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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大贪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眼下我们要做到的,就是慈不掌兵!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最起码我们尽力了,保住了百姓的性命,问心无愧!”

    听着何瑾这番话,看着他坚毅的眼神,张仑不由感觉有这样一位叔父真好。遇到大事儿有决断、有信念、给人一种可信赖依靠的感觉。

    一时间,他忽然有些感伤,忍不住巴巴开口道“叔父啊,你别撂挑子了好不好那个潘蕃侄儿不知道咋样儿,但绝不会比叔父好。而且以后生活里没了叔父,侄儿也会不快活的”

    这下张仑的反应,可让何瑾有些措手不及。只能一边拍着后背安抚着,一边看到一旁惊愕的李承祐,发出了求助的眼神。

    可想不到,李承祐反应过来,竟也跟张仑一样,动情地说道“叔父,以前侄儿不懂事儿,以为你个毛孩子能干什么大事儿,整天还嘚瑟吧啦的。”

    “可相处这么久后,才发现叔父的确是有本事儿的。而且那傲娇,最后还成了我们又爱又恨的源泉侄儿舍不得你啊!”

    这下,何瑾就有些想哭了。

    他两只手分别拍起了侄儿们的后背,含着泪说道“你们别这样抱着我的大腿了好吗都一个锦衣卫千户、一个指挥佥事了,众目睽睽之下这样,你们丢得起这人,我可丢不起啊!”

    这时候张仑和李承佑才发现,周围那些兵丁、锦衣卫、府衙的书吏和百姓们,都跟看二傻子一样看着他俩。

    一时间,两人也挺羞恼和委屈你们都懂个屁啊!我们这是真情流露好不好现在你们都以为有叔父扛着天,可实际上他马上就要撂挑子了。

    一旦他不干了,我们哪知道接下来,如何应对那些倭寇还有那个潘蕃,谁知道他到底啥德行

    无知是种幸福,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越想着这些,这两位两天里越是跟着了魔一样,对何瑾是软磨硬泡。可在撂挑子一事上,何瑾就坚决没松口。

    时间一晃,很快就来到了第三天的上午。

    李承祐和张仑满心不安地等着倭寇上岸,却没想到中午没等到倭寇的消息,反而等来了巡抚潘蕃。

    虽然两人都知道,潘蕃也是赶鸭子上架。但不管怎么说,两人都不怎么待见,更不愿意去码头迎接。

    还是何瑾在百姓当中,没忘了这事儿,征调民壮草草搭了个台子。又拉着两人前去码头,很是给人家巡抚面子。

    没多时,大明的官船就一艘艘驶来。

    此番潘蕃是提督两淮军务的,当然带了自己的人马兵士。看官船的数量,来的官兵恐怕不下五千人。

    只是,站在船头的潘蕃却一脸的凝重。

    他久历宦海,当然清楚两淮的水有多深,又在京城亲眼所见,晋商势力如何对何瑾口诛笔伐的,更加心惊肉跳。

    别人都以为他此番总制两淮军务,威风八面。可实际上他心中清楚,自己这是接了烫手的山芋。

    除了军务压在头上,他又摸了摸怀中的天子密旨,不由得仰天长叹,无语凝噎。仿佛怀里的不是柔软的绢帛,而是一个刺猬,五官都愁到了一起。

    大船停泊,潘蕃整了整袍服,收起了满腹心事,换上淡淡平静的面容,踩着跳板下来。看到满码头的官员后,清声问道“何人乃何瑾何润德”

    。




第五八九章 是他们强迫我的!
    听巡抚大人上来就找自己,何瑾当即上前躬身一礼,道“下官就是何瑾,不知抚台大人有何指教”

    潘蕃就一双眼睛就跟刀子一样,上下左右仔细端详了何瑾一遍。那种眼神儿怎么说呢,就跟老道的屠夫看即将屠宰的猪,要从哪里下刀才好。

    随即,潘蕃就冷笑了一声,道“本巡抚听闻这些时日,你强硬驱赶盐城的百姓迁徙,还坚壁清野,惹起了滔天的民怨”

    李承祐和张仑一听这个,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

    张仑更是仗着自己背后有爷爷撑腰,上前言道“抚台大人容禀,此事乃卑下所为,与叔父并未瓜葛!”

    潘蕃登时就看了一眼张仑,那眼神儿就有意思了,就跟看一只无足轻重的小虾米,淡淡地道“老夫在问何同知,不知小公爷又心急个什么劲儿”

    张仑当时就要炸,李承祐赶紧上前拦住道“抚台大人有所不知,锦衣卫已探明了情报,倭寇即将于盐城登陆。我等这样做,也是为了盐城一地百姓的性命着想”

    两次被人打断,潘蕃脸色不由更加难看了,道“原来是羁押了传旨锦衣卫的李千户,真是久仰。李镇抚教出了个好徒弟,锦衣卫里第一个抓自己人的李千户,可在京城扬名了啊”

    两人都在潘蕃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可顾忌人家的身份,只能歉意地看向何瑾。

    但何瑾好像不怎么在意,而是仍旧恭恭敬敬地言道“抚台大人,事实的确如二人所说,嗯”

    说到这里,他忽然伸手一指两人,道“没错,都是他们干的,跟下官没一点关系!不,是他们强拉着下官为虎作伥,下官一介文人,哪里是他们这些武夫的对手抚台大人可要为下官做主啊!”

