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大贪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何瑾,我都已经输了,也受到了惩罚。你为何还要这样对我......你,你到底想要怎样!”
被打断了抒情的何瑾,显然有些不太高兴,摊手道:“不是跟你说了嘛,我这是在帮你呀......”
说到这里,看着丁逸柳就要崩溃呼喊,他却陡然冷下了脸色,赶在丁逸柳咆哮前又开口道:“不管你在这里,会受到多大的折磨。至少,还能留下一条命!”
“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在帮你”
这话一出,丁逸柳愤怒扭曲至极的脸色陡然一僵,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我听不太懂。”
“听不懂”何瑾斜眼冷笑,鄙夷道:“还真是个巨婴啊......连死到临头都不自知!你以为替幕后那人背下了黑锅,他就会想方设法地来搭救你”
“别异想天开了!”说着,何瑾的语气不由嘲讽起来,继续道:“他为了对付我,阴险地将你推上前台当棋子。现在又一败涂地,你以为他还会善待一颗棋子”
紧接着,他又俯下身去,阴冷地对丁逸柳微笑:“换作是你,难道不想着彻底除去那颗已经没用,还可能会暴露自己的棋子”
“不,不会是这样的......他毕竟是朝廷命官,岂能如你所言那般狠辣无情”丁逸柳痛苦地抓着头发,根本不愿相信何瑾的推测。
但何瑾只是厌恶地一撇嘴,道:“百姓们还相信你是秀才相公,会心怀苍生、为民请命呢。结果,你又做了什么”
“为了自家的生意,你便可以枉顾那些孤苦无依之人的生死。他为了自己的官阶名声,又岂会留你这么一个隐患”
丁逸柳面色顿时变幻不已,有惊惧、有不信,有痛苦、也有迷茫。但最终,他狠狠吸了一口气后,才开口道:“你,你是如何知道,我背后还有人的”
何瑾眼神儿一凛,知道丁逸柳这是想掂量下自己的斤两,看看是否能敌得过他背后那人。
故而,他连回答都懒得回答,直接开口吩咐道:“赖三儿,将他扔进矿场,只要不出人命,随便你们折腾!不......就算出了人命,也是他咎由自取,我也能摆平!”
言罢,何瑾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而赖三儿则一挥手,立时便有四个泼皮无赖上来,狞笑着架起丁逸柳道:“小相公,走吧......咱这煤矿里可都是些皮糙面黑的力巴,第一个见到你这样细皮嫩肉的秀才。放心,大家伙儿肯定会很疼你的......”
这一下,丁逸柳才彻底慌了,双手双脚胡乱扑腾起来,陡然意识到:在何瑾面前,他根本没讨价还价的资本!
“何,何瑾,你回来......我说,我什么都说!是吏目刘不同指使我陷害你的,丁一山死于烟煤一事,也是他一手主导的。”
何瑾这才脚步微微一顿,满意地笑了起来:一开始,他就觉得这案子很是突如其来,而且以丁逸柳的能力,根本达不到那样阴毒狠辣的水平。
回到衙门后,他又仔细看了一眼卷宗,发现案情最关键的一环,就是丁一山为何会突然烧烟煤寻死,始终没个确切的说法。
烧煤取暖不啻于自杀,可谓是常识,丁一山当然不会不知道。
更何况,沈家煤炭开始贩卖的时候,便主打秘法改制的卖点。非但城里贴了告示,还有衙役每日巡逻宣讲,任何百姓都不会蠢到以身犯险的地步。
何瑾当即便去女牢又询问了一遍丁氏,排除了丁一山自杀的可能。随后又得知,丁氏其实不是只找了一次丁逸柳家,而是两次。
第一次的时候,丁家对此反应很是冷淡。
而当丁氏第二次再去的时候,丁逸柳便忽然跳了出来。非但给了丁氏一大笔烧埋费,还承诺会将丁家的孩子送入学堂读书,直至养育成人——两次迥然不同的态度,明显有人在从中作梗。
“明白了,也就是说丁一山烧煤自杀,是刘不同暗中授意。随后他又主动联系你丁逸柳,指使你忽悠了那群秀才生员来大闹公堂”
说到这里,何瑾不由眉头一蹙,开口道:“不对啊,刘不同跟丁一山什么关系凭何丁一山会连命都不要了,帮着刘不同来害我”
“没,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丁一山曾在刘不同家里,打过短工而已。”
说着,丁逸柳似乎一下想到了什么,不由面色变得极为难看,支吾道:“只是刘不同告知丁一
第九十七章 去画圈圈儿玩吧
何瑾不认为自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更不想成为衙门里的斗鸡。
例如对付汪卯明的时候,他就没用力一棍子敲死。老头子被气得吐血,完全是心理素质不过硬。
可若跟胡不归一样,直接动了他的财路,情况就不一样了。那就相当于刨了何瑾的祖坟,他不赶尽杀绝才怪。
而如今的刘不同,竟然伸手比胡不归还猛,都摸到何瑾的命根子上了,他这下不彻底炸了才怪。
只是豪言壮语好说,可真正想扳倒刘不同,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老大,我打听了,刘不同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啊!”
