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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帝倾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衣轻扬
    但是,沈家的目的是什么

    凤墨影心中急转,却抓不住他的意图。

    旁席,雪灵染却是淡淡地道“既然沈公子有此雅兴,灵染亦乐意奉陪。”

    凤墨影眉梢一挑,望向他,只见他朝她微微一笑,缓缓地点了点头后,却是朝身后的侍从吩咐道“殿前不宜佩戴武器,你前去取两把木剑来。”

    侍从即刻躬身称是,退下取剑而去。

    雪灵染转过眼来,向沈燃问道“沈公子可有异议”

    沈燃抬眸对视了一眼他噙笑的眼睛,心中冷哼一声,口中说道“天子面前,百官不得配戴兵刃,燃亦无异议。只盼雪公子不吝赐教,让燃尽兴而归,亦让殿中诸位一睹颜毕先生让世人称道的‘毓秀’绝技。

    两人一来一往,互相掣肘。

    对于他的挑衅,雪灵染但笑不语。

    届时,侍从已双手奉上了两把精美的木剑,一把送至殿中的沈燃手中;一把送至依然安坐的雪灵染案上。

    木剑乃宴席间作剑舞所用,故精工雕琢剑身,饰纹精美,却无锋无刃,木钝而无害。

    雪灵染缓缓起身,将木剑骞在手中,一步步地走下丹阶。雾青色的暗云锦衣在他的行动间,飘然如流风,衣袂在脚旁如荡出一泓泓的波纹,雾气腾生,凌然若仙。

    在离沈燃两臂间的地方止步,撩上眼帘,微显迷蒙的眼睛睨落他的脸上,弯唇一笑,道“灵染近日眼睛不大好,比试中若有差池,还请沈公子见谅。”

    沈燃心中一滞,道“雪公子,你说笑了。”

    “灵染并未曾说笑。”雪灵染道,剑尖在上,左手负背,当先朝他行了一礼。

    沈燃亦施施然地还了一礼,口中道“雪公子,请赐教。”

    先前喧嚣热闹的大殿,此刻渐渐如退潮般地安静了下来,实在却深埋着波涛汹涌的暗潮。

    凤墨影缓缓地倒了一杯酒在案几上,眸光上一刻还掠过这一只鎏金的杯子,下一刻转到了殿中那两个风驰电挚地对峙着的人身上。

    这些时日,她在雪灵染与北堂渺的教导下,已能对这时的剑技看出了些门道来。毕竟,北堂渺的剑术可是出自于凤曦国武林中最负盛名的淩浮宫,他本人在这皇宫里更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然则,雪灵染能与他战至平手,可见实力相当。

    此时,沈燃与雪灵染对战,竟也不见丝毫的败绩。

    她忽然想起了曾问楚子瑜“秋风苑”枯井中的尸首上的致命伤痕,在这座皇宫中谁能办到。

    楚子瑜曾说过容白、沈燃皆能轻易办到,而雪灵染侍从颜毕先生,却因鲜少与旁人比试,对他的武力值不得而知。

    以前,雪灵染是因性格使然,不喜与旁人争执武斗,因此极少展露自己的武艺还是为了某些原因在藏拙,不愿被人看穿自己的根底

    那如今,他却又毫不推脱,甚至是恨不得手把手地将自己所知所学皆教授于她,这心中又是藏着几个意思。每每让她修炼内力,掌握剑术的时候,他都不厌其烦,耐心至极的教授、矫正于她。

    这种从内自外全方面的关心,每每让她有种错觉,他是想将她打造成铜墙铁壁的堡垒,亦或是无坚不摧的利刃。

    而且,还一而再地忍不住下场去教训“欺人太甚”的魔鬼教练北堂渺;今日又义不容辞地去对战“嚣张跋扈”的闹事分子沈燃。

    一点也没有要隐藏自己的意思呀。

    凤墨影目光追随着场中的越发激烈的龙争虎斗,心中的思绪也是一波三浪,反反复复。

    莫名地,“秋风苑”枯井尸首的那桩悬案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的心中盘桓不散,宛如一只凶狠的兀鹫绕着地上的羊群旋转盯饲。

