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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大贪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一脚踹飞锦衣卫百户的何瑾,此时明显同往日嬉笑的神色不同,对着那几个要将锁具,套在刘火儿的锦衣卫狰狞威胁道“要是那锁具挨上他一寸皮肤,本官就一寸寸肉刮了你们!老子就是何瑾,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何瑾的名声在京城,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贪婪无耻,但紧跟着的就是狠辣阴毒,且一层层经过添油加醋后,简直已能让小儿止啼。

    别看这几个是凶名赫赫的锦衣卫,可一听何瑾的名字,吓得脸都开始发白,腿肚子都也随着哆嗦“大,大人,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不过锦衣卫那么多的人,当然也有不信邪的二愣子。刚才那位飞起来的百户,显然就是其中一位。

    从明镜高悬的匾额上爬起来后,他整张脸就变得扭曲,带着那种渗人的笑“好你个何瑾,传言你目无王法、行事乖张,果然连天子亲军都敢打!”

    “今日之事,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你打了陛下的脸来呀,给我先锁入锦衣卫衙门里去!”

    但这会儿不用何瑾开口,随后赶来的李承祐就发话了“这位百户大人,我的千户所可不敢关叔父。至于说打锦衣卫一事嘛”

    话刚说到这里,他猛然上前就一脚踹了过去,道“当年叔父还是州衙小吏的时候,就曾揍过我。现在我也打了,你又能如何”

    那百户一脚都被踹懵了来的不是锦衣卫吗怎么连自己人都打,是听说过锦衣卫跟何瑾关系很近,可我们锦衣卫也没必要护他到这份儿上吧

    这,这可是在打天子亲军,是在打陛下的脸啊!

    然而,刚想到这里一抬头,又一只大脚踹在了脸面上“还天子亲军,陛下的脸面倭寇大敌当前,不思如何保家卫国,还拿官腔摆威风,老子打的就是你!”

    张仑一脚下去后,还不解恨,又一脚踩了下去“叔父将手下托我照看,可是你让这狗东西糟践的也不看看他干的什么事儿,你他娘的又来捣什么乱!”

    这个时候,锦衣卫百户再傻也明白过来了嗯,这是造反了,绝对造反了啊淮安这地方没王法了,盐司同知、锦衣卫千户、还有都司指挥佥事集体造反了啊!

    似乎就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何瑾随即转向那同知和判官,阴冷道“将府衙的官吏全都调动起来,统一听从指挥!”

    “不服的先当场揍一顿,揍死我给担着。然后一级级指派,哪怕最后是个典吏我就不信全府衙,没个心系百姓的铁骨汉子!”

    这一下,同知当场虎躯一挺,义愤填膺地对着何瑾大声喝道“说的这叫什么话!为淮安上下安危,本官责无旁贷!”

    “都还愣着干什么,速速照何大人说的办啊!”通判大人也急慌了,连连对着手下催促起来

    。




第五八七章 后面的话不好说......
    看着终于行动起来的府衙官吏,坐在二堂正位的何瑾,却依旧面沉如水。

    张仑其实还好点儿,可以在前面指挥着一点,避开何瑾阴沉的气场。但李承祐就惨了,锦衣卫只是配合都司衙门,他再上去指手画脚,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而且认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何瑾如此模样。

    局促不安下,他努力想了想,掏出了身上仅有的几张银票,小心翼翼地问道:“叔父,要不先数会儿”

    何瑾就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是那种本来不情愿,但又架不住诱惑的模样,扭捏地点了点头:“嗯,先放着吧。”

    然后看着摆在案上的银票,他还是努力让眼神儿不去看。

    但最终也没顶得住心魔,还是忍不住拿了起来,一张张地数着:“一张,两张,三张承祐啊,身为锦衣卫千户,你身上的银票可不多啊。”

    好在这个时候,张仑也过来了,豪气地又往桌上一拍:“没事儿,侄儿这里还有,叔父开口说话就好。刚才不说话那样儿,真把我们吓得不轻”

    看到张仑派出的那一沓子银票,何瑾脸色果然就好看了许多,语气也和缓了一点:“没办法啊,我也气愤加头疼你说都要打仗了,陛下忽然给咱们头上派来个婆婆,你们说这叫啥事儿”

    张仑和李承佑对视一眼,对此不由叹了口气:还能咋回事儿,明摆着陛下不信任你了呗谁让你放着京城的荣华富贵不去享,非跑淮安这里来折腾。

    京官儿和外官儿最大的不同,就是京官儿可以上达天听,在陛下耳朵边吹风儿。可你现在离京城这么老远,鞭长莫及,我们眼瞅着也要跟着吃挂落儿了

    “你们懂个屁,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听着两人的分析,何瑾明显又烦躁了几分,道:“这中间不用想,也知道是张谊在捣鬼。捣鬼这个其实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陛下和内阁为何会信了他。”

    两人一听这个,当时也来了精神,问道:“不错,陛下和内阁大学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骗得了的。此番怎么突然就改弦易张,动摇了想法儿呢”