“怎么说”
“他在衙门是公认的老好人儿,除了在意自己手里的一亩三分地,见谁都客客气气的。就算人人都知道他是头笑面虎,可他手段阴毒隐蔽,几年来愣是没留下什么痕迹把柄。”
“而且,他办事儿也算有能力,大老爷交代下来的任务,他就没完成不了的。故而大老爷那里,对他的印象也不算差......”
端木若愚越说声音越小,甚至都对刘不同有些佩服了。可越是佩服,越觉得深深无力。
何瑾闻言,不由也面色黯然:其实对付刘不同最好的机会,就是丁一山一案。可惜丁逸柳那个巨婴,成事不足也就算了,竟然败事也不足......
但又一想刘不同竟然敢打沈家煤铺的主意,他当然不肯轻易放弃。
环顾一圈儿自己的心腹后,道:“办法总比困难多,上次咱们集思广益,不就抢来了快班”
这次众心腹一下来了精神,刘火儿率先转了转眼珠,提议道:“老大,上次咱栽赃陷害丁逸柳,不是办得就挺漂亮要不,这次咱重蹈......嗯,对,重蹈覆辙如何”
何瑾一下眼睛都有些直,忍不住哀怨地叹了一口气:“火儿,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什么重蹈覆辙,那叫故技重施好不”
“嘿嘿,没错没错,我的意思就是咱依葫芦画瓢,再来一次不就行了”
这次用词倒是准确了,可何瑾想了想后,便摇起了头。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将一支毛笔和一张纸塞给了刘火儿:“拿着这些,那边是墙角儿,你蹲那里画圈圈儿玩吧......”
开玩笑,栽赃陷害一位朝廷命官,这事儿怎可能不闹大而一旦闹大,假的就是假的,怎么可能不被戳破
再说,刘不同那智商,能甩丁逸柳一个衙前街,怎么可能轻易中计!
接着,何瑾就看向了端木若愚,觉得这小胖子或许还靠点谱儿:“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端木若愚皱眉沉思一番,开口道:“老大,栽赃陷害不行,那咱就引君入瓮如何上次对付胡不归,不就是设了一个套,让胡二黑赵麻子一下跳了进去,一打就一串儿”
何瑾紧盯着端木若愚看了一会儿,也递给了他一支笔,指着墙角道:“你去陪火儿一起画吧......”
想设计,那也得有破绽才行啊!
刘不同是贪财,却做得很谨慎;好色那方面,似乎也没什么绯闻——这看起来就是一块儿滚刀肉,还设什么计,又如何下手
还有就是,刘不同的智商,可要甩胡二黑和赵麻子两个衙前街啊!
无奈之下,何瑾又将目光放在了老宋和老吴身上。
可两人这会儿一见那目光,都开始发虚。不等何瑾开口,老宋就直接苦笑着道:“瑾哥儿......麻烦也给我俩一支笔吧。”
好嘛,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全军覆灭,何瑾越发觉得自己的脑仁儿疼了。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越想越怒,他将《孙子兵法》都搬了出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若愚,你去查刑房里所有,能跟刘不同扯上关系的旧案;火儿,你去动用所有的城狐社鼠四下打探,一定要将刘不同的前生过往,都给我扒出来!”
虽然不太懂心理学,但何瑾也知道,如刘不同那样的笑面虎,肯定心理很阴暗。
这样的家伙,一定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他就不信刘不同能跟耗子精一样,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下!
然而,两天后几个人在班房一聚首,端木若愚和刘火儿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何瑾却听着两人的汇
第九十八章 你别走,你不要走哇!......
“何瑾,是你,你还敢来见我!”胡不归一下犹如被惹怒的野狗,大叫着扑了过来。
可惜任凭铁链子被他扯得哗哗直响,尿桶也被带翻。那巨大的木枷,就是被栅栏阻挡着,令他无法凑到何瑾近前。
“我都能把你扔到塞外充军流放,还有啥不敢来见你的”何瑾却一脸正经地认真解释,生怕胡不归理解不了一样。
“你这狗才,小贼!你陷害老子,老子必然饶不了你,老子日你娘祖宗十八代......”胡不归却咆哮起来,犹如泼妇般谩骂出口,语句相当的不文明。
甚至,他还想唾何瑾一口,然而却被早有防备的何瑾躲过去了。
见胡不归如此不配合,何瑾也没有办法,只能悠悠地拍了拍老耿头儿的肩膀,交代道:“我先去单间儿里喝杯茶,这家伙嘴太臭,你帮他先洗洗......”