    这一下,非但张仑和李承佑震惊了,就连潘蕃也傻眼了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啊!

    朝堂上有身份的大佬儿们,谁不知道你何瑾,早就将两人收拾得服服帖帖,还逼迫人家认了你当干叔叔。

    而,而且两人都这么义气,主动替你扛罪了,你就能干出这等反手卖队友的骚操作这是当叔叔的,能干出的事儿吗

    一下子,潘蕃气得浑身都有些哆嗦,看向李承祐和张仑二人怒极反笑问道“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两人这会儿也糊涂着呢,真没想到何瑾会如此好吧,相处久了外加何瑾早就打过预防针,两人还是有一点免疫力的。

    对视郁闷了一会儿后,便齐声开口道“不错,事情就是这样的。”

    潘蕃这下就彻底无语了,看向这二人就跟看两个傻子一样你,你们到底被何瑾灌了什么汤这后果,你们知道有多严重吗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潘蕃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深吸了一口,才开口道“嗯,你们两个干得委实不错。本巡抚虽然不知具体情况,但此举确是为了百姓安危着想。”

    “实不相瞒,本官在来的路上,就打算告知尔等这般所为。没想到你们已调查出了倭寇的登陆地点,只迁徙了一县的百姓,没惹得两淮沿海动乱,功莫大焉。”

    说到这里,他随后又讥笑了起来,略带戏谑地看着何瑾言道“此事本巡抚必然要上报朝廷,予以你们二人嘉奖。”

    听了这话,张仑和李承佑登时再度傻眼。

    可仔细看了一眼潘蕃的神色,发现人家不像是开玩笑后,忽然就看着何瑾摆起了鬼脸叔父你也有今天啊,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吧没想到来的这位抚台大人,是个明事理的好官儿吧

    然而,何瑾还是一副刚才低眉顺目的模样,脸上也没古井无波,仿佛根本没听到这句话似的。

    这下,一直盯着何瑾的潘蕃,也就无话可说了。随后扫了一眼,只能道“听说倭寇片刻将至,也别浪费时间了,速速入府衙计议!”

    说着,他一挥手就越过了何瑾,直接向府衙的方向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张仑和李承佑,还是不忘嘚瑟,悄悄地向何瑾显摆道“叔父,这一次你料错了吧”

    何瑾的眼神儿这才恢复了灵动,看向二人嘿嘿一笑,道“呵,说一句好话就哄住你们了少年,你们还是太年轻”

    然后他又望向张仑,道“你看看他带来的这些兵士,吃穿用度从哪里来,还不是要你都司衙门供应”

    接着就是李承祐,道“他都说你在京城扬名了,也就是说你想想啊,那些传旨的锦衣卫都在你千户所关着呢,暂时没人知道消息。唯一知道消息的,你说会是谁呢”

    这一下,两人轻松欣悦的心情立马消失,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叔父,别玩儿我们了好吗,我们年纪小,真分不清你们到底谁才是好人坏人啊

    “你是分不清好人坏人,不是因为年纪小。而是”

    看两人一下就中了自己的挑拨离间之计,何瑾不由笑了起来“大人眼中只有利益,不分好人坏人的。你们笨才是主要原因,而不是因为年纪小。”

    然后,就故意又顿了一顿,给两人一点缓冲时间后,才继续开口道“另外我今年才十六,可你们觉得我笨吗”

    这下两人就跟承受了一套技能,最后又挨了个暴击,整个血条就见空了大人果然是可怕邪恶爱说谎的生物,实在太可怕了

    到了府衙后,潘蕃当即召集了淮安大大小小的官吏,很有雷厉风行的味道。

    一番简单寒暄后,他又拿出了整个淮安的舆图,指着盐城一地道“据广东那里探来的消息,此番倭寇足有两万余众,各战舰不下百艘。幸得李千户已探出登陆地点,我等还有几息时间计议。”

    说到这里,他又环顾满堂官员,道“贼寇既然这般来势汹汹,我等自不可强攻,只能智取。依本官之见,我等应在射阳、建湖、高邮等地扼守,以逸待劳。待贼兵饥困、士气消堕之时,再反守为攻,一举击溃!”

    潘蕃所提出的应对之道,很符合兵法的精髓,并且对提出的扼守之地信手拈来——毫无疑问,他在来淮安的途中,显然是仔细思忖推演过的。

    然而,说完这番话后,他抬头看向满堂众人,才发现气氛很是诡异。

    一时间,潘蕃蹙眉不解,指了淮安的同知问道“你在淮安任同知已有八年,对这些地方当了如指掌,可有什么异议”

    “下,下官”这位同知就畏惧地看了一眼何瑾,待何瑾龇牙吓了他一下后,他才慌忙言道“下官没有异议!”

