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权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尘贼子
刘乾龙
这个面带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老头就是刘乾龙
就是传说中的“阎王刘”
在寿州,以血腥手段进行拷掠,无数大家门阀被逼的家破人亡,不知道多少平日里威福寿州的大人物被他用夹棍活活夹死,据说还有很多惨绝人寰根本就不敢去想的酷刑,简直比地狱里的阎罗还要可怕。
谁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老头就是“阎罗刘”刘乾龙。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是千古不亘的道理。
刘乾龙在寿州做的那些个事情,比如说逼迫捐献,比如说先杀人再抄家,比如说动用酷刑把人折磨致死,等等等等早已传的尽人皆知。
听了他的名字之后,已经有胆小的家伙手里一抖,当场就拿不稳茶壶,摔了个粉碎。
“国事艰难,我们毅勇军将士保护太子驻跸于此,少不得要叨扰各位。按说朝廷的事情本不应该向各位开口,可是眼下这个局势大家都看到了。毅勇军要打仗,粮米银钱是万万不能缺的。太子也要供养,还有几万张嘴巴也要吃饭,实在没有奈何,也就只能向各位伸一伸手了。”
众人早就知道所谓的“赏花”不过是个托词,根本就是逼迫大家来捐献钱粮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刘乾龙竟然如此直接,一开口就要钱要粮。
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这些个变脸变色的地方豪强一样,刘乾龙径直走过来,端起茶壶给最前面那个穿着团字福袍的胖子亲手斟了一盏子茶水,笑呵呵的问道:“这位就是号称徐半城的徐老爷了吧”
被刘乾龙盯着的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这位徐老爷很努力的在脸上挂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皮儿还在不停的哆嗦:“不敢……不敢当,刘……刘老爷莫听外面的人瞎说……”
“怎么能是瞎说呢据我所知,这颍州城的典当行里头,有七成是你徐老爷的生意,你还有两家铜器铺子和百十间出租的店面,从牛角胡同往东,有一半的生意都是你们家的。这个徐半城的美誉可真是实至名归呀。”
“这……不敢当,真的不敢当!”徐老爷的额上已浮现出一抹细细密密的汗珠儿。
“做的这么大生意,想来一定是精忠体国之士,这次太子驻跸,徐老爷应该有所表示吧”
“自然,那是自然。”这位徐老爷早已汗湿重衫,脸上的汗水出了一层又一层,活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小人已经准备了一万缗钱……”
“多少”刘乾龙拉着长长的调门大声反问,皱着眉头说道:“一万缗钱八千两银子都不到徐老爷不会这么小气吧还是说我耳背听错了你再说一遍,到底是多少”
狠毒如狼的目光吓的徐老爷六神无主语无伦次:“两……三万……”
“三万给我说清楚了,到底是铜钱还是银子”
“银子,是银子。”徐老爷腿都软了,要不是双手死死的扶着桌子角,只怕立刻就会瘫倒下去,有点神经质一般的反复念叨着:“三万两银子,孝敬给刘老爷……”
这可不是孝敬我的,是给太子和毅勇军的。”此时此刻的刘乾龙已经换成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轻轻扶着这位徐老爷的肩头,很是满意的说道:“徐老爷识大体顾大局,慷慨解囊认捐白银三万两。”
转过头去,对着徐老爷身边的那个人说道:“卫老爷,城东的大片田地,至少有三成是你们家的,你是不是也得表示一下呢”
这位超级大地主再也不敢象刚才的徐老爷那样和崔耀祖讨价还价,而是咬牙切齿的报出了一个他所能够接受的最大数字:“我愿捐献六千石粳米再加两百石精糖。”
“好,痛快!”