    假若枯井中的死士是为沈燃所杀,他当日又是为何要滞留在了宫中,又是如何躲开了宫中凤翎卫的巡查今日他邀雪灵染比剑的目的又何在他就不怕自己的剑术引起帝皇的猜测与疑虑,心中没有半分的顾忌与迟疑吗

    这样的似是而非,真真假假的心思,叫人看不清眼前的迷阵,猜不透其中的掩藏。

    她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容白没有杀人的动机,也是当晚最不可能滞留在宫中的人,楚子瑜查证过那晚他在军营清点新造的器械并留宿;雪灵染当时养伤在“白露宫”里,他若是凶手那前后行为就是最大的驳论;剩下的人中,就只有沈燃是最可疑的,也是最容易让人想往他身上想的。

    若这一场邀约比剑,是为了坦诚自己,摘清自己,岂不是恰恰表明了他们沈家对宫中所发生的事情一直了如指掌

    得再这宫中安插多少暗装探子

    其中的目的,不禁叫人心寒身栗。

    凤墨影不动声色地饮着杯中的酒,握住酒杯的手指却是悄悄地攥紧了。

    心跳,有一瞬间的失律。

    容白亦目不转晴地看住场中相斗的两人的,由一开始的互相谦让,到后来的紧咬不放。俊脸上眉头微皱,他有些不解地看住衣衫飘渺,剑气凌人的雪灵染。在他的认知中,雪灵染一向性情清冷,虽不算待人和善,但从来不与争勇斗狠沾亲带故。他在京中八子的榜首,更是沾了一个不染俗世红尘的仙字。

    何故,今夜里却倾尽全力,似乎是要与沈燃一争长短的架势每每他皆看出了沈燃的避让,雪灵染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穷追不舍、咄咄逼人,与他以往的形象心性大为相悖。

    沈燃握剑的手指一再攥实,最后竟是被他击得性起,亦忍不住放开了架势,真真正正地与之较量了起来。一旦放开了心思与手脚,在雪灵染的凌厉剑势下,他也不得不火力全开,全无顾忌地打了起来。

    一时间,两道不时分分合合的人影在殿中穿梭如雄鹰白鹤,富丽堂皇的灯火流照中,剑气飞舞如风驰电掣,纵横如贯日白练,光华溢射,火花溅爆。

    在场的武道行家们,都暗暗心惊此二人平日里的深藏不露,老一辈的更是吃惊后生可畏;同辈的诧异自己无法比肩,只可仰望。

    北堂渺守在暗处俯视,只觉得赏心悦目、身心舒适。

    自从他离开师门淩浮宫,受命到这皇宫中来后,已有许久未曾观看过如此淋漓尽致的剑术了。

    沈岳人如其名,山岳般坐在大堂案席后,默然观之,神色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眼眸深处却露出了一丝顾虑来。

    他的目光几乎是追随着身影灵动的雪灵染,似乎亦在暗暗惊叹他的剑术大成,以及他此刻的心思。

    瞧住沈燃在他的剑招之下,心思失去警戒,剑章犹如猛虎出柙,不由眉心一蹙。

    他手中的酒杯倏地朝殿中斗得难分难解的两人击出,是为警醒。

    雪灵染激斗中,仍听风八方,即刻察觉出了空中的异响。这酒杯掷向的地方似在他们之间,实则临末了力量转道专攻雪灵染而去。

    沈燃自然知道轻重,深信父亲不会伤着自己,剑式猛地朝雪灵染攻下。雪灵染深知自己不能卸了力道,在他们父子的夹击之中也不能全身而退,更不可在此时受伤,堕了凤墨影的面子。

    凤墨影的眼力虽没有北堂渺那等的毒辣,但是心思敏捷,料想他这一只杯子必然包含私心。自己却力有不逮,只能心中捉急,若她一贸然出手相助,只怕毫无用处之余,还暴露了自己的现状,被被人探察出了端倪。

