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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拥红堆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灵小儿

    我一惊,忙拉着朵步往回走。“他今日是怎么会来找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花抚在身后紧跟着,细声道,“不知道呢,但是看小王爷的神色似乎有点复杂,看不出高兴还是生气!”

    我抿唇不语,脚步轻快。

    净面,更衣,重新打扮一新,收拾整齐后我才去见他。

    我提着裙子,尽量轻盈地迈着步子走进大厅,抬眼便瞧到他。

    “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了!你还能找我有事儿。”

    他眉眼不动,吐字清晰:“北邱来信了。”

    “哈,什么时候信呢,在哪儿”

    我心里虽是激动,但仍强行忍着,再次确认:“你确定有信”

    “我可没闲工夫哄人。”

    “谁给我捎来的”

    长极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拓拔诏。”

    “阿诏”我惊喜不已。

    长极默了一会儿,抬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讪讪道:“是你耳朵不好,还是我口齿不清”

    虽不知他为何事所烦恼,倒也听出他此刻的不乐情绪。我识趣的找了个地方待着,等着他主动把信给我。

    我低头拨弄着手上的铃铛,铃声叮当作响,清脆动听。

    “信给你。”

    他随手将信递给我,我起身双手去接,激动得差点打翻手边的一杯茶。拿到信后,小心翼翼躲到一旁赶紧拆开,一字一句,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这是我来南瞻,收到的第三封信,头两封都是纂叔叔写的,这一次竟是阿诏。这个有了媳妇忘了兄弟的家伙,现在才想到给我写信,真是不容易。

    信打开前,我幻想了信里要说的好多内容,好的坏的都有,最想看到的是信里会不会说什么时候接我回家。

    可些了,全都是我的幻想罢了。

    阿诏在信里说,北邱的一切都好,贺格好,纂叔叔好,他也好,叫我不要担心。只是元乞最近又不分,总是在朝堂上挑衅贺格,让贺格多次下不来台。阿诏说这些都会过去了,总有一日他会让步六孤元乞下台,让贺格成为真正的北邱王,总有一日,我会做北邱真正的公主,贺格的女儿。

    其实,做不做北邱真正的公主我并不在乎,横竖这只是个名头罢了,但我想贺格啊,我想名正言顺的唤




二十七章试探
    “你是不是自己思念别人久了,相思成疾,但又不好意思明说,才故意从我这里找同感,想要放松放松心情啊。”

    他眉头微皱,瞬间又不高兴起来。

    我心下一凛,暗道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忙道,“我瞎说的,你别介意。”

    他冷笑,哼道:“与你无关。”

    我心里又一窒,如同吃了黄连。面上笑容却堆起来:“当然了,你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他朝着我走了两步,面上怒意渐渐消失,倏而笑起来,笑得我眼皮突突地跳。

    我见他又好说话了,趁热打铁追问一句:“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温姑娘啊”

    他立刻大声呵斥我道:“胡言乱语,不知所云。”

    “我都听安平娘娘说了,你喜欢中庆侯的小女儿温耳,温家十三娘。你小时候为了讨她开心,做了好多好多傻事,有一次……”

    “够了。”

    我没有说完,他便将我打断。一说到温耳他就不自在,表情也会凝重许多,看来,他真的很喜欢那个叫温耳的人。大抵每个人的情窦初开都是大同小异,最初喜欢上的,最是让人牵肠挂肚,长极记挂着温耳也是人之常情。

    他的眸子一下暗沉起来,像是空中布满阴云,山雨欲来的节奏,哑然出声:“我喜欢谁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至于你,哼,还是提醒你一下,既然那个拓拔诏已经有了家室,你便得学会自尊自爱,有廉耻心,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这暴脾气蹭的一下就起来了,简直那什么,怒发……怒发鸡冠,哦不,是怒发冲冠,总之就是很生气,帽子都戴不住的那种生气。

    我站在椅子上,插着腰怒吼:“我几时没了廉耻心,几时不自尊自爱了你是不是发病了啊,我做什么了你这样说我。你是不是闲的发慌啊,想要找个人出出气,那你怎么不抱着石头砸

    天去啊。”

    我越说越来气,偏他一副云淡风轻模样。

    “我和阿诏是朋友,我还把他当兄弟,当亲人,才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

    我攒了偌大的一口闷气,终于倾吐干净。

    他莞尔一笑,凑脸过来:“没有就没有,你至于激动成这样吗。你是担心我误会”

    我……

    空气渐渐凝固,尴尬得不行。

    呸,谁担心你误不误会了,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对,就是如此。

    ……

    花抚用白瓷盘端了两块皮薄沙瓤的西瓜进来,看到我和长极一副要打架的姿态,放下盘子,就识趣的杵在一旁静静站着。看我倚在紫竹摇椅上气得炸毛的样子,终是忍不住笑道:“这是怎么了,刚刚还聊的开心,怎地就不说话了。”