就这样,在刘乾龙软硬皆施的情况下,几乎所有的来客都认捐了一定数量的钱粮物资,全都被刘乾龙一一记录下来,很快就轮到齐远志了。
大户豪门捐献底线是三万两银子,或者是相当于三万两银子的粮米资材,中等富户也绝对不能少于一万五,关于这一点齐远志已经看出来了。
可是自己只准备了四千两白银和几百石米,距离刘乾龙的标准相差甚远,不由得心中暗暗打鼓。
在场的士绅,之所以忍刘乾龙的敲诈,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们都是本地人。
他们的产业、族人、家人和根基础都在这里,就算是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而毅勇军却是可以流动的,若是惹了毅勇军的不痛快,万一他们动了刀子,吃亏的还是自己,还不如破财免灾。
“这位是”刘乾龙皮笑肉不笑的的朝着齐远志一拱手:“还未请教这位爷高姓大名,上忌下讳如何称呼”
“颍下齐远志”看着笑嘻嘻的刘乾龙,就好像看到了厉鬼一般,齐远志的手心里全都滑滑腻腻的汗水,很是心虚的小声说道:“我齐家做的是卖力气的苦工,一时凑不出许多钱粮,暂时只有四千两银子和六百石米。”
这种认捐场面,绝对不是空口说白话那么简单,自己报出来的认捐数字一旦被记录在册。
很快就会有毅勇军的士兵找上门去,按照“认捐册”上的数字索要财物,到时候若是拿不出来,那就闹笑话儿了。
谁敢和毅勇军开这个玩笑
承诺的认捐数字是一定要兑现的,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齐远志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准备的这点钱粮远远不够,根本就满足不了刘乾龙的胃口,只希望能够宽恕些时日,好慢慢准备。
还不等齐远志说出“宽恕时日容后准备”的话语,刘乾龙就抬头看了看他,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随即高声唱和道:“颍下齐远志齐老爷认捐白银四千两,米六百石,录!”
旁边的书记官记录下这个数字之后,刘乾龙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就绕过齐远志去找下一个人了。
别人都是认捐两三万,齐远志却只捐了四千,偏偏刘乾龙却没有威逼,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个士绅都还在糊涂,心中猜测时,从侧门处走出来两个人。
前面的那个年轻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穿了一袭月牙白的绫子袍,脸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那种充满朝气的笑意,没人见过,跟在他后面的那个中年人大家却是认得的:名为颍州知县实为颍州知州的廖海伦大人。
这个年轻人刚一出来,门口那四个手持长矛的士兵顿时双腿一并,“啪”的打了个军礼。
这一下,所有人全都明白过来了:此人就是毅勇军元帅张启阳。
连廖海伦都刻意落在他的后面,此人必然就是张启阳了。
和“穷凶极恶”的刘乾龙相比,张启阳则显得非常和善,朝着齐齐起身的人们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诸位莫要客气,坐,都坐。”
你这大元帅都还没有落座呢,谁敢这么不客气的先坐下在场的士绅心中无不嘟囔。
见所有人全都站着,刘乾龙走上前去说:“大帅,诸位乡亲热心捐献,都已录在册子上了。”
“好哇,好的很。”张启阳在椅子上坐了,又朝着众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诸位乡梓捐献的钱粮,我张启阳代毅勇军所有将士先谢了。今儿个是我失礼在先,按说诸位都是地方上有头有脸的头面人物,又是给我送钱粮来的,我就应该早早的扫阶相迎才是,害得诸位等了这么久,真是罪过呀!”
客气话人人会讲,这不,那些士绅见张启阳比较和善,便开始夸赞道:“张大帅军务繁忙,日理万机,多少要紧的事情都在等着张大帅处理,肯定是无比繁忙,我等闲散之人多等些时候也是应该的。”
“张大帅能忙里抽身见我等一面,已是天大的面子,只怕耽误了张大帅的时辰误了军国大事。”
“我等小民,能得张大帅虎驾亲临,已是实实的三生有幸了。”
“张大帅威名如雷霆灌耳,今日有幸一见,果然英明神武。”
没完没了的客套声中,张启阳说道:“今儿个借了个赏花的由头,邀诸位前来,让大家捐献,其实也是没奈何的事情。眼下这个局面,难呐!
好在诸位士绅名流愿意认捐钱粮,好歹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为表谢意,我张启阳在这里以茶代酒,敬谢各位一杯。”
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众人赶紧附和同饮。
放下茶碗,张启阳又道:“大家捐献了那么许多的钱粮,肯定心疼的很。”
“不,我们不心疼,给张大帅捐献,有什么好心疼的。”
“哈哈!”张启阳笑道:“大家伙儿就不要光捡着好听的拜年话说了,往外掏钱还有不心疼的虽然我拿了你们的钱粮,但我也不是白拿。”
“回头我会送大家一份忠义士绅的旌表金章。旌表是太子殿下亲书,金章是我毅勇军所制。有了这个东西,诸位就是毅勇军自己人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也会多些个照应。”
捐了那么多银钱粮米,就给一个虚头巴脑的旌表金章,虽然没有任何实质意义,好歹也算是个心理安慰吧,就算是张启阳白白拿了大家的钱粮,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
“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诸位士绅名流就先回去吧,老刘,帮我送送诸位。”
听了这话,在场的士绅顿时如蒙大赦。终于可以回去了,就好像这里是血腥的屠宰场一般,众人早就想“逃离”出去了,片刻也不想多留。
“颍下齐远志齐老爷,请留步,我还有点事情要和你单独商议。”
第九十九章:运送军需
众人都可以走,唯有颍下的齐远志不能走。
听了张启阳的这句话,所有人都在暗暗的为齐远志默哀。
别人都认捐了两三万,你却只捐四千,这是舍命不舍财啊。
这一下肯定把毅勇军得罪死了,还能有你的好果子吃
昨日的洪老爷,就是因为捐献的太少被刘乾龙留了下来,送回去的时候已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只剩下半口气了,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要伸腿儿瞪眼办丧事。
死抱着银子不肯捐献出来,洪老爷就是你齐远志的榜样!
