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权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尘贼子
除此之外,还有银六十二万余两,钱三十八万七千缗,钞四十余万贯,另有金珠宝翠等物。”
这些东西,基本都是拷掠寿州的战利品和颍州本地大户的捐献了,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价值一百几十万的样子。
在正常的年份里,一百多万两银子足够这七万人口一年的用度,甚至还有富余。但这是正常的年份吗这七万多人口当中,还有七千多毅勇军的将士呢。
在重新分配田地的时候,当然会优先照顾军属,让毅勇军的将士最先得到宝贵的田地。
这种做法本无可厚非,同时也产生了另外一个状况:参军的人数激增。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毅勇军正式在编的人员就突破了七千大关。
第一百零一章:三姓家奴
张启阳控制的地盘只有两州两县,其中颍下小城只能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市镇,只有颍州和寿州的人口数量还算可观,但也就是六千多户七千户不到的样子,把所有的流民全都计算在内,人口总算也不过十三万多一点。
这么点人口,却要养活七千人的军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全民皆兵,简直无法想像。
毅勇军的花销远远超过普通百姓,不是说给一口饭吃就能行的。
除了日常开支之外,兵甲器械营帐被服等等全都是用金银硬生生堆砌起来。
铠甲、器械等等这些必不可少的大件儿就不必说了,哪怕是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小开支,其实也大的惊人。
比如说猪鬃吧。正常年月里,一束六寸鬃的价钱是一百七十文。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里,作为制作弓箭必不可少的战略物资,两缗钱都买不到正经的六寸鬃,价格上涨了十几倍。
而且这东西还是一次性的消耗品,需要不停的补充库存。
再比如说桐油,和平年月里,一提桐油的价格会在一两二钱银子和一两七钱之间上下浮动,现如今四两银子都买不到了。
至于说粮食,官仓的定价是:一两四钱银子一石糙米。
这年月,官仓的价格根本就是骗人的,因为官仓里根本就没有粮,就算是有也不会往外卖。
因为黑市上的价格至少已经翻了三倍,在某些地区,半口袋谷子就能换一个十五六岁的黄花大闺女。
物价腾跃,已是不争的事实,张启阳手里的这一百多万两银钱,根本就不够花的,真正的购买力能打几折就只有天知道了。
“我知道了。”
当张启阳说出这句话以后,金丝雀就知道他已经有了应对。
至于张启阳用什么样的法子解决迫在眉睫的难题,金丝雀从不多问。
不该问的不问,是金丝雀的做事原则之一。
作为张启阳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腹,金丝雀知道一些别人永远都无法知道的秘密,每当她对张启阳的了解深刻一分,她对自家这位老爷的敬畏就加深一分。
在很多事情上,张启阳总是能够料事在前,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就算是问了也很难解释清楚。
但金丝雀却可以通过整个事件的脉络和发展一点点的倒推出张启阳的做事手法和根据,在最终的结果出现之前,不管张启阳的做事手法看起来有多么不可思议,但最终的结局总是能够印证出同一个结论:张启阳是正确的。
这种不可想象的智慧和对局势的掌控能力,每一次都让金丝雀暗暗心惊,虽然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家的这位大老爷就是肉眼凡胎的普通人,但却会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张启阳真的有某种神奇的能力,总是能够在剧变产生之前就知道事态的发展和最终结果,而且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利用上。
张启阳到底是未卜先知的神仙还是智慧如妖的鬼怪这个问题始终在金丝雀的心头萦绕不去。
时局纷乱,国事倾颓,正是英雄并起之时。
张启阳能有今日的局面,依靠的就是未雨绸缪的前瞻眼光和对天下大势的敏锐洞察,但有这个本事的绝非仅仅只是他张启阳一人。
汝宁总兵叶一秋同样具备观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的本事。
这位叶总兵原本只是个“乡间豪客”,按照古籍中的说法就是“游侠儿”,其实就是个好勇斗狠的泼皮。
只因他性情豪爽广交江湖朋友,逐渐在身边聚集起了一批人,成为地方上的一股势力。
和一般那种鱼肉乡里欺诈良善的地痞无赖不同,叶一秋颇有些眼光,早早就看出了大明朝的江山已不那么稳固,处处显露出末世的残破迹象,情知乱世将至。
早在李闯第一次进入河南之前,叶一秋就散尽家财招揽人手,拉起了属于自己的队伍。
