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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和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和安

    “你放心,这是我分内事。”应漫答应道,也不知是何原因,应深这么一说她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果不其然,几日后钥匙送到了郭家,她带人去打扫整理了一番,这院子倒是也宽敞,三进三出的院落,挺好。

    再过了几日,就得了消息,说是可以接爹爹他们出来了,应漫和杜氏在新的家里吃上第一顿饭菜的时候,心里是真的感激应深,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可是爹爹和大哥一家都被接了出来,可以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再也不用窝在陶家老宅里,呼吸着那里衰败的气味了。

    也不知是不是没了压力或者是换了环境的缘故,大哥应温的病情好转了许多,一日里有大半天都是清醒的状态,也不再昏昏沉沉的过日子,看到他如此模样,杜氏才算真正放下心来,连带着宝哥儿的身体也好了许多,瞧着儿子跟孙子都有了希望,大伯父陶钧的心情也比过去舒坦多了。

    偶尔还能躺在窗下特制的摇椅上,看看窗外的风景。一家子经历了那么多,总算是过起了舒心的日子。为此应漫特意上门感谢了应深云歌夫妻,并且言明上一代恩怨不牵扯下一代,往后的日子,他们还是一家人。

    事情发展至今,最高兴的莫过于应汝。哥哥果然是陶家的顶梁柱,自打他回来以后,一切都变了,越来越好,越来越舒心。而半个月后,应深带着云歌启程去找了陶家三叔和四叔,家里就留她一人照看着。

    偶尔去江家看看孩子们,时不时的去探望一下陶家的大伯,过去的那些伤痛都随着日子消散在风里了,除了一点。杜氏见到她总是一脸的不好意思,仿佛欠了她什么似的。反倒是应汝先开口安慰道她,自己和汉卿的缘分太浅,没法做一辈子的夫妻,这一点她谁也不怪,杜氏还是她的堂嫂,往后就把她当堂妹看待就是了,千万别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就成。杜氏见她如此豁朗,也只好答应,永不再提。

    应深和云歌在南都的某个地方找到了陶三叔一家人,再表明了自己的心思之后,三叔才对应深说道,他们一家如今过得很是平静,再有些日子,应泽还有应漫也要跟当地的人成亲了,回都城的事情也就不想了。得知了他们的意思后,应深也没有多加强求,他看得出来,三叔一家在这里生活的很自在,虽然日子跟以前比是清苦了许多,但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在一起,比什么山珍海味都要来的好。

    于是给应泽留了些铺面,给应湄添了些嫁妆,他们二人又出发去找陶四叔一家。四叔见到应深先是不敢相信,而后才兴奋过来,又见跟在身边做妇人样子的云歌,老怀安慰的说道:“你祖父的在天之灵也能放下心了,你啊,日后有人照顾着,就好好过日子,知道吗”应深点头,家里除了祖父,和他最亲的就是这个四叔,可惜四叔一家也是铁了心不离开南都,他们也只得在这里叨扰了几日后,不得不启程回都城,毕竟家里还有应汝在,而且这也快过年了。

    一来一去的折腾,等应深和云歌回到都城小院的时候,离除夕之夜也不到十天了。他们不在的这些日子,应汝早早的准备下了年货,也让管家把小院装扮了一番,看着喜庆多了。

    有事儿忙着,她也不觉无聊,而厨房的补品也是一日不落的吃着,人也丰腴了些起来,比起刚刚见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大变了模样。当时的她依然是形同枯木,如今却变得有人味的起来。

    云歌拉着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的,心里高兴的很,嘴上也没少夸。“这些日子我们不在家,你费心了呢。”“不妨事,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想着要过年了,就把家里好好打整了一下,这样你们回来也就不用麻烦了,踏踏实实的等着过年就是了。”云歌笑嘻嘻的说道,“我这还是第一次在荆城以外的地方过年呢。也不知道都城这边都有些什么习俗,和我们荆城一不一样”

    应汝笑答,“估摸着整个大周的习俗都差不多吧。”二人相视一笑,应深就在一旁喝茶,尽管天气冷冽,但心里总是暖暖和和的,真好。

    不过这和谐的一幕却被来人打破了,陶钟带着陶夫人上门来,为的就是让他们回去本家过年,之前差了人来问,都没什么消息,不得已只好亲自过来。“今年,你也回来了,就带着她们一起回去吃顿年夜饭吧。”说话的是陶钟,他虽然对应深十分忌惮,可是到底人老了,过年也是希望热热闹闹的,所以如此说道。