    “没有异议”潘蕃更无语了没异议,你们怎么都一副吃错药的表情还有,你们老看那个何瑾什么个意思

    “因,因为盐司的何大人,已然这般部署下去了”同知被潘蕃一逼,当即就松了口。

    然后,潘蕃就用更诡异的眼神儿看了一眼何瑾,欲言又止。

    可何瑾当时就跳起来了,大声言道“抚台大人,他这是污蔑,纯粹在污蔑下官!这等部署”说着,又一指张仑和李承佑,道“是他们,是他们强迫下官助纣为虐的,下官一介文人”

    “哪里打得过他们两个武人,对吧”

    潘蕃这会儿都懒得听何瑾说谎了,道“反正这事儿做得也对。既然你想给他们请功,那就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



第五九零章 这还......差太多了!
    既然何瑾已将应对的策略部署完毕,潘蕃便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让带来的人,跟张仑交接了一番,增派了些兵力。

    随即挥退众人,又看着何瑾的背影,言道“何同知暂且留下,本巡抚还有些话,要跟你说”

    然而何瑾却置若罔闻,混在人群中继续低眉顺目地向外挪去。

    甚至,看到众人看向自己后,他还不耐烦地向身旁的府衙同知说了一声,道“你走什么走,没听抚台大人喊你吗”

    没错,这位府衙的同知,也姓何。

    然后,潘蕃就郁闷了,不悦道“本巡抚唤的哪个人,心中就没点数儿吗”

    但何瑾不愧是何瑾,闻听这话反而还怒了,对着一旁哭笑不得的府衙同知言道“还不赶快过去,抚台大人都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潘蕃这就忍无可忍了,怒斥道“何瑾,你当真以为本巡抚拿你没办法,是吗”

    然后何瑾才一脸茫然的样子,慌不迭地跑到潘蕃身前,道“抚台大人说的这叫什么话,下官位卑言轻,资历浅薄,难当大任正因为下官有自知自明,才误以为抚台不会唤下官啊。”

    话都让他抢着说了,潘蕃一下感觉狗咬刺猬,根本无处下嘴。

    憋了一会儿闷气后,才好不容易平静下心来,语重心长地言道“润德,来淮安之后听闻你做的这些事,本巡抚也都看出来了,你的确是有些本事儿的。”

    “这些也足以证明,你并非那等浪得虚名之辈。此番迁徙盐城百姓,提前部署以逸待劳,可谓我大明朝堂的少年英才”

    一通好话下去,何瑾脸色却仍没什么改变。并且,还在心中慢慢念叨起来“嗯,夸了也有三句了。事不过三,该说‘但是’了”

    果然,下一句潘蕃就转折了,道“但是,你并非正途出身,误打误撞才青云直上,坐到了盐司同知这等重要的位置。原本,此事朝堂百官都是不同意的,谁知陛下就是铁了心,我们也无可奈何。”

    “不管怎么说,大明终究是有礼制、有体统的,若人人都如你一样恃才作妖,整个天下岂非乱了套”

    “还是你当真以为,大明真的就只有你一个异才,而我们这些饱读诗书、一步步登上高位的,都是酒囊饭袋不成”

    这时候,何瑾就抬头瞥眼看了一下潘蕃,倒也没翻白眼儿。就是那种一脸迷茫,完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样子。

    这神态,显然也让时刻关注他神色变化的潘蕃,尽数看到了眼中。

    一瞬间,他不由心中怒气翻涌好呀,老夫在费尽心思谆谆教诲着,你就一副挺尸的模样,连点反应都不给是嫌老夫的技术太差,满足不了你是吧

    嗯这句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潘蕃随后语气就重了些,道“朝廷抡才取士,除却经邦济世的八股文要做得好外,更重的就是德行,要以德为先、德才兼备才好你懂吗”

    “可本巡抚调查过你履历,才干虽说很是不凡,可德行有亏、声名极差!你自己说,觉得自己担得起陛下托付的重任,担得起两淮乃至整个沿海百姓的生死吗”

    说完这话,潘蕃立时也有些后悔。

    毕竟这番话,实在有些太过分了,换成任何人都会下意识动怒。而且弘治皇帝给他的密令中,只是希望他能劝诱何瑾低调收敛一些,多学学儒家的正道,并没有让他打压辱灭何瑾的意思。

    可话毕竟已出口,并且他又身居高位,拉不下脸收回,只能等着何瑾反应。甚至,他都做好了何瑾一旦撕破脸,自己就堂堂正正教他好生做人的心理准备。

    可没想到,何瑾闻言后竟只是松了一口气,道“抚台大人这样说真的是太好了!下官其实也意识到了,最近下官吃得太多撑着”

    “呃,不是,是下官德行不够却窃居高位。每每梦中醒来,都觉得有愧十八代祖宗,愧对陛下的殷殷重托,对不起大明亿兆百姓。下官就是历史的罪人,是大明的毒瘤,是败坏世间风气的千古佞臣啊!”

    这话听在耳中,潘蕃一时都有些愣这,这孩子嗯,听说脑子烧坏过,应该这时是旧病复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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