那个时候还没有团练的说法,当时的叶一秋仅仅只能算是一方豪强罢了。
机会从来就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当闯军在河南和左良玉反复鏖战的时候,数不清的文臣武将纷纷逃散,一时间人心惶惶朝不保夕。
看准了机会的叶一秋打出“平贼安民”的旗号,占据了一个大义的名分。
其实,叶一秋从未真正和闯军交战过,而是趁着纷乱的时局不停的兼并地方上的小股势力,一门心思的壮大自己的实力,短短几年的时光就成为汝宁府最大的一股军事力量。
闯军攻破开封之后,整个河南已成为李自成的囊中之物,审时度势的叶一秋毫不犹豫的投靠了闯军,挂了“闯”字大旗,摇身一变就从官军变成了闯军。
后来李闯进犯京师,正式改大明为大顺,从名义上完成了改朝换代的过程,作为地方实力派的叶一秋也捞了不少好处。
奈何好景不长,李自成刚刚进京师没有多久就被吴三桂和八旗辫子兵打了出来,并且被兜着屁股一路穷追猛打,眼看着就已不行了,但叶一秋却依旧挂着闯军的旗号,履行着“镇守”汝宁的职责。
当清军西渡黄河的消息传来之后,叶一秋很清楚的意识到李自成大势已去,知道李自成这棵大树已经靠不住了,马上做出了对自己最有益的选择:调过头去反戈一击,攻打身旁的闯军各部,再次竖起了大明的旗号,又一次完成了身份的转换。
当时的弘光朝曾经下旨表彰叶一秋的“忠义之举”,并且赏了一个很高的爵位。
其实叶一秋根本就看不上江南的残明小朝廷,因为他早就看出这个小朝廷根本就不是成大事的样子。
大明也好,大顺也罢,还有现在的江南小朝廷,全都不是叶一秋效忠的对象,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效忠于谁,而是一门心思的壮大自己的实力,想要成为乱世之中的枭雄人物罢了。
西边的闯军残部被清军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清军终于有机会腾出手来,开始调兵南下了。
到了这个时候,叶一秋的军阀本性就开始显露出来。
一面和江南小朝廷周旋,一面暗中和清军接触,其实就是给自己准备好退路,到时候无论谁占据了上风,他都不会受损——其实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这是绝大多数军阀的普遍做法。
这天下是谁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保证自己的实力。
只要手中有兵,无论谁得了天下都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但这种墙头草的做派并不能维持多久,脆弱而又微妙的战略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
当时的清军虽然已经制定了南下的大战略,但主攻方向并不这边。
当时的清军准备入江淮下江南,反而是河南的闯军残部让清军不得不改变战略。
现如今的李自成虽已显露出明显的颓势,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尤其是在豫西和豫南一带,还存在着大量的闯军残部,而且这些人并不是闯军的嫡系人马。
而是地方上的宗社会党和打着闯军旗号的地方军。
就是这些战斗力并不怎么强悍的杂牌军,竟然搅动起一股声势,甚至曾经一度攻陷陈州、郾城等地,逼得清军不得不暂时放弃直接进攻江南的战略,挥师西进接连几场大战之后,逐渐将各地的反抗军一一荡平。
叶一秋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但却看明白了清军的战斗力,知道河南很快就会成为清军的口中食。
这个时候的叶一秋已经下定了投靠清廷的决心,设计诱杀了汝宁知府以下大大小小四十多个效忠大明朝的官员之后,第三次转换身份,正式投靠了清廷之后马上派兵攻打汝宁中西部的闯军。
这个时候的叶一秋已经从大明朝的总兵官变身成为镶白旗的佐领。
身份每变换一次,实力就增长几分。
至于家国天下和三姓家奴的名声,他一点都不在乎。
在这样的世道里,只有实力才是唯一靠谱的东西。
若是清廷真的露出了颓势,被江南朝廷fangng回去,他一定会毫无心理障碍的再变身一次。
不管时局如何变化,自己的利益始终没有受损,反而在一次次变身中变得越来越强大,这就是叶一秋在乱世中的生存之道。
这一日,叶府门前张灯结彩彩旗飘飘,树起了三道纸扎的牌楼,来自各地的贺客盈充门庭,好一番热闹景象。
今日是叶府贺“周酒”的好日子,叶一秋已近天命之年,好几房妻妾只生下三个闺女,却一直没有生下男丁。
膝下无子一直是叶一秋的心病,做多了刀头舔血的勾当,见多了生死,对于生命也就看得淡了。
“瓦罐不离井沿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是千古不亘的道理。
作为一个武人,尤其是在这兵荒马乱的惶惶末世之中,说不准哪天就会因为从差踏错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既然早就有了割据一方的勃勃野心,叶一秋也就有了失败身死的心理准备。
叶一秋不怕死,但他害怕无后。膝下无子,百年之后坟上连个烧纸的都没有,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