    雪灵染硬接了沈燃的一剑,木剑格挡骤然发力将其震退一步,翻身跃起,长袖一卷,将那一只金灿灿的酒杯裹在了袖子上。不料那只杯子看似轻飘飘地袭来,却是包含了内力,在他气息未及收稳时一震,胸口当时如受一重击,血气在喉头翻滚了起来。

    他硬生生地将血气咽下,不让旁人看出半分的端倪来。唇角微微一笑,一双迷蒙地眼睛看向沈岳,双手及时一揖,淡然道“承蒙镇远侯赐教!”言罢,伸手将袖子上卷住的酒杯一弹,横过虚空,安好无损地送回了沈岳的案几上。

    沈岳亦淡然不惊、若无其事地夸赞道“雪家二公子,好俊的剑法,颜毕先生的‘毓秀’绝技果然名不虚传。燃儿此番讨教,着实是得益匪浅,往后更应勤勉苦练,再来与雪公子讨教。”




第八十九章 化身利刃
    今日的沈家,隐隐在步昔日唐家的后尘。

    唐家因帝位的争夺落败,得了一个全族皆灭的下场。如今临渊公主诬陷谋害女帝一事被贬为庶人,便彻底断了与沈家的婚约,因此沈家不曾与皇家有任何的干系,看似不似昔年的唐家有着争夺帝位的权柄。

    只是如今,镇国侯府打下了西北一带的版图,意外地完成了当年女帝立下的军令状,居功至伟,不可小觑。

    凤墨影曾估计着,前女帝是想用扩张版图一事拖住镇国侯府的兵力留在西北,好让自己腾出时间来整顿京中的军政与手中的兵权。镇国侯府的兵力若在西北消耗愈多,愈有利于她日后压制沈家的势力。

    只是这一场微妙的较量,内里究竟是怎么操作的,她还没有完全摸清。

    结果却是,女帝一再下旨让沈家在西北用兵打到别人的老家去,拓宽了凤曦国的版图。

    但也因此加重了百姓的赋税,使得怨声载道,这些不好的名声到头来全都落在了女帝的头上。她就不相信,这里面没有沈家人的暗中操作

    更有一点令她大为不解的是,女帝明明是在与沈家较量,抢夺资源。为何偏偏又要在这打战重税的时刻,她偏偏还要作死地去修什么皇家林园“洛水云天”,耗力耗财,使得自己暴虐荒诞之名坐得实实在在。

    大殿中的这一番龙争虎战,看似只是沈燃与雪灵染的剑技比试。

    但心里门儿清的人,皆知道这一场是沈家与女帝之间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争战。

    面对于沈岳这一番不咸不淡的夸赞,雪灵染优容地道“家师的绝技,灵染只习得一二,实在惭愧至极。沈公子剑技出众,性情宽和,适才对灵染亦多有容让。实乃名门之后,良将之风,灵染望尘莫及,日后还请沈公子多多赐教。”

    这一席话不软不硬,明褒暗讽,火辣辣地刺得沈燃脸上一红。但是论到唇枪舌战,口舌之便,他却没有雪灵染的嘴炮功力。

    一时竟气在心间,堵在胸臆,僵立在堂中,对雪灵染瞠目相视。

    他方才只是太专注与比试,又被雪灵染激得性起,才没有留心父亲的那一只金杯的走向。若早有留意,他便不好刺出最好的一剑了,如此暗讽,倒是在说他心知肚明,父子合谋,前后夹攻,趁人之危

    他本不屑于此。

    但他也不能怪父亲,只好僵立在当地,死死地攥住手中的木剑,咬住臼齿,默不哼声。

    沈岳久经沙场,早已不想少年人般容易撼动,面不改色地抿了一丝笑意,道“比试已毕,燃儿归席吧!”