老耿头儿不由嘿嘿一狞笑:这牢里的业务,他当然很是熟练。而且,还颇有些热衷。
于是,就算已躲得远远的,何瑾随后还是听到了胡不归的惨叫。而且,他越惨叫就越是痛骂,越痛骂就叫得越惨,往复循环,生生不息......
喝到第三杯茶的时候,何瑾都有些开始佩服胡不归了。
可惜,就在他佩服之情刚刚升起时,就听那边儿的痛骂声便已越来越小,惨叫声却越来越大。
最终,一切消弭无声时,便看到老耿头儿拎着一根满是血的棍子来了,笑呵呵地对何瑾言道:“何令史,交代的事儿已经办好了,保管他服服帖帖的......”
再度来到牢门前,何瑾都觉得有些不落忍。因为胡不归这会儿身上,不仅又多了不少棍伤淤青,而且浑身还**的......
在小冰河期的大冬天,往犯人身上浇冷水,还真是......富有创意的一项酷刑啊。
“何苦呢”何瑾摇摇头,叹息言道:“本来可以让老耿头儿准备一桌好菜,烫壶热酒好好谈一谈的事儿,偏偏非要弄成这样......”
胡不归这会儿冻得浑身直哆嗦,眼神儿也没那么犀利仇恨了,而是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只不过,随后的语气还是有些不甘不愿:“何令史,有话尽管问,问完了......赶紧走。”
呦呵,心里还有气儿啊......嗯,就喜欢这样倔强不低头的真汉子。
于是,何瑾一转身,不满意地对老耿头儿言道:“这业务水平,还是有点不过关啊......”
被人当面质疑职业技能,敬业的老耿头儿顿时面色一冷,阴森森地言道:“小官人再去喝杯茶,这次过后,保管让小官人满意!”
何瑾抬腿就走,可胡不归却猛然努力地伸出手,深情呼唤:“何瑾,你别走,你不要走哇!......”
何瑾和老耿头儿对视一眼,这才满意地点头一笑。
随即,何瑾直接抛出条件道:“你的判决文书虽然无法更改,但我可以提案言你戴罪立功,由流放充军改为徒三年,且就近在鼓山煤矿服劳役。”
胡不归眼神不由一凛,问道:“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我想要刘不同的把柄罪证!”
“绝不可能!”胡不归先是一惊,随即忍不住冷笑:“简直异想天开......那可是我的姐夫,我的全家老小都拜托在他身上,怎么可能帮你来对付他!”
“什么姐夫......不过是你为了捕头的职位,亲手将姐姐送给了他当妾室而已。”何瑾却不屑撇嘴鄙夷,继续言道:“刘不同正妻早亡多年,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见他将你姐姐扶正。”
“况且,自打你入狱后,他更是已将你姐姐赶回了娘家。如此种种,你还痴心妄想着,他会好生照顾你的家人”
“不,不......”胡不归摇头躲闪着,根本不愿相信何瑾说的事实:“这些都是你说来骗我的,我是不会信的......没错,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这等卑鄙阴毒小人的话!”
“呵呵......”
何瑾冷蔑一笑,再没浪费唇舌,抬步向自己的单间儿走去。
走到等在一旁的老耿头儿面前时,他还不忘说道:“我记得礼房盘口那里,你也下了我赢的注。这次能不能赢钱,便全看你的手段了......”
“小官人放心。”
老耿
第九十九章 我的名字呢......叫何瑾
邻着衙门两条街的一户人家,从外头的门第看不出什么。可进了里面,却发现两进四通,十分的豪阔。
只是这样的一桩宅子,按说当是副烈火烹油的景象。可这里却空荡荡的,几乎听不到什么动静。
刘火儿和端木若愚却不管这些,没门子引路,就自顾自地走进正厅,大马金刀地坐下。随后,刘火儿便大呼小叫道:“有人没,人都藏起来了不成”
叫了两声也没人答应,他便气哼哼地对端木若愚道:“看来这胡家,是一点都不在乎胡不归的死活了。既然他们都不在乎,咱们还瞎操个什么心!”
端木若愚也摇摇头,附和道:“就是......走吧,别呆着让人碍眼了。”
可两人刚起身,就听屏风后一阵咳嗽道:“二位大人留步。你们......可是为我儿一事来的”
两人闻声转过头去,只见屏风后转出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妇人。
老妇人衣着倒是不差,只是愁眉苦脸的,满是皱纹,头发早已全部花白。在她的旁边,还有位三十余岁、颇有姿色的妇人搀扶着,同样一脸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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