    “也不是改变了想法儿,是唉,怎么说呢。陛下和内阁大学士们,毕竟是读着圣贤书长大的,以礼法治天下的观念,可是印入他们骨髓的。”

    “但我的这些做法儿,却跟仁义礼智信没半文钱的关系,基本上就是无所不用其极,怎么把事儿办成了怎么算。”

    说到这里,何瑾不由就叹了一口气,道:“这样一来,就是理念之间的冲突了。你们要知道,改变一个人乃至一个时代的观念,可比干掉那个人或者毁灭时代难太多了。”

    “就比如抑制铜价、改革军制、驰援固原和边关互市之事,都是正经儒家那些礼义教化解决不了的,陛下和内阁大学士们才病急乱投医,抓住我死马当活马医。”

    接着话锋一转,继续分析道:“可这次大明盐务一事,又一次深捅了人家文官的命脉,动摇了他们当权执政的根基。并且这位张谊冷眼旁观我与朝廷百官斗法,已深刻洞悉了我的软肋。”

    “他这招,说实话还比不得张彩的捧杀。但胜就胜在堂堂正正,让陛下和内阁们宁愿豁着大明沿海受损,也要秉承礼法为本的所谓正道。”

    将脑中想的尽数一一摊开,何瑾这时手也摊开了,更加颓然道:“所以呢,我们不是输在了敌军太狡猾,而是呃,后面的话我不能说,你们领会意思就好。”

    这时两人也都明白过来,尤其张仑还有些愤愤不平,道:“叔父,我也觉得这次陛下和内阁这次太嗯,后面的话不好说,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其实管什么礼义儒法的,只要能治理好天下,为老百姓造福不就行了”

    李承祐也点头,附和道:“没错,理念这东西不就是为了办事儿的既然叔父的法子能办成事儿,那就让叔父来呗。非整那么些幺蛾子,真是呃,后面的话,我也不能说,反正咱们都明白。”

    “是啊,你们能这么想,所以才是武人,是文官极力打压的对象。”

    何瑾就继续惨然一笑,道:“我们看待这些理念,当然觉得可有可无。但从汉代的时候起,一代代文人就自发地构建他们的治国理论,已然将整个天下都洗脑了。”

    “按照他们的说法,礼法这东西就关乎着天理人心,关系到天下治乱。假如不遵从礼法的话,便会人人思变、世间动荡,武人们弑主犯上,重回五代十六国的战乱你说跟这些一比,大明沿海被一些倭寇作乱闹一闹,孰轻孰重”

    “我,我们!”两人当即就想开口辩驳,可嘴皮子蠕动了一下,又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毕竟,后面的话嗯,不好说,不可说,也不能说。

    “那叔父,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两人纠结了半天,最终也没个主意,年轻的张仑甚至还赌气道:“总不能真等那巡抚过来,然后看着盐城的百姓惨遭屠戮,大明的盐和产业被倭寇哄抢吧”

    “然后张谊又有了借口,就可以得意洋洋地说,大明盐务就是倭寇作乱所致。我们非但没整顿好盐务,反而还害得淮安动乱不安,罪大恶极。继而恐怕真会被倒打一耙,关入牢中,等着家人来送饭”

    李承祐也接口补充,真的一肚子愤懑不知如何倾诉。最后还忍不住,来了一句:“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是啊,倭寇旦夕将至,朝堂的大人们还在权衡得失其实这些也都怪叔父,假如叔父不是这么能干,事事都替朝廷办好了。陛下和内阁大学士们吃过亏、上过当,也就知道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了。”

    “是啊,我是太惯着嗯,后面的话不能说,你们继续领会精神。”何瑾也无奈摇头,但随后又眼光一亮,忽然‘咦’了一声:“仑儿,你刚才说啥来着”

    “侄儿说,都怪叔父太能干”张仑还不知啥事儿,垂头丧气地重复了一遍。

    “我当然知道自己能干,而且还相貌英俊,阳光帅气嗯,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后面那一句。”

    一听这乱七八糟的话,张仑满面郁闷:“后面一句是,叔父太惯着呃,后面的话不能说啊。”

    “也不是这句,就中间一句。”

    “让陛下和内阁大学士们吃点亏、上次当”这下李承祐开口了,脸色也不自然了:“叔父,你该不会是真想撂挑子了吧这可是盐城数万百姓的性命,还有百万石的海盐,以及不知多少的产业”

    何瑾却仿佛一下释然了,就笑着开口道:“我凭啥不能撂挑子干了这么多,陛下还不是对我严防死守的”

    “还有内阁大学士及那些大臣们,呵有事儿的时候,就拿我来当马桶,用完了就嫌我不够堂堂正正,不符合儒家圣道。”

    “可,可陛下待叔父也算不薄,公主不是都下嫁给了叔父。且大明百年来,只有叔父一人以十六岁的年华,便穿上了绯袍”

    这下两人就真慌了,毕竟何瑾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而且这时候撂挑子,也太对不起淮安的百姓了。

    “呵呵,倭寇是我召来的还不是那些官绅们,早就跟他们串通好了。至于说陛下对我不薄,我承情还不行”