    应深没有立马答复,而是看了看云歌和应汝的表情,她们虽然没什么过大的反应,但瞧着却不情愿,应深思考一会就回到,“多谢父亲的美意,我们初一的再回去拜您就是了。”这话说的明显,回去拜他,还是初一,摆明了就是不吃这顿年夜饭了。陶夫人面上不显,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她讲实在话,心里也是不愿意他们回来吃这顿饭的。

    自打她跟了陶钟以后,就是见不得人的外室,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一家三口团圆在一起吃年饭的时候,今年是第一次,她并不想有其他的人在,可惜要她把这种话说出来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她心里希望应深能拒绝,那样她既不得罪陶钟,也不用跟“外人”一起吃年饭,甚是好。

    “你……连顿饭都不肯陪我吃吗”陶钟质问道,应深也不怯的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什么感情,淡淡的说道,“初一我们自会回去拜您就是了。”陶钟想要发火,却不知怎么的发不出来,也许是在他的地盘上,也许是看到应深的朝气勃勃,而自己却日渐老去,最后只长叹了一口气,同应汝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也就带着陶夫人离开了。

    走的时候那落寞的背影,应汝看着有些不忍心,可再看看旁边的陶夫人,嘴角又是一丝苦笑,爹爹啊爹爹,你嘴上说的好听,实际呢,心里真是如此想的吗

    拒绝了回陶家本宅过年的事情,也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应漫耳朵里,她思前想后,就同杜氏商量道,“前些日子应深帮忙还没来得及谢他呢,等过了初一,初二的邀他来家里坐坐吧,到底是一家人,还是要多走动的好。”杜氏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趁着应温清醒的时候把此事也跟他说了说,应温起先没开口,歇了好一会儿才答应。

    神色中有些她们看不懂的情绪,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于是帖子早早的送到了云歌手里,说来也巧了,这帖子送到没多久,江家的帖子也来了,说是初三的邀他们过去小聚,还真是忙呢,年都没过,来年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给定了。




6. 赶庙会和潘家事
    莫不是你们二人看对眼了

    云歌爱热闹,罗刚大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江家跟那个可爱的小外甥昊哥儿玩闹,她自然也是想去的,想到江家那三个可爱的孩子她就欢喜,为此应汝还打趣她说道,“嫂嫂这么喜欢孩子,你和哥哥生呗。生了孩子,我给你们带,保证带的白白胖胖就是了。”

    云歌羞红了脸,她其实没好意思告诉应汝,她和应深还没圆房呢。应深之前和她说过,虽然二人是夫妻,但是母亲养育他一场,这孝还是得守,大周有法言明,若是未娶未嫁之人则孝满三年后即可自行婚配,若是新婚期间有孝,则满一年即可生育子嗣,这一年的时间还没到呢,自然应深和她也就没有圆房。

    云歌表示理解,他们瞒着所有人说已经成婚,这已经是大大的不敬了;要是再有个孩子什么的,那应深和她恐怕要为礼法所不容了。

    玩闹着,说笑着,除夕如期而至。和安二十年的这个年夜,都城十分安静,家家户户都团聚在了一起,热热闹闹的守着岁,江府之中,因为罗刚的加入,气氛更是热闹,也不知怎么的,他和若道的小儿子昊哥儿格外的投缘,这孩子每每见到罗刚都是一副快来抱我的样子,沐心都觉着好奇,要知道这孩子整个就是混世小魔王的做派,乳母都换了好几个才拿下了他,谁知罗刚竟然能得他的眼,实在是稀奇。

    和吱吱哇哇,乱动乱叫的昊哥儿不同,坐在桌旁安安静静吃饭的星儿还有旻哥儿可不一样,尤其是旻哥儿,孩子进了学整个人就乖巧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真如江祖母所说,这孩子天生就有林太师的样子,不仅模样相似,连读书上也是厉害的很,进学才半年,已经比很多学了两三年的孩童都要厉害。

    书院里的老师直夸他是颇有乃父之风。当然,若道听了觉着这话吹捧的意味要大一些,论学识,他这样的和林太师还是没法比的。沐心给旻哥儿捻了一块他爱吃的肉丸子,旻哥儿对着她笑了笑,奶声奶气的说道,“谢谢娘。”然后回捻了一块给沐心,又捻了一块给星儿,最后给了若道和罗刚。

    罗刚都要惊呆了,“这孩子也太谦让了吧。”沐心笑着摸摸旻哥儿的头,直夸道,“我们旻哥儿是小大人了呢,是星儿和昊哥儿的长兄,所以自然要有做哥哥的样子,是吧。”旻哥儿点点头,表示赞同。

