身也是个不多话的人,确定能跟应汝聊起来而不会尴尬得到应深肯定的眼神,云歌才将信将疑的带着人离开,也没走远,就在院子里瞎逛逛。其实这院子也没什么好景致,只不过云歌不想自己坐着罢了。

    房间中,炉子里的熏香仍旧在燃着,空气安静如斯,应深看着自己的妹妹,只不过一年未见,就成了这个模样,如何不难受,过了片刻才开口问道,“你怪我吗”应深知道,在陶家发生巨变的时候,他不在家,若是在的话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因此应深担心,应汝是因为责怪他,所以才不愿意跟着他离开这里。

    应汝这才抬起头来,眼神中似乎有了些情绪,吞了吞口水,然后说道,“怪。如果不是你离开,家里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祖父不会那么早的离世,几位叔伯也不会相继离开,而我,也不会被休弃在家,祖母和母亲也就不会病死了。你是哥哥啊,是陶应深啊,是陶家最有出息,是祖父最疼爱的孙儿啊,为什么为什么要一走了之,把这一大摊子的事都丢下你说啊,说啊”

    应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他没法去回答应汝提出的问题来。当初离开都城离开陶家,正是因为不想参与进来,原本以为他只要不参与,不听不看不管,那么按着四房的势力来说,就算是祖父去世了,也不会这般分崩离析,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会为了二房一方的利益,对三房和大房下此毒手,把好好的一个家都给搅散了,黄了应汝的亲事不说,母亲也……

    “我当年离开,祖父是知道的。”应汝震惊的看着应深,她还以为,还以为应深是悄悄走的,陶家无人知晓,“那祖父为何不拦你”“祖父知道我心中所想,不愿拦我,也不会拦我,离开都城,一则是为了我自己的抱负,二则是为了云歌。但是我绝没想到祖父会去的那么快,也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去了荆城之后,我就跟着江家的商队去了西域,云歌女扮男装也跟着我走了,后来的大半年时间里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我们在西域成了亲,回了荆城才晓得都城发生的事情,这才往家赶。”

    应汝听着这些,不禁留下了眼泪,本以为自己已经再不会为什么事情伤心难过了,没想到,哥哥的一番坦白倒是让她也无话可说了。若他辩驳几句,她还能骂几句出出气,可他如此诚恳,一点没有推卸的样子,反而让应汝有气也没处撒了。

    到底是骨肉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人,应汝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统统爆发,哭着扑进应深的怀里,一声声的骂着,一声声的念着,声音如泣如诉,在门外听着的众人都觉着心疼,尤其是跟在应汝身边的丫头们,小姐在夫家在娘家受了多少委屈,她们都是知道的,可小姐自打大李氏去世后,就再没流过一次泪,好几回都怕她憋坏了,丫头们求着她让她哭出来,可是她都毫无反应,如今这一通发泄反倒是好了。

    应深听着自己妹妹的声声哭喊,心中如何不痛,然而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早就不会轻易表达自己的感情了,这世上除了云歌,恐怕再无人能催化他这颗无比坚硬的心了。

    哭了好一阵子,把心中的怨气,痛苦都一一发泄完了,应汝才抽抽嗒嗒的停了下来,只见应深左肩上好一片眼泪的痕迹,应汝瞧着这样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从她有印象开始,哥哥可就没有不正衣冠的时候,如今这场面,倒是百年难得一见。

    看着自己妹妹哭哭笑笑的,有了人气,应深心中的一块大石才彻底放下。云歌推门进屋,看着这兄妹俩的情况,走过来把自己的帕子给了应汝,应汝轻声对她说谢谢,云歌爽朗的回到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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