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踢打出今日的地位和权势,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了外人
其实叶一秋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两手血腥恶名累累,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触怒了神佛,所以才有了“无后”的惩罚。
为了能求得子嗣香烟,叶一秋这个厮杀汉对神佛分外虔诚,已经到了见神就磕头逢庙就烧香的地步。
或许是因为他的虔诚终于感动了上苍的缘故吧,竟然真的生下了一个儿子,而且还是正室的发妻生下来的嫡子。
老来得子,绝对是件天大的喜事。
第一百零二章:死士
按照当地的风俗,孩子降生的第十二天称之为“首周”,是个顶顶重要的时刻,一定要大肆庆贺。
吃“周酒”,唱大戏也是必不可少的热闹场面。
按照惯例,叶一秋要亲手撒下代表着美好祝愿的“桂子饼”和“平安糕”,吃的人越多就代表新生的小公子会得到更多祝福。
叶府门前早已聚集起了上百个要饭的花子和流浪汉,还有些不知饿了多少时日的流民,全都眼睁睁的看着大抬筐里的糕饼。
作为一个白手起家的枭雄人物,叶一秋知道自己得罪了太多的人,欠下的血债早已多的数不清了,所以格外注重自身安全,每次外出都会带着贴身的亲兵。
即便是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也不会掉以轻心。
穿着吉肤的亲兵吆喝着把聚集在门前的闲杂人等全都驱开,将他们驱赶到几十步开外,叶一秋才不慌不乱的走出来,抓起几块“桂子饼”和“平安糕”朝着大街抛洒。
“贵子平安。”
“贵子平安。”
在亲兵和贺客的祝福声中,整筐整筐的“桂子饼”和“平安糕”洒了出来。
早已饿红了眼的乞儿和流民一拥而上,嘈杂混乱的争抢着滚落在地上的糕饼。
纷杂错乱人声鼎沸的争抢中,一个十几岁的乞儿好像油滑的泥鳅般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三扭两扭之下,就从亲兵的拦阻之下钻了过来。
这个少年个头不大,满脸泥垢,臂弯里提着个破败的黑荆篮子,身上穿了一件明显宽大了很多的黑衫,黑衫胸口处用醒目的红线,绣了一把利箭。
这种吃不上饭的乞儿也不知道有多少,本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叶一秋不是普通人,久经变故经验丰富,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丝非常明显的不对头,猛然高喊一声:“截住他!”
一般的乞儿怎么会穿着如此整齐的衣物
尤其是胸口处那红线绣的利箭,似乎是某种专门标注出来的徽记。
那些饿的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的叫花子不要命的争抢地上的糕饼,但这个小家伙却明显对糕饼没有任何兴趣,而是一门心思的朝着这边靠近,这就不对了。
那几个贴身的亲兵也看出了这个乞儿有些不正常,听到叶一秋的呼喊之声,本能的将他护在身后。
就是这个时候,那个乞儿猛然从破破烂烂的篮子里掏出个黑乎乎的粗大条状物,抬手就掷了过来。
“当”的脆响声中,尺半长短粗若手腕的条状物掉落在地,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这玩意儿的末端有一截导火索在嘶嘶燃烧。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但亲兵们还是看出这是某种爆裂物。
还不等他们做出有效的反应,猛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baha的轰鸣声中,火光伴随着一条黑色的烟柱冲天而起,叶府门前为之一窒。
附近的几个亲兵被炸的血肉博湖,在血泊中翻滚哀嚎。
要不是身前有两个亲兵“垫”着,叶一秋早就被飞溅的弹丸和碎片打成筛子了。
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叶府门前公然行刺,尤其是那惊天动地的轰鸣,震的人们目瞪口呆耳鼓发麻,脑袋都是木的,连转身逃走的念头都没有了,只是呆若木鸡的看着。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四个穿着同样黑色衣衫的少年人跑了过来,纷纷从篮子、筐子里拽出仿佛胖黄瓜一般的爆裂物,劈头盖脸的掷了过来。
得亏叶一秋临危不乱,不顾一切的调头就跑,将身子躲藏在门板之后。
“轰”
“轰轰”
接连几声baha过后,叶府门前为之一空,已没有几个站立的人了。
争抢糕饼的流民和叶一秋的亲兵被炸的体无完肤,满身满脸全都是冒血的窟窿,偏偏却一时死不透,在自己的血泊中不住翻滚凄惨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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