    若道给沐心布了菜,然后对着众人说道,“我这次休沐的日子久一些,罗大哥要是有空,可以和我们一起去附近的庙会玩玩,明日是初一,肯定热闹。”到底是小孩天性,一听到庙会,不管是旻哥儿还是星儿都露出了兴奋了样子来,而昊哥儿还听不懂呢,只会跟着啊啊啊的叫。

    罗刚最是爱热闹,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没有他呢,况且这一大家子的出去,他跟着去也能多个保护的人。

    他对自己的定位倒是满准确的,若道也是这个意思,有他在,这安全的问题可就不担心了。于是商量妥当,就等初一到来。

    在苏城的时候,一般初一都会待在家里拜祭先祖,可是他们夫妻二人上面并无长辈,下面只有三个稚儿这一步自然就省略了。

    按着昨晚的商量,一行人吃过早饭后,就坐上马车缓缓的朝城外的庙会驶去。为了免去些不必要的麻烦,若道和罗刚也跟着坐在马车里,还在马车宽敞,倒也不嫌挤。只是罗刚有些不适应,直嚷嚷着要出去骑马。

    最后还是沐心劝了他几句,说昊哥儿离不开他,但他还小不能骑马才让罗刚安心坐在马车之中。和罗刚不同,若道上了马车就闭目养神起来,他自打来了都城以后,一直就忙于政事,很少有机会休息,趁着这种时候,眯一会也是情有可原。

    沐心明白他的操劳,也是把孩子哄的高高兴兴的,就连往日里爱折腾的昊哥儿也安静了好一会儿。马车走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到了。

    大年初一的庙会果然热闹,从山脚开始就有络绎不绝的人群,周围的小摊贩卖什么都有,不过卖孩子的技巧玩具要多一些,毕竟年初一的这一天,好多人都会带孩子出来逛逛,所以做这门生意,最为赚钱。

    星儿跟着沐心待在家里的日子多些,所以对庙会最是好奇,在若道的怀里左看看又看看,一双眼睛都看的花了也没想好自己要买什么。要按着若道的意思,统统都买给女儿也是可以的,但是沐心在出门之前就交代过,一个孩子可以选一样,多了就没有,所以星儿才会如此纠结。

    而沐心左手拉着的是旻哥儿则很有自己的想法,在一个编草绳的摊贩面前停了下来,那人手指灵巧,三下五除二的一个蚂蚱就立于手掌之中。

    “旻哥儿喜欢这个吗”沐心蹲下来问道,只见孩子点点头,“娘,我想要。”“好,娘给旻哥儿买。”说话间如云就把钱递了过去,一个活灵活现的蚂蚱上拴着一根草,而提着草的小孩正是旻哥儿。

    只有在提着它的时候,旻哥儿的脸上和眼里才会露出孩童该有的欢喜和天真。星儿左看右看都没想好要什么,于是若道就抱着她一路向上,罗刚紧随其后,倒是沐心和旻哥儿腿脚慢,落在了后面。

    如云看着旻哥儿走的小脸蛋都有些红了,于是问道,“小少爷,要不然让小厮抱你一段路吧。我们去追小姐他们”旻哥儿摇摇头,提着手里的草编蚂蚱,一步一个脚印的自己往上爬。

    也不知道这孩子的韧性随了谁,小小年纪就这般能坚持,沐心很湿欣慰,但也心疼的小胳膊小腿,“咱们旻哥儿好厉害,可是娘有些累了呢,要不还是让他们抱你一段路吧,快快去找爹爹他们,好不好”

    旻哥儿心疼沐心,于是点点头,身后的小厮早早就等着了,得到肯定的答案,一把就把孩子抱在怀里,她们上山的速度就快了许多。没走一会就见若道他们在半山腰等着,见他们来了,若道才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沐心笑笑,“许久不出来走走,我这有些跟不上了。”她才不会说是因为旻哥儿小胳膊小腿的走的慢,若道见她额头上都有些虚汗了,果然,她生完孩子也就半年的时间,平日里都是在院子走走,今日一下子走那么多路,自然是会累的。

    “不妨事,咱们慢慢的,前面不远处有个茶摊,我们去喝口茶再走吧。”沐心点头,这主意不错。果然走了不到一会儿,就见这山突然多出平整的一块空地来,上面是个小茶铺,摆放着三张桌子,因为在这种地势险要的位置,所以喝茶要的银钱可不便宜。

    所以坐着的人不多,他们到的时候,刚好还空出来了一张桌子,几人也就落座了。他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三个大人三个小孩,身后还跟着丫鬟小厮好几个,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在都城之中,这样的大户人家也不少见,所以倒是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反而罗刚一嗓子说话,倒是惊得那茶倌手里的碗差点滑落了,惹得若道和沐心笑个不停。