    沈燃闻言,僵硬的身体又恢复了活水,当先朝高位上的凤墨影一礼道“沈燃献丑了。”才后退三步,转身重入席位。一番礼仪从容不迫,可见出身名门世家的风范,让在场众人眼中一亮,沈岳更是满意地颔首。

    雪灵染抿了抿唇角,亦是朝四方一礼,才缓缓骞住木剑往丹阶上走回去。

    凤墨影心中隐隐不安,目光一路追随着他。

    雪灵染背对着殿上众人,感觉到她的目光后,抬起头来,朝她弯唇一笑。目光柔和而温暖,宛如,水波潋滟。完全让人想象不出丝毫的凶险来,也完全看不出他藏在流云袖中的双手攥得紧实,节骨寸寸泛白,甚至是在不停地颤栗,丝毫无法控制得住。

    上丹阶二十步,每一步他都似走在了刀尖火海上的一般,每走一步浑身的经脉都在颤栗,胸口的血气都在翻涌要朝着喉头争抢而出。

    他紧紧地咬住牙关,控住住自己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自然,都是如此的优雅,都是如此的淡然。

    谁也不知,谁也看不出来,走上这一十九阶,他已汗湿重衫。就在最后一阶,他眼前忽然一晃,脚下不稳险些踉跄,但身后有那么多的眼睛望住他,终是硬气地站定半息后,才抬脚走了上去,望着凤墨影骤然关切他的眼神,又是一笑,宛如春花四放。

    他朝凤墨影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事,实则是在积攒半息的力量,平定着胸臆间就快要压抑不住的血气。

    凤墨影在他的神色间瞧不出半分的端倪,只觉得他的脸色似乎不大对劲。她心里焦躁,但又不得不先顾着这殿中的场面。

    雪灵染不缓不慢地走回了席案,淡然不惊地坐下来,浑身的骨骼都在叫嚣着疼痛。他目光下垂,缓慢地给自己斟了一满杯酒,用细微颤抖的手指将酒杯握起,凑近唇边吞了下去,一点不剩。

    清冽的酒液和着腥甜的血气一起滚下了喉咙,一起跌落了胸腔,被他死死地镇了回去。

    他抿了抿唇,放下了杯子,一切都做得这么自然、优雅、干脆利落。接受着殿上敌人如鹰狼狩猎般的盯视。

    他如今是凤墨影身边最大的助力,自然而然也成为了敌人的第一个目标。雪灵染唇角微微上翘,他庆幸,自己能够成为她身前最厚重的一道铠甲;也能成为她手上最尖锐的一把利器。

    他愿为她开疆扩土;他愿为她击杀敌首;他愿为她抵挡利箭,只要她需要他,他就挡在她的前面遮风防雨、肃清万敌。

    沈岳的目光一直观测着他,心中暗暗的沉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这雪家的少年郎,着实比青家的少年郎更加的能够隐忍,更加的坚忍不拔,更加的深藏不露,然而,他对女帝亦更加的忠贞不二吗

    这只金杯打出去的力道,他自然知晓。看这雪家小子若无其事的样子,虽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他,可这小子的隐藏功夫也着实厉害,竟让他摸不出深浅来。

    另一边的席案上,同样也有一道由始至终注视着雪灵染的目光。

    那便是他的父亲雪松明,他不懂武艺,但是他懂人心。他看着沈岳的神色,就知道他那一只金杯的分量,绝不会轻巧。对于,青夜离忽然闭宫不出,雪灵染却接替了辅助女帝审阅政务一事,他已多有不满,多有忧心。

    如今,在这大殿之上,瞧见雪灵染竟为了女帝强行应战一事,更是让他忧心忡忡,这不是要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处让人在与女帝的权势争夺之中,视他为众矢之的,视他为最为瞩目的一道靶心。

    他心中忍不住粗鲁的暗骂一句“找死!”

    自从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过女帝登记前后的残暴、血腥、冷酷以及荒诞不经之后,他就对这一个君王彻底地心灰意冷了。

    他雪家只求明哲保身,也绝不想沆瀣一气、助纣为虐。

    他不像右丞青寞骑虎难下,又心怀率真,还企图以自己的言行以及青家一门的忠诚,改变君主的心念,妄想进入清明之政。

    这样的人伟大而天真。

    他却不想拿雪家一门来试验,更不想步入唐门灭族的后尘。

    当初雪灵染入宫,那是迫不得已。他只希儿子在后宫之中默默无闻、清冷度日,而不似是如今这般的备受青睐,万众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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