    “当然不行!”李承祐就急眼了:我的老天,我们这都是干了啥呀,怎么还把叔父这么聪明的家伙,带沟里了

    这大明的命官,是你想说不干就不干的

    要是放在大明朝刚创立的时候,太祖爷得灭你九族前,让你戴着枷也得先把手上的事儿干完,再上刑场

    一听这个,何瑾似乎才认了怂,挠挠头道:“呃好像真是这样哈,大明的官儿可是不能说辞职就辞职的。那咱就先凑合先干着”

    “嗯嗯。”两人慌不迭地点头,想着总算没闯下大祸。

    可不料,随后何瑾就起身言道:“那就干完这事儿,再想着扬帆出海。毕竟,我还有那么多财产,要先处置好了嘛”

    “叔父,你不要吓我们好不,这是真的要”

    两人陡然都快疯了,小心肝儿扑通扑通乱跳:都说到清整财产了,对于何瑾这样的貔貅来说,绝逼是要动真格儿的了啊!

    “呵呵,你们以为呢”何瑾就留给他们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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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八章 到底要咋样儿?
    商议完的第二天早上,李承佑看着在城外,积极指挥府衙吏员书办登记造册的何瑾,一脸的迷惑不解“叔父不是说要撂挑子了吗,怎么今天看起来,反而比昨日更有干劲儿了”

    “是啊,今天早上卯时还不到,叔父就来都司衙门点了三百精兵。”张仑随后附和起来,同样的一头雾水“到了府衙后,又狠狠收拾了一些不听话的吏员民壮。”

    “随即又带着这些人,协助都司衙门迁徙盐城的百姓——这样的一股子干劲儿,怎么都不像是要撂挑子啊”

    可听到这里的李承祐,又觉得不对劲,摇头道“也不能这样说,别看叔父平时轻佻浮浪的,可一向说到办到。而且,中间的骚操作可不少,往往越是你感觉不可能的,他越是会出其不意给办成了。”

    随后,他就学着何瑾的模样,托着下巴深沉道“依我看啊,叔父这次又是再欲擒故纵呢。真等我们以为他不会撂挑子了,忽然就会转身潇洒走人。”

    “嗯我觉得大概也是这样。”

    张仑这时候就没个主意,怎么都觉得李承祐说的有道理“唉,这次事情怎么会一下变成这样叔父要真的不干了,我们又该咋办”

    李承祐闻言,就放下了托着下巴的手,与张仑对视了一眼。

    接着,两人同时唉声叹气“是呀叔父真是谜一般的人物儿,肚子里的心思让我们抓不到又摸不透,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然后,城外的何瑾抬头就看了两人一眼,插着腰大喊道“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干什么呢,还不快下来帮忙!”

    两人闻言,登时就换上了一张谄媚的脸,屁颠颠地跑了过去“哎,叔父,我们这就过来了!”

    看着两人跑过来的样子,何瑾随即就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大战之前也要忙里偷闲嘛,逗一逗侄子,也能缓解一下紧张压抑的心情。

    至于说撂挑子呵,这可是个技术活儿!

    别说在王权的时代,就是前世辞职,也不能轻易说撂挑子就撂。

    更何况,在这种重大的节骨眼儿上,突然撂挑子没错,何瑾当然也可以跟那个同知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盐城的百姓和财产,惨遭倭寇的烧杀抢掠。

    但身为穿越人士,该有的担当还是要有的,坚守的底线也不能动摇。不能看到有人丢了良心吃屎去了,自己也跟着有样学样。

    更何况,这次撂挑子他还有自己的盘算。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往后的才是重点。

    刚想着这些,下来帮忙了一会儿的张仑,心思就转到了正事上,为难道“叔父,我们从昨日下午,就动员了所有兵丁、捕快、民壮等人出告示,鸣锣呼喊。”

    “可盐城毕竟是一个县,还是有些偏远地区的百姓没有得到消息。而且按照叔父的意思,这次要在盐城坚壁清野,很多百姓都故土难离,动员工作很是艰难”

    何瑾闻言也蹙起了眉,毕竟他也知道坚壁清野,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让一县的百姓放弃自己的产业,放弃自己的屋舍,躲入自己完全陌生的城中去固然可以带着粮食入城,短时间内有吃有喝的,可住在哪里呢,还不是得沦落街头

    何况,倭寇一来不知要祸祸多长时间。万一他们祸害的时间很长,明年及以后的吃喝又去哪里寻着落

    抱着这样的想法,很多百姓都不愿意迁徙,哪怕官兵拿着刀枪逼迫,百姓们也是满腹的牢骚。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识之士拿出足够的魄力,和不怕万夫所指的胆气,前来应对整个大局。

    何瑾想了想,便开口言道“特别偏僻的地方,来不及就算了。毕竟本土本地都找不到的,倭寇估计也祸祸不到。”

    “至于坚壁清野此事,一定要坚决贯彻执行。只要不弄出民变,哪怕烧了老百姓的房子,也不能给倭寇留一点能用的东西!”

    顿了一顿,他才又凝肃解释道“这可是打仗,不是在过家家。这种事儿我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也别想着升斗小民会替大局着想,他们也没那个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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