你齐远志有钱修藏书楼,却没钱捐献不知道这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紧要关头吗在这个节骨眼上,到底是钱重要还是自己的老命重要,怎么就算不清楚这笔账呢
众人用怜悯的目光最后看了齐远志一眼,逃也似的离开了。
虽然可以算是jiang湖,也颇见过些世面,但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被留了下来,齐远志也有些慌了。
“大……大帅,我齐家的钱粮实在不凑手,还望宽恕些时日……”
张启阳笑道:“家有万贯也有一时不便的时候,一时凑不出那么许多也是常情。我已经打听过了,知道你们齐家的钱财来的还算干净,真不好意思过分压榨。”
齐家排帮也做过群殴械斗欺负外来船只的勾当,但最主要是赚的一份辛苦钱,那份家当大部分都是依靠齐家的族中子弟一竹篙一竹篙的撑出来的。
和那些个巧取豪夺压榨乡民的地主老财相比,齐远志的那份家业已经算是比较干净的了。
“你修藏书楼,也算是为保全中华文化做了些事情。”
中华文化
齐远志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虽然不是很明白到底是什么含义,却也隐隐约约的知道一个大概的意思,知道这是张启阳在夸他做了一件善事。
“不管怎么说,你都算是开明士绅,我也就不和你计较钱粮上的事情了。”
张启阳笑道:“不过眼下这个局势实在是太难了,需要大家同舟共济,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据我所知,你们齐家排帮有三百多条船吧”
船
齐远志确实掌握着三百多条大大小小的竹排和木筏,但那不是船只,仅仅只能算是最简陋的渡河工具。
排筏和船都是“水上车马”,但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船只造价高昂,排筏却很不值钱。
一艘五百料的中型河船,能抵得上至少五十条筏子。
对于齐家排帮而言,真正的财富从来都不是在河面上漂流的排筏,而是那些个操浆使篙的族中子弟和完整的航线。
齐家是在水面上讨生活的,家族之中个顶个都是搏击风浪的好手,就算是家里的妇人也能撑排渡水。
只要有这些人在,哪怕是几百条排筏全都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也不会伤了元气。
张启阳显然严重缺乏最基本的水上常识,连船只和排筏的区别都搞不清楚,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利用河流运输就可以了。
“船只和排筏不可同日而语,这是两回事!”齐远志说道:“若是运人的话还好说一点儿……”
“不运人,只运货。”
“货与货不同,更不可一概而论,货物的大小、轻重、品色不同,运送的方式也各不相同,不知张大帅要运送甚么样的货物。”
“军资。”
“什么样的军资”
旁边的廖海伦忍不住的说了一句:“此为兵家秘事,你就不要多问了。”
“可不问不行啊,必须知道个清楚才好运送。”
具体运送什么样的物资,运送的种类和数量,这些全都是军事机密,确实不大方便让齐图远知道。
但张启阳还没有糊涂到那个地步,他很清楚的知道在这种专业的问题上,一定要尊重专业人员的意见。
“主要是些营帐被服,粮秣干草之类的寻常之物,还有牲畜车辆。”
“张大帅要运送多少”
“足够两千将士两月用度的量吧。”
齐远志对于军需后勤一无所知,根本就不知道两千个士兵两个月到底需要多少物资,完全没有概念,根本无法估算。
看着楞在那的齐远志,张启阳干脆取出一份早就准备的清单拿给他看:“就是这些个东西。”
“这,俺不认字,张大帅能不能仔细的给我说说。”
“是我疏忽了,以前派人调查你们齐家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你不认字,今日竟然忘了这个事情。”张启阳笑着把清单上的物品种类和数量一一的给他读了出来。
“不知张大帅要把这些东西运到何处”
“由颍水入淮,逆流往西去往光州。”
“这不可能,完全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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