    我心烦意乱地摇了两下纨扇。

    长极率先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小心触到她的痛处了而已。”

    我笑得无奈,龇牙咧嘴道:“你倒是说说,我什么痛处被你戳中了。算了算了,懒得搭理你。我累了,要补觉,没事别来烦我。”

    “谁没事去烦你,你睡死过去,我都不会去打扰你。”长极冷嗤了一声,咬了一口西瓜。

    。

    “那最好。”我闭上眼,继续摇扇子,再不看他。

    不多时,我听见脚步声起,睁眼时,他已经走去好远。

    花抚弯着腰,拿小银勺子将西瓜子一粒粒抠下来,又拿小刀子将瓜瓤一块块切了给我吃。

    “他可真是气人!”

    我张嘴接过花抚递来的西瓜,含糊不清道。

    再生气,也得吃东西,尤其还是我最爱的水果。放在深井里冰过的西瓜就是不一样,冰冰凉凉的,很是爽口。

    “对了,我还得出门的。”

    兀地记了起来,我原本是要去晚梧茶坊喝茶听曲儿的,因要回来看信便给耽误了。

    我重新在脸上涂了一层黄粉,嘴唇涂紫,眉毛粘浓,因我本就身量中等,这样一番儿郎打扮出门并不惹眼,一般还是能骗过守门的侍卫。

    从展华宫到茶坊,驾着马车去也至少需要个把时辰。晌午后,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我热的蔫蔫的,有气无力地摇扇子扇风,不住的用手擦汗。

    一番奔波,好不容易到了,因为夏日太热,我在一处小溪前洗了脸。

    我和朵步在茶坊待了半日,等日头偏西,天气稍微凉爽后才打道回府。

    我在车里换了干净的衣衫,索性将脸上的东西都抹掉,天热捂着脸实在难受。

    回到展华宫已经是月上柳梢,华灯初上时分。

    我想着时间还早,大门应该还未关,索性从大门进去,谁知一进门花抚便守在院中,直不丁说了句安平在东苑,让我去见她,还强行拽走满脸不情愿的朵步。

    我腆着一张嬉皮笑脸进去,安平沉着脸起身。“你又去哪里疯了”

    我没回话,瞥了一眼桌上的枇杷,喜笑颜开挽过她的手,亲昵道:“安平娘娘真好,这么晚了,还想着给缺缺送果子来。”

    “你还知道时间晚了啊。现在才想着回来。我跟你说了,夜里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外面世道不安全,若是遇到坏人怎么办,若是磕着了碰着了,又怎么办。你说你,怎么那么让人操心呢。”她无奈地扶了扶我额头。

    我赶紧狗腿讨好,左顾而言他:“呀,安平娘娘,你今夜看起来好美啊,这脸白嫩得犹如剥了壳的鸡蛋,您是不是又用了什么保养秘方啊。呀,您的头发也太乌黑亮丽了,就像用墨染过一样。啧啧啧,真是个大美人啊。”

    我一通话夸下来,果然凑效,安平瞬间神色放柔,也不再唠叨了。

    安平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似拿我没办法,叹了声气,咕隆道:“每次一说你的事儿,你就使劲儿夸我,夸得我都不好意思,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都是实话,可也不能老在嘴边提呀,下次得换个说法了。”

    我领命道:“是,我以后定会变着法来夸您的。”

    我顺势入座,然后低头专心吃枇杷。

    “你今日,好像很高兴”

    安平



二十八章 挑衅
    抄书半晌,腹内空空,往日里我在尚书苑闲逛的时候,总会偷偷到后山的园子里摘果子吃。这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果树。枇杷、樱桃、蜜桃、李果和梨子,围墙边上有大丛的凌霄花,牡丹和蔷薇,环湖旁也植有几棵栗树和核桃。

    我同于归讲时,她睁大眼睛惊诧的看着我,说我胆子竟这般大,敢到这里来。我以为她接下来要说这园子是处禁地,或者有恐怖传说,闲人不得靠近什么的。可还没等我害怕一番,她话锋一转,竟是在指谪我不够意思,每次来也没将她带上。

    我大喊冤枉,她时时刻刻都在围着百里颛转,哪里还会有时间和我去偷果子吃。

    要说这后山的果子虽多,却也算不上应有尽有。就拿葡萄来说,在我们北邱那是极其普通且常见的水果,但在这里就没有。我来南瞻快两年多的时间,拢共吃了不超过三次。

    思及此,我还是挺失落的。

    环绕果园的石栅栏,修得又高又厚,碧湖拱桥,白墙黑瓦,圆门方窗,看上去就像一座年久失修的行宫,很是气派。

    桃树枝头,黄雀伺蝉。

    这些果树都被精心修剪过,便于摘取,我和于归找了一棵结果最大的树,毫不费力的便攀了上去。我们骑坐在树干上,看中哪个吃哪个。桃子果香四溢,晶莹圆润,像用粉玉雕成。我将裙角掖在腰带里,憋着一股劲往最高处攀去,于归担忧的连声阻止,我不允理会,只踮着脚去够最大最红的蜜桃,然后寻了个看风景的绝佳位置坐下。