    “这里的东西和我们荆城一比,可真暖和多了。要是在荆城,这种时候,那大雪早就把地上都盖的严严实实了,哪里还有人出来赶庙会和上香。”罗刚说起荆城来,总是滔滔不绝的有话讲。

    沐心和若道并未去过荆城,但沐心在临安城的时候倒是见过雪的。她对雪不甚喜欢,因为家里的人体弱,一到冬日里不是这个生病就是那个卧榻的,总也不见好,所以她就连带着对冬天也不怎么喜爱了。

    若道则不同,自小生活在苏城,十来年或许才会下一次雪,雪还不大,最多就是飘上一阵子就停了,因此他倒是对这种不常见的东西很感兴趣。听罗刚这么说道,也对荆城有兴趣了,可惜他身不由己,还有公务在身,否则去趟荆城见见世面,倒是个好主意呢。

    几人坐在这里喝茶聊天的,旁边的人也跟着吹起了牛来。和他们谈论风土人情不同,隔壁一桌坐着的讨论的似乎是一年前就已经被大火烧个干干净净的潘家。一提到潘家,几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尤其是若道,一年前私盐庄的事情跟潘家有莫大的关系,自然是要多多留意的。

    可那两人似乎也没说什么有效的信息,来来回回的就是说些潘家以前的故事,不知怎么的,若道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7.莫不是你们看对眼了
    跟陶家老宅里的冷清不同,无论是陶应深这边还是陶家大房那一边,这个年都过得十分舒心,应深本来就不爱热闹,但是有云歌在,欢喜话都要多有几句,而应汝被她带的性子也逐渐恢复了女儿家时候的活泼,两人围着他一言一语的,家里仿佛有许多人似的热闹。

    而陶家大房则是长年累月的被家产一事牵绊着,如今搬了出来虽说人不齐了(姑姑江凝去世),但大家心情都比往日要放松许多。比起去年那个虚以委蛇的年节,这个过得要真诚许多。

    年初二的这一天,应漫带着郭子毅还有女儿一同回来,坐下还没多久呢,就见应深也带着云歌和应汝来拜年,一家子都没有再提过去之事,热热闹闹的恢复了往年的气氛,孩子们给陶家大伯拜年,拿了红包高兴的很,而陶大伯看着这人多的样子,病势也恢复了不少。

    自打搬出陶家老宅以来,这还是应温第一次见应深呢。他恢复的比陶大伯还要好,除了偶尔会有些迷糊以外,基本上和过去也差不多了。

    应深,应深,这个比自己小,却从来都被自己强大的堂弟,到底是把他们一家从那样的困境中又救了出来。以前祖父对他格外宠爱,应温心里其实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反而是母亲江凝每日里耳提面命的说着大房将来要如何如何,他将来又要如何如何的,才让这兄弟和睦的日子变了味。

    如今没有了那些利益的挂扯,他们俩总是如孩童时候亲近了。应温拉着应深下了几盘棋,每次都是他自己输,最后一局的时候,应温才感叹道,“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下棋从来不输。”应深笑笑回了一句,“大哥也跟以前一样,每次都让我三招。”

    应温被他这话给惊到了,“你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是啊,应深一直都知道应温每次下棋都会让他三招,否则以应温这种拜过名师,自己又勤学苦练的本事,应深还真不一定能下得过。

    突然之间,兄弟二人都释怀了,应温想到小的时候他和应深第一次下棋,应深输了以后也不哭,就一个人站在雪地里,有人上前去问他怎么了,而小小的应深就回答说自己输了棋就要罚站一个时辰,自打那之后,他和应深下棋就再也不会赢了,一开始是故意让的,而后面,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习惯输了,还是真的下不过应深了。

    岁月无情让昔日如此好的兄弟俩反目成这个样子,但岁月同样有情,给了他们最好的一段童年时光。

    转眼到了初三,应深一家又去了江府,热闹还是热闹,毕竟有孩子和罗刚在,但若道把潘家的事情和应深一说,二人的气氛就不如之前那般了。

    “我倒是让郭子毅去查了,只是这时间过去的久,踪迹被抹的也狠,所以潘家下一步要干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无论是什么,你我都会是他的主要目标,而我们的家人就是他最好利用的把柄,千万要小心防范才是。”若道提醒着,应深点头。

    潘家,是啊,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祖父留给我的还有不少关系网,我让他们也查查看。他们对生意场上的事情会多知道些。”“这样甚好。”“若潘家真的是想对付我们,我倒是觉得他回去找一个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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