    桃子上有痒嘴的绒毛,于归拿了手巾细细擦拭干净,我没她那么讲究可也不想吃带毛的桃子,索性利用起我的大板牙,连皮带毛全给咬了丢掉,只捡着里头的白嫩果肉吃。

    于归掩嘴笑我粗鲁,我耸耸肩,略无介意。

    我靠在树干上,风拂起我的衣袂,微凉袭人,咬了一口桃子,偏头看着快要落山的日头。

    天边泛起红霞,像条条红锦缎,听老人说,那叫火烧天。

    我忽而转头问于归:“你说天到底有多高”

    于归的回我:“不知道,天又不能测量。”

    我叹气:“问你也是白问。”继而又咬了一口桃子,定定看着天空。

    其实我这话本就问得没有水平,谁都知道天高,但谁都不知道天到底有多高。可我还是想问,天到底有多高,能不能碰到,能不能到天的另一边去。

    天的那边,又是怎样的呢

    耳边是风声,鸟雀声,还有窸窸窣窣的虫鸣,顿觉时光静谧。我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北邱。

    北邱的夏天也特别美,茵茵草毯,繁花似锦,芳香幽幽,一望无涯。草地中星落棋布地点缀着无数小湖泊,湖水碧蓝,小河如藤蔓把大大小小的湖泊串连起来,河水清澈见底,游鱼可数。牧歌响起时,羊、马、牛、驼,一群群,一片片,或疾驰,或漫游,像天女撒下的珍珠玛瑙,落在银链般的穆仁河两岸。

    真的特别美,特别美。

    可那时,我从未带着半点耐心去注意过。

    一股凉意袭上心头,无关风吹,只是单纯的发发酸腐罢了。想不到在书院待得久了,我竟也沾染上了这臭毛病。我扔了桃核,拍了拍手打算翻身下树去。

    这桃子虽好吃,但吃得多了,未免难逃乏味。

    当质子的生活就是这样,没什么自由,也无甚乐趣,悠长枯燥无味,真是度日如年。为了不闲出一身病来,我只好变着法的给自己找乐子。

    到了大街上,我领着于归随便找了个成衣店,打算买两套男装换上。于归一进门,兴奋得像只欢脱的小白兔,蹦跶在店里的各个角落,拉过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在身上比划,笑得十分灿烂。

    成衣店的老板娘一脸戏谑的看着我俩,却也不说破,我给了片金叶子后,她立刻殷勤的挑了两套精致的衣裳给我俩换上,乐不可支的送我出门。

    听闻东市又新开了一家胡人饭庄叫甘木居,这引起我极大的好奇心,我毫不犹豫的拽着于归赶去。

    饭庄不大,但这生意着实不错,光排队等号的就还有一堆。我朝于归使了个眼色,于归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快步走到柜台,掏出袖里的金牌给掌柜的晃荡了几番。那掌柜的也挺有见识的,自去腾出个上好包间给我们。后面排队的见状,愤愤不平的瞪了我几十大眼。

    我耸了耸肩,摆摆手对着于归做出一个欠揍的富人动作:“没办法,咱就是财大气粗!”

    于归哭笑不得,趁我还没完全引起公愤之前,赶紧把我拉进屋子。

    甘木居最拿手的,当属烤肉,且是烤制各类肉食。于归心细,我只是微微抬抬眼皮,她便深明我意,点菜时自觉的每样都来一份。

    肉还在炙子上滋滋作响,我用筷子将肉翻了一个个儿,然后将烤好的肉沾了酱汁送到她碟中。我吃着烤肉,又喝了一杯桑葚酒,长长的舒了口气,真是舒坦。

    正在我快意人生之时,闹哄哄的上来一群人,将楼板踩得“咚咚”直响。

    这些人穿的人模狗样,却毫无素质可言,推搡打闹,哄然说笑。

    我一向反感在人多的地方吃饭,倒不是怕吵,主要是我那吃相实在不雅,不想让别人看到我拿着骨头狂啃的模样,这若是传出去有失我的风度。所以在外吃饭,向来都是独立厢房,几时与这多人共享一间!

    抬眼望去,为首的是个青年汉子,矮矮的,胖胖的,脸上有颗醒目的痦子。衣着却穿得甚是粉嫩,约摸着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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